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最初的脾氣,對勢在必得的東西,喜歡就搶,得不到的就毀掉。
其實三年前,已經不一樣了。
他有多少種方式把她留在身邊,到底沒有,她想走,他就肯放過她。
“不過你要是還生氣,我可以去紋一個你,”齊晟低冷的嗓音溫柔下來,像晨曦撥開山間沉霧,像是在誘哄,“別跟我計較以前的事好不好?”
沈姒的心髒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攥了下。
“敢情您會哄人啊,”她纖麗的眼輕輕一眯,模仿他平日的動作,勾他的下巴,似嗔似怪,“那你以前對我,怎麽搞得像那種不正當的……權色交易?”
“你能知道什麽是權色交易?”
齊晟輕笑,“你接受度那麽低,我玩權色交易你撐不過一天,沈姒。”
他漆黑的眼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低冷的嗓音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沒想過這麽對你,至少到現在。”
沈姒同樣看著他,睫毛輕顫了下。
本以為即將聽到一段動人的表白,然而齊晟的眸色沉了沉,笑意加深,“不過既然想跟我在商言商,你想試試996還是715睡覺制?”
“我想試你大爺!”沈姒隔著一層薄毯,沒好氣地踹了下他。
他也不怕把自己累死?
“怎麽還玩不起了?”齊晟一把握住她的腳踝,手上一用力,朝自己拖了下,似笑非笑,“我又沒提議007,再說你開多高的價我都付得起。”
“別做夢了你。”沈姒輕哼了聲。
說話間,她突然搭上齊晟的肩,猛一用力,拽著他下沉,翻身反客為主。大約齊晟也沒怎麽反抗,她竟然輕而易舉地得逞了,壓在了他身上。
Advertisement
沈姒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齊晟,心情大好,纖眉輕輕一挑。
“卑微的底層人民要起義了,齊晟,我要推倒你的暴-政。”
她清豔的一張臉,豔色四起。
齊晟輕眯了下眼,倏而允了一句“行”,一伸手將她拖近了點兒。
輕笑聲竄入沈姒的耳際,他的嗓音又低又啞,勾得人耳尖發麻,“那就坐上來自己動,今天討我高興了,我考慮聽聽你的癡心妄想。”
饒是有心理準備,沈姒依舊被他輕佻浮浪的說法弄得面紅耳赤。
她忍無可忍地砸了幾下他的肩膀,擡手捂住他:“說句人話行嗎,三哥?你怎麽那麽變態啊!”
齊晟任由她打,也不躲閃,隻擡手牢牢箍住她,慢慢按了下去。
沈姒扯著他襯衫的手一瞬間攥緊。
薄霧一樣的暗色裏,滿室的春色旖旎,氣息甜膩。
海島上的婚禮主要分成兩個部分,白天是常見的婚禮流程,晚上是正式婚宴和遊輪舞會。本來一切都中規中矩,但伴娘團玩心大起,把婚禮“堵門”小遊戲,搞得非常另類。
院落外是顧家二小姐的賽車關卡,美色當前,成功讓沈家那位和自家哥哥翻了臉;過了關卡,還要靠徐宴禮輸入代碼破解大門密碼;上樓前還有一套小語種聽力卷子……
新娘許昭意一度懷疑這群小姐妹不想讓自己結婚。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沈姒幫另一個伴娘整理了下背後的褶皺,好笑道,“哪有新娘子這麽著急把自己嫁出去的?看他們費勁多有意思。”
旁邊幾個伴娘跟著附和。
“可是哪有‘堵門’提問外語聽力的?”許昭意哭笑不得,“還是阿姆哈拉語,平時誰會學這個?我要結婚,又不是要參加高考。”
室內的幾個人正說話間,有風穿窗而入,掀起了半透的刺繡紗簾。
隨即是沉悶的重物墜地聲。
幾個伴娘陸續擡眸。
直升機的嗡鳴聲壓近,越來越聒耳,新郎梁靖川一手纏繞著繩索,一手卡著窗框,精準地降落在窗臺上。他領帶松散地掛在頸上,襯衫地紐扣松開一顆,懶散又輕慢。
正端坐在床上的新娘許昭意怔了下,一上午的端莊優雅破了防:
“我靠,梁靖川你搞什麽啊?”
這話明顯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新郎向新娘單膝跪地,像當初求婚一樣,“跟我走嗎,昭昭?”
這隻是一個象徵性的提問。
完全沒給新娘回答的時間,也沒給伴娘團反應的機會,梁靖川直接從窗口跳下來,幾步走到許昭意面前,將人打橫抱起,上了直升機。
伴娘團的成員這才反應過來:
“誰的主意這麽缺德?結婚當天讓新郎帶著新娘跳樓?”
“這也太損了吧,婚禮搞偷襲?年輕人不講武德。”
從直升機上垂繩降落,特簡單粗暴的解決方式,虧這票人想得出來。
堵門真他媽堵了個寂寞。
來不及阻止,露臺又是一聲。
“你們才損行嗎?”伴郎團之一的傅少則皺了下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進門竟然還要賽車、考小語種聽力、寫代碼,還讓不讓人結婚?”
“真沒你們損,好歹是婚禮,你們這種強盜作派,簡直像——”
沈姒趴在窗口看了半晌,才勉強找到合適的形容:
“挾持人質。”
“挾持人質”的說法才剛出口,上方的直升機似乎又迫降了點兒。
風掀起了沈姒鬢角的一縷發絲,吹散在空氣裏。
沈姒詫異地擡眸。
面前壓下一道陰影,直升機下降後,艙門位置正對著窗口。齊晟就在她對面,在她毫無防備時,他伸手一撈,將她從窗口的位置抱了出來。
他漆黑而沉冷的眼眸被前額細碎的短發遮擋住了些許。
迎著朝陽,似乎擦亮了一簇光。
初初燃起,便亮得驚心動魄。
沈姒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勾住了齊晟的脖頸,“你幹嘛啊?”
“既然是挾持人質,當然還要打掃戰場,”齊晟將她抱到了自己的位子旁,撐在她身側,漆黑的眼凝視了她幾秒,“我繳獲一下我的小戰利品。”
“小戰利品”沈姒稍怔,耳垂後知後覺地發麻,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起來也是稀奇。
明明是強盜作派,從他嘴裏說出來,莫名其妙有點兒撩。
恍神的空隙裏,齊晟靠她更近,手在她腰側的位置摸索了下。
“又幹嘛?”
沈姒身子往旁邊側了側,怕他在衆目睽睽之下就有什麽過火的動作。
不同於往日的陰鸷和沉鬱,齊晟今天出乎尋常的溫柔和耐心。他勾了下唇,將她的安全帶系好,嗓音低而沉,“綁一下戰利品,防止丟失。”
沈姒偏開視線時輕笑了聲:“無聊。”
旁邊已經有人看不下去了。
“你們損不損啊?”梁靖川嘶了一聲,覺得忍不了,“既然能直接迫降,為什麽剛剛要我滑索?”
一般而言,軍隊超低空作戰狀態,直升機可以迫降到5~50米的範圍。
但是這哥們剛剛看著他滑索也沒吭聲,誰知道他有這本事。
“別不領情了,給你一個在新娘面前表現的機會罷了。”
“大喜的日子為什麽要計較這種小事?”
“新郎當然要自動提升難度,太容易了不好玩兒嘛,”飛機主駕駛上的那哥們也跟著振振有詞,“不然怎麽讓你體驗到愛情來之不易。”
這群損友嘴裏恐怕沒一句實話,除了那句“太容易了不好玩”。
小樓上也是一陣混亂的聲息。
“我靠靠靠靠靠——搶新娘我們就忍了,怎麽還有人搶伴娘!”
“婚鞋啊!都忘了婚鞋了嗎?”
“要不然直接過流程吧,當然,紅包還是分一分,隻要錢足夠多,婚鞋我可以考慮直接交出來。”
“不行!伴郎團這麽狗的操作,怎麽能輕飄飄的放過?”
“怎麽,你還打算把人逮回來?”
“當然不,我的意思是——
得加錢。”
接親環節開始的離譜,結束的也離譜,其他流程都按部就班。
海島的夏日漸深,靠近赤道的位置,烈日驕陽炙烤大地,讓空氣格外幹燥而稀薄。海風靜謐,附近瀑布景觀壯麗,斷崖奇絕,銀色的沙灘適合一場日光浴。
中午喜宴上的視頻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影像,視頻裏記錄了梁靖川和許昭意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甚至久遠到高中相識那會兒,籃球場上許昭意拽梁靖川手裏的礦泉水瓶時的偷拍照,文藝彙演時的照片,一直到後續他們在一起的合照。
莫名有一種正當年少的日子就在昨天的感覺。
沈姒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
說起來很奇怪,明明是別人的愛情,她心裏卻莫名其妙有所觸動,就像這些日子,她也經歷過一樣。可她高三那會兒,齊晟早就畢業了,他們沒有參與過對方的過去。
她心裏莫名有一點小小的失落。
正想的出神,沈姒垂在身側的手忽然一緊,有人牽住了她。
迎著刺眼的追光燈,沈姒擡眸看向身側,齊晟不知何時站了過來。
他就在她身側,挨得很近,眉眼間像沉了一層薄霧,沉冷又輕寒,似乎因等待這冗長的視頻有點不耐煩。
沈姒的食指在他掌心裏動了動。
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齊晟偏過頭來,嗓音倦懶又低啞,“怎麽了?”
四目相對,視線相接。
在無人注視的角落裏,浮塵飄蕩在兩人之間,溫柔似乎塌陷了一角。
紅塵欲海裏,他以風月為引,將聲色織成一張網,輕而易舉便能拉她入局。人心在他面前,不過如春日桃花上懸掛的朝露,經不住薄光一照,便化得心甘情願、無聲無息。
沈姒心底泛起一點漣漪。
熱門推薦
直男校草跟女友吵架被趕出家門。我試探地問:「要不,先 住我家?」誰知,他一住就是半個月。
研究生導師想把他兒子介紹給我。 無奈之下,我從大街上拉了個帥哥。 「導師,這是我剛找的男朋友。」 帥哥一臉懵的看著我,又看了看導師。「爸?」
我穿越到京圈文裡,為了逃避家族聯姻,開了一個修車鋪。 京圈太子爺們一天撞壞兩輛車,我的小日子十分滋潤。 直到有一天,女主跑到我的修車店來打工。
高考結束,衛燃哄著我開了葷。 之後他食髓知味,糾纏我整整七年。 朋友們都笑他舔狗: 「你就嫁了吧,他就差把命給你了。」直到偶然間,我發現了他的社交小號。 幾千條動態裡,滿滿都是病態的痴戀。 一身白裙的女孩漂亮嬌嫩。 是他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我這才知道,原來戀愛七年, 他把性給了我,卻把愛給了別人。
我囚禁了養我長大的清冷師尊。 他雙手被縛,衣衫大開,眉眼被遮。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我日日與他歡好,卻不敢叫他一句師尊。 直到正道人士將我打成重傷。 堅固的鎖鏈被他輕易掙脫,一身血衣擋在我面前: 「我看,誰敢動我徒弟!」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