腮頰接觸著襯衣和肌肉的質感,驟然飆高的溫度和飄進鼻腔之間的男性荷爾蒙的香味,陳窈足足愣了三秒,直到他的手貼上後脊,拉開拉鏈才回過神。
該死的神經病!大晚上跟蹤,還想在野外、在車裡對她圖謀不軌!
陳窈掙扎著,卻被男人鋒利的骨骼牢牢桎梏,背後的指骨摩挲著,播下曖昧的種子。
“二爺,別這樣。”
“我救了你。”
含義昭然若揭,一物換一物公平。
男人的手指摸上那排金屬搭扣,指節蹭到皮膚,陳窈哆嗦著,分貝拔高了,“江之賢的計劃我知道了!他下一步計劃就是在這塊地上實行!隻要——”
“江頌竹告訴你的。”
陳述句,語氣甚至沒有絲毫疑問。
從陳窈的角度,江歸一整張臉立體到凌厲的程度,她仰著臉,他垂著睫,自下而上看他,簡直被壓迫得喘不過氣。
“你認為,他知道,我卻不知道。”
背後松緊帶倏地被攥住,她瞪大眼睛,感受一道往外扯的蠻力。
金屬紐扣四崩散落,彈在車窗玻璃發出脆響。後背僅剩下一個可憐的掛鉤勉強支撐。
陳窈竭力維持鎮定,加快語速為自己爭分奪秒,“二爺,您做的事您喜聞樂見,完成的過程我與您相輔相成,上次把我擄走所幸蒙混過關,這次再來,您父親那邊我沒法交代。”
江歸一壓根沒聽,摟住陳窈纖細柔韌的骨骼,悄無聲息檢查有沒有藏簪子鐵片之類的武器。
她可不是什麼隻會哭的小白花跟人來溫情的一套,逼急了直接捅人,上次肋骨的傷還沒好,保不準這次直接照他的大動脈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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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阻止,陳窈繼續說:“以您的條件要什麼女人沒有,我不值得犯險。”
他淡淡“嗯”了聲,表示認同。
她馬上趁熱打鐵,“所以我們保持正常關系,您做您的江二爺,謀江家掌權之位,我報我的仇,有消息我告訴您,沒消息井水不犯河水。”
“我的錯。”
她懵了,他居然會道歉。
然而這並不是一句道歉,而是糾正錯誤的預告。
“你沒資格二選一。”江歸一暗沉濃稠的目光纏著她,“我讓你做線人,你就得費
盡心思討好父親,我讓你張開月退,你就得乖乖掰開給我*。”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磁啞的聲音企圖蠱惑她的心神。
他掐住她的後頸往下扣,然後使力,按住了。
“舔。”
言簡意赅的命令。
不可理喻!
指望一個壞種信守承諾還是天真了。
濃鬱的雄性氣息侵襲鼻腔,陳窈斂目屏息,強迫自己冷靜,思考當下處境如何脫身。
秦倩是他的人,嶽山算半個,更別說死心塌地的雙胞胎。荒郊野外哪有人能救她?
靠!怎麼就碰上這瘋子!
西褲門襟逐漸撐得變形。
陳窈的臉形像尖尖的蜜桃,唯獨腮幫子有點肉,此時微微凹進去。後頸的手強勢地壓著,她隻好別開眼,面紅耳赤地說:“你何必羞辱我?”
江歸一耐心告罄,低啞的嗓音冷了幾個度,“這三天江之賢沒讓你舔?”
連父親都不叫了,直呼大名。
陳窈漲紅著臉,“......沒有。”
他緘默地凝視她,不知道在想什麼,又似乎在辨認這句話的真偽。
過了幾秒。
“說謊。”
“......”
江歸一執起陳窈的手往下拉貼住,和酒店裡完全不一樣,戰慄的興奮充斥從心泵蔓延,刺激得大腦不停分泌激素。
“舔。”
他現在就想看她做這事。
陳窈眼刀殺了他千萬遍,恨不得馬上和他同歸於盡。
“速度。”
殺死你。
他嗤笑,“想殺我?”
一臉“可以,就死這裡,但你現在必須給我舔”的表情。
“我不會。”她皺眉,“而且......沒洗。”
和柯麗露談完,江歸一其實到旁邊房間洗了澡才下樓。
別人不等他說就跪地上,她倒好還嫌棄。
他低覷著她輕顫的睫毛,面無表情地從扶手盒拿出包湿紙巾甩到她面前。
陳窈看了眼,“沒酒精含量。”
能拖多久是多久,最好拖到他沒勁。
臉頰被男人用手掌拍了拍,力道親昵,暗藏威脅。
“自己吞,還是我來?”
上學時不是沒有人追她,國內、國外形形色色的男生、男人,沒人像江歸一這麼蠻橫不講理。
但他又不是追她,他純粹就是獸性大發,把她當泄欲的工具。
陳窈眼神冷漠,“你想都別想。”
“行。”
江歸一抬起右手,兩根指節拉扯領帶拽在手裡,左手扯住尾端,拉直,蒙住了陳窈的眼睛。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手臂穿過肋骨,挾著她起身,整個人前傾,她的臉“砰”地撞上玻璃,雙膝卡在座椅和門之間的縫隙。全身在他有力的禁錮下動彈不得,他的柔韌的腹肌貼著她的後背。
陷入黑暗,耳邊隻有布料撕扯聲,陳窈潰敗得連最簡單的叫停都說不出口,痛得牙關打顫。
“江歸一……你不得好死。”
男人的大掌落在臀部扇了幾巴掌。陳窈不知道是環境使然,還是被抽的,熱流溢出了點。
“放松。”
他下巴擱在她的肩窩,湿重的喘息勾留在耳廓間,引起一陣酥麻。
她齒關緊緊咬著,“出去。”
他悶哼著重復一次,這次聲音更啞了,“放松。”
該死的,狗日的,神經病。
陳窈略帶哭腔地說:“江歸一!你也感受到了,進不來,不行的!”
“那又怎樣?”
她頓了一瞬,表情僵硬。
“父親*你,你也不讓他進嗎?”
“滾啊你!”
“他沒比我小多少。”
“......”
不要臉的東西。
陳窈快痛死了。
肯定不能告訴他,沒和江之賢做過。
她氣得口不擇言,“江先生......比你會。”
江歸一看她的眼神陡然下沉,硬質冷冽,不含任何溫度。
“是麼。”咬字相當重。
突然撤離,隨後是修長骨節凜然的中指,而食指和拇指拈夾住了一個非常微妙而精確的凸起。
陳窈抖了下。
男人的手,不知摸過多少刀槍,布滿許多大小不一,厚薄不均的繭,尤其食指中指肚,中間指縫和掌緣,想必和堅硬冰冷的武器磨損過度才能質感如此粗粝。
可她又不是他的刀槍。
陳窈臉漲紅了。
“我比父親高十二釐米。”他冷著臉,灼燙的掌緣貼緊了,“他的手能碰到這裡?”
她擰著眉,眼裡泛起了霧。
感受他的小拇指往後勾弄,渾身像被閃電劈中。
“你!”羞恥到說不出口。
江歸一掐住她的後頸,掌控欲令人發指,“記住,無論哪種層面,我一隻手就能弄死你。”
第022章 圍魏救趙022
七月中旬是南楚梅雨下得最酣暢的時候, 車窗玻璃外層凝結了層小水珠,內層中央,一團又一團哈出的熱息, 流沙般朝四周漫漶、消匿。
陳窈的腳長得小巧緊湊, 腳心狹窄, 穿得的是五公分的鞋子。
一根、兩根、到三根。
水, 滴落,從腳後跟往下, 流經腳心,從小小的腳指淌在真皮後座。
她跪不住又掙不脫,隻好抓住窗框。
束縛眼睛的領帶慢慢歪了, 松散地斜搭在汗湿的鼻梁。
啪啪幾聲, 不輕不重的掌摑。
陳窈脊背弓起,死死咬住唇,控制不住發抖。
“沒用的廢物。”
江歸一罵完松開她的腰,左腳踩柔軟地毯, 右膝還半跪著, 他仰頭, 五指捋起額前長發。
車還是太小。
不方便。
他側頭尋找更好的位置,突然低眼看向自己右手, 從喉結發出非常低啞的,“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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