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寸的感官都因為放慢了節奏而無限地擴大。
像瀝瀝淅淅的春雨,悄然無聲又無比飽足地灌溉萬物。
“我……”
牧引風在陽光突破地平線的時候,畏光的縮回毯子裡面,像一夜離水後鱗片幹裂的塞壬,回到了海中。
但是他悶在霍玉蘭的肩膀,像昨晚上擔憂自己使不上力氣一樣,羞恥問她:“你有……滿足嗎?”
一夜糾纏,他竟然在懷疑自己不太行。
第76章
霍玉蘭忍俊不禁。
也鑽進了被子裡面,認真地給牧引風科普了一些女性的生理衛生知識。
比如納入式沒有辦法直接獲得愉悅,需要動手刺激,這也就是昨天霍玉蘭自我愉悅的原因。
“不是因為你不行,你就算是個金剛杵,我也要靠一下自己的。”
“而且你的條件真的很不錯。”霍玉蘭說,“滿足的。”
“塞得不是滿滿當當的嗎?”
她說得越多,牧引風縮得就越深。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等你學會了之後,你來幫我就好了啊,這樣我所有的愉悅都是因為你。”
牧引風悶不吭聲,頭抵在霍玉蘭的身前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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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挺會找地方,軟嗎?”
牧引風簡直無所遁逃,明明昨晚上什麼都做了,今早上結束後還是羞澀得想鑽地縫。
霍玉蘭伸手撓他的痒痒肉,兩個人在沙發上鬧起來,沙發不堪重負嘰嘰嘎嘎一叫,牧引風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就不好意思動了。
因此就隻能憋紅著臉,隱忍著被霍玉蘭撓,晨光透過落地窗,穿透了薄薄的毯子照射進來的光線很弱,但足夠視物。
牧引風的頭發凌亂不堪,隱忍地咬著嘴唇,像個被糟踐的小可憐,求饒地看著霍玉蘭。
等到霍玉蘭放開他的時候,已經是不得不起身去樓上的時間了,因為過會阿姨和宋阿姨就要來收拾屋子煮飯了。
牧引風當著霍玉蘭的面穿衣服,羞恥得渾身僵硬。
霍玉蘭卷著毯子坐在沙發上笑吟吟地看他,自己索性不穿衣服,就卷著毯子上了樓。
把薄毯穿出了晚禮服的效果。
有實質的身體接觸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會變得難以言喻的親密。
早上都洗漱好了坐在桌子旁邊吃飯,牧引風西裝革履鬢發整肅,看上去隨時都能上談判桌,一眼的嚴謹肅穆,加之白色的頭發和淺淡的眸子,更顯得他不近人情。
而霍玉蘭則是隨意扎了一個松松垮垮的低馬尾,穿著柔軟的白色家居服,溫柔這兩個字在她的身上具象化,任誰看她一眼,都忍不住想要親近。
他們兩個人簡直像是冰川雪原與春意滿園,妥妥兩個極端。
他們在桌子的兩端對坐,好似棋逢對手,桌子就是楚河漢界。
可是表面的一本正經抵不住桌子下面勾纏在一起的小腿。
霍玉蘭的腳把牧引風踩在輪椅上的腿都擠下去了,霸佔著輪椅的踏板,用小腿磨蹭著牧引風並沒有失去知覺,甚至格外敏感的小腿。
而他耳朵有些泛著粉色,面上還是一本正經。
一本正經地沒有躲避且縱容著霍玉蘭的舉動。
一頓飯吃得暗潮洶湧,蜜汁四濺。
等到牧引風終於到了上班的時間,兩個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
莫寧今天來得格外早,早上懷著非常復雜的心情打開別墅的大門,手還在自己的衣兜裡面摸了一下。
如果待會看到的畫面太離譜,他是真的會報警的。
然後一直等到他開了客廳的門,看到“慕方懿”雙手扶著輪椅,正背對著他和牧引風親吻,莫寧那懸著一夜的心,咔吧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慕方懿人還活著。
沒有被電成焦炭。
也沒有被電成重傷。
他和他的老板不小心對視了一下,他老板捧著慕方懿的側臉,微微仰著頭正一臉的沉醉。
莫寧直接退了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他覺得之前是他想岔了,他總覺得兩個人恐怕不合適不可能。
但是通過這段時間的一系列事情,莫寧覺得他們兩個真的非常般配。
鎖死吧!
等牧引風重新開門出來,霍玉蘭一直把他送到了大門口。
還站在大門口,目送他的車子徹底消失,像個溫婉可人,美麗又純良的家庭主婦那樣。
一直看不見自己老公車子的影子,這才算轉身回來。
而車裡的牧引風也在完全看不到站在大門口的那個黑點後,才收回視線。
搞得莫寧莫名覺得
自己是個“棒打鴛鴦”的惡霸家長。
面對兩個“早戀”的孩子,秋風掃落葉一樣地無情將他們分離開來。
莫寧本來年紀就大一些,自己又有了孩子,正在體會這種難以言喻的心情的時候,聽到自己的老板低著頭,手指飛速地在他私人的手機上戳戳戳。
那部手機的聯系人除了他就隻剩下現在別墅裡面的那一位。
好家伙,他的“棒打鴛鴦”失敗了,這倆在暗通款曲暗渡陳倉。
一路上牧引風的頭就沒有抬起來過,手上的手機也沒有放下過。
嘴角一直抿著,卻壓不住垂落的睫毛愉悅地顫抖。
別墅裡面的霍玉蘭自然也沒闲著,他們其實都沒說什麼有意義的話,還在聊今天早上的蛤蜊湯有點腥,不好喝。
但是“情竇初開”嘛,總是連廢話也能變成情話。
最後沒有話說,他們相互發句號也發了好幾輪。
到了晚上牧引風終於下班回來,兩個人吃飯恨不得都坐在一個椅子上面。
早早就把別墅裡面的阿姨都打發走,坐在沙發上拉手手,親嘴嘴。
牧引風就像那“好學生”一樣,就連約會都會拿著書,實際上是在緩解自己的羞澀和緊張。
他主動拉著霍玉蘭的手,攥住就不松開,即使兩個人的手出了汗,也會換一隻手繼續握著。
霍玉蘭不是情竇初開,但是她每談一個對象,都是全身心地投入。
她跟隨著牧引風的“節奏”,也像回春到十幾歲,在談校園戀愛一樣,表現得青澀。
再加上他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覺得很好玩,哪怕單純地貼著胳膊,都覺得時間都過得飛快。
像一對在馬路上一圈一圈壓來壓去的青澀小情侶。
能活活走上一夜都不覺得乏味。
但是到最後,牧引風手裡的書總會“哐”地掉在地上。
而後唇齒相纏,像昨夜一樣,陷入沙發之中不分你我。
“等一下等一下……我們沒必要在這裡吧?”霍玉蘭哭笑不得地說,“又不是偷情的,我們是夫妻啊。”
兩個人視線相對,霍玉蘭笑了下,牧引風也笑了,然後他又不好意思,微微翻了個身把頭埋在霍玉蘭的肚子方向。
“我們上去吧,去房間裡面。”
牧引風最後點了點頭,兩個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一起去了樓上。
電梯裡兩個人視線在轎廂上相對,牧引風被看得面色粉透。
他不被強迫的情況之下,是一個非常慢熱而羞澀的人,諸如這樣“約定好去幹點什麼”的狀況,他真的會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霍玉蘭這些天也了解他一些,昨天上了個測謊儀,牧引風終於像隻小蝸牛一樣伸出觸角探探探了。
她可不能把人給嚇著。
然後到了牧引風的房間,霍玉蘭在牧引風洗澡的時候,推開門進去了。
浴室裡面熱氣繚繞,牧引風回過頭來的表情明顯是被嚇到了。
他坐在特制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淋浴噴頭,雙手先向下動了一下,又向上……而後尷尬地停在了半空。
不知道捂哪裡合適。
而霍玉蘭被他這樣子逗笑了。
“怕什麼?我什麼沒見過?”
霍玉蘭穿著一身浴袍,她也剛剛洗完澡:“我這不是來看看你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牧引風坐在那裡,渾身湿淋淋地滴著水,半點遮擋都沒有,手裡緊緊攥著一個噴頭,半晌開口道:“沒有……”
他自己能洗澡不需要幫忙。
霍玉蘭本來就隻是看看他逗他玩。
可是見他被熱氣一蒸,加上本來就羞澀,像一片嬌羞盛放的粉色花海。
她實在是沒忍住。
她走到牧引風身邊,把他的淋浴噴頭拿下來,關好掛在牆上。
她站著他坐著,這個角度真的非常巧妙。
霍玉蘭拉開浴袍,勾住牧引風的後腦說:“你不需要幫忙,那你幫幫我吧。”
牧引風扶住她的身側,震驚得連粉色瞳仁都好似染上了氤氲的霧氣。
但是也就隻是片刻,他就甘願埋入她的浴袍中。
事實證明霍玉蘭說的是真的,一旦她所有的愉悅都是因他而起,牧引風就不會再懷疑自己了。
兩個人“洗完澡”出來,牧引風縮在被子裡面,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霍玉蘭。
霍玉蘭靠在床頭上,隨便翻著牧引風的書,斜他一眼,然後輕咳了一聲說:“技術還得練練哈。”
牧引風“嗖”地一聲,徹底沒入被子沒影了。
霍玉蘭就放下了書哈哈哈笑起來。
這世上恐怕很少有什麼愉悅,是能和愛戀正濃的愛侶相擁入眠的舒心快樂比擬的。
牧引風一輩子都沒有體會過這樣溫柔的陪伴,這樣無有間隙的相依,仿佛自己已經徹徹底底地,擁有了對方一樣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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