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卿雖然完全沒有移動,但也算劇烈運動過一回。她呼吸時,胸脯也跟著上下浮動,剛才系好的披風領子歪了,細帶橫在上面,隨著曲線起伏,仿佛在蠱惑人將其解開。
陸珩盯著那幾縷系帶,心想王言卿平時站著不顯,這樣躺下看,倒也不是完全清瘦。
陸珩慢慢松開王言卿的膝蓋,手掌用力,拉著她的手腕坐起來。王言卿順著陸珩的力道坐好,她知道二哥不會傷害她,但想起剛才的事,還是氣不過:“二哥,你怎麼偷襲?”
陸珩將她蹭歪的衣襟一點點拉正,說:“怎麼,別人攻擊你的時候,還會提前給你下拜帖?”
王言卿語塞,片刻後訥訥道:“這分明不是一回事。再說,我們武藝是一起學的,你肯定對我的招數了如指掌。”
陸珩挑眉,似笑非笑睨向她:“你覺得是因為我熟悉你的招數,所以剛才你才被我制住了?”
王言卿本能覺得現在的二哥很危險,她立刻服軟,撒嬌說:“哪有,二哥是錦衣衛指揮使,還是教我文字武功的人,當然最厲害了。”
這馬屁拍的可謂毫無水平,但架不住有用。陸珩心裡舒服了,王言卿對表情變化最敏感,她見這樣有用,趕緊抱住陸珩的胳膊,說:“二哥,你這麼厲害,肯定能保護我,是嗎?”
陸珩嘆氣,說:“宮裡水很深,你孤身一個人留在張太後宮裡,太危險了。”
“慈慶宮外都是你的人,一有動靜你們就能衝進來照應我,哪有什麼危險呢?”王言卿見陸珩還不為所動,幹脆整個人靠在陸珩身上,輕輕搖晃他的手臂,“二哥,我可以的。”
陸珩最開始隻想帶王言卿去慈慶宮問話,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大,竟然想留下來見那隻“鬼”。陸珩當然不同意,但王言卿不肯,溫軟的身體靠在他手臂上,不斷軟磨硬泡。陸珩感受到衣料後那陣柔軟驚人的觸感,心想她以前就是這樣和傅霆州撒嬌的嗎?
那確實頂不住。
最後,陸珩隻能退了一步,說:“好。但是,你要聽我安排。”
王言卿大喜過望,一口應下。王言卿得到結果後不敢再歪纏二哥,趕緊坐好。身邊的溫香軟玉霎間遠去,陸珩心想他的作用這麼純粹嗎,一旦達成目的,就完全拋開?
王言卿正乖巧坐著,發現陸珩慢悠悠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臉上停駐,裡面意味不明。王言卿不明所以,茫然地回視陸珩。
怎麼了,為什麼二哥好像不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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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珩看著那雙茫然無辜的眼睛,不由感嘆果然無招勝有招,最高明的撩法就是不撩。瞧瞧這雙眼睛,他還能說什麼?陸珩適時打住這個話題,說:“往宮裡帶人,怎麼也得知會皇上。你趕緊回去睡吧,明日,我帶你去見皇帝。”
作者有話說:
陸影帝:明天我帶你去見另一個影帝。
影帝隻和影帝玩,實錘了。
第42章 圓謊
陸珩半夜出門,回來時已經四更天了。王言卿回屋後沒睡多久,外面天就亮了。她惦記著今日要進宮,根本沒有睡意,很快就起身梳洗。
昨夜她和陸珩說好了,陸珩先去南鎮撫司點卯,等準備妥當後派人來陸府接她。王言卿換了身低調的月白色對襟長袄,下著淡紫色馬面裙,腳上穿著白綾鞋,靜坐在屋中等待陸珩。
陽光穿過如意回紋隔扇,給屋裡蒙上一層朦朧的金光。王言卿側坐在羅漢床上,雙腳並攏放在腳踏,月白色的長袄邊緣垂在她腿邊,露出一截精致整齊的裙褶。
這身長袄對襟及膝,雖然端莊,但很容易顯臃腫,然而穿在她身上卻窈窕有致。因為她側坐的姿勢,腰側的衣料收緊,勾勒出一截纖長的腰線。遠遠看著美人如玉,歲月靜好,端莊又靜美。
王言卿整理妥帖後,在屋裡等了一會,大概巳時,陸珩的人來接她了。王言卿上車,一路安安靜靜,任憑安排。不知走了多久,馬車停下,王言卿掀開車簾,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陸珩。
他換了身青色飛魚服,腰上掛著修長的繡春刀,顏色不及緋紅張揚,但更顯威嚴肅穆。他皮膚白皙,暗色的制服越發襯得他眉目清俊,不怒自威。他正站在宮門前和太監說話,看到馬車來,他停下談話,朝王言卿走來。
面前宮闕連綿,莊嚴輝煌,四周守衛各個全副武裝,威風凜凜,王言卿立在其中,隻覺得自己格外渺小。她不免心慌,下意識依賴她唯一認識的人:“二哥。”
陸珩看了她一眼,很快明白她在害怕。陸珩心想昨夜那麼堅持,他還以為她天生膽子莽呢,明明還是知道怕的。
陸珩又是無奈又是憐惜,他停到王言卿身前,安慰說:“不必緊張,我會一直陪著你。宮裡已經打點好了,我先帶你去見皇上。”
王言卿點頭,亦步亦趨跟著陸珩。他們入宮後往西邊拐去,進了一條由宮牆圍起來的夾道。這一路似乎提前清理過,王言卿並沒有遇到其他人,偶爾有太監經過,見了陸珩便遠遠拱手行禮,嘴裡客氣喊著:“陸指揮使。”
他們垂著眼睛,哪怕對陸指揮使身後的女子十分好奇,也沒有抬眼打量。陸珩並未多做寒暄,帶著王言卿徑直往乾清宮走來。他走出夾道,穿過隆宗門,對王言卿說:“前面就是乾清宮了。你不用緊張,皇上為人很和氣,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皇上能體諒的。”
陸珩這話在暗暗提點王言卿,見了皇帝不要耍心眼,更不要自作聰明,有話直說,反而不會出事。
王言卿若有所悟,點頭應下。乾清宮前已經有太監等著了,他瞧見陸珩,擺了下手裡拂塵,滿臉笑意迎上來:“陸大人來了。聖上正在裡面清修,陸大人請。”
太監笑吟吟的,他說話時眼睛流轉,目光在王言卿身上劃過,卻沒有問王言卿是誰。王言卿隻能對太監笑了笑,福身行禮,隨後就低著頭,緊緊跟著陸珩入殿。
王言卿進門後不敢張望,一直垂著眼,隻覺得腳下金磚深沉內斂,周圍擺設也都素雅莊重,並沒有她想象中金碧輝煌的樣子。陸珩進殿後都不需要太監指引,熟練地往東走,看起來對乾清宮的擺設十分熟悉。他們進入一間暖閣,陸珩停下,對著前方行禮:“臣參見萬歲。”
王言卿馬上明白,上方這個人就是皇帝了。王言卿也趕緊跟著行禮,皇帝穿著身通袖道袍,正坐在寶座上看青詞,他輕輕應了一聲,說:“你來了。昨天半夜東宮突然嚷嚷起來,怎麼回事?”
陸珩拱手,微微垂著眼,說:“昨夜慈慶宮人又聽到些奇異聲響,張太後可能沒睡好,心神不太安寧,說想要搬宮殿。臣今日帶了人,來勸勸張太後。”
皇帝把張敬恭寫的青詞看完了。他折好,放在一邊,抬頭自然而然看到了陸珩身後的王言卿。皇帝視線從王言卿身上掃過,皇帝還沒說話,陸珩就像皇帝肚子裡的蛔蟲一樣,介紹道:“皇上,這就是臣的妹妹。”
皇帝對陸家的情形再清楚不過,陸珩哪裡有什麼妹妹呢?皇帝了悟,原來這就是陸珩前段時間提到過的傅霆州養妹,湊巧摔了頭,並且誤把陸珩認成哥哥。
皇帝暗暗打量王言卿,又看向陸珩。陸珩八風不動,坦然的和真的一樣。
皇帝和陸珩關系親近,但對於彼此的私事一向不插手,陸珩之前一直沒女人,皇帝還暗暗擔心過陸珩是不是有什麼隱疾。沒想到陸珩不收女人不是因為身體問題或心理原因,而是因為愛好獨特。
看不出來,他竟然喜歡兄妹這一口。
皇帝極輕地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波動,就像聽了一樁再尋常不過的事情。陸珩暗暗松了口氣,說:“張太後總疑心身邊有鬼,臣是外男,不方便在慈慶宮久留,便帶了她來。今夜她會在慈慶宮住下,貼身保護張太後,好讓張太後安心。”
宮裡這麼大,多留一個人對皇帝來說無關緊要。皇帝淡淡道:“你安排吧。一會你見了皇聖母,替朕寬慰寬慰她,不要自己嚇自己,讓外人看笑話。”
陸珩聽出來皇帝並不想讓張太後搬宮殿,後宮都住得好好的,張太後怕鬧鬼就嚷嚷著搬家,那空出來的宮殿誰去住?現在鬧鬼隻局限在慈慶宮,把慈慶宮伺候的宮女太監封口就沒人知道,一旦張太後搬家,那就鬧得人盡皆知了。
皇帝好顏面,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陸珩應是:“臣遵旨。皇上若沒有其他吩咐,臣便帶她去見張太後了。”
皇帝點點頭,示意陸珩自行去留。陸珩告安後帶著王言卿退出東暖閣,全程除了最開始那一眼,皇帝和王言卿沒有任何交流。
王言卿一言不發出門,心想陸家和宮裡來往親密,為什麼她對皇帝完全沒有印象,皇帝看起來和她也根本不熟呢?但轉瞬王言卿想到,她是在二哥一家來京城後才被收養的,那時候興王已經成為皇帝,陸家不能再像安陸一樣隨意出入王府,她因此和宮裡生疏,也完全可以理解。
王言卿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她替陸珩找好了理由,心裡沒有一丁點懷疑。她跟著陸珩走出乾清宮,斂息走下漢白玉臺階。乾清宮前人來人往,不時有太監引著大臣走過,等出了乾清門,進入景運門夾牆後,身邊才清淨下來。
陸珩確定視線裡沒有其他人,微微落後一步,在王言卿耳邊說:“一會你去了慈慶宮,隻說是陸府的女護衛,奉命前來保護張太後。多餘的事情不要提。”
王言卿鄭重地點頭,陸珩眼珠向下,無聲瞥著她緊繃的小臉,心中好笑。她以為陸珩是怕另生枝節,所以才不讓她聲張她是陸家的養女,殊不知,其實是因為陸家沒有養女。
但張太後和陸珩關系微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她繼續誤會下去也好。陸珩沒解釋,繼續說道:“慈慶宮外都是南鎮撫司的人手,如果我不在,你就去門外找一個叫郭韜的人,有什麼要求都和他說。除了明面上的崗哨,慈慶宮周圍還有幾個暗樁,我怕影響到你,就不告訴你是哪幾個暗樁了,你隻需知道暗號是夜梟叫聲,如果聽到鳥鳴聲,記得注意長短高低。”
陸珩給她說了梟聲次數和長短分別代表什麼意思,王言卿認真記下。越靠近東邊空氣越凝重,宮女太監都低著頭,行色匆匆,臉上沒有一點笑模樣。陸珩指向前面那座覆著綠色琉璃瓦的宮殿群,說:“那就是東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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