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咳了一聲:“謝兄,你不要這麼激動,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跟你商量個解決的法子。”
“有孕的不是你徒弟,你當然不激動!”謝無言氣笑了。
柳江扯了一下唇角:“看來今日不適合商量正事,夕禾,我們先回去,等謝兄冷靜之後再來。”
說罷,拉著蕭夕禾就走。
蕭夕禾第一時間就去看謝摘星:“師父……”
“閉嘴,聽我的。”柳江壓低聲音。
蕭夕禾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謝無言就拍桌子了:“給我回來!”
柳江清了清嗓子,果斷拉著徒弟回來。
蕭夕禾松了口氣,對著謝無言歉意一笑。
謝無言板著臉:“柳江,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現在是你徒弟對不起我兒子,不是我兒子對不起你徒弟,你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
“你情我願的事,有什麼對不對得起的?”柳江據理力爭,“再說我徒弟以前又不知道自己有鹿蜀血脈,她一個小姑娘,被你兒子強迫那麼久不說,還被嚇得四處躲四處逃,你憑良心說究竟是誰不對?”
柳江的話讓謝摘星想起某些不美好的回憶,頓時涼涼看向蕭夕禾。蕭夕禾後背一緊,趕緊拉了拉柳江:“師父,你少說幾句,我沒被強迫……”
“你別管他,讓他說!”謝無言非要跟他論出個道理來,“不管她知不知道自己有鹿蜀血脈,現在的事實就是我兒子!我好好一個大兒子!像女人一樣有孕了!”
“怎麼,你看不起女人?你娘你媳婦都是女人!”柳江冷笑。
謝無言怒了:“你少給我扯遠了!現在是男人女人的事嗎?”
“誰跟你扯遠了?事實就是我徒弟作為一個小姑娘,本質上跟那些臭男人不同!男人讓女子有孕,不是過錯就是疏忽,總之多少沾了點故意,而我徒弟在這件事裡就是無辜的,你要是個女的,好端端的像她一樣突然當孩子娘,你不委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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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言拍桌:“委屈就能不負責了?!”
“我們說不負責了嗎?!剛才不就表明態度要負責了?!是你自己不好好說話!”柳江跟著拍桌。
兩個加起來幾百歲的人爭得面紅耳赤,撸起袖子隨時要潑婦幹仗,嚇得蕭夕禾不敢吱聲,隻能密音謝摘星求助:“魔尊,你要不要說幾句?”
“說什麼,不覺得很熱鬧?”謝摘星反問。
蕭夕禾:“……再吵下去他們就打起來了。”
謝摘星沉默一瞬,若有所思地端起茶杯。
蕭夕禾:“……”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更期待了!
謝摘星指望不上,隻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兩、兩位長輩,我們都冷靜一下行嗎?”
“不行!”
“不能!”
蕭夕禾:“……”
謝摘星闲適地喝口水,一副早知如此的德行。
“你兇我徒弟?”柳江不可置信,“現在還沒怎麼樣呢,你就開始兇我徒弟了?若將來真能怎麼樣,你是不是還要將她怎麼樣啊?”
“你少顛倒是非,我幹嘛要將她怎麼樣,你難道就沒兇嗎?”謝無言再次拍桌。
柳江也不示弱:“她是我徒弟,我愛怎麼兇怎麼兇,她是你什麼人?!”
“怎樣!”拍桌。
“什麼怎樣!”繼續拍桌。
可憐的桌子搖搖欲墜,在四人面前啪嗒碎成三截,蕭夕禾站在柳江和謝無言中間,宛若嚇呆了的鹌鹑瑟瑟發抖。
空氣安靜了。
謝摘星看夠了戲,這才不緊不慢地朝她招招手。
蕭夕禾連忙跑過去:“怎麼了?”
謝摘星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確定沒受傷後才開口:“看戲別站太近,容易誤傷。”
謝無言:“……”
柳江:“……”
被謝摘星這麼橫插一句,兩人算是吵不起來了,於是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生悶氣。蕭夕禾見狀默默松了口氣,悄悄從乾坤袋裡摸出一顆話梅遞給謝摘星。
謝摘星接過來,看清是什麼後神色和緩。
許久,他再次開口:“孩子,我們不要。”
雙方家長同時一愣。
正殿之上安靜許久,謝無言艱難開口:“……別不要啊,我跟柳江吵架是我們的事,與你和夕禾無關。”
柳江也勸:“我方才那些話並非為自家徒弟開脫,你既然有了,我們肯定是要負責的。”
“我不想要,與任何人無關。”謝摘星掃了二人一眼。
謝無言知道他的脾氣,頓了頓後嘆氣:“你若是決定了,我便不說什麼了,夕禾呢,你怎麼想?”
“我聽魔尊的。”關於這件事,蕭夕禾每次表態都心虛。
“你們若是商議好了,那就這樣吧。”謝無言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卻也沒多說什麼。
柳江卻是眉頭緊皺:“修者大多親緣淡薄,你們不要我也不多說什麼,隻是鹿蜀血脈並非其他,從孕育那一刻起便有強大的生命力,你若堅持不要,隻怕不是傷筋動骨那麼簡單。”
謝摘星聞言,正要說出解決法子,卻被蕭夕禾突然握住手腕:“我們已經想好辦法了。”
謝摘星抬眸看向她,蕭夕禾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什麼辦法?”柳江不信。
蕭夕禾主動回答:“這次去識綠山秘境,我見了鹿蜀祖宗,機緣巧合之下,他將內丹相贈……”
柳江微微一愣:“鹿蜀之血能生萬物,而內丹則克化萬物,若是有內丹相助,倒是不會傷及母體。”
聽到母體二字,謝摘星眼皮一跳。
“那可有什麼後遺症?”謝無言忙問。
柳江搖頭:“半點後遺症都無,隻是克化過程中會有些痛。”
“那便好。”謝無言長舒一口氣。雖然對沒機會出世的孫子有遺憾,可最重要的還是兒子的身體。
柳江抿了抿唇:“我雖然想勸你們再考慮考慮,但如果真的已經下了決心,那就越快越好,否則越拖孩子越大,到時候要承受的痛也就越重。”
“那……那要是這樣的話,”謝無言看向對面一對小年輕,“不如這幾日就了結了吧。”
蕭夕禾抿了一下發幹的唇,正要編個理由出來,一旁的謝摘星突然開口:“現在不行。”
“為什麼?”謝無言皺眉。
“一個月後仙魔試煉大會,我要代表魔界出面。”謝摘星看向他。雖然他這個現任魔尊一向不管事,但謝無言為了幫他立威,像這樣的盛事一般都交給他出面,這麼多年一直如此,他這次若是不出現,隻怕會動搖魔界軍心。
仙魔試煉大會每十年一次,魔界若是輸了,將來至少十年抬不起頭。
謝無言無奈:“你也說了還有一個月,完全來得及。”
“來不及。”謝摘星淡淡開口。
謝無言:“為什麼?”
“克化胎兒傷身,我要坐小月子。”謝摘星回答。
謝無言:“?”
柳江:“……”
蕭夕禾:“……”為了幫她圓謊,魔尊大人真是辛苦了。
正殿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謝無言在反復品味親兒子的話後,終於凌亂了。
他養兒子養了這麼多年,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從兒子口中說出‘小月子’三個字。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忘了自己生的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
許久,柳江咳了一聲打破沉默:“鹿蜀後代強勁,魔尊如此思慮是對的,還是身子為重。”
“……那就這麼再耽誤一個月?不對,不止一個月,加上試煉大會那段時間,少說也要兩三個月,這怎麼等得起?”謝無言盡可能遺忘‘小月子’三個字,可開口說話時還是控制不住古怪的表情。
柳江倒是比他適應得快,沉思片刻後看向謝摘星:“可否讓老朽一試?”
謝摘星眼眸微動:“有勞。”
柳江微微頷首,起身走到他面前,道:“我可以為你腹中孩兒下一道禁制,使他短時間內不再生長,但最多也就能維持兩月左右,更多便不能了。”
鹿蜀後代生命力旺盛,他的禁制無法維持太久。
謝摘星面色平靜:“兩個月,夠了。”
蕭夕禾抿了一下發幹的唇,隻覺一座大山突然壓在了肩頭。兩個月……她必須在兩個月內突破金丹,才能最大限度地減少對謝摘星的傷害。
柳江嘆了聲氣:“開始之前,我要先為你查一遍身體。”
“開始吧。”謝摘星十分配合。
柳江見他同意,便抬手拈起一股靈力,反手一推輕輕推進他天靈蓋。隻見靈力如閃爍的小燈籠一般,在他體內一路往下,最後緩緩停在了他的腹部,包裹著一團東西散發著暖暖的光。
是孩子。
蕭夕禾怔怔盯著小小的光團看,這些日子一直刻意壓下的好奇、心悸,在這一刻突然迸發,連指甲何時掐進掌心都不知道。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一閃一閃的光,是他在與她打招呼,可回過神來細想,又平白覺得可笑。
……還是個胎兒而已,胎兒哪有什麼意識,都是她腦補過度。蕭夕禾呼吸略微急促,卻無法別開視線。
謝無言和柳江也盯著這團光看個不停,唯有謝摘星神色淡然,連看都不願低頭看一眼。
許久,光團熄滅,蕭夕禾的心髒揪了一下,很快便恢復鎮定:“……師父,魔尊身體如何?”
“不知是不是男子懷胎的緣故,孩子要小一些,靈力也十分匱乏,所以會加倍吸收母……父體靈力,”柳江看向謝摘星,“你這陣子可有嗜睡、乏累的症狀?”
“有,他經常疲憊,可有什麼影響?”蕭夕禾瞬間將孩子拋諸腦後,緊張開口詢問。
謝摘星抬眸掃了她一眼,唇角清淺浮起。
謝無言將兒子的神態盡收眼底,不由心底長嘆一聲,感慨老謝家怎麼盡出情種,一個甜棗就能吃一冬,以前他是這樣,現在兒子也是這樣,當真是叫人頭疼。
“此虧彼盈,此消彼長,自然會有影響,不過下了禁制之後,胎兒沉睡,症狀便會消失。”柳江說完,口中默念咒法,指尖漸漸匯集靛藍色微縮陣法。
許久,他將陣法推入謝摘星體內,謝摘星蹙了蹙眉,很快又眉眼舒展。
“怎麼樣?疼嗎?”謝無言緊張地問。
謝摘星品味一瞬,眉眼突然舒展:“不疼,我已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但他還是在的,隻是睡著了而已,”柳江提醒完,又生出一分猶豫,“你們也趁這兩個月好好想想,到底要還是不要。”
“不必想,不會要。”謝摘星答得幹脆。
蕭夕禾還是那句話:“我聽他的。”
柳江嘆了聲氣,卻也沒有再勸。
“孩子的事,兩個月後再說,”謝無言重新坐回椅子上,抬起下颌冷淡開口,“現在該談另一件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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