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留行冷冷瞥了眼空青。他當時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吧,這可不止是添油加醋,而是顛倒黑白了。
空青眨眨眼睛,自覺用心良苦,一則轉移少夫人當下的注意力,二則也給分房好幾日的兩人當了一回和事老。
沈令蓁細細回味了一下空青的話,再看霍留行這個“你多什麼嘴”的表情,明白過來,笑道:“原來郎君這幾天對我不理不睬,是因為那日嚇著了我,自覺歉疚無顏呀?”
霍留行看著她這喜笑顏開,陰霾盡散的模樣,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空青急了,替他解釋:“少夫人,您就別為難郎君了,郎君這是不好意思承認呢。”
沈令蓁連“哦”兩聲:“那我不為難郎君。”又問空青,“你方才說,今早送到了什麼?”
“荔枝,新鮮的荔枝,從南邊快馬加鞭運來的!還有一些荔枝做的吃食——荔枝糕,荔枝酒!小人一會兒就給您送過去!”
沈令蓁點點頭,眼看霍留行似乎因為被人揭了心事不自在著,便十分善體人意地告了辭,笑著看他一眼:“那我就回去等著吃荔枝啦。”
霍留行目送她離開,一聲不吭地轉頭回了院子。
等四下沒了人,空青惆悵望天:“京墨,你說郎君和少夫人可怎生是好啊?”
京墨瞥瞥他:“杞人憂天什麼?總歸眼下蒙在鼓裡的是少夫人,主動權還在郎君手裡。”
“你說你,分析起陰謀陽謀來頭頭是道的,碰上這種事就不如我看得清楚了。”空青長嘆一口氣,“我問你,假如我現在告訴你,不要去想荔枝長什麼樣,你腦袋裡在想什麼?”
“……”京墨低咳一聲,“荔枝的樣子。”
“是吧?那同理,假如郎君不停告訴自己,別把少夫人當回事,結果會怎麼樣呢?”
京墨無言以對了。
“你看方才,我給郎君搭了個臺階,換作以前他必然順勢下了,如今卻不肯拿那些甜言蜜語去哄騙少夫人,這是為何?你再看,郎君這幾天不須應付少夫人,本該樂得輕松,但看著卻反倒心事重重,這又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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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京墨答,空青已一錘定音:“咱們的郎君,現在很危險啊。”
*
當夜,霍留行照舊睡在自己的院子。
空青有心勸他,可眼看他那風雨欲來的臉色,又不敢開口,隻好默默伺候他歇下。
卻不料到了熄燭的時辰,京墨匆匆來了,說內院鬧出了古怪的動靜,他打聽了下,聽說是少夫人吃醉了酒。
霍留行皺了皺眉,從床榻上起來:“誰給她吃的酒?”
空青撓撓頭:“難道是今早的荔枝酒?”
“不是說新鮮荔枝嗎?怎麼又成了荔枝酒?”
“是有新鮮荔枝,也有荔枝糕和荔枝酒。”
霍留行搖搖頭,拿手虛虛點點他:“她喝不了酒。”
空青一噎,心道他也不知道啊,而且今早他說這話時,郎君分明就在一旁,也不知魂遊到哪兒去了。
霍留行披衣下榻,去了沈令蓁的院子,一進臥房就見蒹葭與白露圍著她,她披散著一頭烏發坐在床榻邊,一雙腳丫子踢踏踢踏晃著,嘴裡咕哝:“我不睡,我不睡……”
蒹葭和白露聽見身後動靜,向他行了個禮,解釋道:“姑爺,是婢子們失職,叫少夫人一時貪嘴,吃多了荔枝酒。”說著又回頭去攙沈令蓁,讓她躺下。
沈令蓁揮揮手,不要她們照料:“你們摁疼我了……”
兩人不好對她動真格,慌忙收手,一時有些難辦。
霍留行看看她酡紅的臉色,搖著輪椅上前:“下去吧,我來。”
蒹葭與白露猶豫了下,頷首退了出去。
沈令蓁沒了鉗制,舒坦了,又要跳下床榻。
霍留行站起來,一把架住了她的咯吱窩:“大半夜不睡覺,做什麼去?”
她像是這時候才發現屋裡來了人,歪著腦袋,迷迷瞪瞪地瞅了他半天:“阿爹……你胡子呢?”
“……”這是一醉回到出嫁前,還以為自己在國公府呢?
霍留行好笑道:“我不是你阿爹。”
“阿爹胡說什麼呢?”沈令蓁奇怪地看著他,抬手去摩挲他的下巴,“不過阿爹的胡子去哪兒了?”
他兩隻手都用來架她胳膊了,騰不出空攔她,隻得偏頭去躲。沈令蓁不依不饒地追著又捏又摸。
“鬧什麼!”霍留行恨恨道,“我不是你阿爹,這兒也不是國公府,你已經嫁人了。”
沈令蓁被他吼得一駭,垂下手來,轉眼就來了哭腔:“阿爹不要我了,阿爹要把我嫁出去……”
霍留行一滯,松開了她的胳膊:“我……”
沈令蓁吸吸鼻子,自己爬回了床榻,趴在軟枕上抽抽搭搭:“阿爹走吧,我要睡覺了,我會聽話嫁給那個大老粗的……”
“……”
霍留行掉頭想走,邁出去一步又停住,回頭把她拎起來,咬著牙質問道:“你說誰是大老粗?”
沈令蓁一愣:“當然是霍……咦,霍什麼來著?”
連他名字都忘了是吧。
霍留行吸了口氣:“他叫霍留行。”
“哦,對!”沈令蓁咯咯笑起來,笑完又哭喪著臉道,“阿爹,我一定要嫁給他嗎?”
霍留行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默認了這當爹的身份,問道:“你不想嫁?”
“我當然不想嫁。”她耷拉著嘴角,“我跟阿爹說,我願意嫁,都是騙阿爹的,我怕阿爹為我去找皇舅舅出頭……”
霍留行拎著她的那隻手松了松,閉上眼嘆出一口氣。
再睜開時,他的眼底多了幾分確定。
他問:“你喜不喜歡你皇舅舅?”
“皇舅舅以前對我還是挺好的……可是這次,我不喜歡他……”
“那要是以後,我去幫你出頭,你會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你皇舅舅那邊?”
沈令蓁一把捂住他的嘴:“阿爹別犯傻,阿爹怎麼敢跟皇舅舅作對?”
他笑著垂眼看她:“這天底下,沒有我不敢做的事。”
她擱下手,拼命搖頭:“不行,不行的……我還是嫁人好了,萬一那個霍……霍留行長得還不錯呢?”
霍留行揚揚眉:“他就長我這樣,你看這算不算不錯?”
沈令蓁眯起眼來瞅他,點點頭:“跟阿爹長得一樣,那當然是很不錯了!”說著又愁眉苦臉起來,“不過他會不會中看不中用呀?”
霍留行一個板慄輕輕敲下去:“你說誰不中用?”
沈令蓁“嗷”地抱住了腦袋,躲去床角,警惕地看著他:“不對,不對,阿爹從來不打我的,你不是我阿爹!”
霍留行跟著上榻,把她堵在了床角:“現在才發現引狼入室,是不是晚了些?”
眼看他越逼越近,沈令蓁拿手擋在身前,使勁往後縮:“……你是誰?”
“我是你夫君。”
“芙菌是什麼?吃的嗎?”
“想吃我?你膽子不小。”
沈令蓁搖搖頭:“我膽子很小,我要睡覺了……”她一個激靈從霍留行咯吱窩底下鑽出去,正要拿被衾將自己兜頭護住,卻被一把拽了回去。
霍留行把她死死箍在懷裡,忽然問:“這世間的法則——螳螂吃蟬,黃雀吃螳螂,鷹吃黃雀,那你知道誰可以吃鷹嗎?”
沈令蓁呆滯地搖搖頭。
“沒有誰可以吃鷹。鷹是沒有天敵的。他們當我是蟬,我卻要做鷹。”
沈令蓁愣了愣:“那是……那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這場仗,我有把握打贏。”霍留行垂眼看著她,“從今往後,誰欠的債,我找誰去討,隻要你乖乖跟著我,不背叛我,我就護你周全。”
沈令蓁懵懵懂懂地看著他,眨眨困倦的眼,打出個酒嗝來:“啊?”
霍留行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黑著臉問:“啊什麼啊,我在問你,以後要不要跟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大傻子,別問了,您的媳婦已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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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沈令蓁眼皮子拼命打架, 已經快要看不清眼前人,模模糊糊道出一句:“跟著你……跟著你有酒喝嗎?”然後頭一歪, 沉沉枕在霍留行的肩上,不省人事了。
霍留行一時竟不知該氣該笑。
敢情這一壇子荔枝酒是徹底挖掘了這位大家閨秀深埋在骨子裡的紈绔子弟潛質。
霍留行沉著一張臉, 伸出一根指頭把那顆腦袋推開, 將她放倒在榻, 替她蓋好被衾, 然後把一雙手繞到她頸後,摸索著找到風池穴, 開始轉動著揉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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