梅老師笑著“啊”了一聲:“我掛在舞蹈社當指導老師呢,所以跟她們一起有個表演。”
“高一的那位教生物的,馬老師,他還要跟學生一起表演魔術來著。”
他們學校氛圍就是這樣,越是優秀的學生其實越會玩,高一高二的活動很豐富,也不影響他們高三照樣出狀元。
從他們不設限的運動會開幕式就能看出來,不僅學生們很有創造力,學校也很願意為他們創造舞臺。
這年頭,一邊搞學習,一邊還努力兼顧素質教育的學校似乎不多了。
宋拂之在老師群體裡面其實算是有點格格不入的,總是很嚴肅,也不愛和學生開玩笑。
上次運動會,別的老師都覺得宋老師活潑了不少,這沒過幾天又回到了從前,看來運動會限定皮膚已經過期了。
老周過來敲了敲宋拂之的桌子:“今天就別忙了,趕緊回家,你家教授等得望眼欲穿了。”
自從運動會上見了時章一面,老周就把“時教授”改成了“你家教授”,每次聽,宋拂之心裡都會輕輕地蕩兩下。
今天沒蕩起來,宋拂之真的有點累。
怎麼說呢,他的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一方面又在想,自己好像真的從小到大都挺沒趣的。
小時候做無趣的學生,長大了當無趣的老師。
明明一直喜歡二次元,卻從小到大都隻是沉默的旁觀者,連去個漫展都要好朋友拖著拽著。
現在的小孩兒暑假去漫展大玩cosplay,老師們和學生一起跳舞變魔術,有人在月光下彈吉他唱歌,有人在街頭瀟灑自信地玩兒滑板,大膽熱烈地追求心儀的對象。
太過鮮豔的色彩,好像從來不屬於宋拂之的生命。
Advertisement
和他們一對比,宋拂之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的生活,好像一直是灰白色的。
學生們叫他“閻王”,現在連家長都說他“太嚴”。
每天上課下課,早出晚歸,與從前幾千個晝夜毫無差別。
他卻突然覺得有點累了。
不是因為工作太多,不是因為班裡學生調皮,反而是因為有點羨慕他們。
羨慕這群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快樂小屁孩,能快快樂樂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還敢拉著閻王老師一起做。
下車回家,宋拂之頭有些發暈,他打開家門,看到一盞溫暖的燈亮著,他的教授坐在沙發上,身上籠著一層淡淡的金絨。
頓時,心裡的那點陰霾就散去了。
時章一條腿松散地疊坐著,正低頭看書,眼鏡輕輕地滑下了一段鼻梁。
看到宋拂之回來了,他便把書放到了一旁,過來很自然地抱了抱宋拂之。
“回來了。”
時章的嗓音低沉而溫柔,宋拂之被他圈在懷裡,周身都是溫暖的,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眼眶一酸。
宋拂之抬起手,用力地抱緊了時章,腦袋深深地埋進他的頸窩,下巴蹭了蹭。
用力地抱了兩三秒,宋拂之松開他,深呼吸了一下,問:“你吃晚飯了吧。”
時章說“吃了”,目光卻沒離開宋拂之,輕輕地凝望他。
宋拂之去書房收拾東西,有幾本教參他落家裡了,明天準備一起帶回學校。
其實還有兩節課沒備完,但今天實在是太累,心累的,所以宋拂之不想再加班了,留給明天吧。
宋拂之轉過身,驀地看到時章靠在書房門邊,似乎已經看了他很久。
“怎麼了。”宋拂之牽了牽嘴角。
時章走過來,曲起手指蹭了蹭宋拂之眼睛下淡淡的疲倦:“今天累了?”
宋拂之站著沒說話。
時章展臂輕輕一帶,宋拂之還是順著他的力道稍微靠進了他懷裡,額頭抵著時章的頸側。
半晌,宋拂之才低哼了聲:“嗯。”
時章手臂發力,把宋拂之抱得很緊。
他低頭吻了吻宋拂之的臉頰,也沒問原因,隻是溫聲說:“我給浴缸放水,你等下泡個澡吧,能減壓放松的。”
宋拂之愣了愣,突然抬起頭笑了,可能是今晚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
“教授您那幾萬塊的浴缸啊。”宋拂之笑得眉眼彎彎,故意道,“我可不敢泡。”
看宋拂之笑了,時章的神色終於放松了些。
時章放開宋拂之,轉身去主臥浴室,淡淡一聲飄過來:“那你別泡。”
浴室那邊傳來悉悉簌簌的聲音,大概是時章在收拾。
宋拂之慢慢在沙發邊緣坐下,突然就感覺渾身的壓力都卸下去了。
時章在浴室裡鼓搗了大概二十分鍾,宋拂之都快在沙發邊睡著了,終於聽到耳邊有人叫他。
“來洗吧。”時章笑了笑,“看你困的。”
推開浴室,宋拂之差點驚了。
水霧繚繞,香氣氤氲,寬敞的白瓷浴缸裡浮著一層細密的淺藍色泡沫,像是童話裡才有的天空,水流舒緩地流進池裡,聲音治愈。
看著就舒服。
宋拂之笑著看向時章:“太夢幻了,我真不敢泡了。”
時章說:“是誰說的浴缸沒用?”
“我先試試再看要不要收回這句話。”宋拂之道。
要泡澡,那就得脫衣服。
宋拂之現在沒那麼害羞,畢竟和愛人做過了相對親密的事情。
但那次是在黑暗的帳篷裡,隻有觸覺,沒有視覺,所以在燈光下暴露身體還是會讓宋拂之有點難為情。
好在時教授很懂分寸,看到宋拂之撩起衣服下擺,他很自覺地轉身出了浴室,還貼心地替宋拂之帶上了浴室門。
宋拂之把衣服脫了疊好,放到一邊,踩進浴缸。
浴缸裡的水溫正好,很溫暖,宋拂之坐下去之後才意識到這個浴缸到底有多大。
他整個人能直接躺進去,不僅他能躺,身邊還能再躺一個人。
宋拂之靠在符合人體力學的斜坡上,閉著眼緩緩吐氣,終於意識到,時大款確實有點水平。
浴缸雖貴,但是真的很舒服。
宋老師真香了。
“拂之?”時章在外頭叫他。
宋拂之閉眼“嗯”了一聲,聲音拖得很長,活像位懶政的昏君。
“浴缸有按摩功能,右手邊的面板可以調。”
“噢。”宋拂之睜眼,按照時章的指示,果然右手邊有個面板。
“哪一個按鈕是按摩啊?”
時章說:“最右邊的。”
宋拂之按了一下,沒等來按摩,倒是身後的入水忽然“哗”地變大了。
“不是這個!”宋拂之喊。
時章說:“右邊那個最小的,你是不是按到大的了?”
救命,高級浴缸就這麼點不好,功能太復雜,沒個手冊擺旁邊還不能好好泡澡了。
宋拂之鼓搗了半天,按摩死活沒打開,倒是調高了水溫,開了個什麼衝浪,甚至還放起了音樂……
“我搞不定這個。”宋拂之崩潰地妥協了,“你進來幫我調吧。”
門外傳來時章帶著笑意的聲音:“那我進來了?你不介意吧。”
宋拂之拿這高級玩意兒沒辦法,無奈地說:“不介意。”
時章進來的時候,宋拂之整個人像墨魚一樣埋在水下,就露出一顆腦袋。
時章還穿著整齊的襯衫,單手撐在浴缸上,彎腰越過宋拂之,跟他講解面板。
哪個按鈕是做什麼的,哪個圖案代表什麼功能。
宋拂之聽一遍就懂了。
“我試試——”
宋拂之想試著調浴缸,哗啦一下坐直,滿肩滿背的水直接撞到了時章手臂上,沾湿了一大片衣袖。
宋拂之一滯:“……抱歉。”
“沒事。”時章解開袖口,“反正馬上就要洗掉。”
半透明的衣袖貼著時章的手臂,勾勒出清晰的手臂線條。
宋拂之半臥在鼓著泡泡的熱水裡仰望時章,看到他利落的下颌線,還有沾著水珠的喉結,突然就有點心跳加速。
渾身被熱水抱著,讓宋拂之想到帳篷的那一晚。
時章也是這樣從後面擁抱著他入睡,那時,時章的體溫比熱水還高,比太陽還暖。
這段時間忙得宋拂之無心想別的,但是今晚的浴缸和時章輕易撫平了他的焦躁與疲倦,讓那一夜未盡的念頭重新翻湧而出。
時章把襯衣袖子挽至手肘處,小臂緊實,線條利落。
寬肩窄腰在浴室的燈光下無處遁形,宋拂之看得分明,比那夜分明許多。
時章轉身出門:“我去把衣服脫了洗掉。”
“時章。”
宋拂之突然在身後喊住他,聲音有點啞:“就在這裡脫吧。”
第39章 晉江獨家39
“就在這裡脫吧。”
時章挽著袖子,聽到宋拂之這話,直接愣住了。
宋拂之在水裡動了動,耳根一點點紅起來,有些不自在。
他好像總是這樣,腦袋一熱就會說出一些不符合形象的話,說完之後又會後悔,會打退堂鼓。
可是時章從沒讓他有過後悔的機會。
“宋老師在邀請我一起洗澡嗎?”
時教授每次都可以用最正經的語氣,問出最直白的話。
宋拂之又往水裡沉了一點,盯著眼前的淺藍色泡泡,沒抬頭看時章。
保持著這個姿勢,宋拂之對著泡沫說:“每次泡澡的用水量太大,兩個人分兩次泡太浪費水了。”
兩位老師都很有環保意識,時章點點頭說:“有道理。”
繼而語氣稍轉,時章說:“我今天本來打算去你那邊衝澡的。”
宋拂之問:“你現在還打算去嗎?”
此刻宋老師泡在綿軟的泡沫中,水位剛好淹沒胸膛,膚色是那種健康的白,鎖骨非常漂亮,從脖頸到肩胛,拉出一道優雅的線條,喉結緩慢地滑動,男人味很足。
由於浴室裡的高溫,宋拂之的嘴唇顯得紅潤,頭發也微湿地搭在耳側。
如果宋拂之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他就絕對不會向時章問出“你現在還打不打算去隔壁衝涼”這個問題。
熱門推薦
就在剛才,他突然很煩躁地衝我吼:「你能不能別再折騰它了?」 楚河說的是我們養的貓,它得了貓癣,我要給它洗藥浴,拜託他幫我,但他覺得麻煩,說等下要和兄弟打籃球,還埋怨我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折騰貓。 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朋友發給我的一張截圖。新生群裡當時有個女生問,誰能陪她去做兼職話務員,楚河秒回:「我!」 真可笑!他寧可去陪別人打一天推銷電話,也不肯幫女朋友舉一下淋浴頭。這段感情,算是到頭了。
富豪老公死了,一分錢沒給我留。我氣得半死,卻又不得不 抱緊兩個繼子的大腿。小兒子祁聿乖巧粘人,絲毫沒有高中 男生的叛逆。可大兒子祁深對我冷漠排斥,甚至不允許我
好消息,和網戀對象奔現了。壞消息,網戀對象是我那個悶 騷繼兄。更壞的消息,當場被他發現了我包裡特地準備的情 趣胸鏈。 「你這個死變態!學年輕人網戀不要臉!」
拒絕校草表白後,我刷到他的朋友圈:「表白失敗了,我打 算下樓買煙。不走電梯,不走樓梯。」嚇得我立馬表示他還 有機會。後來我才知道,他家住一樓!
我進宮第一天就被封了貴妃,以皇後之禮冊封。 可我隻是個漁民的女兒,這貴妃之位我坐不穩。所以冊封禮後,皇帝高城在椒房殿閉門不出月餘,終於讓我有了龍種。 朝野之中的廢殺之聲被這點皇族血脈打沒了氣焰,門閥世家的鴻儒名士們如同撞破了腦袋的喪家之犬,再也吠不出聲。 我在朝臣生吞硬咽的恨怒中寵冠後宮,風光無匹。
當了顧庭洲兩年的金絲雀,他白月光回來了。他兄弟都說, 我愛他愛得要死,肯定要鬧。連顧庭洲都調侃:「鬧夠了, 自然會回來。」可惜,我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