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煥成出聲打斷了小染的話,同時,小染感覺自己的口中一甜,一勺甜甜的軟軟的粥就被送入了自己的口中,她本能的咽了下去,口留餘香。
“還行嗎?我中午下班的時候回家熬得,在壓力鍋中放了一個下午,應該軟乎了吧?喝這個會扯動你嗓子上的傷口嗎?”
“不會。很好喝。”小染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唇眨著眼睛輕聲說,她的手指暗暗用力,指尖陷入了軟軟的床墊中,看著他臉上溫暖的可以融化一切的笑容,小染居然舍不得再開口說讓他回去的話了。
…
同是這一天,倪昊東在快下班的時候,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接見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倪昊東親自起身斟了杯水端過來放在茶幾上,自己則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雙肘撐在膝蓋上,抬起頭來一臉恭敬的問,“權上將大駕光臨有事?”
權謀從進來後就一直打量著倪昊東,見他相貌英俊,氣質出眾,遇事沉穩睿智,心中很是滿意。他忽然從懷裡拿出一個支票放在桌上推了過去,倪昊東看著上面的數字疑惑的笑道,“您這是?”
正文 212 正牌嶽父
“我老婆讓我帶來的,一點心意。她現在正在辦理公司股權的轉讓問題,到時候還會有部分股權會拿過來。”權謀唇角掛著笑容,又將那個支票往倪昊東的方向推了推,“收下。”
倪昊東自詡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也絕對不笨,隻是今天權謀的到來確實讓他感到迷茫了,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吧?很熟嗎?為什麼權謀一上來就又送支票又許股權?
“聽說你前些天受傷了?現在傷勢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謝謝權先生關心。”
權謀聽了忍不住皺了皺眉,“怎麼?我們權家的嫁妝你看不上眼?權先生權先生的,聽上去太生分了!”
“嫁妝?”倪昊東啞然失笑,“恐怕權先生弄錯人了。再說,雖然網傳我是ED或者性冷淡,這些謠傳可能讓您誤會了,其實我性取向很健康,我那方面也很正常,我不喜歡男人。假設我喜歡男人的話,令公子也不會喜歡我。”
“什麼亂七八糟的!”權謀擺擺手打斷了倪昊東,他轉身從自己身後的黑色皮兜子裡找東西,不一會兒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在倪昊東的面前笑著說,“喏。打開看看。”
倪昊東一臉狐疑的看了權謀一眼,見權謀一臉興奮的朝著那個紙袋子努嘴,他伸手拿過紙袋子拆開,拿出裡面的一張紙仔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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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紙上的內容時,倪昊東已經震驚到無法形容自己的此時此刻的心情。
“這、怎麼回事?”他一目十行的將手中那份DNA鑑定報告看完後忍不住抬起頭盯著權謀低聲問,“您...當年對落落的媽媽做了什麼?”
權謀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愣了一會兒瞬間知道倪昊東這小子想到哪裡去了!他皺起眉來一臉嚴肅的問,“臭小子,你想什麼呢?我權謀這輩子就天琳一個女人!”
“那落落...”
“落落和賀炎本是一對龍鳳胎!當初醫生對我說我們的女兒肺部感染,經搶救無效夭折了。可就在不久前,天琳回蘇城見到落落就十分震驚,覺得落落和她年輕的時候很像,賀炎還對我們說,他和落落小時候一直是同桌,他們不但是同一天的生日,還都是熊貓血。所以天琳的疑惑就更大了,這不,偷偷做了DNA,結果說明落落就是我們的女兒!”
說起這事兒來,權謀還有些後怕,他當時還攔著段天琳來著,他認為一切隻不過是個巧合,醫生是不會弄錯的。若沒有自己老婆的執拗認真,或許,他們到死的那一天,也不會知道原來他們的女兒一直都好好的活著!
倪昊東沉默,他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在一起仔細消化這個事兒。他想起來落落曾經和他說過,她說她和權賀炎的關系可以很好,但他們卻永遠都不會發展成為情侶的關系。她上次流產失血過多,醫生說她是熊貓血,當時權賀炎正好在,他說他也是熊貓血,結果那次就輸的他的血...
這麼想來,再加上面前這份鑑定報告,權謀的話定是不假。可是...
“落落知道這件事情嗎?”倪昊東忽然開口問。
“還不知道。”權謀搖頭,提起這事兒來眼神有點兒暗淡,“本來天琳是想直接來找落落把真相告訴她的,但是我覺得那樣做恐怕會太突然了,而且,二十多年前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醫生說我們的女兒沒有搶救過來?這裡面恐怕另有蹊蹺。所以我覺得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一定將這個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你這邊慢慢的和落落滲透著,等真相大白的那天,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對落落說清楚。”
“嗯。”倪昊東坐直了身體,這會兒面對權謀時,比剛開始的時候態度還要誠懇謙遜了些,畢竟這可是正牌的老丈人啊!
“昊東,”權謀伸手用力的拍在倪昊東的肩膀,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沉聲說,“一開始我查到落落已經和你秘密領證結婚的時候,我很震撼,同時也很遺憾,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的成長過程我沒有參與,我和天琳都很想對這個孩子進行彌補,我們卻驚訝的發現,她竟然已經領了證,成了人妻。不過還好,我對你進行了多番審查,發現你很優秀,落落還是很有眼光的。”
“所以我和天琳立即決定先來找你,這錢,你拿去,這是我們給落落的嫁妝,你用這筆錢投資一個好項目讓落落自己學著經營,將來杜家的產業免不了還要她和賀炎一起接手的。”
倪昊東勾起唇笑了,他伸手將那張支票拿過來放進自己的皮夾中,揚起眉笑了笑,“那就...謝謝嶽父大人了。不過這錢就不要當做嫁妝了,因為我的彩禮還沒給,怎麼有臉收您給的嫁妝?這錢,就當是外公外婆給未來外孫的見面禮吧?”
“外孫?落落...有了?”權謀瞪起雙眼露出了一臉驚喜。
“是。嶽父大人回去可以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嶽母大人。”
“嗯,我現在就回去告訴天琳!昊東,你也趕緊回家去陪落落吧,女人在懷孕期間情緒容易波動,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她!”
“一定。”
倪昊東正好要走,順便將權謀一路送到了樓下。他站在公司門口,眼神追隨著權謀離開的車,直到他乘坐的車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他才轉身去開自己的車。
一進家門,倪昊東就聞到了好聞的飯菜香。他站在門口換拖鞋,就見安落腰裡圍著圍裙,正從廚房端了菜出來。她出來看到門口站著的倪昊東就彎起了眼睛笑道,“趕緊洗手,吃飯了。”
她轉身回去拿碗筷,他就追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她,低頭在她的發頂印上一個吻輕聲問,“今天怎麼看上去那麼高興?”
“小染轉到普通病房了!”安落呵呵笑了幾聲就又忽然撅起嘴巴悶聲的說,“可是明天就25號了,明天和子翔傳媒的官司就要開庭審理了。”
正文 213 我男人心眼小
聽到子翔傳媒,倪昊東就想起了程瀚,想起程瀚對落落的窮追猛打,再想起今天權謀找他的這件事情,倪昊東忽然覺得世事難料。
落落居然是權家的女兒!而權家和程家素有不和的傳聞。程雪卻獨獨痴迷權賀炎,不知道以後若是有一天程瀚知道自己愛慕的女子其實也是權家人的時候,他的心理陰影面積會有多大?
“東東?”安落轉過身看著倪昊東,她以為是自己提起子翔傳媒,使倪昊東想起了程瀚故而有些生氣,所以這半天沒聽見他說話。
她將碗筷塞進他的手中推著他出去,“我端粥,你先出去。”
說著,安落就伸手去端鍋,手還沒碰到粥鍋卻被一個溫熱的大手攥住,她疑惑的扭頭去看他,他表情很嚴肅,但行為卻很汙的在她的臀部用力掐了一下說道,“出去。我來端。”
安落忍住了要翻白眼的衝動,側身從廚房走了出來。
飯桌上比較安靜,倪昊東從小和倪震海吃飯就養成了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而安落家則不同,每次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時候,就是最熱鬧的時候,一邊吃著飯,一邊抓緊時間將各自遇上的有趣的事情都說一說。所以倪昊東覺得吃飯不說話挺正常的,安落就感覺有些悶,她覺得說說笑笑才開胃。
所以安落也沒吃多少,倒是倪昊東今天吃的不少,吃完他就主動把桌子收拾了。然後他坐在沙發上將今天的報紙挑揀著看了一遍,抬頭看看時間還早著,挑眉衝著安落問道,“陪你出去逛逛?”
安落正坐在瑜伽墊上百無聊賴,聽倪昊東這麼一說,立刻雙眼冒出桃心,她點點頭快速站了起來,撲倒他的懷裡就在他的側臉上快速的落下一個吻,倪昊東到是挺想加深一下這個吻的,可惜被這丫頭給快速的躲開了。
“咱們就去附近的超市逛逛吧,咱家冰箱裡的食材不多了。正好去採購一些!”
“上去換衣服!”倪昊東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珊瑚絨的粉色居家服,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低聲提醒。
“哦!等我啊!馬上!”
十分鍾後,她裡面穿了一件長到腳脖子的大紅色的寬松毛裙,外面又套了一件厚厚的羽絨大衣下樓來。兩人換了鞋走到門口時,倪昊東抓住了她,低頭將她羽絨大衣的拉鏈拉好,才又牽著她的手出門去。
走到院子裡,倪昊東頓住腳步看著這個夢幻般的小院,他已經能夠想象到等他們的孩子出生以後,等到他踉跄學步的時候,一家三口在這個小院中一起玩耍的時光會多麼美好!他站在魚池跟前擰起眉,魚池中的水早已經放好,就等著買來魚兒放到裡面了。上次說陪她去買魚的,結果有事走了,就一直沒能陪她去看魚。他攥了攥她的手側目看向她嫩白的小臉笑道,“開車去吧。先去超市,然後去水族館選錦鯉。”
“嗯嗯!”安落伸手摟住他的手臂笑的一臉幸福。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壓壓馬路心也是暖的。
出了小院,他們朝著汽車停放的位置走去,卻看到路燈下一個人正倚靠在一輛越野車上,雙指間夾著一支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們。
那人身穿一身白色西裝,表情一如既往的囂張不羈,他的雙眸徑直看著安落,完全拿倪昊東當成了空氣,他用力的吸了口煙,眯起眼睛吐出長長的煙霧,然後看著安落那令他鬱悶的疏離的表情沉聲問,“小落落,回公司去上班。我保證給你安排最輕松的活動,隻要你回公司上班,我馬上撤訴。”
他的要求不高,來公司上班,讓他能天天看到她,僅此而已。他覺得他已經退讓到了極致,內心卻還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他怕她會拒絕,拒絕他這個很溫柔的請求。
“對不起...”
“安落!你最好給爺想清楚再說!”
安落開口就是一句“對不起”,程瀚聽了頭發都豎了起來,他立刻暴怒,出聲打斷了她。
她起眉深吸一口氣說,“要是事先知道你會收購子翔傳媒,我絕對不會和子翔傳媒籤合同的。有什麼糾葛咱們明天法庭上說。”
“為什麼?為什麼我收購子翔傳媒就不行?”程瀚不懂了,他明明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她就是不肯給他一個靠近的機會?
接下來她的回答更是氣的程瀚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凝視著程瀚的臉一臉認真的說,“因為我男人心眼小愛吃醋,所以他不喜歡讓我靠近誰,我就不靠近誰。”
說完她挽著倪昊東的胳膊朝著車子走過去,倪昊東扭頭朝一臉戾氣的程瀚看了一眼,他見程瀚臉色陰霾著,用力將手中的煙蒂摔在地上,煙蒂落在地上滾動了幾圈才停住,火星四濺。
倪昊東收回視線,攥著她的手兩人上車離開,一路上他揚起眉梢,看上去心情不錯,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被自己的老婆說成小心眼,說成醋壇子的感覺其實挺好。
“那個...程瀚都跟我說了,其實那次我出去拍戲的時候和他在賓館裡什麼都沒發生。所以,就算明天上了法庭翻臉之後,他應該也不會再拿出那件事情出來瞎說的吧?”
安落有點兒擔心,假如程瀚真的還拿那件事情說事兒的話,等她把孩子生下來,那些不嫌事兒大的人一定會一邊罵她是蕩婦,一邊臆斷她生下來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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