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拿出了謝闌臨走時留給我一把劍。
然後用那把劍刺傷了喬聽雲。
或許她就是故意站在那兒,故意給我機會讓我報仇。
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
喬聽雲的時間卡得很好。
正好是劍宗長老找了過來。
又正好是謝闌趕了回來。
所有人都看到我想殺了喬聽雲。
他們質問我為什麼。
我說:「她殺了我妹妹,我替我妹妹報仇,有什麼不對嗎?」
喬聽雲說她殺的是魔。
謝久知作證。
於是我被判定有罪。
謝久知大概是有一定賭氣報復我的成分在。
畢竟前幾日我因著他欺負弱小一事狠狠懲罰了他。
可謝久知覺得自己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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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的雲姨告訴他:「修真界就是這般弱肉強食,你不欺負別人就會有別人來欺負你。」
直到聽到那群長老商量著如何懲罰我時。
謝久知才感覺到了害怕。
他慌張地叫著「阿娘」,又試圖走到我身邊來。
像往常那般扯著我的袖子同我撒嬌。
我避開了謝久知伸向我的手。
我懶得看他。
也懶得同他生氣。
生什麼氣呢?
真要氣。
也是氣我沒本事,保護不了身邊的人。
氣我沒教好謝久知,讓他小小年紀便成了忘恩負義之輩。
我隻是冷靜地和謝闌說:
「我要帶她回家。」謝闌同意了。
很早之前,我就找到了一處環境極好的幽谷。
想著等謝闌什麼時候不當那勞什子的劍尊了,我們一家人就住在這兒。
結果到了最後也隻有沈願回了家。
然後孤孤單單地過了三年。
沈千川是個很聽話的孩子。
沒等我開口。
他便跪在沈願的墓前,實實在在地磕了好幾個響頭。
脆生生地叫著「姐姐」。
半晌後,他驚奇地睜大眼睛。
扭過頭高高興興地和我說:「阿娘,姐姐摸我頭了!」
樹下起了一陣風。
親昵地圍著我。
又吹拂著沈千川的頭發。
我笑了笑,走過去蹲下身。
「那看來姐姐一定很喜歡你。」
於是沈千川摸著頭傻笑。
我用手挖開了那個小土丘。
沈願入了魔。
喬聽雲下手時毫不留情,連她的妖身都不曾留下。
妖丹化成了灰燼。
我把這些灰燼都收集了起來。
沈千川也不問我為什麼。
我做什麼他便跟著我做什麼。
又叫我過去歇著,他來。
「她曾經入了魔。」
不知為什麼,我突然開口。
沈千川挖土的動作沒停。
隻是歪頭好奇:「入了魔就不是姐姐了嗎?」
「怎麼會?」
我也笑了起來:「魔不全都是壞的,人也不全都是好的。但不管是人,是妖,是魔,她都是你姐姐。」
沈千川點了點頭。
他若有所思了好一會,又突然說:「阿娘也是!」
「什麼?」
「不管是人,是妖,是魔,阿娘都是阿娘!」
沈千川歡喜地看著我:「小川最喜歡阿娘了!」
周圍的風大了一些。
吹動的樹葉發出歡快的聲響。
似乎也是在附和著沈千川的話。
仿如那Y頭一如既往的活潑:
【我最喜歡小姐了!】
心底某塊地方被撞得破碎又柔軟。
我匆匆低頭以掩飾發紅的眼眶:
「好了,我們一起接姐姐回家。」
臨走時。
我起身,目光落在了不遠處。
我知道謝久知就藏在那兒。
他聽到了這些話。
10
小院裡的東西越來越多。
謝久知好幾日沒有躲在外面偷偷看我了。
或許他又回去纏著喬聽雲了。
謝闌每晚都會來小院。
不管有多忙。
常常是一個人沉默著站在院子裡。
等到清晨時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一開始我也都是隨他去。
畢竟這也算是人家的地盤。
人愛待在哪兒就是哪兒。
直到東西都搬得差不多。
謝闌帶著謝久知準備住進這個小院時。
我牽著沈千川的手,帶著早已收拾好的包袱,禮貌同這對父子告別。
「我也得回去陪陪爹娘還有同門了。
「既然你們這麼喜歡這個小院,那就留給你們住了,房間我也已經收拾好了。」
謝久知下意識走向我的腳步生生頓住。
眼眶又紅了。
他最近似乎越來越愛哭了。
可那些傷人的話最終沒有說出來。
謝久知隻是抬頭看向謝闌,帶著一絲期盼
謝闌目光沉沉地看著我。
好半晌後聲音沙啞:「你要走?」
我點頭。
我覺得謝闌沒有攔著我的必要。
如今誰都知道劍尊和縹緲仙子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就連劍尊的親兒子都極為親近縹緲仙子。
而我這個靠手段上位的,也不過隻是佔著一個虛名罷了。
「和離書我也籤好了,」我提醒謝闌,想了想又說,「即便你想讓喬聽雲住進來也行,左右都同我無關了。」
頂多讓我有些惡心罷了。
但也不會惡心太久。
其實修真界並不怎麼重視婚姻關系。
修行者壽命長達幾百年。
大多都是隨性而為。
隻我一人還傻傻地以為拜過父母天地便是相守一生。
謝闌默不作聲。
我帶著沈千川往外走。
謝久知看看我,又扭頭看看謝闌,著急地叫了聲「阿爹」。
見他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謝久知跺了跺腳,一咬牙小跑到我面前。
伸出手攔住。
又像虛張聲勢般極為大聲:
「不準走!」
「你、你...!」
他眼珠子轉了轉,愈發理直氣壯:「你根本不像我以前的阿娘,定是邪崇佔了我阿娘的身軀!我不準你走,除非、除非你把我阿娘還回來!」
沈千川氣得想上去打他。
我覺得有些好笑。
先前謝久知因著那點自尊死都不樂意叫我阿娘。
如今倒是一口一個阿娘叫得歡。
「你的新娘親是縹緲仙子,你找我來做什麼?」
我伸手推開謝久知。
或許是沒想到我會出手。
謝久知被推得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是謝闌用靈力扶住了他。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謝久知突然沉默了下來。
眼睛紅彤彤地看著我。
倒像是我剛剛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阿絮。」
身後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謝闌原本冷淡的聲音如今變得異常脆弱。
他輕聲問我:
「你當真不要我和阿知了嗎?」
尾音發顫。
漆黑細密的睫毛在眼睑處留下一片陰影。
素來直挺的脊背似乎彎曲了一瞬。
謝闌近乎茫然地問我:
「阿絮,我應該要怎麼做?」
我恍惚。
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是看到了以前的謝闌。
11
在成為劍尊前,謝闌對我很好。
我們會跳下劍宗的懸崖去等一場日出日落。
也會偷溜到凡世間看一場盛大的花燈。
我肆無忌憚地用言語敘述著我對謝闌的喜歡。
而他嘴笨。
卻依舊會在細枝末節處回應著我這份喜歡。
謝闌不懂。
他會問我他應該怎麼做。
於是我一點一點教著他。
樂此不疲。
所以任務完成後。
我沒有回到那個熟悉卻冷清的世界。
而是留了下來。
可我沒想到我會後悔。
【謝闌想殺了沈千川。】
系統突然出聲提醒:【他不是以前的謝闌了。】
我回過神來。
卻又正好抓住謝闌偏頭看向沈千川時眼底的那一絲漠然。
就像是在看著死物。
心底某根弦瞬間緊繃。
我聲音沙啞:【系統,任務完成後還能看到謝闌的黑化值嗎?】
【能。】
【現在到多少了?】
【90%。】
意外。
卻又並沒有那麼意外。
我和沈千川最終還是沒有走成。
但謝闌答應陪著我們回宗門祭拜爹娘還有同門。
隻是在出發前,喬聽雲出事了。
說是修煉出了岔子。
所有人都在求著謝闌過去。
其實整個劍宗裡能幫喬聽雲的人不少。
她卻偏偏讓人來求一個謝闌。
「阿絮,你等等我。」
謝闌松開了牽著我的手。
他親了親我的鬢發,低聲安撫:「我很快就回來。」
這話我聽過很多次。
但謝闌一次都沒有及時趕回來。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好啊。」
然後轉頭就先回去了。
令人意外的是,這次謝久知沒有著急去看他受傷的雲姨。
反倒是執意要跟我和沈千川回去。
我也不管他。
隻是在回了宗門去祭拜爹娘和同門後。
我又帶著沈千川去見了一個人。
原文裡的男二,如今的妖界之主。
他和謝闌不對付。
但我曾經偶然間幫過他一次。
我讓謝久知在外面等著。
原以為按照他這幾年被慣壞的脾氣定是又會生氣的。
可謝久知隻是哦了聲。
然後走到不遠處蹲了下來。
抱著膝蓋發呆。
縮成小小一團。
有些可憐。
我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領著沈千川進去。
姬寒遠在看到我時瞬間黑了臉。
沒等他趕人,我就直截了當:
「收小川為徒。」
「你帶他出來,就應該負責到底。」
13
系統告訴我,沈千川是被姬寒遠送到千雪山的。
想想也不意外。
很早之前,沈願就告訴過我,她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和她長得很像。
是個人妖混血的孩子。
或許就是因為這,那孩子自誕生後就沒有蘇醒過。
沈願拜託了一家好心的農家人照顧弟弟。
每月都會準時送錢過去。
這些年妖界和修真界和睦相處。
喬聽雲殺了沈願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若是有心之妖想鬧事也是能尋到機會的。
為了維護縹緲仙子的美名。
劍宗幹脆對外公布沈願入魔,殺了劍宗弟子。
「妖界痛恨魔族的不少。」
姬寒遠瞥了眼被帶到一旁去玩的沈千川,誠實說道:「那小蛇妖雖然笨了點,但好歹也合了我的眼緣。千雪山是這小子唯一能去的地方。」
「你就不怕我護不住他?」
「死了也隻能說他命該如此。」
可事實上。
沈千川非但沒有死,反而因禍得福覺醒了妖族上古血脈。
姬寒遠頓了頓,瞥了我一眼後又嘖了聲:
「沒想到謝闌居然這麼心狠,連我都一時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還愛著你。
「若說是愛,怎會知道你在寒毒入侵的情況下還送你去那鬼地方受罰。
「要說不愛….!」
姬寒遠冷笑:「那他這些年一直冒險壓著修為進各個秘境中找著蘊養魂體的靈植,甚至還因此打傷了老子又是為了誰?總不能是為了那什麼勞什子的縹緲仙子吧,老子看她身體好著呢!」
我一愣:「找靈植?」
姬寒遠比我還震驚:「你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
謝闌也不曾告訴過我。
但我的確有一段時間魂體沒由來地虛弱。
後來才好轉了起來。
不過這也無所謂了。
「那你..!」
「小川就拜託你了。」
我朝著姬寒遠笑了笑,岔開話題:「他很聽話,是個很好的孩子。」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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