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童阿狸真是被煩得毛了。小妮子終於冷冷地轉過臉去,她冷瞅著對面一個熱切,一個高傲,大學生模樣的兩位女性同胞。撇撇嘴,冷笑著問:“你這雞腿多少錢買的啊?”
那女孩一愣,以為她是心底想吃又不好意思,直接把童阿狸冷冰冰的表情理解成了尷尬。忙擺手道:“不用不用,一個雞腿值不得幾個錢。倒是你哥哥幫了我們大忙了,你要是真客氣,就把你哥哥的電話號碼留給我們好不好?”
真是哭笑不得!童阿狸扯扯唇,好氣又好笑。她是太低估喬以梁的魅力了麼?她一直以為喬以梁那脾氣是不招人的啊!怎麼她才見個周公是個路人甲就成她情敵了呢?
這下,小妮子也根本懶得招呼,她先把口袋裡那唯一的十塊錢往桌上一拍,接著就一把抓起桌面上那雞腿扔在了地上。扔完還不算了事,她還寒著嗓子嘟嚷了句,“煩不煩!拜託你們賣騷之前能不能先拿面鏡子照照自己的臉?”
第74章
這時的童阿狸才剛睡醒,紅格襯衫領口上兩顆扣子早就無意中解開了,衣袖皺巴巴卷在腕上,膚白,胸美。喬以梁給她扎的馬尾辮又很低,她剛才還迷迷糊糊拉著他的手亂蹭,辮子就幾乎是松散了的。
但就是這樣的散漫隨意,襯著童阿狸紅彤彤似桃花瓣的小臉,嫵媚的眉眼,勾人的朱砂痣,真是漂亮得又嫩又美仿佛能掐出水來。
隔壁那倆女孩也漂亮,但總是幾分雕飾後的漂亮。童阿狸的漂亮卻是天然去雕飾的,她又正值最美的年紀,虛歲十九,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是半懂不懂,懵懂又清醒的。而童阿狸又不同,她的心很蒼老,她世故,她孤冷。但她又確實的純,確實的嫩,真是純真的蕩漾。
喬以梁回來的時候軟臥小隔間裡是死靜的,一隻雞腿像個死老鼠似地被扔在地上,原先童阿狸兜裡那洗破了角的十塊錢還被拍在桌上,也像條死魚。
喬以梁眉一挑,他根本不需要思量就知道可能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男人有些無奈又有些想笑。走過去先將熱粥放在桌案上,又彎下、身將雞腿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這才回過身去拉童阿狸,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粉嫩的小臉道:“好了,喝粥了。”
“你喂我。”童阿狸也不客氣,瞪著喬以梁糯糯地應,又抬起臉來,手撐著下巴嫵媚潋滟地使喚他。
後來,就變成了童阿狸和個小毛毛似的沒骨頭地半躺在喬以梁懷裡,喬以梁喂她一口她吃一口,她還在拿著平板電腦玩遊戲,那種保護自己的團子不被怪物吃掉的遊戲,玩著玩著小妮子又嘀咕:“我哦,就是搞不定這種東西撒!你讓我花錢去當人民幣戰士我又舍不得撒……”確實,她就是那種不能衝關就拉倒,沒耐性的話就就此不玩了。有耐性的話就慢慢磨,始終在同一關卡默默奮鬥也成。總之,就是不充值,不賠本,完全不吃虧的散漫脾性。
喬以梁見著也無奈,他瞟一眼電腦屏幕,空出一隻手幫著她排兵布陣,又說她:“都像你這樣遊戲公司全得倒閉。”
童阿狸歪歪嘴,一臉不以為然,回嘴道:“都不像我這樣,傻子也太多了!那我開遊戲公司好了。”
兩人逗著,寵著,全然當是無人之境。
而一旁呢?那倆女孩依舊偷瞄著,垂漣著,望著他們的眼神裡女孩們有試探,有羨慕,更有嫉妒。畢竟這男人光看外型就是個極品的。現在再聽見談吐,又親眼見他這個慣法,真羨慕,真希望被他摟在懷裡的那個人是她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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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那穿著粉紅色連衣裙的長發女孩沒忍住,她心思一轉,從塑料袋裡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淡笑著湊上前,溫溫潤潤地口氣就搭訕道:“帥哥,能麻煩你幫我開一下嗎?”
嘖嘖嘖,這是*子了啊……可還沒等童阿狸發火呢,男人已經幹淨利落地拒絕道:“不能。”這態度根本就是不想有半點牽扯。
於是接下來,該喂粥的人繼續喂粥,該玩遊戲的人繼續玩遊戲。那一聲拜託就像是落進了真空世界裡,在靜寂的軟臥隔間裡沒有引起半點別的反響。
喬以梁是穩健儒雅的,但也是冷寂的。不然他不會叫喬冰山。他不理那兩個女孩,絕對不是因為童阿狸在身邊他就要做給她看。而是他確實就不想理會,也不會理會。作為人民解放J,及時向群眾伸出援助之手是應該的。但有些別有居心的求助,他向來都是避而遠之。
這一下,就見那長發女孩的手空垂著,漸漸眼眶都有些紅了,卻喬以梁和童阿狸根本沒有瞧她,隻擺出了徹底的無視。
這裡就說句無稽的話吧,權當笑談。這個世界,這個我們身處其中的社會,是絕對存在“階級”的。
什麼樣的階級說什麼樣的話,什麼樣的階級做什麼樣的事,什麼樣的階級站在什麼位置上。古有上品無寒士,下品無士族,現今世道其實也依舊如此。雖然當今世界已經不存在血統了,中國,在經歷過戰爭,經過過大時代的洗練後,也少有真正像舊時王謝堂前燕那樣流傳了幾百年的貴族。可,東西有好壞,人也有貴賤。
這種貴賤又分為三種,一種是精神層面上的,一種是權利層面上的,最後一種更通俗易懂一點,是經濟層面上的。她們與身俱來的這些“財富”,說白了,就是他們的出身,他們的捷徑,他們通往未知世界的通行證,免死牌。
恰恰,童阿狸與喬以梁就屬於三者合一的那一種。他們孤高,他們有錢,他們有背景,也有權。當然了,論權,童阿狸略為遜色,她這個親雖是血親是攀得有些糾結,有些上不得臺面。但卻不可否認,童阿狸與喬以梁他們倆,雖然起跑點不一樣,但卻是在同一個層次上的人,這個層次就是彼此相通的精神。
所以,不論是在感情上,還是在身份上,他們都自成一國。又確實他們都是性冷孤高的人,這一點上喬以梁比童阿狸好一些,他沉穩也婉轉,哪怕疏離也會保持溫文而又儒雅的禮儀態度。不會像童阿狸那樣管你誰誰誰,豔眉一挑就蹦出三個字:“煩不煩”
第75章
這樣的低氣壓下,那女孩哭了,她的朋友也終於接過她手裡的礦泉水瓶,抿著嘴替她擰開了瓶蓋。聽到這一聲細碎的聲音,童阿狸豔眉一挑,笑得極冷。喬以梁望著她的表情隻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頭,笑她:“你就是個心眼小的。”
聞言,童阿狸就去咬他的手指,笑,全是無所謂的態度聳聳肩,“你大度就行,咱兩正好互補。”
夜裡,童阿狸小性子犯了一個勁地耍賴,她非要喬以梁摟著她睡。下鋪那麼擠,又確實是公眾場合,喬以梁拍拍童阿狸的小臉,這會再沒有順著她,熄燈前,隻彎下、身親了親她的額頭要她乖。
當時小妮子腦袋瓜點得忒實誠,漆黑如墨的眼睛卻鬼精靈地打轉。果然,熄燈後好一會,連喬以梁都誤以為他家小狐狸睡踏實了。卻,童阿狸突然扒開被子一咕嚕就爬到上鋪去了。起先她也不吭聲,鑽進喬以梁的被子裡真和隻貓似的摟著他的腰一蜷,不動了。接著見喬以梁沒反應,他還裝大人,修長的手指俏生生地點在喬以梁的薄唇上,沉著嗓子哼:“不許吵!好困!睡覺!”
到現在為止,喬以梁都碰都沒碰過童阿狸,到底是誰在鬧誰呢?喬以梁真的是個非常節制的人,明明正當血氣方剛的年紀,被童阿狸這樣蹭來蹭去男人都定定沒再公共場合發飆。
童阿狸高考前那一段,喬以梁常常摟著她休息就是不碰她,這就鬧得小妮子胡思亂想了。有一次,童阿狸就直愣愣地問他:“以梁,你是不是有病了啊?”
一句話,當場把正在喝茶的喬以梁給嗆了個半死,他耳朵都漲紅了,喬以梁憋了半天才恢復過來,男人還是冷著嗓門,耳根卻是紅的,悶悶不過三個字:“我沒病。”
這得多克制才能在經歷了這樣無良的問題後,還能如此鎮定而簡潔地回答啊!
卻,童小狐狸憨憨一笑,微眯眼,又背著手站在門邊俏生生和他講:“以梁啊,那個其實,我都見過豬跑吃過豬肉了你真的不需要太節制哦!而且性真的一點都不隱晦嘛!性哦!那真是可以讓雙方都享受到的事情。說白了,其實床上運動女人吃虧這種說法也是不全面的。我覺得哦!要說吃虧也是吃在女人要承受的後果上。因為這個後果,比如墮胎什麼的,女人才要自重。但是那個過程嘛,其實是蠻美好的。”說著,她又得意地砸吧砸吧小嘴,笑呵呵地說:“我們不是都有做安全措施的麼?我也不怕承受後果啊,我有錢啊,肚子大了就生啊!呵呵,我養得起。”
這話說的,喬以梁真是!人都會被她氣死哦!結果,那天喬以梁把童阿狸吃幹抹淨不留餘地。童阿狸昏昏沉沉醒來以後,隻差捂著嘴哭著給他下跪!!可惜小妮子就是不長記性,又不記得男人是不能挑的。
童阿狸沒回家,第二天清晨六點,火車到站,童阿狸跟著喬以梁到了西安。喬以梁有一個關系很好的戰友叫胡帥,胡帥的婚禮之前特意給他發了封請帖,但喬以梁那時候在忙J演的前期準備,也就沒說是參加還是不參加。但到底是關系硬,哪怕是百忙之中,喬以梁還是特意請假來喝喜酒了。
不過原本喬以梁是訂了飛機票的,但是他知道小妮子要坐火車回家,一是不放心,二是想陪陪她。男人索性就也改成了坐火車,撈著他家小喵一同改道去了西安。曉得不用急著回家,童阿狸當然樂意啊!不過童阿狸下火車前頭一件事是打開喬以梁的皮夾,小妮子掏出了幾百塊錢放自己的進荷包裡。這才拍拍荷包,特踏實地說:“沒錢難倒英雄漢啊!”一句話,不曉得幾財迷!
這時,臨鋪的那倆女孩也窩在被子裡偷瞅著他倆,兩人眼咕嚕著打轉,一個嫉妒羨慕恨得牙痒痒,一個狐疑猜測想不通。
等喬以梁拉著童阿狸都下火車了,那短發女孩才小聲說:“難不成,那女的是婊/子?”
“怎麼說?”
“手上帶著十幾萬的卡地亞鑽表,口袋裡卻沒有一分錢,不奇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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