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卿扶著人就要往回走,李相浮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好心告誡尤方:“白天你要去郊區旱廁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你這人安全意識太差……對自己不負責任……”
李安卿從頭到尾根本沒正眼瞧過尤方,走出一段距離才問:“如果我不來古村,你準備怎麼辦?”
李相浮含糊不清說:“至少叫兩個人以上同回,我身上還有防狼噴霧應急……”
頓了頓又道:“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
兩人都沒注意到牆後藏著一人。
原本躲在暗中觀察情況準備出手的外國評委打給秦晉匯報情況,和平時表現出來的不同,他的一口漢話相當流利:“叫尤方的選手很可疑,李相浮已經被他二哥接走。”
說到這裡忍不住感慨:“老板,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會保護自己的男人。”
全程根本不給他發揮作用的餘地。
“……”
第22章
眼睜睜看李相浮被接走,尤方一顆心幾乎是墜到了冰窖裡。
二哥?
來古村的幾天,根本沒聽李相浮提到過這人,車上他還專門觀察過,對方並未和陌生人有接觸。
手機震動,短信又一次來了: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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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方眼神閃爍,不得已如實說明情況,最後不忘辯解:[秦晉病了,活動最後一天也是大家最放松的時候,就差那麼一步,誰能想到他一個成年人出門竟然帶家長!]
信息發出後久久沒回應,尤方連忙打電話過去,那邊提示已經關機。
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啪!
不知道是不是受李相浮的影響,尤方現在充滿危機意識,僵硬地轉過身,發現隻是顆被風吹滾動的小石子,不禁松了口氣。
老板在廚房裡面忙活,尤方瞪了眼爛醉如泥的方評委,暗罵晦氣。村子裡很少地方安裝監控,一旦李相浮失蹤,想潛規則對方的評委就是最顯眼的懷疑對象。
可惜了現成的替罪羊。
一隻手不知何時出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尤方嚇得彈跳起來,看清來人驚訝道:“戴倫評委?”
這位外國評委沒有往常的笑容,毫不客氣開口:“帶我去見和你聯系的人。”
……
陰謀身邊過,反派不沾身。
李相浮用親身經歷實踐了這點,拖著步子跌在床上。
李安卿看他這樣估計夜間被人搬走了都不知道,準備過來打地鋪。剛轉身就聽見一聲脆響,一回頭,發現玻璃杯碎了一地。
搖了搖頭,他出門找掃帚,還沒走太遠,再次聽到響動,不過這次是慘叫聲。
李安卿皺了皺眉,快步折回去。
房間裡多出一個人跌坐在地上,滿手的血不停幹嚎。原先在地上的玻璃不知何時被豎著黏合在窗沿縫隙裡。
李相浮醉眼朦朧地展示隨身攜帶的超強力膠水,長臂一揮做指揮:“有採花賊,快去報官!”
捆好就差痛哭流涕的闖入者,李安卿撥打了報警電話,等待期間走到李相浮面前,弓著腰強迫他和自己對視:“你是真醉還是裝醉……”
話沒問完,李相浮肩膀一抽:“我有點難受。”
說完毫無預兆抓著他幹嘔起來。
李安卿面色罕見地難看起來。
……現在可以確定了,是真醉。
最先來得不是民警,而是秦晉。評委通知他跟著尤方去村口卻沒見到人時,秦晉便隱隱有所察覺,趕過來看李相浮這邊有沒有出事。
李安卿站直身子:“你來的真是時候。”
哪怕再早半分鍾,醉鬼幹嘔的對象可能就會換人。
凌晨一點半,派出所。
民警神色復雜地做筆錄,看李相浮的眼神充斥著疑惑:怎麼是你?怎麼又是你?
秦晉另有事情處理沒有跟過來,外國評委扮演著見義勇為的角色,指著被看管的尤方說了很多,什麼在隊伍裡行為就很奇怪,那天故意給選手灌酒等等。
尤方全程一言不發,忽然覺得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
他曾經有點成績,奈何愛好賭博欠下一屁股債。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準備爭取特等獎,結果第一個環節就被淘汰,走投無路時突然有人指了條出路,怎麼能不心動?
被民警拿著屋內闖入者的照片審問時,尤方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時都是靠短信聯系。”
這話毫無信服力,民警一拍桌子:“一條不知道是誰的短信,你就敢幫忙綁票?”
尤方連忙道:“有天晚上我聽到敲門聲,出去沒見人,門口放著個手提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低不可聞:“裡面有二十萬現金和一部手機。”
“錢呢?”
尤方交代藏錢的地方時,李相浮忽然蹭地一下跳起來:“採花賊呢?”
民警眼皮子一跳,對李安卿說:“你先帶人回去醒醒酒。”
內心著實佩服這人的好運氣,耍酒瘋也能逃過一劫。
李相浮停止搖擺身體,指著尤方:“他不走?”
李安卿冷聲道:“估計要被關很長一段時間。”
李相浮伸出一根手指衝著尤方擺了擺:“你……太不會保護自己了……”
尤方感覺喉嚨有點腥甜,第一次明白什麼叫做險些被氣吐血。
·
天西古村再度熱鬧起來。
早些年省電視臺曾經做過一期探訪古村活動,可惜反響平平,不得不砍掉放綜藝。這些天因為某位遊客,短時間內記者又一次到來。
她拿著話筒站在屋主家門前,對著鏡頭說:“還記得那位差點被綁架看脫衣舞,同時是一位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者的李先生麼?就在昨天,他本人再次遭遇了一場性質惡劣的綁架案……”
李相浮這次沒有接受採訪,但記者還在就相關人員,比如屋主和民警,犯罪嫌疑人等進行了一對一問答。
有關嫌疑人的採訪是重頭戲,記者的聲音都隱隱興奮了起來:
“沒錯,如大家所見,上一個綁匪因為手脫臼住院,這次的綁匪竟然也因為手受傷被送進醫院……”
十指連心,昨天取玻璃渣的畫面歷歷在目,綁匪被民警按著,還在掙扎著伸長脖子對話筒飆髒話:“老子**一輩子就沒碰見過這種傻x,喝醉了還不忘在窗戶上撒玻璃渣,*他*!”
中間一堆需要消音的詞,記者勉強維持住笑容,心想後期剪輯可有的忙了。
……
協會早在凌晨就反饋了結果,一致通過了評委認定的名次。
趙評委站在最前面:“讓我們對李相浮選手表示最熱烈的祝賀!”
掌聲稀稀拉拉地響起,不是選手氣量小,而是他們還震撼在電臺播放的新聞當中。這些年參加的比賽不少,但這種每天一個選手祭天的橋段還是頭一回遇到。
選手祭天顯然已經不能滿足李相浮,他謙虛有禮地起身彎了彎腰,感謝大家的認同和鼓勵,然後特地拍了張集體照用作留念。
李相浮將方評委的頭像單獨圈出發給李安卿,表示此人妄想潛規則自己。
渾然不知溫柔淺笑的男子正在做什麼,趙評委當著眾人的面再次鑑賞了他的作品,快到吃午飯的時間才說:“大家收拾下東西,下午四點統一有車接我們回城裡,晚上九點半的火車。”
李相浮沒去吃飯,李安卿不知去了哪裡,他便找秦晉打聽昨晚的情況。
“綁架不是小事,警方那邊還會跟你聯系。”
李相浮:“早上打過電話了,隻說是圖色,一查嫌疑人確實也有案底,家境不錯,各方面都對的上。”
就是太滴水不漏,反而招人懷疑。
秦晉遞過來一杯茶,注意到他喝的時候眉梢動了動,問:“不喜歡紅茶?”
李相浮實話實說:“茶藝水平一般,衝泡速度有問題,破壞了本身的香味。”
抿了口說:“下次可以請你喝茶。”
秦晉眼底的笑意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不近人情的模樣,挑明了先前自己的布置。
手腕一動,茶水跟著晃出來幾滴,李相浮垂著睫毛看不出心緒:“所以從一開始你就在設局?”
“仙人掌花直接指向天西古村,寄件人還有後招引你過來,我隻是提前了這個過程。”
“那帶我去看全家福……”
“認個人,”秦晉站起身走到窗邊:“假設秦伽玉還活著,站在面前你都認不出,豈不是太荒唐了。”
回想起李安卿那句自己可能另有用途,李相浮呼吸放緩:“所以我是餌,用來釣你弟弟這條魚?”
秦晉搖頭:“互惠互利罷了。對你而言是暴露出潛藏的威脅,同時可以落實我心底裡的疑問。”
權衡一二後,李相浮承認他說得在理,沉吟著問:“你們是親人,要是活著,他為什麼不來找你?”
法治社會,躲在暗處裝神弄鬼?
秦晉聞言微微抬起頭,目中倒映著整片天空的色澤,似乎不甚在意說:“不清楚,也許是腦子摔壞了。”
“……”李相浮有感遭到了含沙射影。
喉頭動了動著眼於現實,他考慮說:“我可以再配合一下,試著引蛇出洞。”
秦晉沒有立刻回答,室內驟然間變得格外安靜。
民居不隔音,屋主在下面看電視,聲音隔著木板傳來,是嫌犯在罵街:“縫了三針,我才是受害者!***混蛋……”
李相浮輕咳一聲,試圖壓制住電視機的聲音。
這時秦晉轉過身:“第一波人手脫臼,第二波縫針,下次再來的不排除直接被送走的可能。”
“送走?”
秦晉:“防衛過當致人重傷或者死亡。”
樓下嫌犯叫嚷著要請律師的喊聲還回蕩在民居裡,李相浮扯了扯嘴角,避開僵硬的氣氛回屋收拾行李。
疊衣服的動作較日常慢,注意力顯然沒集中在手上。
撫平領口的褶皺,李相浮腦海中重新過了遍剛剛的對話,秦晉這次來的目的不外乎是確認秦伽玉的死活,看他的樣子心中應該已經有了計較。
這個時間段李沙沙已經放學,李相浮想了想打了通電話回家。
“來電次數頻繁,我從來不知道爸爸你這麼戀家。”嫌棄地瞥了眼書包,李沙沙時刻不忘掙扎:“我現在也很戀家,想自學成才。”
無視他的請求,李相浮開口說:“去我房間和閣樓放雜物的地方找一下,看有沒有和秦伽玉相關的東西。”
那邊說了‘好’,李相浮繼續收拾東西。
李沙沙忽然再次出聲:“下次採訪時間靠後點。”
李相浮皺眉:“什麼?”
“我要上學,早間新聞和午間新聞隻能看重播,新聞聯播的時間段比較友好。”
“……”
沉默了兩秒,李相浮面無表情掛斷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記者:請問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李相浮:謝邀,回去後為了省錢還要忙刺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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