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拿起劍竟當真要走,有人見狀咬了咬牙道:“道友請留步……我願意和道友一起,共赴大業!”
那修士聞聲站定,扭頭欣喜道:“道友遠見!”
有了人開頭,剩下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陸陸續續有人開口應和,最終一共有五人和此修士結成了同盟。
其他人雖沒膽量參與,但紛紛揚聲贊賞,唯獨先前那個青年修士聞言蹙了蹙眉,似是覺得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樣,喝完壺裡的茶水,甩袖便走了。
他這個掃興的一走,剩下人聊得便更開心了,甚至在旁人的吹捧之下,那五名修士已經做起了殺掉魔尊之後白日飛升的美夢。
鳳清韻聞言微微眯了眯眼,摸著杯沿,有了殺雞儆猴的念頭。
然而他尚未將此付諸於行動,龍隱便驀然一笑。
那笑聲在義憤填膺的氣氛中顯得無比突兀,眾人一頓,紛紛看向他。
見他就是方才那個又是給他那男妻遞水,又是喂茶點的斷袖,眾人紛紛露出了不愉的神色,為首的修士一時間連平輩之間客氣的稱呼都用不上了:“你笑什麼?”
“本座隻是笑,一群蠢貨光明正大地聚在一起討論如何取本座的性命,實際上卻連本座坐在此處都認不出來。”他說話間扭頭和鳳清韻笑道,“依宮主看,此事難道不可笑嗎?”
鳳清韻隻是低頭喝茶,似是連看都懶得看那些人一眼:“沒什麼好笑的,反而蠢得讓人生厭。”
眾人一愣,意識到兩人話裡的意思後,紛紛變了臉色。
有人甚至抵擋不住驚恐,聲音發顫地驚呼道:“魔尊——?!”
而那五人中反應最快的一個,面色發白間一句話都沒說,趁著其他人沒動靜,當即身影一晃便要往門口逃。
鳳清韻見狀動都沒動一下,反手一道劍意劈下,直接攔在了門口,驀然形成了一個無形的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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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猝不及防地撞上後,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捂著被劍意割開的肩膀與面頰,痛呼著倒在地上。
整個客棧瞬間鴉雀無聲下來。
難以言喻的恐懼在空氣中彌漫,一時間誰也沒有吭聲。
那姓公孫的修士受不了此種壓抑氣氛,當即拍案起身,掩藏著顫抖道:“魔頭……你就算把我們全殺了,也還有後來者,天道要你死,你難不成以為自己還能活下去嗎?!”
他義憤填膺地開口,可能覺得其他人都會響應,可一扭頭,卻見剩下三人鴉雀無聲,俱是一副面色慘白,恐懼到骨子裡的模樣。
“是嗎?”龍隱聞言一哂,“那不如諸君先去黃泉等著,若是能等到本座,也算你們不虧了。”
他這個你們完全沒有具體指向,也不知道是單指那五人,還是先前參與討論的人都算。
這話的震懾力簡直是巨大的,無數人瞬間被嚇得變了臉色。
“不、不不——”率先逃跑的那個修士聞言被嚇得屁滾尿流,立刻捂著鮮血直流的臉跪爬著匍匐來到鳳清韻面前,“晚輩被豬油蒙了心……麟霜劍尊在上,魔尊在上,二位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晚輩這一回吧!”
方才那個拍案而起的修士震驚地看向他,似是不敢相信,方才剛結成同盟的人,下一刻便為了苟活而卑微到如此地步。
鳳清韻端著杯子正準備喝水,聞言垂眸看著他:“仙宮的消息,是誰傳出來的?”
“晚輩也不知道啊……”那人捂著臉扭頭看向為首者,“公孫道友肯定知道!”
姓公孫的修士聞言呼吸一滯,冷哼一聲道:“無可奉告。”
可此問題在他心頭一晃間,他自己便不由得想出了答案,龍隱窺探到他的想法後不禁眯了眯眼,扭頭看向鳳清韻。
——原來是柳無。
鳳清韻放下茶杯,冷下神色起身:“不願說便罷了。”
剩下的人見他似是不願意管此事,當即面色煞白。
有些人甚至以為他在龍隱那裡說了不算,然而很快現實便給了他們一巴掌。
“鳳宮主,這些可都是你們正道的人,本座也不好越俎代庖。”龍隱拿著魔刃拍了拍手心,“宮主覺得,這些人該殺還是該埋?”
“殺了幹什麼,豈不是浪費了。”鳳清韻淡淡道,“廢了他們的修為,讓他們回去告訴慕寒陽,四象之心半數在本尊手中,他天道的權柄想不想找回來還要看本尊心情,哪來的臉面保舉誰飛升?”
“想取魔尊的項上人頭?”鳳清韻冷冷道,“他若是出事,本尊便讓天下人的前程跟著他陪葬,諸君若是不信,盡可以來試試。”
此話一出,全場瞬間鴉雀無聲,僅剩下一些倒吸冷氣的聲音。
龍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就差把得意二字寫在臉上了。
但鳳清韻明面上把話說得威風凜凜,實際上卻在另一方面故意坐實了一件事——他早就知道慕寒陽是天道化身了,但對方想要回歸本位執掌天道權柄,還要靠他手裡的四象之心。
如此一來,龍隱身上的注意恐怕有一多半都會被轉移到慕寒陽身上。
龍隱恨不得把得意之情寫在臉上,反手抽出了魔刃,剩下的修士見狀已經嚇傻了,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既是鳳宮主願意留你們一命——”龍隱不緊不慢地拍著魔刃道,“諸君是想讓本座親自動手,還是打算自己個自己留個體面?”
原本跪在地上的修士聞言竟率先動作,不等其他人有反應,當機立斷地運起靈氣,一招向丹田拍去,而後他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境界瞬間從化神降到了金丹!
整個客棧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起來,上樓的住客皆因為害怕殃及池魚而閉門不出。
——那可是魔尊,一個不高興把整棟樓全殺了才符合他的名頭。
好在魔尊現在的情緒似乎因為麟霜劍尊的存在而穩定不少,而四個人也還算識時務。
見有了打頭的,他們咬了咬牙便跟著照做,畢竟若是龍隱親自出手,誰也不知道最後會落得什麼下場。
待那幾人在一片寂靜中主動廢去各自的境界後,龍隱隻是揚了揚嘴角,並無大開殺戒的意思,反而在眾目睽睽之下,抬手擁住了鳳清韻的腰,扭頭低聲哄道:“好了,本座連根頭發絲都沒掉,宮主莫要生氣。”
這哄人話語倒也不算空穴來風,自從兩人說開之後,鳳清韻便對任何有關龍隱安危的風吹草動都有些耿耿於懷。
鳳清韻於是沉著臉半是故意,半是發自內心地低聲道:“他竟然敢企圖動你,若不是師尊所託,便是天道本尊也——”
他說到這裡,故意裝作失言的樣子,驀然截住了話頭,轉而冷冷地看了剩下人一眼。
龍隱聞言一笑:“劍尊遠見,他合於大道之後便再見不著了,何需跟他置氣呢——”
說著,他摟著人的腰,低聲哄著便帶人走出了客棧。
待兩人離開後,剩下那些劫後餘生的修士在慶幸之際,也不出鳳清韻所料地對他方才說的話進行了一番分析。
緊跟著眾人便意識到——鳳清韻恐怕早就知道慕寒陽是天道化身的事情了,不僅如此,他還受死去的劍尊所託,替慕寒陽尋找四象之心,待四象之心找齊之後,便可讓天道恢復正位,打通飛升之道。
為此,甚至有人暗暗猜測——鳳清韻在道侶大典上毅然決然地和魔尊離開,是不是就是為了給他師兄尋找四象之心?這一切會不會是劍尊早就設好的局?
但很快,這個猜測便被推翻了,鳳清韻對慕寒陽的厭惡根本不似作假,而他和龍隱之間黏糊的氣氛甚至到了外人見了都覺得膩歪的地步,怎麼可能是作秀。
但無論如何,鳳清韻的一番話都替慕寒陽坐實了他的“天道”身份。
而這一遭過後,有了鳳清韻的背書,此消息以遠超先前的速度驟然傳播開來。
不出十日,連凡人都知道了——寒陽劍尊要在天門大典時恢復天道之位,打通天道。
曾經幻境中的預演再度浮上水面,聖子被天下人架在名為期望的火上炙烤。
而等他們發現那是假象時,火下埋藏得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最終等待慕寒陽的,隻會是從高臺上跌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慕寒陽的結局早已注定,但對鳳清韻來說已經微不足道了,他並未因這一點快意,而對未來生出任何期許。
兩人離開酆都時,其實已經處於人間了,他們不出半日便到了傳言中青龍之心的所在地——金鱗國。
好巧不巧的是,龍隱放出的那道魔息,似乎也跟著先前那個疑似仙人的修士,來到了金鱗國。
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都有定數。
金鱗國是人間中對修士看管最嚴的國家,他們要想沒那麼高調地進城,便隻能將自己偽裝成凡人。
龍隱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輛馬車,車內裝得跟什麼金鑾殿一樣,看得鳳清韻眼角直抽。
但最終在龍隱的軟磨硬泡之下,他還是妥協了。
“……華貴就華貴點吧,免得有些人看人下菜碟,也算省點事。”鳳清韻戴上面紗,扭頭看了龍隱一眼道,“我是隔壁大夏境內的公爵之子,來此地遊玩探親,家裡供奉有狐仙,所以會些許法術,但不算修士,你是我的隨從,別說漏嘴了。”
龍隱一下子笑了:“明白了,主人。”
鳳清韻被他喊得耳根一熱,連忙扭頭,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
魔尊的馬車自然非同尋常,根本不需要人力驅趕便能自行前往目的地,但若真是無人駕駛的模樣,被金鱗城外的凡人守衛看見,肯定不會讓他們進去。
於是龍隱隨手捏了個幻影在外面駕車,本人則跟個昏君一樣,摟著鳳清韻坐在那無比奢華的馬車內。
鳳清韻任由龍隱把他抱在懷裡又親又揉的,他自己則是隔著窗子看向外面。
他已經許久未曾來人間了,眼下金鱗雖未經歷王朝更迭,但城外便儼然已經換了副模樣,等下城內恐怕更不用說了。
對凡人而言,百年的時間,便足以稱得上滄海桑田了。
鳳清韻不由得有些感慨,龍隱卻覺得他冷落了自己,於是擁著人湊上前沒話找話道:“鳳宮主剛剛不是說,天道養育眾生,如天下人之父母——”
鳳清韻正沉浸在感慨之中尚未回神,聞言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是啊,怎麼了?”
龍隱笑著湊上前:“喊一聲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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