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蓁對滑雪完全零基礎, 為了能在拍攝時拿出最好的狀態,她幾乎每天都是早上天剛亮就到滑雪場,一遍一遍地練習。
下午六點,已經練了整天的岑蓁在小屋休息, 打算喝點水再去滑幾圈, 趁著這個空闲時間看了眼手機, 才發現喬汀汀幾分鍾前給她發來消息。
「謝導瘋了吧?顧影?」
附帶的是一個鏈接。
岑蓁看著鏈接上面的文字,喝水的動作倏地便怔在了那。
@娛樂速遞:謝慶宗《墜落》女主接觸顧影。
和宋望在一起時他曾經告訴過岑蓁, 諸多營銷號裡, 也就這個“娛樂速遞”的可信度高一點, 聽說背後是某大平臺持股,很多發出來的消息都是資本試探市場。
岑蓁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是顧影。
能進到電影學院, 顧影自然也是有幾分顏值的, 早前就傳她背後有人撐腰, 所以畢業後一直資源不斷, 成為同批畢業的同學裡事業上升最快的。
但她專業實在一般, 能接觸到謝慶宗這種咖位的導演,還是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顧影背後的人有點本事啊, 謝導的資源都能拿到。」
「能不能別強捧了,隻會瞪眼癟嘴的演技, 謝導是要自毀名聲嗎?」
「不要太離譜,謝慶宗不是說這部電影要衝明年戛納嗎?好歹找個會演的吧。」
「這很難評,原著女主清純又瘋批, 需要很大的爆發力, 顧影……我祝她成功吧。」
謝慶宗沉寂三年,一直在做《墜落》的改編工作, 前前後後其實已經試了很多演員,其中也不乏流量大的小花,整個團隊對這部電影都寄予厚望。女主李桃的角色更是眾多適齡女演員暗中爭搶的目標。
如今冒出一條與女主有關的消息,自然在網上掀起軒然大波。
Advertisement
網友們議論紛紛,岑蓁沉默地看著,想起試鏡那天顧影自信地祝她好運。
是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女主了嗎?
一直在旁邊等著岑蓁的池玉發現她神情不對,靠過來也看手機,但看不明白:“怎麼了?”
岑蓁心口忽然很悶很悶。
原本她試這部電影也是一時之氣,拿不到角色她不會怨什麼,可明明——
深呼吸了幾次,岑蓁壓掉那些忽然湧上心口的情緒,一言不發地關掉了手機,“沒什麼,走吧。”
池玉不明所以,幫她檢查好護具,兩人一起返回雪場。
柏延在另一側雪道上練著,也還沒走。教練看到岑蓁朝她擺了擺手,“太陽快落山了,你們再滑兩遍就回去吧。”
岑蓁點了點頭,正朝雪道上走,池玉的手機響了,沒過一會,岑蓁聽到身後傳來池玉興奮的聲音:“蓁蓁,蕙姨到了!我去接一下她!”
岑蓁微愣,心想離正式拍攝還有一周的時間,溫蕙怎麼提前到了?
池玉一溜煙地跑了,岑蓁慢慢走到雪道上方蹲下綁雪板,柏延看出她神情異樣,問:“怎麼了?要是太累就不滑了,早點回去休息。”
岑蓁還在想李桃那個角色。
21歲的姑娘還沒有學會波瀾不驚喜怒不形於色,心裡不開心,臉上多少也有些情緒。
她垂眸搖搖頭,“沒有,來吧。”
經過快一周的軍訓式訓練,岑蓁從一開始不習慣穿著雪靴走路到現在能在初級道上做出教練要求的簡單動作,已經是教練眼中的“天賦異稟”
隻是這一刻,當耳邊呼嘯而過的風掠過時,剛剛看到的微博多少還是影響到了岑蓁的注意力。
導致在下一個斜坡時,她一時沒控制好平衡,連著雪板摔了出去。
像這樣的摔倒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岑蓁也習慣了。隻是有些抱歉自己的分神間接影響了柏延。
雖然柏延並沒有在意,他很快就也停了下來,滑到岑蓁面前蹲下問她,“沒事吧?摔到骨頭沒有?”
岑蓁察覺到了痛意,但不算厲害,骨頭肯定是沒傷到的,她掙扎著想站起來,柏延伸手來扶,就在快要碰到岑蓁手臂的那一瞬——
一道身影停在了兩人面前。
他擋住了暮色,落下一大片陰影,冷過這漫天的雪。
日落前的雪山有十幾分鍾是格外動人的,當太陽落到地平線-4度到-6度之間,整個天空呈現出冷調的幽藍色,而不遠處的雪具大廳卻早早亮起暖黃的燈,兩種色調交織融合,碰撞出極其溫柔的反差。
萬籟俱寂,眼前仿佛分不清真實與夢幻。
在岑蓁抬起頭看清那道身影的面容後,忽然想起書上說——
Blue hour,每一秒都有浪漫發生。
可如果對方是孟梵川呢?
整個世界被氤氲的藍浸透,岑蓁的雪鏡好似起了霧,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花了眼,剛剛在心裡小聲罵了他幾遍,他就真的出現了?
直到身邊的柏延緩緩站了起來。
站在岑蓁面前的人他雖然不認識,但直覺告訴他,他伸出去的那隻手,也許不合適了。
那道氣場年輕,高傲,也有警告。
柏延沒說什麼,滑去了另一邊雪道。他離開,才讓岑蓁從不真實裡倏然清醒,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臉,一個聲音在腦中反復提醒:
是他。
他來了。
明明沒什麼感覺的小腿忽然間便狠狠抽痛了一下。
岑蓁知道自己或許應該表現出開心的樣子,可她現在的確不太開心,她再次試著想要站起來,孟梵川沒說任何話,隻是那樣看著她,而後淡淡地朝她伸出手。
他的手骨節分明,淡淡的青筋脈絡分明,看著很有力。
岑蓁看到了,但她低著頭,倔強地裝沒看到。
她笨拙地踩著雪板想自己站起來,可老天似乎故意要她狼狽,剛站直便刺激到了小腿疼痛的地方,她一個踉跄,做出了更加狼狽的事——
她直接摔到了面前男人的懷裡。
甚至雙手撲在他胸前,像撒嬌的小鹿掛在他身上。
岑蓁:“……”
原本就快凍僵了的身體更僵了。
“對不起。”岑蓁手足無措地道歉,慶幸此刻戴著頭盔,護目鏡完美遮住了她所有尷尬的表情,好不容易離開孟梵川的支撐,她這才定住心問,“孟少爺怎麼來了。”
孟梵川的嗓音也好像被滿山的雪染冷了,聽不清晰,“在這邊轉機,順便來看看。”
岑蓁嗯了聲,餘光看到教練和柏延都在看著自己,疏離地與面前的人拉開一點距離:“我還要再練一下。”
孟梵川沒多糾纏,隻是睨了岑蓁一眼,“腿沒事?”
岑蓁趕緊搖頭,生怕他會像電視裡那些霸道總裁一樣,忽然在這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起來,一路抱回酒店房間,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還好孟梵川好像沒有這種愛好。
他很直接地就掉頭走了,過了很久岑蓁重新抬頭望過去,他已經不見蹤影。山腳下的雪屋前,池玉和溫惠站在一起,正朝她揮手示意。
柏延這時又緩緩滑到岑蓁身邊,“男朋友來探班?”
畢竟是雙正常的眼睛都看得出岑蓁和孟梵川之間不尋常的氣氛。
岑蓁被問得尷尬,搖搖頭,怕柏延追問再多,主動先上了前。
柏延看出她不想多說,便也默默跟了上去。
教練在側方用手勢指揮,一聲令下,岑蓁開始了第二次試滑,她踩著雪板在高低起伏的坡道上滑行,竭力忍住小腿的痛。
剛剛已經失誤了一次,這次不能再有錯。
好在第二次試滑成功,岑蓁和柏延都以完美的表現完成了規定的動作,隻是結束後滑到雪道盡頭時,岑蓁再也支撐不住,整個身體跪著摔了下去。
所有人一怔,幾乎是一擁而上:“蓁蓁!”
雪具大廳旁邊有一座小屋是劇組專門為岑蓁和柏延騰出來的地方,裡面可以取暖,也可以泡杯咖啡,臨窗看雪景。
此刻,不算寬敞的小雪屋裡擠滿了人。
教練叫來了滑雪場的醫生,岑蓁坐在椅子上,脫掉了厚重的雪服,池玉用超長的羽絨外套裹著她,隻露出半截光滑小腿。
孟梵川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時不時蹙著眉。
“沒大礙,還是上次傷到的那個地方,一直沒恢復好。”醫生給岑蓁做了簡單的檢查,確定沒傷到筋骨,嘆聲氣,“讓你減少訓練量,你倒好,天天可勁兒地練。”
隨著醫生這句話落下,孟梵川目光不明地看向溫蕙,溫蕙一眼明白他的意思,隨即看向了池玉,兩座沉沉的大山壓下來,池玉一下子就慌了,趕緊看向了岑蓁本人。
意思是:青天大老爺,她要這麼做,我也管不住啊。
好在眼下也沒有人要就地問責的意思,醫生交代了岑蓁注意事項和回去後的藥物治療方式後就離開了雪屋。
他走了,教練和柏延也走了。
房子裡瞬間就都隻剩下自家人。
池玉緊張自己才快樂了沒幾天的助理生活就要因此戛然而止,急急忙忙就想為自己辯解,可溫蕙卻抬手攔住她,“我們先出去吧,二少爺有事要問岑蓁。”
池玉怔了怔,目光落在岑蓁身上,忽然想到了什麼,馬上開口解釋,“對不起孟少爺,上次你打電話給蓁蓁是我不小心按掉的,你別怪蓁蓁,她當時在訓練什麼都不知道。”
岑蓁後來再回過去,孟梵川卻沒接,讓池玉心驚膽戰了好久。
溫蕙第一次看到這麼缺心眼的姑娘,但又實誠得可愛,無奈地笑著扯走她,“沒你的事,走啦。”
終於房裡的人都走了幹淨,剩岑蓁和孟梵川。
岑蓁從進來後就沒看過孟梵川,此刻也一直低著頭,靜了靜,一聲不吭地站起來,“對不起,是我沒及時——”
“什麼事不高興。”孟梵川直接截斷了她要說的話。
聰明如他,從雪場上就察覺出了岑蓁的異樣。
岑蓁微怔,眼底的情緒一閃而過,倔強瞥向一旁,“沒有。”
孟梵川向後靠,拖著漫不經心的尾音:“我不喜歡猜。”
這句話帶著一點壓迫感,岑蓁卻身形不動,繼續沉默地看著那個方向。
她整個人包在寬大的羽絨服裡,才上了藥的小腿露在外面,白膩光滑,晃人眼。
孟梵川看著她,捏在手心的打火機一直在轉,許久才垂下視線淡淡道,“你如果實在不想說,我不會再問。”
平日裡話都懶得與人多說的孟家二少爺,自然也不屑成為那種糾纏不休的人。
短暫又漫長的十多秒過去,岑蓁胸口微微起伏,終於還是轉了回來,吸吸氣:“你騙我。”
“?”突然扣來的帽子讓孟梵川莫名其妙,“騙你什麼。”
熱門推薦
成為陸太太的第三年,我不慎摔到腦袋,提前解鎖後半輩子的記憶。 我是一本團寵向小甜文裡的惡毒工具人女配。 我的老公是默默守護女主的深情男二。 小叔子是女主的渣渣前男友。 大伯哥是頂配霸總男主。 而我,嫁給男二,覬覦男主,勾搭小叔子,意圖在男四五六七面前施展魅力。 我失了智一樣找女主麻煩,作天作地終於給自己作死了。 據說死的時候,手裡還緊緊攥著垃圾桶撿來的半個蔥油餅。
我以為自己學習夠拼命了,直到遇見韓雙。她為了考北大可 以不要命,就是對欺負她的人心太軟。
妹妹綁定系統後,總能輕而易舉地奪走 我的一切。沈槐,是我唯一沒有被搶走 的東西。直到他為了給妹妹報仇,摔.
我費盡心思,十三年都沒能融化宋明川。系統卻不停地勸:「劇情最後,他 會追妻火葬場的。「你現在的任務
我震驚地看到病嬌太子在做廣播體操,他的動作規範的就像領操的模範生,我衝上去顫聲問:「Can you……help me?」 太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識地回答:「Yes,I can.」 我的心跳如擂鼓,忍不住再次試探:「那什麼,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太子嘴角上揚,眉眼如妖,「不用再試探了,終於等到你,第二個穿書的倒霉蛋。」 穩了,他也是穿來的! 四目相對,我滿眼都是見到另一個穿書者的喜悅,沒有發現他漆黑的瑞鳳眼中,閃過毒蛇一般的冷光,那是他看到獵物的眼神。
我和影帝的手通感了。 綜藝上,其他藝人八卦說他的手白皙修長,一看就很有力。 我隨口瞎扯:「是挺有力的,晚上動個不停。」 藝人兩眼放光:「你看過?」 我剛要否認,影帝淡淡開口。 「作為高中舍友,他什麼沒看過?」 我炸了。 「你們都在想什麼!我說鐵,他每晚都在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