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房子的裝修風格洋氣又精致,有一種……老舊的時髦感,每一樣家具都帶有濃厚的年代氣息, 時光仿佛在這裡凝滯了幾十上百年。
“牆角那架鋼琴是真的嗎?”顧揚問, “看起來很像老古董。”
“所有家具都是全新定制的,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這種風格。”陸江寒說, “二樓還有一個大的空房間,光線很好, 以後你可以用來畫畫、做衣服、發呆、打遊戲或者睡懶覺, 總之,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顧揚扭頭看他。
“你可以拒絕收下房子, 但是不可以拒絕住進來。”陸江寒握住他的手,“因為這裡也是我們的家。”
愛情和物欲都是血紅的蘋果,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淪陷,連毒藥也似砂糖。
顧揚推開陽臺的門,外面是一大片蕭瑟花園,幹枯的藤蔓沉睡蜷縮在夜色裡,薔薇和爬山虎都在儲存養分,靜靜等待著下一個春天的來臨。那裡還擺了一張雙人躺椅,雖然並不屬於這個季節,但顧揚還是坐了上去,沒有風,所以不太冷。
陸江寒端著兩杯熱乎乎的茉莉花茶從廚房出來,找了一圈才找到人。
“不怕著涼嗎?”他蹲在椅子旁邊。
“不冷。”顧揚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位置,“還能看到星星。”它們巧妙避開這座城市裡終夜不滅的霓虹,閃爍在漆黑的夜色裡。
“現在還能看到你的天蠍座嗎?”陸江寒半靠在他身邊。
“不能,但是可以看到獵戶座。”顧揚指著天上,“鑑於我沒有方向感,所以大概是那一片,垂下來的星星是他的劍。”
“最先起名字的人一定和你一樣。”陸江寒親親他的頭發,“想象力豐富。”
迎面吹來一陣小小的涼風,顧揚把手伸進對方的衣襟,覺得那裡很溫暖,能讓身體和大腦一起放空。陸江寒環住他的腰肢,從臉頰一路親吻到唇瓣,唇齒間有很淡的茉莉香氣,除此之外,他還想要更多甜美的滋味。
“等一下!”眼看氣氛越來越好,顧揚卻一把握住他的手,“鄰居會看到。”
“這裡沒有鄰居。”陸江寒提醒,“隻有故居管委會。”而工作人員一定不會有興趣深夜爬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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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繼續說:“那這也是露天。”
陸江寒很正經:“不行嗎?”
這個……顧揚很仔細地想了想,疑惑道:“你有這方面的愛好?”那也不是不行,但說實話,確實有些刺激過頭。
陸江寒一個沒繃住笑出聲,他咬住那柔軟的唇瓣,低聲曖昧地說:“我們將來可以試很多地方。”
但第一次最好還是在床上,花園裡難度太高,而且還很容易感冒。
兩人一路糾纏親吻,跌跌撞撞倒在臥室的沙發上,顧揚費力地側頭躲過他:“我要去洗澡。”
“我幫你。”陸江寒不舍得放開。
然而小藝術家拒絕了這個提議。他一點都不想穿著厚厚的冬裝,站在浴室裡被他一件一件脫幹淨,八成套頭毛衣還會帶來噼裡啪啦的靜電,把頭發刮成鳥窩——這種互相洗澡畫面在十年後或許會很有恩愛情趣,但現在絕對不行。
“你去隔壁。”他說。
“好吧。”陸江寒握住他的指尖,“那我們來比賽,看誰洗澡用的時間比較短。”
顧揚推開他:“沒有人會參加這種無聊的比賽。”
總裁被關在了浴室門外。
花灑裡紛揚落下熱水,鏡子上很快就蒙了一層白色的霧氣,浴液是很甜的水蜜桃味,按理來說隻應該出現在小朋友的浴室裡,或許是阿姨放錯了品牌,但是顧揚很喜歡。
白色的泡沫隨著水流滑進地漏,吹風機發出嗡嗡的工作聲。顧揚甩了甩半幹的頭發,又照了照鏡子,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之後,這才輕手輕腳擰開木門。
臥室的床上卻沒有人。
就在顧揚滿心納悶,不知道對方去了哪裡的時候,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拽著他一起滾到了床上。
“啊!”顧揚被嚇了一跳,他哭笑不得地拍了對方一巴掌,“你幼不幼稚!”
“不知道。”陸江寒在他耳邊說,“不然你試試看?”
這句話有明顯的成人意味,顧揚還沒來得及反應,浴袍的腰帶已經被拉開。年輕的身體漂亮結實又一覽無餘,陸江寒稍微有些驚訝,卻很快就變成了另一種更加橫衝直撞的熱烈情緒,他把他揉進懷裡,低聲問,“這是給我準備的驚喜?”
顧揚很想說,其實是他洗澡之前太緊張,忘了把……內褲,從行李箱裡拿出來,但沒關系了,驚喜就驚喜,隻要對方喜歡,一整晚不穿也沒問題。
安全套和潤滑劑都來自政府機關門口的便利店,顧揚很想採訪一下當事人,他是怎麼在開嚴肅經濟交流會的時候,還有心情跑出來買這種東西。
陸江寒撕開包裝袋。
顧揚無所事事,視線往下掃了掃,越過那緊實的肌肉,眼底像是被灼傷似的跳了跳,而心裡這才猛然湧上一股……無措的意亂情迷來。
小王子躺在他的草地上,手指縫裡沾滿湿漉漉的星光。清風草露的童話故事和成年人的現實世界相差甚遠,書裡所沒有寫的,長大的過程中除了惡龍、騎士和愛情,還有撕裂難言的痛楚,它們叫囂著撐開秘境,在那裡留下湿熱的傷痕。
聲音是顫慄的,身體也是。
陸江寒和他十指相扣,低頭心疼地吻掉一滴眼淚。
顧揚雙手環過他的脊背,天花板上的吊燈被晃成一片虛幻的影子,他其實並不知道該怎麼樣取悅對方,隻能像一條幹涸的魚,張著嘴胡亂扭動喘息,再被迫接受一切給予和索取。
但幸好,這樣就夠了。
破碎的求饒擠出嗓子,又尖銳又沙啞不成調,偏偏有人在耳邊說,叫得真好聽。
顧揚拖過一邊的方形靠枕,無力地砸在他身上。
陸江寒捏起他的下巴,吻得很小心。
這是一個混亂又情色的夜晚,顧揚還沒來得及仔細回味,就已經沉沉睡了過去。他知道自己形象很糟糕,大概率會像一隻剛被人從溫熱糖稀裡拎起來的兔子,又湿又黏糊糊,毛貼在身上,還被燙得耳朵發紅,但像就像吧,哪怕現在總裁興致大發,掏出大紅波點秋褲給他來回穿穿脫脫十幾次,也隨便了。
是真的累,比通宵熬夜十天還要累的那種累,連指尖都不想再挪動半寸。皮膚上依舊酥酥麻麻,像是對方帶著薄繭的手還在遊走,顧揚不自覺地顫了顫,腳趾也使勁蜷縮起來。
“沒事,放松一點。”陸江寒把溫熱的毛巾放在一邊,抱著人哄他,“好好睡。”
顧揚說:“唔。”
陸江寒笑了笑,扯過被子蓋住那赤裸的肩頭。
遠處的天已經悄悄露出魚肚白。
……
等顧揚從夢裡驚醒的時候,床頭的手機正在震動。
窗簾被拉得很嚴實,隻有些許微光透進來,身邊沒有人,全身酸痛得像是被車碾過。他費力地摸過手機,來電顯示藍森。
“你去哪出差了?”對方上來就問,“我還給你扛了一箱新產品過來,結果他們說你要下個月才能回來。”
“嗯。”顧揚靠在床頭,“什麼新產品?”
“你這是剛睡醒?都十二點了。”藍森靠在走廊牆上,繼續眉飛色舞道,“是我和幾個朋友新研究出來的鮮食面,通俗一點來說,就是高級方便面,得自己煮,純天然無添加,你什麼時候回來?那藤椒牛肉味,絕了。”
顧揚暈頭暈腦,也沒聽清對方在嘰裡呱啦說什麼,隻敷衍地“嗯”了一句。
“生病了?”藍森問。
“是吧,好像有點發燒。”顧揚試了試自己的額頭溫度,“行,等我回來吃吧。”
“你在哪出差呢?”藍森又問了一遍。
“我沒出差。”顧揚打了個呵欠,“就在市內,度假。”
藍森立刻來了興趣,是我想的那種度假嗎?千萬別說你們又去吃了剁椒魚頭,跳水牛蛙也不行。
“我們在月光路。”顧揚赤腳踩過地毯,一路挪到浴室裡,“寧文區這一片。”
“那不都是景點麼,一堆名人故居,你怎麼睡那兒去了?”藍森有點納悶。
顧揚把牙刷從嘴裡拖出來:“他在這裡買了一棟房子。”
月光路的,一棟房子。
藍森稍微暈眩了一下。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善變,靈魂摯友前幾天還是野蠻脫俗的清新小白花,帶著總裁吃剁椒魚頭的那種,結果轉眼就回歸霸道總裁小嬌妻的正軌,開始專心致志日天日地。
這種庸俗的、充滿三流小說套路的生活啊。
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羨慕。
嚶。
第81章 新的演出
陸江寒正在廚房裡準備午餐。
鍋裡的骨頭湯翻滾出濃鬱的奶白色, 掀開鍋蓋時的熱氣和窗外陽光融在一起,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居家又溫柔,像童話裡插畫的定格。
顧揚從身後抱住他, 舒服地蹭了蹭:“早安。”
“剛準備去叫你起床。”陸江寒放下碗盤, 轉身把人拉進懷裡, “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嗯。”顧揚說,“肚子餓。”
陸江寒試了試對方的額頭溫度, 稍微有些燙, 於是他皺眉說:“你等會得吃消炎——”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個軟綿綿的早安吻堵回了後半句。
唇齒間是清新的薄荷香, 顧揚摟著他的脖子笑, 眼睛半眯著, 睫毛也被陽光鍍上金。
下午兩點,巷道裡的遊人逐漸變得多了起來,紅木鑲嵌的雙層玻璃窗把大部分嘈雜聲都阻隔在外,偶爾隻有一兩句導遊的高聲呼喊傳來, 可能是在找某位走丟的倒霉遊客。顧揚搬了一把大搖椅放在窗前, 爬上去曬太陽,胡桃木和地毯摩擦時微微發澀, 搖得不算流暢,像是躺在忽高忽低的海潮裡。
昏黃的午後, 空氣中漂浮起微小塵埃, 困意沉沉。
陸江寒撿起地上的毯子,輕輕蓋在他腿上。
這條小巷子裡有最好喝的草莓奶昔, 也有最好的小藝術家和他的總裁。
……
聖誕過後,一眨眼就是農歷新年。
陸江寒照例要回美國陪父母,不過在那之前,他得先去給顧教授和顧太太拜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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