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那長發女孩閉上眼,表情卻還是不爽。
天了嚕!這詭異的聯想能力,果然是自己是什麼看別人就像什麼……當然,這些路人甲,壓根沒在童阿狸的記憶裡留下痕跡。
第76章
古城西安,是舉世聞名的四大古都之一,十三朝古都。《史記》中就它就被譽為“金城千裡,天府之國”,從周文王建都開始,西安,可謂是生生不息。
下火車後,喬以梁就給他戰友打電話了,電話接起,胡帥在電話那頭是不可置信又是高興,顯然他也是出乎意料喬以梁能抽空過來,直嚷:“老三!夠意思啊!還以為正值J演你就不來了呢!來了還這麼不聲不響!童嘉那兔崽子上個月就把我給推了!得!得!得!今天不醉不歸,我這就去接你。”
聽他那麼熱絡,喬以梁也笑著說:“好。”男人細心地替童阿狸拉了拉衣領,才又對那頭說:“不急,我一會給你地址。”
掛了電話,他又去牽童阿狸的手,問她:“餓了麼?想吃什麼?”
童阿狸咬著嘴巴望望他,又望望西安站前頭高高的古城牆,小妮子皺皺鼻子,有點為難:“這有什麼好吃的啊?”
“羊肉泡馍,葫蘆頭泡馍,鍋盔,biangbiang面,雞米海參,葫蘆雞,枸杞燉銀耳,三皮絲,灌湯包子,涼皮。”喬以梁笑著如數家珍,童阿狸扳著指頭跟著數,小腦袋也跟著一點一點,那模樣可愛又迷人。
講得差不多了,喬以梁又問她:“有想吃的麼?”
當時,童阿狸皺皺小鼻子,想想也沒怎麼猶豫,她反抓著喬以梁溫熱的手掌就往前走:“羊肉泡馍吧,這家伙挺有名的。”
打車去了附近的樊記肉夾馍。肉夾馍一上來,童阿狸還挺熱情,可才咬一口下去,她就把那肉夾馍擱在了一邊,扭頭她就隻喝面前的那碗紅豆粥,總之肉夾馍是不要了。
喬以梁就挑挑眉問她:“怎麼了,不合胃口?”
童阿狸眼珠咕嚕咕嚕轉,隻說:“好吃啊!”說著她又解釋,“可是,你等我想想怎麼形容哈……”那樣子好認真,挑著眉欲言又止的,望著肉夾馍是想吃又不敢吃。
後頭喬以梁的戰友胡帥來了,胡帥長得瘦高瘦高,皮膚因為常年訓練又被曬得挺黑,來人戴著副無框眼鏡,瞧上去還是挺斯文穩重的樣子。
這時,就見他正穿著便裝把車停在路邊等他們。喬以梁帶著童阿狸走過去的時候,胡帥一望見童阿狸眉頭就挑得老高,他嘴角抽了又抽,見喬以梁走近了,笑得怪揶揄地指指童阿狸又指指喬以梁,一副“我懂”的模樣。還似笑非笑地點著下巴,輕佻地說童阿狸:“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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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一聲,跟在喬以梁後頭的童阿狸暗暗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又是個“衣冠禽獸”……可再轉眼,小妮子又對上胡帥,那笑是不曉得幾和氣,簡直是難得的“平易近人”。
喬以梁卻是對著胡帥搖搖頭,拍拍他的肩為童阿狸拉開後座的車門,先讓她上了車。這才轉過臉對上胡帥,鄭重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胡帥瞟一眼乖巧坐進車裡的童阿狸,更是笑得意味非常。他倒不曉得,當年他們宿舍裡最最禁欲,最生人勿近的這位喬冰山,竟然也有帶著女伴出現的一天,還是這麼嫩的小妮子!嘖嘖……
西安這兩年因為在建地鐵,路不是那麼好走,胡帥一路上也把車開得慢,他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坐在副駕駛上的喬以梁闲聊。不過,因為後座有童阿狸在,他還敲不定這小妮子的身份,就沒談公事。
看得出來,喬以梁對這小妮子也是真心關照愛護上了心的。就見他偶爾望著窗外,還會回身指指外頭的建築環境給那小妮子講些個人文地理的故事,那語氣還是輕聲細語的,使得他平素冷沉的嗓音都變得越發地沉實溫柔了。而且,那內容還是少有的熟稔幽默。
比如在南門,喬冰山先生就這麼說了:““西安”古稱“長安”“京兆”,那時候,但凡牛逼的大人物到了西安,都要走一趟入城式。進了城門就是四四方方的翁城,瓮城瓮城,是不是有些瓮中捉鱉的味道?”
胡帥是土生土長的西安人,他家的勢力也全在這。聽到這論調,他真是啼笑皆非又不可否認,但,那他們這正入城的成什麼了?
小妮子卻在後座目不轉睛地聽,覺得有趣就咯咯笑,笑聲悅耳又清脆,卻突然,她微眯眼,望著路邊推著車賣羊肉泡馍的小販,小小聲說:“我知道該怎麼形容了,泡馍是好吃啊!可我不喜歡羊肉啊!羊,嗯,羊肉裡有股子羊騷味,我吃不慣但又想吃,因為聽說很好吃嘛。這感覺就像,就像老婆在外頭偷了人,睡還想睡,睡也還得睡,就是心裡別扭啊!別扭著睡……”
因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論調,胡帥被自己哽了一下直嗆得咳嗽,還好這會兒他在等紅燈,才不至於打偏方向盤。他哪裡想得到,小姑娘聲音脆脆的,口氣嬌嬌軟軟的,說話也慢吞吞的像嚼著糖,可甜!但!額滴神啊!這話忒露骨忒邪門了!冰山口味重啊!
聞言,喬以梁也是一愣,男人笑得幾分無奈,轉身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直訓她:“胡說八道。”
作者有話要說:給點反應吧親,作者寂寞哭了
第77章
中午,胡帥領著喬以梁和童阿狸到了西安飯莊。飯莊門口還很多遊客搬著椅子在排隊,胡帥好歹是“地頭蛇”,他的車一駛到飯莊門口,服務員一見車牌就迎了上來,接過了車鑰匙畢恭畢敬地領著他們進了不對外開放的會所包間。
這頓午餐吃得也是賓主盡歡,味道正,菜全,也好吃。早晨喬以梁說的那些個菜,什麼葫蘆雞啊,枸杞燉銀耳啊,雞米海參啊,溫拌腰絲啊,都有!
菜一道道上,那胡帥也是個體面人,一頓飯下來,胡帥不光管吃,還管講段子逗趣。他到底也是個學富五車的,又是個自小的公子哥兒,所以說,他什麼沒見過?怎麼又不是眼觀六路的?
這一路下來他也算是瞧出端倪來了,曉得這小妮子這會還真是喬以梁的心頭肉,喬冰山對她的態度啊,這看上去是不溫不火的,也沒什麼太明顯的偏護行為,但那一笑一勾手間全是柔情寵溺,這是真上了心啊!但這頭喬以梁口風又緊撒!隻介紹妮子叫阿狸,別的一個字也沒有多說。但,也就是因為別的事一個字都沒有多說,胡帥才不敢像剛照面時候那樣怠慢阿狸。
他現在特照顧童阿狸的感受,什麼也都先看這妮子的臉色,可以說是直接把喬以梁撇一邊去了。童阿狸也乖乖地受著,笑得和和氣氣嬌嬌軟軟的。所以後來當胡帥曉得此阿狸就是彼阿狸的時候,半天都嘀咕:“你們搞錯了吧?那小妮子我見過了,又嬌又軟,和和氣氣的,亂扣什麼屎盆子呢?”
這飯桌上啊,胡帥是口若懸河,博古通今,也是真有點意思。比如上來道溫拌腰絲,他眉頭一挑,就特正經道:“你們可別小瞧了這道菜咯!當年這飯莊已故名廚曹老先生,可是受唐代《玉食批》中‘酒醋白腰子’的啟發才做出這菜的。 五十年代,這菜才一應市,那是不得了咯!傾倒古城食客你們曉得罷?嘖嘖嘖,遙想當年……”
胡帥還在半真半假地吹,童阿狸大眼睛瞅著他就輕笑,也真夾了一筷子腰絲嘗。喬以梁沒動筷,舉起酒杯和他碰,半笑著揭他,“五十年代你在哪呢?面世了麼?”
胡帥爽朗大笑,也是隨意,“少膈應我。”又點向童阿狸面前頭的那道枸杞燉銀耳,問:“妮子,曉得這什麼來歷不?”
童阿狸搖搖頭,扭頭巴望著喬以梁,眨巴眨巴眼睛。喬以梁淡淡一笑,覺得她這模樣可愛,摸摸她的發頂關照:“嘗點?”
小妮子懂事地點點頭,她今天特別給喬以梁面子,真是在“外面的熟人”面前不曉得幾乖巧。喬以梁也真給她添了兩勺在小碗裡,童阿狸就著嘗了嘗,笑眯了眼,“好吃。”伸手就又要去添。
喬以梁見她吃得滿意就勾勾唇,接過她手裡的勺子,又替她多添了點,還給她講:“這菜的典故沒什麼意思,相傳是房玄齡和杜海晦輔佐李世民奪取政權後,為了寓意大丈夫不僅要抄守清白更要有血氣而做的。”
童阿狸聽了當然撇撇嘴,也覺得沒勁,斜睨著胡帥,一臉的“你好沒意思!你笑點好低!”
胡帥卻不服了,他一拍桌面笑嘻嘻地接場子,“可是房玄齡不是挺有意思的麼?本事挺大,膽子挺小,妻管嚴不是?他妻子盧氏可是天下妒婦之魁首!嘖!嘖!想著都遭罪啊!”
也是!現如今,但凡女人對男人女性關系上有些小家子氣,有點嫉妒,就會被說成是“吃醋”。要問這詞哪來的?咱就該追問房大人的發妻盧氏了。
話說,有一日早朝已畢,房玄齡卻在朝中徘徊不回家,唐太宗就很奇怪了,問他到底是怎生回事?房玄齡就苦巴巴地答啊:“請陛下下旨令吾妻莫再動怒了罷!”太宗一聽吃了一驚啊!他如何也沒想到自個的肱骨大臣房玄齡竟然是個怕老婆的!還怕成這種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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