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涼:“……”
他輕咳一聲,道:“不知道夫人有沒有小字?林秋這個名字,太老氣了。”
林啾也不喜歡別人叫她“林秋”,她本來就不是林秋,況且這個名字的主人結局悽慘,她雖不迷信,但總有些膈應。
“我小名叫啾啾。”她衝著他眨眨眼,“你呢?”
果斷與大佬拉近關系。
魏涼微怔,搖了搖頭:“沒有。”
他盯著她看了片刻,見她那雙烏湛湛的眼睛中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便俯身向前,貼在她的耳畔,一字一頓道,“日後待你情濃時,脫口喚我什麼,什麼便做我的字。”
林啾:“……”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魏涼!
登徒子!臭流氓!不要臉!
他哈哈一笑,長袖一拂,攬住她的肩,道:“走,帶你探一探這九陽塔。”
林啾生無可戀地點點頭。
魏涼長袖一卷,隻見四壁上的冰花發出聲聲脆響,一片一片剝離下來,回旋著飛到他的手掌上,一陣“叮咚”聲之後,竟凝成了一盞晶瑩的冰燈。
大氣、古樸又漂亮。
林啾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
“嘶——”超級冰!
見她跳腳,魏涼也不禁唇角微彎,輕輕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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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燈懸在半空,慢慢地自轉,將一道道光和影灑向四周。
魏涼攬著林啾走到塔壁旁邊,向她解釋道:“那些黑色的東西叫做魔翳,這裡是九陽塔外緣,魔翳很弱,不足以傷人——已被我用意鎮壓了。”
他示意林啾仔細看那盞冰燈。
隻見燈芯處,團著一團黑到極致的,像絨線一樣的東西,它嘗試反撲,卻被無情地凍結在原地。
……等等!
林啾心頭一跳。
魔翳?
她曾在荒川口中聽過這個詞。在秘境第三關時,她催動業蓮吸走了血液中那些令人痛苦狂躁的東西,又助那兩個化成了魔物的修士恢復原狀之後,荒川曾驚嘆不已,說是沒料到,她竟然有本事解決了魔翳。
塔中這些又黑又冷的東西,竟是魔翳?!
她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一道靈光。
書中,林秋被關進九陽塔之後,非但未死,反倒修為暴漲。魏涼大意之下,不慎將她放了出去,差點兒弄死了柳清音。
emmmm……
雖然書中柳清音為探荒川秘境而自損修為至元嬰,但她最終成功得到了荒川傳承,對劍意絕對大有進益。回到萬劍歸宗後,男主又傾盡全力助她恢復,再不濟也該重回化神期了。而且,柳清音終究是個大劍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女配林秋這是在塔裡撿到多大的機緣,才能把柳清音給打趴了?
林啾不禁暗戳戳地激動起來,恨不得把魏涼趕走,讓她自己來。
可惜魏涼根本沒有半點要放她單飛的意思。
他攬著她走到塔壁旁邊,叮囑道:“越往前行,魔翳越重。無論遇到任何事,不必害怕,不要逃跑,隻跟在我身後,便是絕對安全。”
林啾點點頭,心中暗暗得意——什麼害怕?什麼逃跑?不存在,根本不存在!一會兒魔翳來了,自己便扮豬吃虎,吸它個痛快!
魏涼瞥了她兩眼,見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又閃爍起點點狡黠,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他挑了挑眉梢,長袖重重一拂——
林啾隻覺地動山搖,整座塔仿佛倒立了過來!
這必然是錯覺,因為她與魏涼仍舊好端端地站在塔壁邊上,根本感受不到任何外力。然而視覺中,卻是天旋地轉,令她胸口發悶,幾欲作嘔。
撕裂般的轟鳴聲中,黑石塔面上,忽然扯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縫。再下一刻,無數細碎的小縫隙出現在這條大裂縫旁邊,像是蜈蚣的百足一般,悉悉索索地向著四面八方飛速拓展。
很快,腳下的塔面覆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魏涼捉住她的胳膊,一腳踏下!
隻聽“嘶啦——”一聲脆響,原本堅固無比的黑石塔地面,轟然崩塌。
魏涼橫踏一步,將林啾帶到了一條黑石砌成的旋轉臺階上。
林啾心驚不已,探頭一望,一時竟是知覺失調了。
她竟然分辨不出,這道旋轉的黑臺階,究竟是通往上,還是通往下。
這種奇異的感覺難以言說,她抬頭、低頭,發現無論上方還是下方,都是一模一樣的旋轉黑臺階,一樣地叫人頭暈眼花。
仿佛無論上下,都會讓人失足跌入深淵一般。
那盞瑩白透亮的冰燈緩緩起伏,照得整處空間亮如白晝。
魏涼的大手順著她的衣袖滑下,牽住了她的小手。
“走。”
林啾亦步亦趨,小心地跟隨在他的身後。
慫了慫了。
修真的世界,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鬥龍的表現倒是比她好多了,它晃了晃血盆大口,撒開四蹄,噌噌噌就帶頭蹿了下去。
說下也不大適合,那黑石臺階雖然是一步步向下走,但走出一段之後,林啾卻覺得二人一狗的位置比起原先升高了許多。
又怪異,又新奇。
穩下心神之後,她嘗試著催動業蓮,把那盞冰燈漏下的魔翳吸入識海。
果然是那個熟悉的味道。
絲絲縷縷紅霧氤氲在業蓮邊上,被它一點一點吸入蓮苞。第二圈蓮瓣顯然不易開啟,自開啟了外圈蓮瓣、得到了驚蓮破之後,她陸陸續續從柳清音、秦雲奚、王燕之等人身上收獲了不少惡意,又在荒川秘境中吸收了一些魔翳,但下一圈蓮瓣並無半點要開啟的跡象。
這一小陣子,她幾乎忘了業蓮還能晉階,隻把它當作一個精準的惡意探測器來使用。
其實用膝蓋想也知道,想要開啟業蓮第二圈,定是難如登天——第二圈開啟後,便會得到一式足以滅殺化神修士的絕招。化神修士是什麼概念?王氏二十三名大劍仙中,修為最高者也隻是化神大圓滿罷了!
雖然硬拼還是不可能拼得過人家,但若得到了這一式絕強的殺技,再配上虛實鏡,她便有了偷襲暗殺的本錢。
想想還是有點小激動。
不知順著黑石臺階走了多久,終於,二人一鬥龍停在了塔頂。
林啾吃驚地發現,分明是向下行走,此刻卻正正地站在了塔頂附近,上下方位再也不覺混淆,抬頭,便是正常無比的一方塔頂,伸手能堪堪夠得著,低頭從臺階邊往下看,便能看見一圈一圈黑石階盤著塔壁,一直延伸到那一塊破碎的塔面。
不科學,非常不科學。
林啾默默回憶了一遍初中學過的物理知識,最終決定用“潘洛斯階梯”來糊弄一下自己。
魏涼手一揚,那盞晶瑩冰燈回旋著升到了塔頂附近,“哗啦”一聲散成了無數冰花,爬滿了整塊黑石塔頂。
他舉起廣袖,遮在林啾頭上。
她縮在這個人的羽翼之下,鼻端繚繞著他的冷香,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擁有了一方小天地,就像當初她搬進那間屬於自己的小公寓一樣。
她的眼眶忽然就湿潤了。
真是像夢一樣美好啊。
頭頂響起了破碎聲。
一陣陰風呼嘯著直直撲下來,就連魏涼的羽翼也被滲透。
他冷笑一聲,將她攬緊了些,長袖重重拂過,清脆的冰霜撞擊聲不斷傳入耳朵,那凝結成冰的“意”,與上方洶湧的魔翳開始了激烈的廝殺。
林啾撥開他的廣袖,悄悄探出眼睛。
隻見黑石塔頂碎成了大小不一的落石,正陸續向著下方的深淵墜落,塔頂之上,黑洞一般的魔翳凝實得有了形狀,如一條惡龍般,一次又一次昂起頭,重重撞擊在那層看起來纖薄美麗的冰花之上。
二者的接觸面上不斷傳來“吱吱”的湮滅聲,每撞擊一次,那條純黑“惡龍”便會縮水少許,一層黑色物質附著在冰面上,就像是髒了一般。
鬥龍揚起了碩大的腦袋,嗷嗷叫喚,給主人助威。
魏涼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些柔和的神色,他從乾坤袋中取出備好的跳跳蜂,扔了一株到鬥龍嘴裡。
林啾忽然有點不好意思。
出發前往秘境之前,分明是她建議魏涼備上跳跳蜂的,然而經歷了一系列生死危機之後,她早將這件事情拋之於腦後了。
莫名覺得有點對不住狗子。
鬥龍一口薅住跳跳蜂,整隻瞬間精神了!
它根本不舍得吃,巨大的腦袋一甩,將那株靈草吐出來扔到了黑石臺階上,然後倒退兩步,兇狠地瞪著它。
林啾:“……它怎麼不吃?”
魏涼笑而不語。
隻見那鬥龍忽然扭腰折肚,蓄足了力,一個猛撲,兩隻肉爪虎虎生風,一把將跳跳蜂薅在爪子下面,“嗷嗚”一聲,大口銜了過去。剛把靈草叼進嘴裡,它又甩了甩腦袋,把它吐到一旁,再一次表演了一波“餓虎撲食”。看著它那高高撅起、左右風搔搖擺的臀,真是讓人按捺不住,很想一腳踹它幾個跟頭。
被鬥龍來來回回玩了半天,那株奇形怪狀的靈草終於忍無可忍,原地蹦了起來,四條根須在莖杆底下蜷成球球,然後“呼”一下彈起老高,像是想要從狗嘴下面逃生一樣。
鬥龍更歡了,抖著一身蓬松的毛毛,肥胖的身子高高躍起,四條短腿縮在肚皮下,一個飛撲,把跳跳蜂捉了回來。
然後它又把它扔到一旁,等它再蹦。
林啾:“……”狗會玩!
來回玩了半天,鬥龍總算是一邊吞口水,一邊把靈草銜到了嘴裡,“咔吱咔吱”嚼了幾下,“噸”一聲吞了下去。
恰好,頭頂的冰花解決掉了魔翳惡龍,冰凌“咔吱”一收,叮叮鐺鐺又組成了一盞冰燈。
這一回,冰燈的顏色已隱隱透出一點灰,不再如同之前一樣純淨通透。
燈芯處,糾纏盤桓的魔翳橫衝直撞,想要越獄。
魏涼長袖一掃,攜林啾躍上了塔頂。
雙腳落到實處後,林啾抬起眼睛,四下打量。
見鬼了!
這“塔頂”,原來隻是塔壁邊緣一處小小的破洞。此刻她與魏涼鬥龍一道,正正站在一處和原先一模一樣的黑塔中央,就連那扇黑石重門都和先前看到的那一扇沒有任何區別。
要不是爬了半天視覺系的奇怪臺階,以及鬥了一條魔翳惡龍的話,林啾簡直以為又回到塔底了。
“這塔,共有多少層?”別說,她還真有點兒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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