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香氣。
他走過去,餐桌上的碗筷已經擺好了,陸難伸手接過了他肩上的背包,說。
“去洗手。”
林與鶴卻沒有動。
他側頭看了看陸難,餐廳溫和的光線籠罩下來,將他清俊的面容襯得愈發柔軟。
林與鶴問:“哥哥,你知道我今天和耿哥見面的事嗎?”
陸難的動作一頓。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他明白林與鶴真正要說的意思——今天在車上的最後兩句對話,已經讓陸難做好了準備。
陸難把林與鶴的背包放好,才道。
“我的確一直在派人跟著你。”
林與鶴問:“從幫我撿錄音磁帶的時候就開始了,是嗎?”
陸難下颌繃緊,低應了一聲。
“嗯。”
在陸難看來,林與鶴大概是世界上所有墜入愛河的人中最冷靜的一個。
全記得清楚,也看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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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錄音帶交給林與鶴時,陸難就考慮過自己的跟蹤被暴露的事,當時方木森也勸他慎重,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把磁帶交還對方。
當時林與鶴專注於媽媽.的聲音,無心他顧,才沒有追究這個問題。
現在事情再次被陸英舜挑明,仍是必須要面對。
陸難也想過其他可能。
他一向周全缜密,對這件事的考量更是遠比其他人所能想象出的程度更深入百倍。
但最後,陸難依然沒能提前安排最妥當的結果。
因為這件事仍要交由林與鶴來決定。
陸難的胸膛起伏了一下,額前青筋隱隱跳動著,耳膜上的心跳聲也聒噪不堪。
隻不過他慣於隱藏情緒,開口時聲音也還算是冷靜。
“牽扯到你的安全,我無法放手。”陸難說,“等陸家後續處理完,情況應該會好一點。”
他望著林與鶴,聲音很低。
“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可以撤掉。”
陸難早設想過千百遍,也清楚對方有任何情緒都很好理解。但即使如此,他依然一瞬不眨地注視著對方,盯著男孩臉上所有的情緒變化。
他還是會怕。
怕對方神色中.出現哪怕一分的驚懼、厭惡、反感。
陸難盯得太緊,過了一會兒才發現林與鶴好像沒有在仔細聽。
林與鶴不知道在想什麼,神情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他隻是幾步走近過來,抬起眼睛,也直視起了陸難。
他的眼睛很漂亮,蘊著光。
不是從四周投射來的,而是他自己發散出的漂亮星芒。
林與鶴伸手,輕輕地握住了陸難的指尖。
先是手指,再是十指相扣,後來這樣也不夠了,就踮起腳尖仰頭去親了親。
想要更近。
他的動作並不算熟練,帶著一點生澀,好奇,冷玉般的白.皙皮膚真正碰觸到時,卻帶著撩人的溫熱。
像一隻睜圓了眼睛的貓咪,湊過來黏著想要親你。
林與鶴親得不久,他也沒有在搪塞糊弄,很快給了答案。
“沒有不舒服。”
他的聲音很輕,像自言自語。
卻也認真。
“挺正常的吧。”
林與鶴聽了那麼多人的勸解和告誡,聽了陸難的剖白,早該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卻還是在想。
挺正常的。
他說著,又仰頭去親了一下。
在男人繃緊的唇線上。
把那寒冰融化成激流。
“有的時候,我也想一直看著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別看了,你要哭得沒力氣睜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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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更新,還有兩章正文完結。謝謝所有讀者。
98、098
()讓一個擁有極端佔有欲的人真正得到滿足的方法,並不是一味地順從他。
而是對他產生同樣的欲.望。
林與鶴並不知道這個理論。
但他卻做得比誰都好。
陸難的手臂圈在林與鶴腰側,起初攬得很緊,幾乎要箍得人發疼。
後來才漸漸收了些力度,眼底翻湧的情緒也慢慢緩和下來。
滿心滿眼,隻有一個人在裡面。
陸難低聲地,最後一次詢問。
“寧寧,你真的考慮好了嗎?”
考慮好接受這份深厚到沉重的感情。
林與鶴回答時卻很輕快:“嗯。”
“我之前一直在研究有關愛情的理論,從生理到心理,看了好多書。”
林與鶴摸了摸鼻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後來才發現不是的,其實沒有那麼多理論。”
他說。
“愛不講道理。”
林與鶴終於發現——理智能夠理清愛情的一部分,也許是很大一部分,甚至可以到99%。
但補全100%的最後一點,一定是無法用理智解釋的東西。
是說不清辯不明的,從心底湧.出的熾.熱。
是衝動和任性。
“不用再確認我有沒有考慮好了,哥哥。”
林與鶴道。
“你剛剛問的時候,我就真的是這麼想的。”
他笑著說。
“我已經想好啦。”
林與鶴的話說完,身體就被輕輕撞了一下。
未及反應,下一秒,他就被按在了一旁的牆壁上。
後腦還被男人的手掌墊住了,身前的動作卻比那細心的溫柔粗暴許多,林與鶴隻覺得唇上一痛,隨即那熱度就順著被撬開的唇齒燒入了深處。
陸難才剛剛平復下來的氣息又開始加重,像是要從人身上汲取氣息,卻無論如何都不夠。
越靠近越飢餓,越觸碰越渴求。
理智化為齑粉的瞬間,血液洶湧地奔流咆哮著,不是沒有想過。
吃掉他。
一口一口,拆吞入腹。
掌下溫熱。
卻又讓他舍不得。
直到懷裡傳來吃痛的悶.哼聲,脫韁的理智才勉強被找回了些許,陸難低喘著將人放開,才看到對方唇上那惹眼的紅。
晶亮微腫的豔紅,和鮮豔滲出的血色。
林與鶴的唇被他咬破了。
陸難閉了閉眼睛,低聲說了句。
“抱歉。”
林與鶴感覺到了熟悉的刺痛,唇.瓣幹裂流.血的次數多了,不用看他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搖搖頭。
“沒事,我擦一下就好……唔!”
陸難幫他擦掉了。
用唇.舌。
唇上的傷口終於勉強喚回了陸難的理智,讓他放人去吃晚餐。擺了一桌的佳餚香氣四溢,哪一盤都能讓人食指大動。
可面對著這麼一桌豐盛餐點,陸難卻始終興致缺缺。
隻有林與鶴讓他覺得餓。
林與鶴倒是吃得很好。晚餐全是他愛吃的菜式,而且這是分別一個多月後兩人第一次共同用餐,林與鶴心情好,胃口也隨著好了不少。
陸難也陪著他吃了一點。
吃完飯,陸難順手收拾了碗筷,林與鶴有點吃撐了,坐在椅子上不想動,不過看著男人收拾,他還是起身湊了過去。
陸難正在把碗碟放進洗碗機,他沒有回頭,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在林與鶴靠近的時候就察覺了。
“怎麼了?”他問。
林與鶴走到陸難背後,探出頭來,側臉貼在人手臂上,看著男人動作。
“沒怎麼。”他含混地說。
就是想離哥哥近一點。
“需要幫忙嗎?”林與鶴問。
“不用。”
陸難抬手伸了過來,用沾了水的手背貼了貼林與鶴的臉。
林與鶴在手背上蹭了蹭。
有一點涼。
“這一個月累不累?”他問。
陸難收回手繼續收拾碗碟,他的工作強度一向很大,這一個月和平時比起來也算不上高壓,而且他一直把林與鶴保護得很好,以往也隻會說“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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