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源宗算是整個正道除了仙宮之外數一數二的宗門,若不算以醫修為主,戰鬥能力欠缺的逍遙谷,那凌源宗甚至可以稱得上仙宮之下第一宗。
南宮雪身為凌源宗首席,她又素來珍惜自己的羽毛,按理來說不該隻身前往魔修聚集之地給自己惹上一身汙點。
故而許多不明所以的人紛紛看向這邊,都做好了那骷髏魔修無疾而終的準備了,未曾想他又說了句什麼,南安雪聞言一愣,竟立刻站了起來。
無數人大跌眼鏡,瞑鴉見狀更是連忙道:“殿下說,閣下剛經歷過一場惡戰,休息片刻再過去也不遲。”
“無妨。”南安雪卻難得急躁道,“不過是一個蝼蟻罷了,算不上惡戰,勞煩道友直接帶我去見你們殿下便是。”
她跟著暝鴉急匆匆趕到時,一眾魔修正在逗那顆鮫人蛋,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湊過來幾隻看熱鬧的妖修。
有人撫摸著它的蛋殼問道:“蛋蛋,你叫什麼名字呀?”
它立刻驕傲地挺起了胸脯。
——蛋蛋叫北辰!是父親給我取的名字!
可惜它沒破殼,說不出話來,為此急得團團轉,巴巴地“看”向鳳清韻和龍隱,像是想讓他們開口替它解釋。
然而它溫柔和善的爹爹也被它那個壞心眼的父親給帶壞了,眼下隻是抿著唇看著它笑,並不替他開口。
眼見著孩子急的都快跳起來了,一狼妖見狀,竟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盞墨,笑盈盈地拿了紙,還替它在腦門上抹好了墨:“蛋道友開不了口,直接在紙上寫出來便是。”
聽到他稱呼自己為道友,蛋蛋不由得高興了一下,可它還沒高興太久便蔫了下去——因為它根本不會寫字,隻能再一次可憐巴巴地“看”向鳳清韻。
那墨水在它腦門上往下淌,看起來相當可憐又可笑。
鳳清韻笑得合不攏嘴,卻又害怕孩子因此而惱羞成怒,便撐著龍隱的肩頭輕輕扭頭,企圖掩去面上的笑意。
龍隱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了,他當即摟著懷中人,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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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人的角度看過去,此刻鳳清韻就像是把臉埋在了龍隱懷中一樣,透著說不出的親昵。
然而面對家長的笑意,蛋蛋也不生氣,就那麼頂著一腦門的墨水,等它爹爹笑夠之後,繼續巴巴地看著對方。
鳳清韻見它如此乖巧,心下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小小的愧疚,於是替它開口解釋道:“它叫北辰……是它父親給他取的名字。”
聽到他如此自然而直接地稱呼龍隱,眾人聞言俱是一愣,當即扭頭看向魔尊,卻見對方一言不發地勾起嘴角,儼然一副想炫耀卻又故意低調的模樣。
此刻龍隱儼然就等著什麼人開口同鳳清韻問一句:“北辰的父親不是你嗎,鳳宮主?”
然後他就能堂而皇之地秀一把了。
可惜他那幾個屬下和他對視了三秒後,竟不約而同地收回目光,根本沒人按照他的心意開口。
龍隱見狀,笑容一下子僵在了嘴角。
鳳清韻深知他在想什麼,見狀當即樂不可支起來,笑得埋在他頸窩小聲道:“陛下,你怕不是被架空了吧?怎麼沒人理你啊?”
龍隱聞言也不生氣,回神後低頭吻了吻他的面頰道:“本座要是當真被架空了,恐怕隻能跟鳳宮主討飯吃了。宮主可別到時候飛黃騰達,便不記得糟糠之夫了。”
鳳清韻聞言心下一顫,周遭盡是歡笑聲,他卻驀然從這難得的歡愉中清醒了幾分。
“怎麼會忘了你……”鳳清韻垂下眸子,於玩笑話中藏著無邊的真心,“父憑子貴,你且把心放肚子裡便是了。”
而眼下,父憑子貴的那顆蛋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人,一時間被哄得暈頭轉向的,也不再怕生了。
一狐妖笑著逗它道:“誰是你爹爹的心上人啊,小北辰?”
蛋蛋聞言不由得歪了歪腦袋。
心上人是什麼意思?
蛋蛋聽不懂這麼復雜的詞匯。
“哎呀,它隻是顆蛋而已,哪聽得懂這麼復雜的話啊。”月錦書心疼地揉了揉它的腦殼,而後頗有經驗地出了一個十分直白的問題,“誰晚上跟你爹爹睡一起啊,蛋蛋?”
——這個蛋蛋能聽懂!
鳳清韻聞言一愣,當即變了臉色,連忙坐直了身體,可惜沒來得及攔下來,蛋蛋便在桌子上咕嚕一轉,直接轉到龍隱面前便停了下來。
全場瞬間安靜了下去。
南安雪來時剛好撞上這一幕,於是她的腳步不由得一頓,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鳳清韻面色通紅,龍隱笑著給蛋蛋腦門上的墨水給擦幹淨了:“好孩子,看來爹沒白養你。”
眾人聞言,回神後登時哄笑作一團,笑得鳳清韻面上一陣熱意上湧,連旁邊偷偷旁觀的散修都露出了幾分笑意。
蛋蛋不懂大家在笑什麼,隻當是自己被誇了,當即頂著腦門直起了身,眾人見狀笑得更歡了,不少人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它的蛋殼。
然而一片歡笑之間,誰也沒想到,不久的將來,一切便將迎來終局。
歡愉快樂的時光,從來都是轉瞬即逝的。
但鳳清韻暫時並不想考慮這些,他面上發燙,忍不住瞪了龍隱一眼,剛想說什麼,便聽暝鴉道:“殿下,南安首席到了。”
鳳清韻聞言驀然回神,連忙道:“首席快請坐。”
“哪裡敢在劍尊面前當得首席二字,您喚我小雪便是。”南安雪似是也想摸蛋蛋一下,可還是鳳清韻所言之事更要緊一些,她坐下後連忙道,“劍尊所言有我兄長消息……此話可曾當真?”
鳳清韻對上她充滿希冀的目光後,一時間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沉吟了整整片刻後,才以傳音之法,將南安雨的事情盡數講給了她。
事情說來倒也簡單,沒那麼多冗長的故事,很快便講完了。
南安雪聽完之後卻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大腦好似一時間接受不了那麼復雜的信息一樣,整個人就那麼呆呆地坐在原地。
周遭盡是歡笑聲,南安雪卻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什麼力量從凡塵中抽離了一樣,隻能茫然地坐在那一片熱鬧之中。
過了良久,她那處於極度悲傷之下的大腦才終於肯接受信息,漸漸意識到了鳳清韻到底跟她說了什麼——她的哥哥,僅僅隻是因為這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僅僅是因為……他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便淪落為娼妓,於世俗之中,遭受了百年的折磨。
他甚至被人奪取生命,卻因怨氣而無法轉世,隻能被人像牲畜一樣栓在原地,徒勞地掙扎了百年。
而這一切的一切,隻是因為他惹了上位者不悅。
原來凡人在那高高在上的寒陽劍尊眼中,隻是這樣微不足道的一粒蝼蟻而已。
南安雪就那麼坐著,正所謂大音希聲,大象無形,而真正的大悲大怒,實際上表現在外時卻是一片空白。
鳳清韻並不擔心她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因為他知道,有些兄妹之間的細節,隻有他們本人知道,是做不得假的。
事實也證明他並未看錯人,南安雪安靜了片刻後逐漸回神,她含著化不去的霜雪,緩緩抬眸看向高坐於正位的慕寒陽。
慕寒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神色淡淡的遙遙和她對視。
恰在此刻,鍾鳴三聲後,上午的三場演武落下帷幕——柳無輸給了妖族一個連稱號都沒有的妖王。
短短一上午過去,三場演武,仙宮佔其二而盡敗,魔道大興不說,甚至天下人都知道了——鳳清韻和龍隱走後,連孩子都有了。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將慕寒陽的顏面往地上踩。
他等不及了,這些欲揚先抑的鋪墊他已經等的太久了,失去了原有的必要。
天門大典此刻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了。
原本緊跟著該是午宴以及仙樂齊舞,但在舞宴開始之前,慕寒陽卻突然抬了一下手。
不少人赴宴本就是向著他所謂的飛升之法,見狀立刻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眸望了過去。
南安雪沉浸在那種巨大而茫然的悲慟之中,繼續帶著無邊的怨恨一眨不眨地看向慕寒陽。
雖然鳳清韻用了傳音之法,可看南安雪的神態,慕寒陽便知道他告訴了對方什麼。
——可他不在乎。
不過是殺了一個男妓而已,他的妹妹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馬上,他就是全天下都不可忤逆的存在了。
隻要他想,他不但可以修改任何人的記憶,甚至可以主宰任何人的命運。
因為他是天道。
先前所有的一切恥辱,似乎都是為了這最後一刻而生的。
萬眾矚目之下,慕寒陽緩緩壓下手開口道:“感謝諸君赴宴,在舞樂開始之前,本尊有一事相告。”
鳳清韻聞言停下動作抬眸看向他,面色之間有些陰鬱。
原因無他——他已經猜到慕寒陽要幹什麼了。
對於天道權柄無邊的渴望讓他將天門大典提前,而眼下,多一天的時間他甚至都不願意再等了。
下一刻,果然不出鳳清韻所料,慕寒陽揚聲便道:“諸位所聽的傳言並無差錯——”
“本尊便是天道化身。”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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