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不置可否,輕飄飄隱去了身形。
陸延沒有別的武器,隻能將那張椅子拽到身旁,他緊張靠在門後,靜等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蔣博雲不進來更好。
對方如果進來,那就舉起椅子來一個爆頭痛擊,說不定還能趁亂逃出去,總之一定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陸延能感覺到時間已經過了很久,困倦襲上大腦,他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外面的天色從暗變成了更暗,月亮也慘淡得有些死寂。
就在陸延警惕漸弱的時候,外間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就像被針扎了一樣瞬間清醒過來,攥住椅子的手也浮現出了青筋。
那道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門口——
陸延後退兩步,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椅子。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蔣博雲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內,陸延想也不想直接舉起椅子砸了過去,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對方的身形轟然倒地,徹底昏死了過去。
陸延站在門後,見狀長舒了一口氣,他把手裡的椅子扔在旁邊,立刻上前摸索著蔣博雲的口袋,從裡面找出了對方的手機準備報警——
系統隻說喻澤川殺他的時候不能報警,又沒說蔣博雲殺他的時候不能報警?
陸延覺得自己這麼做沒毛病,他蹲在地上按下號碼撥打電話,結果發現地下室沒信號,急得汗都冒出來了,全然沒注意門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男士系帶短靴。
“……”
那雙鞋上沾著泥土,還有某種粘稠的液體,看起來並不幹淨。
蔣博雲趴在地上,後腦遭受重擊昏死了過去,身下卻緩緩淌出一片鮮血,越擴越大,腥鏽味逐漸蔓延開來。
陸延捏著手機,慢半拍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緩緩垂眸,隻見自己腳下不知何時多了一灘血跡,面色一變,終於抬頭看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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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抹身影。
對方穿著黑色的連帽衛衣,站在門口時幾乎擋住了大部分光亮,隻露出一個稜角分明的下巴。右手垂落身側,蒼白修長的指尖攥著一柄鋒利的折疊刀,刀尖還在緩緩往下滴血:
“滴答——”
“滴答——”
陸延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第19章 錯
“喻澤川……”
陸延輕聲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地下室甚至帶出了回音。他沒想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而地上生死不知的蔣博雲和空氣中逐漸濃鬱的血腥味都在清楚提醒著陸延,自己的下場很可能好不到哪裡去。
他從地上緩緩站起身,大腦飛速運轉,臉上適時出現了一抹劫後餘生的慶幸和驚喜:“你怎麼來了?”
“上次你讓我離開後,我就從銀川集團離職了,沒想到蔣博雲還是不肯放過我,把我抓了過來。”
“幸虧你過來了。”
最後一句話說得有多麼言不由衷,隻有陸延自己心裡清楚。他絮絮叨叨說了很多,偌大的地下室僅有他一個人在自言自語,情景顯得格外詭異,最後口幹舌燥,終於住了嘴。
喻澤川站在門口,頗有耐性,他一直靜等著陸延沒了聲,這才聽不出情緒的問道:“說完了?”
陸延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因為他看見喻澤川朝著自己所在的位置一步步走了過來,手中的匕首也悄然轉變方向,換了一個更方便刺出的姿勢。
很明顯,對方想殺他,剛才的耐心傾聽似乎也隻是為了等他說完遺言而已。
陸延在喻澤川走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無意識後退,他不明白自己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上一次喻澤川驅趕他離開的時候,他能清楚感受到對方身上並沒有殺意。
人在感知到危險的時候會本能遠離,逃到安全區域。
陸延緩慢後退。
一步、兩步……
直到後背猝不及防抵上冰涼的牆壁。
陸延身體一驚,這才發現自己早已退無可退。他死到臨頭反而平靜了下來,隻是想不明白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攥緊,望著喻澤川問道:
“你從什麼時候改變主意想殺我的?”
“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騙過我了吧?”
喻澤川冷淡反問,折疊刀在他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輕旋繞,看得人眼花繚亂,嗓音卻冰涼刺骨,
“我從來都沒打算讓你活。”
喻澤川身上有很濃重的血腥味,不止是蔣博雲的,還有屬於他自己的。外面的兩個保鏢同時對付起來顯然有些困難,喻澤川打暈了他們,自己也受了重傷。
陸延暗中估測著對方的體力,思考自己如果撲上去奪刀,勝算會有幾分,卻怎麼也得不到一個確切的數據。
陸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笑得出來,事實上他確實笑了一聲,窗外皎潔的月光照射進來,讓那雙眼睛愈發顯得幹淨分明:“你既然這麼說,看來我今天是必須死了。”
他語罷張開雙臂,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忽然認真問道:“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能不能讓我最後抱一下。”
喻澤川盯著他,沒有動。
陸延見他不答,大著膽子主動上前,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靠近喻澤川。他走得很慢,甚至連呼吸都放淺了,仿佛怕驚擾了什麼,最後終於觸碰到對方冰涼沾血的衣角。
陸延白皙好看的指尖順著一點點攀爬向上,像隻翩飛的蝴蝶,最後穿到了喻澤川身後。
他小心翼翼收攏懷抱。
兩具身軀貼得密不透風。
喻澤川全程都沒什麼反應。
陸延不慎摸到了喻澤川後背的粘稠,他垂下眼眸,看見自己殷紅的掌心微微一頓:“你受傷了?”
帽檐降下一片陰影,喻澤川的眉眼輪廓都被吞噬,他用刀尖抵住陸延的腹部,輕輕滑動,讓人毛骨悚然:“和你有關系嗎?”
陸延笑了:“當然有關系,你如果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他是第二次說這句話。
上一次還是在出租屋裡,喻澤川為了救他不小心被薛晉刺傷。
陸延說得那麼真,語調低沉溫柔,眼眸又那麼深情,你很難從他身上找出一絲虛偽,喻澤川手中的刀尖不自覺緩緩垂下,似乎有些恍神。
“砰——!”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動靜忽然響起。
陸延毫無預兆出手,快如閃電奪下了喻澤川的刀,同時左手抬起用肘部擊中對方肩膀,將他狠狠抵在了牆上。
冰涼的匕首再次貼住脖頸,隻是這次換了身份。
喻澤川神色驚怒,眼底猩紅一片,這讓他看起來好像地獄中爬出的惡鬼:“陸延,你又在騙我!”
陸延奪得了先機,心中並沒有感到多麼高興,他攥住刀尖的手牢牢抵著喻澤川的脖頸,一刻也不敢松開,聲音低啞:“我隻是想活。”
地下室裡有通風窗,卻沒有感受到一點風,悶熱,潮湿,冷汗爬滿了後背,黏膩得比酷暑還要難受。
“你好不容易從監獄出來,活著不好嗎?”
“活著?”
喻澤川聞言一怔,不知怎麼,喉間忽然溢出一陣低沉的笑聲,他笑得渾身發顫,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神經質的敏感。
通紅的眼眶,蒼白的膚色,
陰森的鬼氣彌漫在周身,像活人又像死人。
喻澤川一直笑,一直笑,最後笑得連氣都喘不上來了,有氣無力地靠在牆上喘氣。他頭上的帽檐不慎滑落,露出白玉般無暇的面龐,右臉卻被一道傷疤硬生生割裂。
喻澤川緩緩抬眼看向陸延,裡面蓄著猩紅的淚水和滔天的恨意,一字一句咬牙問道:
“這五年來,每一個晚上我都痛苦得恨不得去死,你們憑什麼活著?!”
整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他幾欲在仇恨的浪潮中溺斃。
“你們憑什麼在毀了我的人生之後,還能好好活著?!”
面對喻澤川歇斯底裡的質問,陸延陷入了沉默。作為一名曾經在死亡線掙扎的癌症病人,他下意識覺得,世界上沒有任何比活著更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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