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題活動結束後,我擦汗下臺四顧:「咦?喊麥的時候太激動沒注意,危涼哪去了?」
後臺燈光組工作人員告訴我:「哦,被五個葫蘆娃抬走了。」
我:「……」
10
漫展門口,兩個葫蘆滿臉焦急地把一個白毛美人放上三輪車,還不斷吶喊:「哥,大哥你挺住啊。」
我大驚失色,跑過去緊張地詢問:「他怎麼了?要不要人工呼吸?我會,我學過!」
危涼微微睜眼,用食指抵住我緩慢靠近的嘴唇:「住口。」
「你壓到我的石膏了。」
寸頭葫蘆和狼尾葫蘆失聲痛哭:「哥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這兄弟情真是感天動地,我也不禁要潸然淚下,猝不及防被危涼失去高光的眼神盯住。
我:「……」
他:「你的精神殺傷力,果然是最強的。」
我羞澀:「老實說,我才發揮出三成功力,嘿嘿。」
漫展結束,五個葫蘆娃騎著各自的鬼火離開,寸頭哥還玩花活,整了個神龍擺尾。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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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蹬著三輪車,迎著夕陽,愜意地問背後的危涼:「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我今天一口氣掙了兩千塊錢,請你。」
「嗯。」
他的聲音從風中飄進耳朵。
我:「校霸哥,你很開心?」
他漫不經心地哼笑從喉間泄了出來,輕飄飄,叫人心痒痒的。
我失神了。
曖昧的種子在我心裡破土而出,攀壁生長。
我好像……墜入愛河了。
11
「溝溝溝,前面,溝!」
我望著緋紅的晚霞,感覺自己的臉好像也燒起來了:「好的好的,go,go,gẗū́⁵o,校霸你怎麼忽然這麼活潑——」
咣當。
咕嚕,咕嚕,咕嚕。
經過的路人疑惑地看向滾到自己腳邊的瓜:「?」
他仰起頭,驚呼:「天哪,有個白發仙子在天上飛,拜一下。」
某醫院。
我腦袋頂著新鮮出爐的紗布,欲哭無淚,給危涼另一條胳膊固定住。
「一條脫臼,一條骨折。」
危涼的假發都被撞飛了,現在表情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反正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
他緩緩開口:「我收回你的精神殺傷力最強這句話。」
「你是真正的物理傷害天才。」
尷尬得我好想現在就回宿舍把頭蒙在被子裡憋死自己。
我垂頭低語:「那個,要不要把你的保鏢團叫來照顧你啊?」
他沒帶一絲猶豫地回答:「別叫,這個人間已經夠吵鬧了。」
我訕訕點頭,又問:「那我也走,明天來探望,就不打擾你……」
他抬起眼:「你別想跑。」
我:「好吧。」
折騰到現在,已經晚上七點了,我記得危涼好像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
「校霸哥,我買了粥,你吃點。」
他看向纏成兩根大棒的胳膊,默默無語。
我很上道:「我來喂,我來喂。」
說實話,我出生這麼多年,第一次有當媽的感覺。
於是,一勺接著一勺,當時眼裡隻有校霸的薄唇張張合合的畫面。
回過神來,我已經給他喂了三大碗皮蛋瘦肉粥,一碗紅棗枸杞粥,一碗銀耳蓮子羹——
危涼:「我要吐了。」
我:「抱一絲,我耳朵被撞瞎了,沒注意……」
12
危涼被醫生叫去。
宿舍微信群哐哐發消息,我掃了一眼:
性感瘸腿藍精靈:【俞咪?你要ŧũⁱ夜不歸宿?】
孤獨的紅太陽:【小妹你……】
黃色苦茶子:【刺激!這才叫刺激!】
紫薯芋泥包:【你喝多了?這麼快全壘打?】
我有很多綠帽:【嘻嘻,俞咪,記得看一眼背包哦~】
哦對,今天出門前小綠給我扔了一個東西,還叫我注意安全。
我看看是什麼玩意兒。
「狂女,剛才醫生說雖然你現在看起來沒事,但保不準之後出現什麼症狀,腦——」危涼側身進門,說著說著猛然頓住,瞳孔地震,「你,你這是想幹什麼?」
我不知道自己腦震蕩了沒有,現在想來,應該是有的。
不然我怎麼會那麼二百五,做賊心虛地把小綠塞給我的橡膠制品,刷一下藏到身後。
還支支吾吾地,像是欲蓋彌彰般問:「我說這是成人特制小氣球,你信嗎?」
草。
他石化了,空氣是難以言喻的安靜。
他的耳尖緋紅,想用手捂臉,卻發現自己還抬不起胳膊。
我:「沒事,我已經鑽到床底下了。」
小綠給我又發了個語音消息:【你們先做後愛也可以啊,害羞什麼?】
我手抖把音量放到了最大。
危涼:「要不還是把我的保鏢叫來吧……」
13
人生亂套,我睡覺。
看下校園牆有沒有新的顯眼包吧,讓我樂一樂。
頂頭熱帖:【狂野女孩 VS 帥哥校霸,男方戰損,在醫院昏迷不醒,女方愧疚陪伴。】
【我們網友這邊建議他倆鎖死。】
【期待他們能再帶來一場世紀大戰,上次沒去看,好可惜。】
【當時我在第一排,你們根本不懂有多震撼,我願稱之人生必看的十大紀錄片之一。】
我往下翻:
【狂野女孩漫展喊麥,原聲大碟。】
【什麼?有人還 cos 劉華強買瓜?】
【今天看到一個很努力的小女孩蹬三輪,後面還坐著一個白化病男生,唉,看著好心疼。】
【狂女好可愛,往那一站,跟個小蛋糕似的。】
……
我關上手機,生無可戀。
Shift,忍不了,一拳把地球打爆,嗚嗚嗚嗚嗚嗚。
隔壁床的危涼好像察覺到了我的異動,聲音悠悠傳來:
「不愧是播音系頂級顯眼包,你這三天做出來的事情,我這輩子估計都望塵莫及。」
我:「……」
我:「給大家帶來歡樂,我很高興。」
對吧?
當顯眼包是我的命運,我了解。
危涼哼哼了幾聲,打了個哈欠,又低聲道:「也挺好的。」
半夜的醫院特別安靜。
綠色的燈光也確實恐怖,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走廊盡頭還飄過一個若有若無的黑影。
我駐足在病房門口,遲遲沒有邁出去。
危涼被我驚醒,坐起身問:「幹嘛呢?」
我:「在尿急和恐懼之間作鬥爭。」
他沉默半晌,翻身下床:「走吧,我陪你。」
醫院資源有限,有些病房不配備單人衛生間,所以就會有現在的尷尬局面。
我從公共衛生間出來,本應在門口等待的人卻不見了身影。
「校霸哥?」
「危涼?」
無人回應。
我視線不受控制地往走廊盡頭飄。
好巧不巧,又滑過一道黑影。
沒開玩笑,我直接嚇到原地起飛,拔腿狂奔。
邊跑,我還感覺那黑影在追我。
我平生沒做過壞事,為何要來索我的命啊哇哇哇。
轉角,咚的一聲,我埋頭直衝,撞上一個堅實胸膛。
嚯,是誰的大胸肌能扛得住我這亞洲小鋼炮般的衝擊力。
抬頭一看,危涼彎腰弓著身子,悶哼出聲:「殺我焉用核彈。」
我雙手顫抖,顧不上道歉,聲音忐忑不安:「你看到了嗎?阿,阿飄,就在我身後。」
危涼的眼睛在黑夜中很亮,他抬眼在我身後掃視,然後定住。
我緊張地抓住他:「有沒?」
他唇角翹了起來,煞有其事地點頭:「是啊,好多呢,你看看?」
什麼?
我僵硬地一點一點回頭,走廊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正松了口氣,忽然耳邊飄來陰冷低語:「在你面前哦。」
我發出了尖銳暴鳴聲。
危涼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當晚,一夜無眠,我像被吸幹精氣似的靠在床上:「報應,這是我應得的報應……」
危涼:樂。
14
第二天早上,我去還三輪車。
學校水果店的老板看著嶄新的車轱轆,皺起眉說:「你是說,那個舊的轱轆忽然想開了,自己滾出去了?」
我撓了撓側腦的紗布,嘿嘿一笑:「是啊,可能它有什麼心事,不過,換了個新轱轆也挺好對不對,叔叔?」
叔叔皺起的川字眉一下子就舒展開了:「確實,小姑娘你還蠻會給人帶來幸運的嘛。」
醫院打著兩條石膏的危涼莫名打了個噴嚏:「?」
水果店的叔叔還挺高興,讓我挑點水果帶走。
我指了指超大貓山王榴蓮,可憐巴巴。
叔叔:「拿走吧,小姑娘三天兩頭渾身是傷,還出去蹬三輪,怪可憐的……」
推開病房門時,危涼正被他的保鏢們簇擁噓寒問暖,瞅見我時頓了一下。
他開口:「打獵回來了?」
抱著大榴蓮的我:……
寸頭哥看見我,眼裡冒出熊熊烈火,上來就要薅我脖領子:「就幾分鍾沒看著,你竟然能把我大哥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閃避點滿,正要後退,卻看見危涼伸出一條長腿攔住寸頭哥。
「行了,我這不是還有倆好腿嗎。」
我訕笑著獻上大榴蓮,偷偷給宿舍群發了個消息:「危!被敵方全員包圍,速來救援。」
寸頭瞄了一眼:「你幹啥呢狗狗祟祟的。」
我眼疾手快切屏到抖子頁面,抬頭說:「啊,哈哈,刷點小視頻。」
寸頭哥的表情卻更詭異了,下一秒,他舉起手大聲向危涼喊:「在下要告發狂野女孩私通,穢亂醫院,罪不容誅!」
我急了:「你說什麼呢!」
我低頭一看,屏幕上,正好是半裸黑皮腹肌男菩薩在直播熱舞,我的手指因為緊張,還狂按點贊送花。
我:「……」
危涼:「……」
天臺跳樓姐一位。
15.
過會,病房門忽然被推開,打破了尷尬氛圍。
「呦,都在呢,怎麼這麼安靜。」
小藍大步上前,身後一個個跟進來各位五彩舍友。
她們的臉上無一不畫著濃豔的撕 x 妝,唇膏顏色有藍、綠、紫、黃、紅……
謝謝,妹妹我也不小心被嚇了一跳。
更別提這幫沒見過世面的男大學生了。
小藍昂頭步步逼近寸頭:「你小子欺負我老妹了?」
她兇狠的語氣配上藍唇和飛揚到太陽穴的眼線,宛若雄鷹出籠。
寸頭哥的目光已經完全呆滯。
他眼睛一閉,直挺挺地向後傾倒,暈了過去。
這點倒是挺像他大哥的。
雙方人馬集齊,本來就不大的病房顯得更加逼仄。
我和危涼坐在中間的倆病床上沉默。
保鏢團和彩虹戰隊各據兩側,眼神戰爭互不相讓。
我和危涼對視,不約而同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生無可戀。
他:想個辦法送走他們。
我:哦哦哦,我有主意了。
小紅疑惑問:「你倆擠眉弄眼幹什麼呢?俞咪?」
我扶額,弱柳扶風般倒在床上:「唔,我的頭好暈,可能是房間裡太悶了。」
危涼啊了一聲附和:「我也有點。」
我:「哦莫,感覺要呼吸不上來了。」
危涼:「加一。」
我:「诶呀呀,好像還有點反胃,喉嚨冒酸水。」
危涼弓起身子作痛苦狀:「我也是。」
保鏢團&彩虹隊:「……」
小綠忽然瞪大杏眼,捶拳驚呼:「才一晚上,不可能懷的那麼快啊!」
寸頭哥率先站起來:「大哥你懷了?!」
危涼:「……滾。」
狼尾哥恍然大悟:「怪不得大哥這些天有種慈母般的光輝。」
危涼:「你也滾。」
16.
晚上給他喂飯的時候,我還在笑:「校霸哥,明天就該有帖子說你是男媽媽了哈哈哈哈。」
危涼沒理我,眼皮一掀搖頭說:「不吃菠菜。」
我哦了聲,順勢就吃掉了筷子夾著的菜,還很自然地把他飯盒裡的其他菠菜都扒拉到了我碗裡。
他愣了一瞬,耳朵騰起緋紅的顏色。
我沒在意,繼續喂:「這個菠蘿咕嚕肉好吃,張嘴,啊。」
危涼睫毛低下來,嘴唇聽話地張開。
舌尖是粉的诶,真可愛,我內心冒出來這個想法,臉頰莫名有點燙。
他含糊不清地說:「俞,俞咪你在想什麼,筷子戳我後牙根兒了——」
我一緊張,筷子下壓住他舌頭:「沒事!看看你扁桃體有沒有發炎。」
危涼:「……6。」
住院觀察過了些天,醫生確定我的腦子沒摔壞,危涼脫臼的左胳膊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雙雙出院!
學校門前,我眼尖瞅到兩條橫幅在天上飄。
彩虹戰隊:「小妹回家,苦盡甘來!」
西裝暴徒:「恭迎大哥,逃出生天!」
我&危涼:「……」
我:「繞道?」
他果斷轉身不帶一絲猶豫:「從西門回。」
17.
西門是臨近後山的小門,從那過去需要爬半截山,所以一般都沒什麼人影。
危涼腿長走得快,我緊趕慢趕才能追上。
他注意到我大喘氣,放慢了腳步。
一隻手伸到我面前。
危涼:「別又摔溝裡。」
他的表情很自然,反倒襯得心髒砰砰亂跳的我很不對勁。
牽著我的那隻手很漂亮。
指節平緩,甲面幹淨溫潤。
明明觸感微涼,卻點燃我心中寸寸熱火。
這種墜入愛河般的感覺,嗯,根據判斷,我又要出什麼醜了。
危涼側頭贊賞:「這次回神還挺快,就差臨門一腳,你就滾下土坡了。」
我:「……」
西門那邊是體育生宿舍區,一進去,就能瞅見許多年輕又狂放的肌肉男大。
我盯著其中一個黑皮體育生狂看。
不是,他好像是前幾天那個在直播熱舞的男菩薩,我去,竟然是真的男大學生,還以為他帶的 tag 是假的呢。
危涼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地問:「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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