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悠然的感覺裡,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就是一個想法,想拿錢買她對宋仁軒的好。
這讓她莫名心涼了一下,負氣把錢拿過來,還把紅包拆開看了看,嗯,紅包很大很厚實,錢果然也不少,瞧著沒有八千也有一萬了。
真是有錢人啊!
謝悠然臭著臉把錢接下來,說:“宋先生的意思我知道了,你放心,宋仁軒很好,如果他願意,我照顧他也沒什麼,隻不過,這點錢,是不是有些少了啊?”
謝悠然話才落音,那邊廚房的門忽然打開了,鍾君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看到女兒一臉羞惱而宋建輝面目沉靜喜怒難辯,就知道這兩人談得並不和諧,眼珠一轉又看到女兒手邊放了一個紅包,忙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宋建輝有些尷尬地看了謝悠然一眼。
謝悠然卻不看他,垂著眼一字一字梆梆梆地對著她媽說:“沒什麼,宋先生工作忙,他請我代為關照宋仁軒,這是要付我工資罷了。”
宋建輝:……
鍾君聞言不由有些失望,原來還真隻是想請女兒代為照顧一下他兒子啊?不過她是什麼人?就算是保姆那也有可能跟主人家發生些別的事情的啊,更何他們兩個都是男單女獨,她女兒雖算不上貌美如花,但也是徐娘半老風韻還存的好吧?
要是謝悠然知道她娘在心裡是這麼評價她的,估計會更加羞憤欲死。
好在鍾君大人也隻是在心裡想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來,眼珠子一轉,就一巴掌拍到謝悠然頭上:“你個死丫頭,幫忙帶一下人而已,還要收什麼錢?你就這麼缺錢花啊,缺錢花那你當初怎麼就那麼容易和……”謝悠然倏地抬起頭,鍾君這才發現自己數落女兒數落習慣了竟然差點在外人面前又揭女兒的醜,忙咳了一聲,硬生生轉過來說,“和自己的工作過不去,就辭掉呢?沒得搞得自己現在像個保姆一樣。”說著一屁股坐到女兒旁邊,將臉轉向宋建輝,“宋先生你不要跟她太客氣,死丫頭現在沒事幹,一個兩個孩子是帶,三個孩子還不是帶?再說不就是接接送送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還給錢?給錢真是太生分了。”
不由分說,把那紅包塞回他手裡。
宋建輝曉得像鍾君這樣的老太太,講道理什麼的那就是浮雲,她們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隻好看謝悠然一眼,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謝悠然卻對她媽媽再次感到無語之極,還生分,她跟宋建輝有什麼情分可言嗎?本來就是很生分的兩個人,卻偏要讓做好事拉到一起,她也不嫌看著難受。
不願意聽她媽瞎摻合,橫豎宋建輝本人也沒一點這方面的意思,就由得鍾君大人去撞南牆好了,謝悠然想到這,也不管紅包不紅包的事了,嘴裡說:“我去幫爸爸做菜。”站起來就鑽廚房去了。
鍾君看女兒這麼不上道,不由也有些惱,就跟宋建輝說:“你別介意,我這女兒啊,千般好萬般不錯,就是面皮太薄,性子太軟。但這樣的人好啊,最是賢妻良母,還不會給你亂出什麼妖蛾子,隻要你男人規規矩矩的,兩個人在一起,怎麼也有和和樂樂的日子過,最怕的就是男人太作,不作就會死的那種,宋先生你覺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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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建輝還能認為什麼?
當然是點頭表示贊同了。
鍾君很高興,覺得這個不怎麼愛說話看上去還有些冷淡的男人比女兒還上道,便坐那兒跟他哈拉起謝悠然這一輩子的始始末末,等到謝悠然幫著謝嵐山把菜做好,飯菜都端上桌的時候,鍾君已經把她整個人都出賣得透透的了,幾乎是當成個透明人被“呈貢”給了宋建輝。
他微微抬頭,看到謝悠然端了一盤菜走出來,她穿著很舒適的家居服,沒有化妝,也沒有作任何打扮,頭發散漫地挽著,因為做事,有幾縷還垂了下來,洋洋垂在她白玉一般的耳畔。
她眉目淺淡溫和,擺上菜後喊他們過去吃飯,然後擦了擦手走到房間,推開門朝裡面看了一眼,聲音裡有些無奈:“看你們玩的都是什麼啊……快出來洗手吃飯了。”
孩子們一哄而出,走在最前的小姑娘邁著一雙小短腿,愛嬌地抱著媽媽腿問:“媽媽,今天吃什麼菜啊?”
媽媽垂下頭將她抱起,溫和地蹭了蹭女兒的小臉蛋,笑著說:“看看你,都弄成什麼樣了啊?快洗洗吃飯吧。”
這場景是如此熟悉,熟悉得讓宋建輝不由心生恍惚,仿佛自己剛剛下班回到家裡,飯菜的香味彌散在整個房間,那個女人溫柔地牽著兒子的手走到他面,替他脫下衣服嗔怪地說:“看看你,又弄得一身髒,快洗洗吃飯吧。”
作者有話要說:嗯,JQ繼續?
☆、44、
宋建輝一時覺得自己心裡潮得一塌糊塗,不由得眼眶微湿,忙低頭垂眼,狠狠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紅包。
那紅色如此之紅,紅得他隻覺得刺目。
鍾君招呼著他過去吃飯,他暗暗吸一口氣,也就順勢將那紅包又放回了兜裡。很顯然,謝悠然並不喜歡這種表達謝意的方式,那就再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不肯收錢,他反倒是松了口氣。
隨著鍾君起身來到餐廳,他往桌上一看,菜做得很豐盛,雞鴨魚肉全都齊了,還有青菜豆腐這樣的家常小菜,或者並不精致,但聞著實在很香,滿滿都是家的味道。
這時候謝悠然已經帶著三個孩子洗手回來了,他們頭上五顏六色的假發被摘了下來,臉上亂七八糟的油彩也全洗得幹幹淨淨,或者因為難洗,幾個孩子臉蛋都被搓得紅通通的。
宛妤被她外公抱去了自己位置旁邊,宛婷就在謝悠然身邊坐下,就是宋仁軒,也很自然地坐在了她的另一邊。
一個長方形的餐桌,謝氏老夫婦獨佔兩端,另一邊擠擠挨挨的,隻有宋建輝一個是孤家寡人。
宋建輝又垂下了眼睛,鍾君也察覺了,可能是怕這樣不好吧,就遙遙用筷子提點了一下謝悠然。
謝悠然莫名就覺得有些好笑,用手戳了戳宋仁軒的胳膊。
小宋同學轉過頭抬起眼珠子看了她一眼。
謝悠然朝他爸爸那兒嚕了嚕嘴巴,意思是讓他坐過去陪他爸爸,誰知道宋仁軒也就翻了下眼皮,不搭理她了。
謝悠然無奈地朝鍾君聳了聳肩,心裡卻暗暗想,讓你耍酷,讓你隻傷心老婆不顧兒子,現下老婆沒了,親生崽都不要你了。
就讓你成為孤家寡人!
謝悠然會這樣想,也不單單是覺得宋建輝拿錢侮辱了她對宋仁軒的好,主要是做飯的時候她又把宋建輝的話回想了一遍,怎麼想怎麼覺得不是滋味——宋仁軒小時候能承受了什麼心理負擔?估計就是有大人不停地在他耳邊說,是他害死了他媽媽。
這真是太殘忍太不是東西了。他那會才三歲,能曉得什麼?他本來就是個受害者,卻在受害之後長期得不到至親人的安慰,反而被放在油上煎火上烤,不停地有人告訴他其實他是一個兇手,哪怕隻是間接的。
所以男人都是混蛋。
謝悠然如此下了斷語,對宋建輝越加沒了什麼好感,哪怕他對自己已故去的太太再表現得情深意重又如何?他還有孩子,他生下了他,卻沒有好好照顧他,就算現在已經悔改之意又如何?連如何笑都不曉得的男人,能給孩子什麼樣的好的影響?
謝悠然最大的優點,其實鍾君說錯了,除了性子軟之外她還是一個懂得反省的人,從別人的教訓裡得出自己的經驗。看到宋家父子,她就想她自己不能這樣,她要積極而陽光地活著,哪怕生活再苦再難,她一定要給孩子傳達樂觀積極向上的心情。
這樣一想,她就越發覺得離婚那會自己自殺是再愚蠢不過的一個舉動,這時候想起來,她甚至都不太明白,她那會為什麼要那麼做,明明也隻是一年多前的事情,卻仿佛發生在遙遠的他世紀,而那件事是另一個女人披著她的皮做下的,她不理解,也看不懂。
謝悠然微笑著給女兒和宋仁軒挾了他們都愛吃的菜,輕言細語地在他們耳邊說:“快些吃,吃多一些。”
宛婷點頭說“謝謝”,反手也給她挾了一筷子,說:“媽媽你也吃。”
謝悠然眯眯眼說了聲:“謝謝女兒,好乖。”臉上滿滿都是滿足的笑容。
宛妤在一邊看到了就不依,也爬到桌子上非要給謝悠然勺一勺子,說:“媽媽吃。”
其實他們三母女吃飯,平素都是這樣的,宛妤總喜歡在這些事上和宛婷爭個高下。隻鍾君今日覺得不太像樣,就敲了桌子一記,板著臉說:“爬那兒像什麼樣子?吃你自己的!”
孩子們都靜了一下,宛妤攥著勺子覺得很委屈,維持著給謝悠然挾菜的姿勢要哭不哭地看看嚴厲的外婆,又看看外公,再看看自己媽媽。
謝悠然覺得鍾君太小題大做,這樣實在是打擊孩子的好心,但自己老娘的話向來就是聖旨一樣,沒誰敢明著反駁她,便微微皺了皺眉。
還沒說話,那邊宋建輝突然將碗遞到宛妤面前,說:“喏,給我吧,叔叔都沒人給挾菜。”
宛妤破啼為笑,歡歡喜喜地將勺子的菜都盡數放到了宋建輝碗裡,末了還挑釁似地看了外婆一眼,小小地哼了一聲。
鍾君被她瞪得好氣又好笑,見宋建輝出面解圍又覺得這男人實在是上道啊上道,便眉花眼笑地拿起公筷遞到謝悠然手上:“誰說沒人給你挾?哪,女兒你就勞駕勞駕,給宋先生也挾一些啊,省得他說我們冷落了客人。”
做得這麼明顯,謝悠然真想給自己老娘白眼幾連翻!
這些人裡面,宛婷仗著自己年紀小,膽子也大,平素又是最不耐自己這個外婆的,便當即吐了一回槽說:“外婆,媽媽和宋叔叔隔得遠,筷子伸那麼長,像什麼樣子嘛。”
其實她就是看不慣外婆總是動不動訓人,倒是沒別的意思。但鍾君聽著這話實在是不入耳,筷子一擺就要說她。謝悠然見實在不是個事,靈機一動在宛婷額上一點,說:“你個鬼靈精,不想媽媽照顧別人就直接說嘛,自私鬼。”
宛婷不知道是不是明白謝悠然的意思,還是被她玩笑似的“自私鬼”嚇到了,皺了皺鼻子沒說話。
很少會在飯桌上發聲的謝嵐山也打圓場:“好了好了,吃飯,菜都快要冷完了。”又看著宋建輝,“我們一家子都不曉得講禮的,宋先生你也別客氣,就當是在自己家裡一樣,大家隔壁鄰居的,不需要那麼生分。”
這話還有些像樣子。
謝悠然暗暗點頭。
宋建輝也笑了笑,說:“謝老客氣了。”
盡管有些小風波,但一餐飯大家還是吃得很歡樂的,主要是菜做的真的很好吃。宋建輝自己不太會做飯,就算想也沒時間做,因此這些年家裡也從來沒有開過火,他和宋仁軒就是靠外面各種飯店吃過來的。這種有些小拌嘴,一家人坐在一起說笑著吃餐飯,已經很久不在他身上發生了。
飯畢宋建輝還陪著謝嵐山下了一回棋,又欣賞了一下他的書法、畫作,耗到半下午,才帶著宋仁軒回去。
臨走的時候鍾君曉得他家裡不開火,還硬給他打包了好些做熟的菜,說是熱熱就行,煮點米飯就著吃,怎麼也比在外面幹淨舒服些。
宋建輝盛情難卻,他也確實不是個喜歡跟人玩虛的人,他喜歡吃這家人做的菜,宋仁軒也喜歡,因此就痛痛快快地接下了。
謝悠然並沒有出來送他們,自打她進廚房做菜以後,她就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吃過飯也是回房裡做自己的事。鍾君去喊了她幾次,她出來晃一圈就混到孩子堆裡,跟他們玩去了。
宋建輝一走,鍾君就跟到房裡罵她:“你是黃花大閨女麼,人家要走了也沒見你出來送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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