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直呼麟霜劍尊名諱,其他人聞言紛紛變了臉色,一時間沒人敢接話。
這些人歪打正著倒還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鳳清韻端著杯子挑了挑眉,一個茶點遞到嘴邊,他聽得入神,也沒扭頭,掀起面紗便吃了。
那茶點異常酥脆,灑了那人一手,鳳清韻睫毛都沒眨一下,便自然而然地舔過了那人的指尖。
一片寂靜之下,還是先前那個青年修士不以為然道:“再怎麼說,天道化形之事也太過離奇了,傳言若是真的還好,我等飛升有望,自然要多謝寒陽劍尊,但若最後在天門大典上發現是假的,那恐怕就貽笑大方了。”
公孫修士似是慕寒陽的擁趸,聞言當即不悅道:“此事雖不說是天下人皆知,但能傳到我們這裡,便說明寒陽劍尊根本不怕旁人得知,看人劍尊如此胸有成竹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假的?!”
那青年修士抿了抿唇,低頭喝了一口茶沒接他的話。
其他修士則不由得被他的話帶偏了思緒,忍不住順著他的話道:“那要照這麼說……麟霜劍尊這次恐怕是要回仙宮了吧?那可是飛升之法!就是大過天的龃龉,能比此事還重要嗎?”
先前不以為然的青年聞言忍不住繼續道:“……說不準,慕寒陽就是天王老子,人麟霜劍尊就喜歡魔尊那一口,他又能如何呢。”
“哼!”那姓公孫的修士卻當即冷嗤道,“堂堂仙宮之主,不顧顏面於大典之上和魔尊私奔!他鳳清韻圖的不就是龍隱天道之下第一人的名號嗎?”
“可如今,任他再怎麼是天道之下第一人,寒陽劍尊可是天道化身!他區區一個魔尊還能壓得過天道不成?恐怕當時怎麼搶的人家道侶,眼下就得怎麼還回去!”
他們根本不知道當事人就在旁邊,聊著聊著卻比當事人先急眼了。
“……你急什麼?”另外那個青年修士見狀卻不緊不慢道,“你老婆也被人搶了嗎?這麼跟慕寒陽感同身受?”
“你——!”
眼看著兩幫人馬就要吵起來,一道聲音卻驀然打斷了他們的說法:“諸位前輩,在下倒是聽過第三個版本,爭吵之前,不如聽在下一言,如何?”
劍拔弩張的氣勢一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人,有修士忍不住道:“道友還聽過什麼說法?”
“在下修為低微,當不得前輩們一句道友。”那修士一笑道,“我所聽到的版本,前面的說法和二位所說一樣,隻是後面部分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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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茶點著實有些膩,鳳清韻端著茶杯正準備喝,聞言忍不住一頓,蹙眉看了過去。
——這人的修為極低,可渾身上下卻透露著些許怪異。
有人迫不及待道:“怎麼個不一樣法?”
“在下聽聞,寒陽劍尊曾在透露出天道身份之後,親口承諾——”
“凡合體以上修士,來天門大典者俱有飛升之機。”
“而能提魔尊龍隱首級來見者,無論修為,甚至就算是凡人,他也願意用天道之名發誓——保此人飛升為仙,永享極樂。”
此話一出,原本熱鬧的客棧瞬間安靜了下去。
第64章 金鱗
面對全場鴉雀無聲的現狀, 和眾人一眨不眨的目光,那修士撐開扇子一笑:“當然,此事雖說是寒陽劍尊所言, 在下也隻是轉述。當不當得真,得看各位的判斷了。”
他並未把話說死, 可周圍人聽了,心下不可能不觸動——那可是天道保舉的飛升之路!
雖然魔尊實力確實強橫,可飛升之法近在咫尺, 總會有願意冒死一搏的人。
蝼蟻雖小, 但千萬隻疊加在一起,也足以咬死獅王。正如同幻境之中,凡人以身為媒,便能夠禁錮龍神萬餘年。
鳳清韻深諳此事, 聞言一言不發地放下杯子, 明知道眼下這點人對龍隱來說根本不足為懼,卻還是不由自主地沉了臉。
龍隱卻滿不在乎的一笑,好似慕寒陽懸賞的不是他一樣, 他甚至還有闲心把茶杯遞到鳳清韻嘴邊。
鳳清韻冷著臉喝了一口茶,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邊的人。
此刻場上依舊沒有人說話, 畢竟就算有人意動, 但謀殺渡劫期之事, 率先開口組織者, 肯定要承擔更大的風險。
鳳清韻見狀收回目光,接過龍隱遞過來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而後輕輕勾了勾手指。
龍隱了然地低頭, 湊到他面前道:“有何指示?”
鳳清韻抿了抿唇,眼下人多眼雜, 他懷疑那個奇怪的修士就是殘仙,故而不敢將話說得太明白,隻能湊到龍隱耳邊,軟著聲音道:“你猜猜我心裡在想什麼?”
可他聲音再小,對於修士來說還是不起什麼作用。
那句話被他說得好似撒嬌一樣,引得那些離得近的修士紛紛側目,好似在看是誰有那麼大的豔福。
唯獨龍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了然地笑道:“你先前不是不讓我隨便猜嗎?”
鳳清韻故作不愉,嗔怪道:“現在讓你猜就猜,哪那麼多話啊。”
此話一出,先前血契的命令應聲而解。
龍隱當即擁著人笑道:“好好好,猜猜猜。”
說著遞了塊茶點到他嘴邊:“看看我猜的對不對?”
鳳清韻故作被哄到的樣子,低頭咬了一口茶點。
他們坐的本就偏僻,眼下那些靠近中間的高階修士又都在討論飛升之事,故而隻有寥寥幾人注意到了他們。
而那些人見他們倆如此黏糊,紛紛露出了被膩到牙酸的表情,不約而同地收回了視線。
而在膩歪的表面之下,兩人直接借由天道的權柄在心中交流了起來——
鳳清韻問道:【你能聽到那人在想什麼嗎?】
龍隱卻道:【聽不到。】
鳳清韻一怔:【怎麼會聽不到?】
【上古時,他們一開始並不知道本座有此權能,幾乎有一半的仙人都因此死在了本座手中,僥幸活下來的那部分經由各種手段修行出了控心之法……不過作用倒也不大便是了。】
鳳清韻一愣,龍隱說得很輕描淡寫。
可寥寥數語間,他卻不由得在心頭勾勒出了對方持劍以一敵千的威風模樣。
龍隱窺探到他在想什麼後,不禁調侃道:【怎麼,鳳宮主這是覺得為夫厲害,所以因此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佩服你個頭。】鳳清韻回神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那個放出重磅後不再言語的仙人:【照你這麼說,此人既然會控心之法……】
【嗯。】龍隱應了一聲,【應該是殘仙沒跑了。】
鳳清韻聞言卻忍不住微微蹙眉——這殘仙很明顯想借了慕寒陽的刀殺了龍隱,隻是他的這股殺意卻有些來歷不明。
不知道他到底是看出了龍隱的身份,還是暫時沒發現端倪,隻想將天下渡劫盡數消滅,以免大戰時掣肘。
若是前者,那慕寒陽恐怕是蠢到做餌都不夠格,他們也因此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如果是後者,倒也說得過去,畢竟天門大典廣邀天下修士這事本就十分詭異,看起來就是照著將天下高階修士一網打盡的路數去的。
因為從前的天門大典,向來都是隻邀請正道和其他幾道與天宮交好的修士,這次邀請人士陡增,怎麼看怎麼有鬼。
甚至鳳清韻心底不禁升起了一個猜測——或許慕寒陽身旁正有仙人在蠱惑利用他,隻是不知道慕寒陽答應合作,到底是蠢還是另有緣由了。
鳳清韻陷入思索,龍隱沒有打斷,倒了杯茶遞到他嘴邊。
鳳清韻就著他的手喝了,可就在此刻,那疑似仙人的低階修士竟在一片寂靜中,冷不丁地扭頭看向他:“這位道友一直看著在下,是有什麼見解嗎?”
眾人聞聲扭頭,其中有不少都是正道修士,看見兩人的親昵之舉後,紛紛露出了異樣的神色。
鳳清韻:“……”
鳳清韻咽下那口茶,待龍隱若無其事地放下杯子後,才開口道:“在下修為低微,怎敢說有什麼見解。隻是經由在下道侶方才提醒,在下才不由得深思——天道乃日月運行之規律,無形無跡的東西,怎麼就會化形呢?”
“天地萬物,蟲鳥走獸,俱可化形,天道又為何不可化形?”那人一笑道,“敢問在閣下眼中,天道為何種存在?”
“……天道常養萬民,滋養日月,闢流山川,自然如天下人之父母。”鳳清韻道。
“那便是了。”那修士順著鳳清韻的話侃侃而談道,“山川河海於上古之時,尚且有得道成聖的說法,天道施恩於天地萬民,如今受天下人反哺,如何不能得道化形?”
鳳清韻裝作被說通的樣子,點了點頭道:“……閣下所言極是,倒是我鑽牛角尖了。”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覺得有理。
那仙人說完這句話後,深諳留白的道理,趁著眾人沉吟思索之際,將自己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而後便起身,以自己尚有修行之事為由就此告辭離開了,沒有給其他人過多詢問亦或者是辯經的理由。
龍隱見狀不動聲色地放出了一縷魔息跟了上去。
其實這種看似聳人聽聞的消息,點到為止反而能引發無數遐想,進而讓原本搖擺不定者信以為真。
眼下,待那修士一走,剩下的人已經被那一番話說動了,氣氛也跟著活躍了幾分,不由道:“如此看來……寒陽劍尊恐怕當真是天道化形啊!”
“是啊,其實仔細想想,劍尊不過千餘歲,便在正道魁首的位子上坐了數百年,如此實力,恐怕也隻有天道化身才能說得過去了!”
其他人聽了此分析紛紛點頭表示贊同,緊跟著便有人小心翼翼道:“既是天道……那他的承諾恐怕也是真的了吧?”
“應該是……畢竟天道一言,怎可能有假?”
“那這也就意味著……我等提魔尊首級過去,當真能夠飛升?”
此話一出,眾人均呼吸一滯,顯然皆有意動,但依舊沒人願意做那個出頭鳥。
唯獨先前說話最為激動的公孫氏修士,當即拍案道:“諸君,聖人曾言‘朝聞道,夕死可矣’!吾等修行至今,僅求飛升極樂四個字而已,如今更是天道指引我等懲奸除惡,共赴飛升大道,有何不可?”
他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有幾個人聞言顯然更加意動了,但依舊沒人敢開口。
那修士見狀恨鐵不成鋼地“唉”了一聲,起身憤憤道:“諸位道友若是不願意,在下便自行前往,待我取下那魔尊項上人頭,吾等再於天門大典相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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