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恆卻格外認真,長嘆口氣:“生氣倒不至於,隻望娘子多給子恆一些信任罷。”
這便換蘇婉不知如何回應好了,信心她當然能給,也確實越給越多了,但她知道宋子恆要的,並不是嘴上說的一點,他骨子裡有霸道,要的便是全心全意,而蘇婉做不到,歷史上宋子恆的原配妻永遠是個不定時炸彈,在這個炸彈出現並且消失在他們中間之前,她心頭始終懸著一把刀,隨時都能掉下來將她傷個半死不活。
蘇婉開始沉默,半響後,宋子恆又道:“忘了問娘子,今兒去曾夫子那,可還順利?”
“很是順利,照我娘打聽過來的規矩備了束脩六禮,曾夫子收了後贈了每人一本字帖,下午他們便在那兒練字,想是拜了師,也知道字的重要性了。我叫夫子娘子轉達了相公的話,夫子回道相公得了闲隨時去便是,不拘什麼規矩禮數。”
“如此想來,曾夫子也不是古板之人。”宋子恆在心下點頭,真心道,“多虧了嶽父嶽母費心。”
“我娘平日無事可做,咱們這回倒給她打發時間了,也不過舉手之勞而已,不值當相公掛在心上。”
“我自然知曉,娘子才是為夫該掛心之人。”宋子恆如今臉皮練厚了,逮著機會便調笑兩句。
蘇婉比他臉皮更厚,笑嘻嘻點頭:“正是,相公心裡除了記掛妾身,還能記掛誰?”
宋子恆再一次調戲被反調戲,投降了,鎮定的轉移了話題:“除了束修六禮,可還要備些其他東西?”
“其他倒不用,該買什麼書多少錢自有規定,隻他們午食都在夫子那兒用,是以每月沒人都上交一百文充作飯食和筆墨費,我尋思著倒也不貴,小子們多能吃。”
宋子恆也點頭:“確實不貴,但娘子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須得盯著他們好生學習,別辜負了娘子一番心意才是。”
夜裡夫妻兩說了不少話,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的,蘇婉一覺醒來天便亮了,宋子恆正下了床在窸窸窣窣穿衣裳,見她睜了眼要坐起來,忙道:“昨夜睡得晚,這會兒還早,娘子繼續睡罷。”
蘇婉搖頭道:“有一上午的時間,夠我睡回籠覺了,相公早上要去書院,大娃幾個也要去學裡,我起來和小綠給你做早飯。”
宋子恆笑了:“早飯何須娘子親自做?便是來不及,街上到處是賣包子油條的,兩三個銅錢便能吃個飽。”
蘇婉卻搖頭:“你不懂。”對幾個熊孩子來說,第一天上學可是大事,她小時候最期望自己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是被爸爸媽媽牽著送上學的,隻可惜這就是個夢,到她上輩子死都沒辦法實現的夢,如今輪到熊孩子們去上學,他們爹媽不在身邊,宋子恆又早早要回學裡,沒這個闲工夫,便剩下她這個監護人了,有她陪著去,他們也不至於看到那有爹娘送進學裡的同窗們心生羨慕了。
懷著這種彌補小時候遺憾的心態,蘇婉破天荒早起了一回,站在屋門口喊熊孩子們起床的時候,差點把熊孩子們嚇壞了,居然連三嬸都起來了,是不是他們睡過頭了?今兒是去上學的第一日,若是遲到,被夫子打手心還好說,要是夫子一氣之下不要他們了,他們回家可是要被老爹大伯扒皮抽筋的!熊孩子們差點嚇哭,一個個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匆匆穿了衣服,滾出了自己房間。
Advertisement
蘇婉還不知道自己給熊孩子們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她去了廚房,從櫃裡拿洗漱用具的時候竟見著一排排碗擺得整整齊齊,正巧小綠端了盆水從外邊進來,她回頭便道:“小綠你起這麼早,昨兒夜裡吃的碗筷都收拾好了?”
小綠搖頭,臉上有些赧然:“我昨夜也睡過去了,一起來碗筷已收拾好,想是姑爺昨兒送走同窗後整理的。”
蘇婉點頭,她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聽完便拿了東西出去洗漱了,院裡宋子恆已洗好了臉,蘇婉問:“相公早飯想吃什麼?”
“跟往日在家一樣便可。”家裡生怕他們多花錢,主要是他爹娘想著些許人都指著他娘子,縣裡花費高,他娘子又是個花錢沒數的,便想著索性自個兒辛苦些,多裝些家裡的糧食過來,宋子恆估摸著這幾個月他大哥二哥都會找機會進城送糧食,放著不吃不是個事兒。
蘇婉也想到了,心裡嘆氣,公婆太體諒她了也不好,不過做人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臉上便沒表露出來,隻道:“我再叫小綠去買幾根油條回來罷,撕碎了拌在粥裡味道正好。”
宋子恆點頭:“娘子決定便是。”
☆、第六十七章
這廂氣氛輕松的商量著早餐吃什麼,那邊熊孩子們手忙腳亂的從屋裡爬出來,瞧著三叔三嬸臉上猶帶著笑意,竟是十足的輕松愜意,還有些轉不過彎來,大娃愣愣的問:“不是上學遲了嗎?”
“誰說遲了?”蘇婉挑眉,“快些洗漱了來吃早飯,曾夫子那兒距離有些遠,須得早些出發。”
熊孩子們:這種被催的恨不得屁滾尿流爬起來結果啥事也沒有的感覺太酸爽……
隻是一家人吃完早餐,宋子恆準備去書院了,蘇婉也打算領著熊孩子們去上學,隻是他們一個個剛拿起自個兒的書本,還未出院子,蘇家的家丁便趕了車過來了,笑容滿面的道:“太太道,知曉小少爺們頭一回去上學,想必對路途不甚熟悉,姑爺一早要回書院,也抽不得空,小姐更不方便親自出門相送,便叫我來接一接,這幾日都由小人領著小少爺們來回,多過幾趟便熟悉了,小姐與姑爺也不必費心。”
蘇太太絕對是面面俱到,蘇婉不無遺憾的點了點頭,倒是宋子恆面上全是笑意與感激,忙道了謝,看著熊孩子們一個個爬上牛車,跟著家丁走遠了,他這才回頭看了看蘇婉:“娘子,我也去書院了,你昨夜沒睡足,不妨在家補一補眠。”
“我知曉,相公放心罷。”蘇婉笑著送了宋子恆出院子,回頭臉上便有些無奈,好嘛,她光想著彌補兒時的遺憾,卻差點忘記這邊的習俗了,看來到縣裡來也不是十足十的好,上頭公婆不在跟前,可這邊又有面面俱到的娘家親媽,她還是繼續安心做宅女吧。
蘇婉決定以後安心宅著了。
回到床上補了一眠,醒來已經是日曬三竿了,蘇婉來這邊近一年,自己看天色還是估不準時間,出了屋子,見小綠在掃院子,便問:“大概幾時了”
小綠抬頭瞧了眼天色,道:“巳時三刻的樣子,小姐有事吩咐嗎?”
好嘛,十點都不到。蘇婉擺擺手:“忙你的罷。”
小綠將裡裡外外打掃的幹幹淨淨,也不過半刻鍾的事,她自來幹活麻利,這些日子又在廚房鍛煉出來了,以前對自家小姐還有幾分懼意,十分拘束,隨著蘇婉多次回娘家,小綠對她也漸漸放開了,聽人說嫁為人婦後女子性情多多少少會有變,小姐怕是嫁得如意郎君,夫妻恩愛,性子也變得平和了,如今小綠在蘇婉面前總算放的開了些,忙完之後問蘇婉還要她做什麼,蘇婉隻叫她搬兩條凳子到院裡來曬太陽,小綠遂搬了凳子來,蘇婉坐了,喊她坐下說說話,她卻隻搖頭:“回來伺候小姐前,太太交代了,若是我敢在小姐面前偷懶,就將我賣出去。”
蘇婉笑,為人母親果然有操不完的心,想是如今發現女兒性子變了,蘇太太又擔心她被丫鬟拿捏住,也不想想她女兒先前那性子,除非大變活人,再變哪能就有這麼大差距?也是他們一番愛女之心,心裡頭本就沒把女兒想多壞,隻管把她往好裡想,所以現在才會對她的改變半點都不起疑。
連宋子恆都懷疑過她幾次,蘇老爹蘇太太絕對是這世上最信任原主的人了,所以這份信任也順理成章的延續到她身上。
蘇婉心頭感慨了一番,對連連搖頭的小綠道:“我娘嚇唬你的,再說了,你是來照顧我的,現在我想與你說說話解悶兒,你都不肯,豈不是照料不周?”
因看蘇婉尤帶著笑意,小綠也不怕,道:“不若小姐給我找點活幹,我一邊做活一邊與小姐說話兒。”
這是委婉的提醒蘇婉找些針線活給她幹了,自家小姐不會做針線,太太送她過來也有這個意思,以往住姑爺家,聽聞姑爺妹妹很會做這些,有她幫襯著,小姐拿不起針線倒不顯不出短處,反正都有人做,可如今他們搬出來了,但凡碰到些縫補上的事,總不能叫姑爺大男人拿針線吧?
蘇婉也恍然大悟:“過了冬,天很快便能轉暖了,也是該備些春衫了,先給相公做罷,去歲小妹給他量體時我便在一旁,知曉他的尺寸。”虧得蘇婉收拾東西來時,很有先見之明的帶了幾匹布以備不時之需,不但宋子恆要備兩套春衫,三個熊孩子也可以各備兩套換洗了,這下子小綠確實有的忙。
進了屋裡開箱子,拿了匹青色棉布出來,小綠不知道從哪兒摸出裁布用的剪刀尺子出來,這邊家具簡陋,家裡的桌子不方便帶來,屋裡隻有床,索性就把布攤開在床上,咔擦咔擦剪起來,蘇婉在一旁笑:“有備而來呢,針線是不是也帶了?”
小綠埋頭工作,一邊回道:“太太想是小姐沒經驗,想不著要準備這些,便叫我帶了以備不時之需。”
一邊曬太陽,小綠在縫衣服,蘇婉也沒闲著,見小綠針線筐裡還有絲線,便拿了來打絡子,還是上次宋小妹教的那種手法,蘇婉手藝不算精致,色彩搭配卻是她最拿手的,打出來的絡子外觀漂亮又別致,就是速度太慢,一個多小時才打出個成型的半成品,小綠做活時抽空瞧了她一眼,也是驚訝:“小姐這顏色搭配得可巧妙,便是咱們鋪子裡賣的絡子,也沒見顏色如此漂亮的。”
蘇婉確有幾分得意,“改明兒多做一點,放鋪裡頭去賣,我也是能靠雙手養活自己的人了。”
“小姐說的什麼話,老爺太太在,怎用小姐操心這些個。”
蘇婉抿唇一笑,瞧了瞧天色,道:“看樣子快午時了罷?”
“差不離了,我去做飯,小姐午飯想吃什麼?”
“就咱們兩個人,隨便炒兩個菜,燉個湯罷,晚間他們回來,再做過飯。”蘇婉想吃火鍋,其實想吃很久了,隻是在宋家不方便,因為沒有合適的鍋子,她打算下午借去酒鋪的名義,跟小綠在街上找找有沒有小一點方便搬上桌的爐子和鍋,順利的話,晚上就能吃上火鍋了,蘇婉不介意中午吃清淡些。
還真被蘇婉找到了吃火鍋的工具,在一間打鐵鋪裡,一共兩層,下面是爐子放炭火,上面的鍋子,看著雖粗糙,但已經有火鍋的雛形了,在小綠看來奇形怪狀的東西,蘇婉卻眼前一亮,毫不猶豫走了進去。
鋪子裡頭在打鐵,爐子燒得通紅,整間鋪子都熱烘烘的,前頭擺了許多器具,想來店主很有生意頭腦,不像別的打鐵店隻接訂單,也做些成品擺出來賣,打鐵匠的娘子見蘇婉上門,先在裡頭瞧了幾眼,過了一遍穿著打扮,便立刻帶了笑迎上去:“這位妹子想訂點什麼器具?”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