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猛地清醒,高喊道:“退下,全都給我退下!”
那個秘密被破,禍不及九族。
但謀逆,是株連九族之罪!
“世子恕罪,方才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梁宇所有的氣勢盡數消散,隻拼命的磕頭請罪:“下官不知世子身份,多有冒犯,請世子降罪。”
梁宇不是什麼愚笨之人,他很清楚若他是謝蘅,那就絕無可能身邊無人!
即便隻有一個護衛隨行那也不會是普通人,硬碰硬他們是絕對碰不過的,眼下唯一的出路,隻有請罪。
再找機會盡快將消息送出去,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謝蘅卻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想送消息出去啊?”
“晚了。”
梁宇猛地看向謝蘅。
謝蘅指了指天邊:“聽到剛才那聲煙花了嗎?”
他們自然都聽到了的,難道跟謝蘅有關?!
“此時,平堰城的所有城門口都是本世子的人,沒人能出得去。”
謝蘅淡淡看著梁宇:“梁大人,本世子沒什麼耐心,若要動刑,怕是諸位承受不住,不如就省了這一步,都交代了吧?”
到了這個地步,梁宇終於確定謝蘅是有備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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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絕望的閉了閉眼,抱著僅剩的一絲僥幸道:“不知世子想問什麼?”
謝蘅盯著他道:“本世子記得兩年前雪災溯陽上的折子是無一傷亡,因此還得了嘉獎,那城外三千白骨又是從何而來?”
不止梁宇,此時堂內所有人都卸力般跌坐在地上,肩膀沉了下去。
他們的心裡隻有兩個字,完了!
梁宇唇角蠕動了好半晌,都沒能發出聲音。
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這一切發生的這麼突然,讓他們沒有絲毫防備,這個秘密為什麼會被泄露出去,京城來了人上頭會為何沒有提前通知。
他心頭縈繞著萬千疑問,無從解答。
謝蘅也不急,慢慢地等著。
過了許久,梁宇低沉的聲音才傳來:“世子容稟。”
謝蘅淡淡的盯著他:“嗯,開始狡辯吧。”
梁宇身子一抖,而後還是鎮定下來,道:“兩年前雪災來的迅猛,大雪封了路,也攔住了賑災糧,以至於死了許多人,但下官不敢怕被牽連,沒敢上報。”
柳襄皺了皺眉:“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梁宇身軀伏地,沒吭聲。
這件事他是不可能摘的出去的了,隻有認下來,家人族親才能活命。
“你想扛下來,也要問問本世子同不同意。”
謝蘅緩緩道:“來人,拿下!”
話剛落,外頭便傳來一陣響動,沒過多久,玄燭便踏進堂內,拱手道:“世子,外頭的人已經全部緝拿,一共四十人。”
梁宇見此心中不由慶幸,幸好方才沒有一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但很快,謝蘅的話就截斷了他的退路。
“四十個人證,應該足夠證明梁大人的謀逆之罪。”謝蘅:“是一門伏誅,還是株連九族,梁大人,想清楚了再回話。”
梁宇頹廢而驚愕的看向謝蘅。
原來是這樣,他故意不露身份隻為逼他動手!從一開始他就掉進了他的陷阱!
謝蘅目光掃過其他人,淡聲道:“所有人,分開審問。”
“若有一個人的答案不一樣,按謀逆罪處置,若誰說的多,本世子心情一好,或許能從寬處理。”
玄燭拱手應下:“是。”
很快,便有幾個暗衛上前將堂內所有人拉走。
這些都是謝蘅在見到高嵛成後,傳信給重雲調來的人手。
待所有人離開,柳襄將刀擱在一旁,一躍坐到案上看向謝蘅:“世子覺得他們知道多少?”
謀逆的帽子扣下來,不怕他們不說實話,但就算所有人知無不言,他們也不知道能從他們口中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謝蘅抬眸看了眼她:“問過就知道了。”
“溯陽知府是一定要去會一會的。”
柳襄點頭:“嗯。”
“那我們何時出發,二表哥他們知道嗎?”
“已經給他們去信了,他們不來平堰,已轉道去溯陽。”謝蘅:“按腳程,我們可以比他們更快到達溯陽。”
柳襄又喔了聲,腳在桌邊上晃了晃,道:“溯陽怕是一場硬仗。”
這裡能處置的這麼快,是佔了天時地利人和,但溯陽,就沒這麼簡單了。
謝蘅瞥了眼她晃悠的腳,道:“嗯。”
他正要開口,柳襄便從懷裡掏出一包米糕打開遞過去:“先墊墊肚子,等審完了我們去吃豆花。”
謝蘅咽回了剛要出口的話,接過米糕。
柳襄笑意盈盈的看著他,等他吃了兩塊後,突然道:“世子為何一直沒有定婚啊?”
“咳!”
謝蘅不防她突然冒出一個這樣的問題,嗆的輕咳了幾聲,柳襄忙跳下去給他找了水過來,道:“世子慢些吃。”
謝蘅喝了水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是他吃的急?分明是她……
罷了。
待柳襄又躍坐在案上,他將剩下的兩塊米糕遞了過去。
柳襄下意識道:“我不餓。”
但頂著謝蘅不耐的視線,她還是接了過來,捻了塊小口吃著。
她其實不愛吃甜食,但今天這份米糕的味道好像格外香。
她邊吃著邊打量謝蘅,見他並無不快之色,又道:“世子有喜歡的人嗎?”
謝蘅本不打算回應,但姑娘的問題卻一個比一個直白。
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攥緊,良久後,道:“沒有。”
柳襄的眼睛霎時就亮了,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嗯。”
沒有好啊。
“世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啊?”
謝蘅:“……”
他抬眸對上柳襄期盼的眼神,一時啞了聲,耳尖也慢慢地泛紅。
“你到底是怎麼做上將軍的?”許久後,他才道。
如此藏不住事。
“一刀一槍殺出來的啊。”
柳襄笑著催促道:“你還沒回答我。”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在他面前越發自如。
謝蘅慢慢地別過眼,沉默了很久,才握住拳輕輕道:“端莊大氣,治家有方,賢良淑德,畢竟,我的世子妃將來是明王府的王妃。”
柳襄晃悠的腳突然停下,咀嚼米糕的動作也略作停頓。
她這一刻的感覺就是陽光才起,暴雨就當頭淋了下來。
對啊,他的夫人將來是明王府的女主人,而她是要回邊關的。
她怎麼就一時昏了頭,存了那樣的妄念!
柳襄緩緩低下頭,悶聲道:“喔。”
謝蘅看了她一眼,快速挪開視線:“先去吃早飯,這裡一時半會兒沒有結果。”
“好啊。”
柳襄咽下最後一塊米糕。
這米糕一點都不香。
第53章
薛姑娘因實在擔憂柳襄謝蘅,便去了趟陳家找未婚夫陳凇林打探消息,但陳凇林聽她說完來意後卻沉默了,良久才輕嘆道:
“阿瑤,我可以去探消息,但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薛瑤望著他,唇角蠕動片刻,咽下想要請他幫忙救人的話,低頭道:“嗯,我知道了。”
陳凇林靠近她還想要再說什麼,她卻已後退一步,微微屈膝,客氣而疏離:“多謝陳公子。”
陳凇林止住腳步,溫聲道:“阿瑤,不要為了無關人等亂來。”
薛瑤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是她奢望了,陳凇林怎敢忤逆粱少仁。
“阿瑤。”陳凇林又突然叫住她,上前幾步語氣溫和道:“再過兩月我們就要成婚了,豆花攤阿瑤還是別去了。”
此事爹娘已經跟薛瑤說過幾回,她不能忤逆父母,隻能咬牙答應,但這一刻親耳聽陳凇林說這話,她心頭的不甘和抗拒愈發濃烈,終是忍不住,轉身看著陳凇林,反問道:“為何?怕我丟了你的人?”
陳凇林忙解釋道:“阿瑤,是我不想看你這麼辛苦,待我們成婚後你隻負責在家相夫教子即可,況且我已是秀才,你若再拋頭露面,同窗該如何看我?”
薛瑤本在說出那句話時就有些後悔了。
他們畢竟要成為夫妻,將來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過,有些事不好說的那麼直白,傷了感情,但陳凇林的這番話卻叫她心頭越來越堵,一時也顧不得什麼,冷聲道:“若我記的沒錯,當初是你到我的豆花攤吃豆花看中了我,這才託媒去我家中提親,你認識我時我就在豆花攤,那時你怎沒考慮我出身低微拋頭露面,如今倒好,婚約一定就要我舍棄豆花攤,你憑什麼?”
說出最後一句話時,薛瑤已經略有些哽咽。
是他要提親,他要娶她,憑什麼要強行斷了她的營生!
陳凇林錯愕的看著薛瑤,仿佛才認識她一般。
在他的印象中,薛瑤一直是一個大方得體,顧全大局的姑娘,他覺得她與市井婦人很不一樣,所以即便知曉她出身微寒也並不介意,可沒想到她竟會說出這麼刻薄的話。
“阿瑤,你……你怎會變成這樣?”
薛瑤滿目驚愕的盯著陳凇林。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變成怎樣?
她不過就事論事,怎到他這裡就像是犯了太大的錯?!
薛瑤氣的發笑,憋在心口多日的氣盡數湧了出來:“我一直都是這樣,若有哪裡不如秀才的意,退婚便是。”
她一直都隻道他為人做事古板陳舊了些,但想著到底也是讀過聖賢書的,怎麼都遠比她要明理些,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性子。
“阿瑤!”
陳凇林臉色一沉,呵斥道:“婚約大事怎可如此兒戲,你若有什麼不滿,我們好商好量,何必以退婚來威脅,且我都是為了你好,將來你隻需在家相夫教子,伺候婆母,不用每日再辛苦的出攤,我也顧及你是家中獨女,也承諾願意奉養嶽父嶽母,為二老送終,我一片良苦用心,你怎就不能明白?”
薛瑤被他吼的怔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似哭似笑一陣後,厲聲吼了回去:“為我好?你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嗎?我爹娘我自己本就能養,需要你來施舍?”
陳凇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眼中是錯愕而難過:“阿瑤,女子在外怎可如此大聲叫喊,如今你怎越發像那市井婦人。”
薛瑤心口已氣的生疼。
他這已經不是迂腐了,是自私!
她怎能嫁給這樣的人!
隻還不待她開口,在暗處聽了半天的陳母趕緊跑了出來,親熱的拉著她手臂,笑著道:“我老遠就聽到聲音,原來是阿瑤來了,呀,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可是淞林惹阿瑤生氣了。”
薛瑤別過頭,抬手抹了抹淚,沒吭聲。
陳母瞥了眼陳凇林,朝他使了個眼色,才故作生氣道:“還不快給阿瑤賠罪。”
陳凇林見薛瑤落淚,心頭也是一軟,放低聲音道:“阿瑤,方才許是我話說重了些,你別往心裡去,隻是以後萬不可將退婚二字掛在嘴邊了。”
“退婚?”
陳母一驚,忙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鬧到退婚了。”
她說罷,拉著薛瑤鄭重道:“阿瑤,若是淞林惹你生氣,伯母給你做主,萬不可任性再說這樣的話了。”
薛瑤抿著唇,委屈的眼淚直往下落。
怎三言兩語就成了她的錯了。
陳母見此,又放低了聲音哄著道:“好了阿瑤不哭了啊,你這一哭啊伯母心都要碎了。”
薛瑤有心想辯駁幾句,可陳母根本沒給她機會,繼續道:“阿瑤啊,聽伯母的,莫要再跟他置氣了,還有兩月便要成婚了,阿瑤便安心在家待嫁,退婚這種事可萬不要再說了,阿瑤今歲已經二十三了,再過個年就二十四了,若婚事再生變,將來可沒法活了。”
陳母一邊給薛瑤擦著淚,一邊哄道:“淞林比阿瑤小一歲,還不懂事,成婚後慢慢的教教,定也是個體貼人的,且阿瑤知道的,淞林雖有時候固執些,但品性是不錯的,他可從來都是潔身自好,沒有到外頭去沾花惹草,將來後宅安寧,阿瑤也省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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