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裡,童一波靜靜地觀望著這一切,觀望著這一出童阿狸自導自演的好戲,眸光一黯,不禁擰起了眉頭。
第27章
他打小就知道,除了晴緣,自己在外頭還有一個妹妹。奶奶也說過,她叫阿狸。
很小的時候,童一波對童阿狸是極度厭惡的,也因此,他病態的討厭狐狸這種生物。但是當他慢慢長大了,當他看多了院子裡長輩間男男女女的那些齷蹉事,看得透了,他對童阿狸的厭惡反倒是淡了些,反倒不如晴緣對她的厭惡排斥濃烈。漸漸的,童一波對這個外頭的妹妹童阿狸變得不喜歡也不討厭,他隻希望自己能夠在對她的情感上永遠平平淡淡下去,像對一個永遠不會接觸到的陌生人一樣。隻是他沒有想到,一場變故會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視這個血緣上的妹妹。
方子瓊怎麼也沒有想到童阿狸會來見他,會來找他。當他看到童阿狸哭成那個樣子,心底也是很有些情感的衝擊的。他甚至在恍惚間,就突然感受到了十幾年來自己從來沒有正視過的親情。
哭著哭著,童阿狸終於淚眼朦朧地望著方子瓊開了口,她說:“舅舅,你怎麼這麼瘦了?阿狸沒有用,阿狸想幫你,可是阿狸沒有用。你做得那些事,阿狸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著,童阿狸又胡亂抹了抹臉,這時候,她的眼眶異樣的紅,甚至有些腫,她說:“舅舅,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你,童婆婆說這種地方小孩子來了不學好,我求了好久才好不容易能來的。”
童阿狸的話說得坑坑巴巴,講著講著還哭得打起了嗝,她的情緒同樣也感染到了方子瓊。方子瓊這時候是有些腦熱的,向來冷血的他到底也紅了眼眶。這兩個向來不親厚的人,這時候反倒是親情四溢了起來。
最後,童阿狸從包裡拿出了一袋子錢塞給方子瓊。
她拿給方子瓊的錢很散,有一百的,也有十塊五塊的。她還帶了煙,帶了小瓶的二鍋頭。童阿狸一股腦地從自己的包裡掏東西給方子瓊,錢遞給他的時候手還一縮,有些怯弱,“舅舅,我零花錢不多,這些都是我平時省下來的,你先用,不要讓自己吃苦。”說著,這才伸直了手將錢真真遞過去,秀白精致的臉上更是潸然淚下。
方子瓊從來就是個大少爺,自小就看不上小錢。可這一刻,他手裡拽著那些零碎的錢卻有些打抖。他震顫地接過錢,壓著嗓門,道:“苦了你了。”說著又抹了把臉,咬了咬唇,哀戚道:“阿狸,你回了童家,童家人總要理會你幾次的。你既然來了,就幫幫舅舅,幫舅舅換個房,我現在關的那裡,實在是過不下去了。如果你媽媽在,你媽媽在也會不忍心的……”
時間一到,方子瓊就被獄警帶走了。童阿狸依舊哭,直到再看不到方子瓊的身影後,她才坐直了身子閉上眼,轉瞬,她的眼底就再沒有了淚意。
半晌,童阿狸都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她慢條斯理地擦幹眼淚,慢條斯理地扎好亂蓬蓬的辮子,緩緩喝了口水後,她才起身,轉眸望向童一波,眼底神採豔冷,淡笑道:“可以走了。”
童一波也笑,笑意不及眼底地打量著童阿狸,薄唇微掀,聲音輕也蔑視,說出口的話隻有他們兄妹倆能聽得見。
他說:“虛偽。”
“虛偽?這還是向你妹妹學的呢!”輕抿唇,童阿狸淡淡地應著,她的眼眶還泛著紅,可眼底的楚楚可憐已經不見,隻餘下了鋒利的嬌豔和冷,她道:“童一波,五十步別笑百步。你以為你又有多真實?童家的兒子又能有多真實?”
聽了她這話,童一波眉心微微蹙起,拉開門往外走了幾步,才回首輕嘆道:“我隻是沒有想到,你比晴緣還小三個月,卻已經懂得看人下菜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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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阿狸一怔,失笑,跟著童一波不疾不徐地踱步而出,望著身前男人高瘦的背影,她輕扯了扯唇,聲音很淡薄,語調也很慢,像是試探,也像是故意氣他,她說:“你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童晴緣我都覺得諷刺麼?因為即使她有一個始終保護她覺得她好的哥哥,有童家上下的寵愛陪伴,她卻並沒有好的教養,也沒有一副好脾性。表面裝的如何好,裡子爛了就是爛了。你有時間多管我的闲事,不如管管你那個陰毒的好妹妹。”
果然,聞言,童一波挺拔的背脊猛然崩緊,他腳步停頓,良久,才轉過身冷瞪向童阿狸,忍著怒氣道:“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童阿狸!你有多少手段我不管,你在外面怎麼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隻要童家安寧!如果違犯了這個原則,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你怎麼不放過我?殺了我?還是像對付我舅舅一樣把我關進去?不好意思,我膽子小,還真沒有什麼過錯把柄!”童阿狸挑了挑眉,語調生冷,豔魅的眼底流光鬥轉,對上童一波努力壓制怒意的俊臉,她輕啟紅唇,又道:“我裝也好,假也好,都隻不過是在給自己避禍,而從不是去害人。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真的以為童晴緣不是故意給方子瓊通風報信要讓我難堪的。我可以答應你不計較這件事,也可以答應你不去主動招惹童晴緣。但你也必須答應我,今天我所說所做的一切,我以後怎麼欺騙糊弄方子瓊,你都必須守口如瓶。”
當時,童一波沒有應聲,他深深地望著童阿狸,好像頭一次見到她一樣。直到汽車開進院門,童一波才從副駕駛那頭轉過臉來,一瞬不瞬地盯著童阿狸,不輕不重地輕“嗯”了一聲。
聞聲,童阿狸輕笑著眨眼,挑眉,輕拍掌道:“成交。”
第28章
ZTZ99,是我J最新型主戰坦克,具備優異的防彈外型,其炮塔和車體均採用復合裝甲,抗彈能力成倍提高,是我J裝甲師和機步師的主要突擊力量,被稱為中國的陸戰王牌。
這年十一,99式主戰坦克將出現在國慶周年閱兵式上,作為裝甲方陣第一方隊,體現其在解放J中的重要地位。
但,離十一J演還有幾個月,童阿狸就先見著了ZTZ99,並且,還深入了坦克內部。
這天,童阿狸接了電話出來,就見喬以梁施施然立在湖邊,似乎嫌悶,他解開了J裝的第一粒扣子,深邃的眼望著湖水,身姿挺拔得像棵白楊樹。
童阿狸走過去,他聽見聲響不回頭也不和她說話,氣質峻冷地抬步就往前走。
童阿狸當然愣在了那兒了,但想想,還是低著頭跟了上去。沒辦法,他倆在一起的時候都成默契了,一個不吭聲,一個跟著、粘著、話又多。童阿狸有時候都覺得嗚呼哀哉,她從不曉得自己的話會那麼的多!
仍是清蒸鰣魚,車內狹小的空間裡,兩人相對無言,他捧著陶瓷罐,她一勺勺細嚼慢咽。這回童阿狸也不多話,她就埋頭吃,仿佛吃了這頓沒下頓。
結果愣是罐裡的鰣魚都撈幹淨了,喬以梁才發話,淡靜的聲音,像清風拂過耳畔:“吃好了?”
“嗯,吃好了。”阿狸點頭,紅唇微撅,忍不住小聲嚀喃,“我打你電話你怎麼都不接?”
輕抬眼皮,喬以梁看了眼她,細致地將瓷罐收向一邊,沒說話,抬手,倒是細心地給她倒了杯溫水。
童阿狸接過水杯,望著他,又問,這次有了點脾氣,拗道:“你都沒話和我說是麼?”
“說什麼?”喬以梁不答反問,接回童阿狸手裡的空杯,不緊不慢地松開她腦後高高扎起的馬尾。隨之,童阿狸漫卷的長發披散下來,他的五指插、進她的發裡,另一隻手捂著童阿狸的臉蛋兒看向她豔麗的紅唇,拉近,他深刻俊朗的五官清晰就在眼前,童阿狸呼吸一窒,就聽他道:“下次要去城東監獄直接找我。”
什麼嘛!永遠都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被他這樣捧著臉,童阿狸也不知是氣還是羞,紅撲撲的臉蛋兒豔麗得能滴出水來,賭氣道:“找你做什麼?幾次要找你,結果來的都是你的一秘。”說著,她又用指尖點了點喬以梁的胸膛,語氣裡幾分小姑娘特有的嬌蠻任性,道:“我說你哦!就不能多說幾句話麼?喬冰山,喬冰山,是誰給你取了這麼個靠譜的名字?看樣子想和你湊一對,我還真得改名叫童塔尼克號!”這也算童阿狸的歪理之一,她認為泰塔尼克號和冰山是命定的一對,不撞不成緣。
喬以梁聞言輕笑,挑眼看她,收回手交疊放在腿上,悠然搖頭,先說:“你聲音好聽,你多說些。”又道:“冰山是我二哥胡亂替我取的外號。”說著,他眸光一凝,竟又突然囑咐她:“你要離童晴緣遠些,知道麼?”
童阿狸倒沒想到喬以梁會主動提起童晴緣,一聽,童阿狸眨眨眼,笑得啃指甲:“倒沒想到你對童晴緣這麼大意見,嘿,你覺得我和她哪個好啊?”
“都不好。”喬以梁微笑著看著她,抬手捏了捏童小狐狸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說著,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眉眼微垂,喬以梁收回手,單手滑動手機,輕“喂”了一聲。
車裡空間不大,童阿狸聽見那頭道:“喬三,你今個過來吧?我願賭服輸,貂蟬給你帶來了。”
“好。”喬以梁輕應,收了線,手扶上方向盤,扭頭便對童阿狸說:“我先送你回去。”
回去!怎麼可能回去!先不說見喬以梁一面不容易,就說那個貂蟬是什麼意思?男的還是女的?童阿狸漂亮的眼底波光流轉,盯著喬以梁極盡自然地朝他笑,兩手還攀上了他的手腕,無比熱情道:“我也去!”
“去哪?”頗有幾分意外,喬以梁屈指敲了敲方向盤。
“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可是我的!”童阿狸微仰起臉,姿態美,有點心不在焉的鬼精靈。到底是心底太迫切,反而把小心思連帶著暴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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