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也不直說,隻笑道:“我瞧著你們這兒東西挺新鮮的。”
“大妹子可真真是有眼光的。”鐵匠娘子常年幫著丈夫做生意,早已練出一雙厲害眼睛,又瞧著蘇婉神情與打扮,想她應該不是個太糾結的,先前便見她在看那吃甂爐的鍋具,想她是有幾分興趣的,便也拉了她往甂爐鍋具旁走,直接道;“我自來是個爽利的,隻問一句,大妹子可是瞧中了這個?”
“瞧中說不上,覺得有幾分稀罕罷了。”蘇婉隨意笑了笑,心裡頭卻清明,這裡的南邊,想是廣東了,那一帶也愛吃火鍋,清湯的,味道不屬於麻辣鍋。
鐵匠娘子掩唇一笑,張口就倒竹筒般的倒了出來:“我一瞧妹子就是個有眼光的,果真如此,這玩意兒來歷可不簡單,那日咱們知縣夫人親自派貼身丫鬟拿了張圖紙來叫我家的打了給送去,知縣夫人娘家是南邊的,想吃娘家吃食難怪咱們這邊沒有,連這鍋具都不簡單呢,這叫打甂爐,說是熬了濃稠的大骨湯,滾燙的倒進鍋裡,鍋底下燒著炭,直接將青菜蘿卜片土豆片肉片什麼的放進去,煮熟撈出來就吃,有那愛吃辣的鍋裡加了辣椒,亦或是用個小碟子裝了醬油醋和辣椒粉,煮熟的菜在碟子裡蘸一蘸,味道別提多香了。知縣家的甂爐鍋子做好,我便叫我家的給自家也打了個吃,連我那不愛吃白菜的小兒子都吃了許多片白菜葉,我家的說這麼好吃的東西,不能光自家用,又打了一套放店裡賣,隻是問的人倒多,卻沒幾個像妹子一般識貨的,聽了價格便走了。”
“想來這套鍋子不便宜了?”
鐵匠娘子笑道:“一文錢一文貨,大妹子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我瞧著你穿戴這身行頭,都能買兩三套鍋子,買回家一吃,隻有贊不絕口的份,又怎會在意價格。”
“大姐說的如此好聽,我不捧場也不行了。”見蘇婉光聽鐵匠娘子三兩句話便真想買下來,小綠忍不住在旁邊拉了拉蘇婉的袖子,“小姐你頭上戴的花冠便是從京裡進回來的流行樣式,價錢可高了,這麼套黑不溜秋的東西就要你行頭的一半價錢?這也太坑人了,不都是鍋子,家裡夠幾十個人吃的大鐵鍋用用不著這個價,再說了,咱們又沒用過這玩意兒,誰知道好不好?還是再考慮考慮罷……”
蘇婉也知道鐵匠娘子價格說誇張了,她自家都舍得打了用,又怎會要這麼高的造價?鍋具值得買,卻不值這個價,正好聽得小綠一說,她臉上倒真有幾分猶豫:“照你這麼說,買下來確實太虧了……”
小綠見小姐在猶豫,面上一喜,準備再接再厲,繼續勸說,鐵匠娘子急了,連忙道:“大妹子也別見外,咱們做生意,有來有往,要不你說個價,隻要不讓大姐我賠本,便當半買半送你了!”
蘇婉沒做聲,小綠知道自家小姐不知柴米貴,怕她開高了價,忙道:“這麼個小玩意兒,頂多六百文錢。”都比她一個月工錢貴了五十文,小綠覺得自己還價很厚道。
鐵匠娘子卻差點沒翻臉,隻是不理小綠了,轉頭看蘇婉:“大妹子,你若誠心想買,咱們也不說虛的,一口價,二兩銀子,正好我家還有炭,再免費送你一斤炭,正巧用這個鍋子也是要燒炭的,你說如何?”
蘇婉看了眼小綠,小綠知顏色,立刻開口道:“一斤炭最多十五文不到二十文錢,這鍋子可值不得這個價,要知道二兩銀子咱們家在縣裡的花用都夠了,還包括姑爺與小少爺他們的筆墨費呢!”
蘇婉隻需發揮演技,做出一副沒有主見丫鬟說什麼就聽什麼的樣子,鐵匠娘子見到手的生意眼見著要黃了怎能不急,與小綠你來我往的爭論許久,最後鐵匠娘子先退一步,一兩銀子成交,還答應額外送了兩斤炭,小綠仍不滿意,她其實不知這鍋具價格,隻心裡頭覺得不值,還沒有家裡的大鐵鍋實用,鐵匠娘子卻臉色開始淡了,想來已是低價,蘇婉察言觀色,此刻終於笑道:“貴些就貴些罷,畢竟是知縣夫人愛吃的,咱們也回去嘗嘗鮮。”
小綠聽得小姐這麼說,便不再吱聲了,自家小姐往常也喜歡學那些官家小姐太太的做派,花一兩銀子買個沒甚用處的東西,也不算過分,自個兒盡力勸過了,太太想來也是知曉的。便乖乖付了錢,拿了東西出來。
蘇婉先前聽小綠說了炭的價格,便知這兩斤炭也不便宜了,出了鐵鋪便對小綠道:“你做得很好,回去將你十文錢。”因小綠的工錢還在蘇太太那邊給,蘇婉也決定不了她的工錢。小綠先頭替小姐據理力爭,與鐵匠娘子殺價是因為怕太太知道小姐亂花錢,又怪罪自己不盡職,沒成想還有十文錢拿,倒是意外之喜,臉上頓時就冒光了,暗暗在心裡握拳,以後跟著小姐出去定要多幫她殺價。
路過雜貨鋪子時,又選了許多香料,熬湯底用的花椒幹椒等,蘸醬的幹辣椒末家裡倒是有,去歲地裡沒吃完的辣椒,摘洗了曬幹來,放在一個長形竹筒裡,用扁扁的鐵片棍子剁碎了,做菜時舀一勺到鍋裡,又香又辣,味道十足。縣裡有一點好,想買什麼都方便,半下午的樣子,街上還有豬肉鋪子沒收攤的,趁便宜買了新鮮的五花肉與大骨,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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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下山時,熊孩子們也放學回家了,早晨接他們去的時候家丁便說了下午也送他們回來,便不用蘇婉操這個心,還在灶房裡就聽見熊孩子們的聲音,小綠出來了,抱了個陶罐遞給家丁,“這是小姐特意做的花生米與藕片,老爺平日喜歡喝酒,用這個當下酒菜再合適不過。”
蘇老爹蘇太太連出嫁的女兒都如此無微不至的照顧著,惠及到蘇婉身上,蘇婉自然也不遺餘力的回報一二。
家丁抱了陶罐,蓋著蓋子都聞到一陣香味,眉開眼笑的道:“還是咱家小姐有成算,老爺可不就愛這一口麼,見了這定是歡喜的。”
熊孩子從板車上跳下來,與家丁小綠打了聲招呼,便呼啦啦跑進了院子,遠遠的聞到陣陣濃香,也不回屋子了,一個個極有顏色的跑灶房去:“三嬸三嬸,晚上做什麼好吃的?”
鍋裡正咕嚕嚕熬著濃骨湯,水加的足,也不怕費柴火,不停地燒,這會兒已經燒掉一大半水了,剩下的湯呈奶白色,香味飄滿整個院子,也不怪熊孩子摸到灶房來。蘇婉正在調醬料,她向來隻會吃火鍋,親自動手還不行,親自試了好幾種蘸料,不錯的便都留下來,小碟子擺了一排。
熊孩子們瞧得一愣一愣的,蘇婉抬起頭來,看了他們一眼,懶洋洋的威脅道:“你們幾個吃貨,不好好練字,晚上我吃肉你們就隻能喝湯了。”
要說這湯味道聞著別提多香,可熊孩子們也會想啊,湯都這麼香,那肉該有多好吃?一想口水都留下來了,爭先恐後的跑出了灶房,跑回自己屋寫字,就怕跑慢了蘇婉抓著他們晚上隻能喝湯。
宋子恆回來時,天已經有些暗了,蘇婉去了熊孩子們屋裡一趟,見他們乖乖練著字,又怕屋裡暗影響視力,便叫他們搬了凳子坐在院裡的臺階上練字,熊孩子們於是一邊努力靜心寫字,一邊聞著濃鬱的肉香味暗自吞口水,忍受了非人的考驗,一個個隻覺飢腸轆轆。宋子恆見著他們排排坐在院裡乖乖練字,連最小的三娃都有些架勢了,心下甚慰,一面在他們身後瞧著練字情況,一面在心裡頭回想,半年前這幾個孩子還上蹿下跳,自從跟了自個兒娘子認字,如今都有幾分斯文相了,可見娘子是個能教孩子的,隻是不知日後他們有了孩子,會被她教成何等優秀的模樣。
這樣一想,宋子恆便隻覺心頭激蕩,仿佛有豪情萬丈。他平復了一會兒,舉步向灶房走去。
灶房裡擺著琳琅滿目的食材,有切成片的馬鈴薯、芋頭,洗好了直接裝在盤子裡的韭菜小白菜大白菜與豆芽,切成一段段的牙白,片成薄片的五花肉、臘腸、雞胸肉,還有大魚頭,小黃魚,切成小方塊的豆腐,食材種類很多,每樣的量卻不多,宋子恆一走進去,先是聞到陣陣濃香,再瞧見這些,失笑道:“娘子今晚弄得好生豐盛,竟是要辦酒席嗎?”
蘇婉見他回來,忙道:“相公回來了,那便可以把東西端上桌了,小綠你將鍋裡煨著的湯倒進甂爐裡,相公幫我把這些東西一塊端去桌上。”
宋子恆任勞任怨任指揮,端了幾個盤子去堂屋,裡頭已經點了燈,桌上正中間擺這個奇怪的爐子,底下燒著炭,小綠很快進來,將冒著香氣的湯底倒進鍋裡,風吹進來,香氣更是被吹得四處都是,宋子恆瞧著無比稀奇,“這是什麼吃法?”
眾人已經上桌了,每人跟前都擺著碗筷和碟子,裡頭有他們各自想吃的醬,大多是紅紅的一片,湯開始咕嚕嚕的翻滾,底下的食物飄上來,一個個爭先恐後的用筷子去夾,吃得盡興,所有菜一掃而光,蘇婉先前還覺得他們吃不完,哪知道後面還不夠,因為沒煮飯,正好小綠學了一手擀面,臨時去做了來,撒一把到鍋裡煮,連湯都被喝得一幹二淨,吃飽喝足的熊孩子們攤開肚皮在凳子上放松,連蘇婉都辣的嘴巴紅豔一片,這裡頭就宋子恆最克制了,其他人在回味無窮,他還在糾結之前的問題。
蘇婉這才給他解釋道:“下午我無事,與小綠去了趟酒鋪,路過一間鐵鋪子,見著這東西稀奇,便進去問了問,不問不知道,這是南邊傳過來的,叫甚打甂爐,連知縣夫人都愛吃這個,我想著官家太太麼,見多識廣,她們愛的東西哪有差的?雖然這玩意兒貴,但還是買了來,倒沒買虧,日後請爹娘也吃一回官家太太們愛吃的玩意兒。”
宋子恆卻是一笑,眸子靜靜的看著蘇婉,說不出的溫柔繾眷:“便是這些官家太太們再見多識廣,在我心中也無人比得過娘子。”
端了鍋出去的小綠冷不丁聽到向來君子風流的姑爺,如此溫柔的對小姐說話,腳下一頓,根本沒聽清什麼,仍是悄然紅了臉,腳步匆匆離去,自個還是姑娘家,可聽不得這些話,不過姑爺如此正經人才,對著小姐私下竟是如此模樣。
小綠頭一次有種偶像幻滅的感覺。
☆、第六十八章
不過火鍋好吃是好吃,在自己吃味道卻有些大了,身上頭上都沾滿了一股火鍋味兒,鍋裡燒著熱水,飯後一個個輪流洗澡洗頭,孩子們要早些睡,自然先洗,晚上洗了頭不好幹,他們男孩倒還好,頭發少,幹得快些,蘇婉與宋子恆卻正是弄到子時左右才忙完準備睡下了。
天一亮,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蘇婉在縣裡的生活,其實跟在宋家沒多大差別,每天琢磨最多的是怎麼吃,吃什麼,其餘就打絡子,聽小綠講她老家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蘇太太偶爾也會過來坐一坐,怕她太無聊,帶她去參加一些聚會,但畢竟是出嫁的姑娘了,也不好來往的太勤,主要是怕有闲話針對宋子恆。
城裡沒有鄉下熱鬧,蘇太太那兒還好些,都是生意人住的地兒,鄰裡交情都不錯,蘇婉與他們打得起來交道,她住的院子周圍鄰居卻不是很好相處,當然也不是極品,人家就是不與她來往而已。
家裡沒錢的人家都為省錢住書院裡,隻有條件不錯的才能拖家帶口到這邊租院子,便是家不住在城裡,在鄉下也大多是地主級的,或是書香之家,士農工商,文人圈子最是看重這些階級地位。也是蘇太太為人高調,當初看院子的時候,自家女婿的名號傳的這些房主們都知曉,蘇太太是真的對女婿滿意到不行,也為女兒能嫁這麼個丈夫而自豪不已,女婿對他們商戶門第沒甚個看法,而今又一道做生意,更是親如一家人,是以她也沒遮掩自家商戶的身份,蘇婉他們剛搬過來,附近一片便都知道新來的這家娘子,娘家竟然是商戶,便關緊門窗,不打算與之來往,免得掉了自己身價。
蘇婉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有次見著大娃他們跑到隔壁院門口,還未進去,就聽到裡頭砰的關門聲,便知道鄰居不是太矜持,根本就不願與她打交道了,商人低賤,她第一次感受到,心裡並無多少想法,隻是越發能理解蘇老爹破壺沉舟的決心,她那次聽得宋奶奶他們八卦蘇老爹的發家史,還沒有太直觀的感受,現在才知道,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會自降身份?
也難怪蘇老爹分明知道葡萄酒的潛在市場,仍然堅持隻要三分利,這對精明算計的蘇老爹來講無疑是賠本買賣,想來他是擔心著以後,若宋子恆出息,宋家地位必然跟著水漲船高,到時候他們眼界寬了,瞧不起商戶出身的媳婦也正常,是以現在這般盡力幫襯著宋家,就為了讓他們日後記她的好,不至於對她太不滿。
蘇婉能理解這個時代人們的心態,卻到底沒把自己看低,是以對鄰裡的態度,也並未放在心上,連小綠都憤憤不平過幾句,她卻一聲也沒吱過,日子無聊,便隻能自個兒找樂子,隻可惜兩個人太不方便,鬥地主不成,更不能打麻將了,好在宋子恆給她找了點事做。
也不是特意,宋子恆親口答應過要去曾夫子家上門拜訪的,正巧這日學裡夫子臨時有事,放半日假,下午宋子恆在家溫書,傍晚時分,估摸著下學左右,宋子恆便帶蘇婉一道去了曾夫子家,順便也是接大娃他們回來。
大娃幾個如今拜了夫子,夫子便給取了大名,分別叫宋良文,宋良偉和宋良玉,古人取名都有著深遠的含義,可見夫子對他們的期望。幾個孩子也有趣,自有了大名,便開始學著大人的樣,再不讓蘇婉他們喊小名,端的是一本正經的要人家喊大名,宋良文宋良偉兩個雖然還是半大的孩子,在宋家卻是半個勞動力了,古人都成熟得早,宋子恆對他們哥倆也放心,蘇家家丁接送了幾日,便叫他不用來了,讓良文良偉領著最小的良玉每日上下學。
宋子恆在曾夫子與之會談,夫子娘子照例領了蘇婉去偏廳喝茶聊天,幾個孩子便在學堂裡溫書,曾夫子一把年紀,平日對學生嚴厲,卻意外與宋子恆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先前他便對聽過宋子恆的名聲,府試裡頭的第一名,連上任知縣都對他大為贊賞,直言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曾夫子便由此對宋子恆久仰已久,不然也不會破例收下基礎並不扎實的宋良文幾人,不過收下之後他倒不後悔,雖然這三個孩子基礎不扎實,問過之後他們才知他們隻學過半年字,並且不是宋子恆親自教導,由此可見這幾個孩子也是有天賦的,曾夫子也就沒那麼失望了,豈知天才不常有,有些天賦,再加以勤奮,未嘗不能成事。
兩個年齡有一定差距的男人聊起來便忘了時間,眼見著天色黑了,夫子娘子無奈笑道:“許是難得碰上知己,我家那位一時興起,便忘了時辰,弟妹若不嫌棄寒舍寒酸,今晚便在這邊用飯罷。”跟丈夫相處久了,她說話也變得文绉绉起來,且因讀書人向來與兄弟相稱,便是年紀有些差,曾夫子娘子也隻能喊蘇婉弟妹了。
蘇婉笑道:“先前常聽良文幾個道師娘手藝好,我早心之向往,今日後了臉皮來,便是嫂夫人不留,我也不打算走了。”
“弟妹這張嘴,哄起人來也是黑白顛倒,我那點手藝上不得臺面,不叫客人嫌棄便謝天謝地了。”
於是幾人在曾夫子家吃了飯才回去,又一日過去。此後蘇婉無聊時,倒也會借著接孩子的機會,偶爾與曾夫子娘子聊會子天打發時間,她與小綠,再加上曾夫子娘子,三人正好鬥地主,蘇婉讓小綠將硬草紙裁成大小一致的長方形,簡單的畫了標識,圖案自然沒有,很是粗糙的一副撲克牌,蘇婉剛開始打時拿在手裡還很有些不習慣,漸漸的倒玩出趣味來了,鬥地主在現代風靡一時不是沒原因的,對古代沒甚娛樂的婦女來說更具吸引力,便是端莊的曾夫子娘子,也在短短時日與蘇婉她們打成一片,蘇婉一時不來,便在家中翹首以盼,美中不足的是夫子娘子平日瑣事太多,蘇婉也不能日日往外走,隻能隔三差五的摸一把。
蘇婉也找了機會叫蘇老爹蘇太太他們來吃了一頓火鍋,是中午,在院子裡吃的,蘇老爹蘇太太吃得紅光滿面,回去的路上還在打著飽嗝,問蘇婉要來鐵鋪的地址,回去的路上便順道去那鋪裡訂了一個,決定以後打牙祭就吃這個了。
有了事情做,時間過得便快了,他們在縣裡住滿一個月時,宋母想著糧食怕吃完了,又叫兒子抽空拉了一車送過來。這回輪到宋有福送過來,那日宋子恆與幾個孩子都去上學了,隻蘇婉與小綠在家,宋有福不便久留,匆匆說了幾句家中情形,又問了孩子們的情況,聽得夫子給取了大名,嘴裡念了幾遍,滿面笑容的準備要走了,竟連午飯都不打算在這邊用。
不過宋家近來確實忙,山上的地鋤好了,沤了肥,自家又要準備耕田種糧食了,蘇婉聽得他說實在沒時間在城裡逗留,也就沒有久留,臨時叫小綠收拾了幹糧,又裝了一葫蘆水,塞給宋有福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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