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信哪兒來的?”他指了指桌上的“雁歸來”。
田嵩顧不得許多,徑自拖了把椅子蹭到肅親王面前,簡單說了,“王爺,這會不會……”
戲臺上人影幢幢,熱鬧得緊,可田嵩卻煩的厲害。
若非這是在肅親王府,他早就叫停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唱唱唱!
肅親王嗤笑一聲,斜覷著他,“老了老了,膽子越發小了。”
當年做大事的膽量去哪裡了?
“王爺!”田嵩急了,才要說話,卻被再次打斷。
“當年的事你我都清楚,雁家軍早就被打殘了,剩下一點殘兵也早就被打散分到各地。這麼多年過去,要麼老死,要麼早回家種地去了,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肅親王不屑一顧道。
若真有這個能耐報仇,早就報了,何必等到現在!
“王爺啊!”田嵩卻不像他這樣輕松,“大意不得,雁門一脈都是瘋子,難道您忘了他們最擅長做什麼嗎?”
肅親王貴為親王,光府上私兵便不知凡幾,一座王府上下圍得水泄不通,便是他自己出門也是前呼後擁,縱然真有刺客,隻怕也到不了近前。
可田嵩沒有啊!
最擅長……
肅親王打拍子的手一頓,神色也嚴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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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家軍,現在許多年輕人可能沒聽過這個名號,但他們這兩代人卻深深地了解那支軍隊的可怕。
雁家軍出了名的悍不畏死,最擅長以少勝多。
當年就那麼點兒人,也敢直接跟幾個外族的聯軍硬扛,關鍵是,還特麼打贏了!
後來……涼州被圍,所有人都以為要失守。
可結果呢?
城確實破了大半,但最後竟守住了!
沒糧草沒援軍,打得血肉滿地,那些人竟然守住了!
肅親王忽然也有些煩躁起來。
“那你說怎麼辦?”
田嵩被問懵了。
是啊,怎麼辦?
他想了會兒,“王爺,不如您動用人手盤查最近城內外可疑人員……”
肅親王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白痴。
“你知道開封城每日出入人員有多少嗎?”
還盤查!
本王若現在還有盤查的底氣,用得著縮在王府裡頤養天年?
還去配合那小皇帝搞什麼與民同樂的賽龍舟!
別看當今整日笑呵呵的,好像很好脾氣的樣子,但究竟什麼性情,他這個當哥哥的最清楚不過!
能坐上皇位的,能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貨!
沒見順王剛一病倒,當今就巴巴兒把壽陽公主叫回來,美其名曰兄妹團圓麼。
還團圓,隻怕如今順王是生不如死了。
去地下團圓吧?!
自己這個先皇定下來的唯一鐵帽子王本就礙眼,對方隻怕早就琢磨著怎麼揪點小辮子摘了,若非這些年自己謹慎,如今哪裡還有什麼肅親王府!
可現在這老蠢材竟讓自己盤查……
一個沒有實權的礙眼王爺忽然幹起這事兒來,信不信明天謝顯就能當朝參“肅親王意圖謀反”?
被肅親王一瞪,田嵩也意識到自己出了蠢主意。
但思來想去,這事兒還真沒有什麼好法子。
最要命的一點就是:
他們現在都沒有實權了!
而且敵在暗我在明,別說敵人長什麼樣子,就連人數、構成都不清楚,怎麼防?
若是其他事,肅親王完全可以放下身段進宮求助,哪怕為了兄友弟恭的好名聲呢,皇帝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但這事兒……能說嗎?
肅親王沉吟片刻,“唯今之計,隻有以靜制動,先加強防備,隻待他們露出馬腳,再一舉拿下!”
他就不信對方敢在開封城內搞刺殺!
如果真的敢,必讓他們有來無回!
思來想去,也隻能如此。
見田嵩坐在原地不動,肅親王便道:“若你還信得過,我便先撥三十人給你使喚。”
田嵩大喜,忙起身行禮,“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果然這趟來對了。
如今他府上還真沒有多少侍衛可用。
得了準信兒後,田嵩心頭大定。
有了這三十人,必然可護得自己周全!
商議已定,肅親王再看那書信就十分礙眼,抬手要撕。
“我來,我來!”
田嵩一把抓過。
這東西,留著就是隱患,不如燒了!
肅親王手邊矮桌上正好放著一隻溫酒的紅泥小火爐,田嵩告了一聲罪,將信紙疊了幾下,探入爐內。
肅親王見狀不禁笑道:“你便是這樣多疑。”
何必這麼費勁,直接撕碎了往水裡一丟,一會兒就泡爛了,誰還能拼起來不成?
田嵩卻不敢冒任何風險,親眼看著火舌舔上信紙,這才輕聲道:“斬草除根方能不留後患。”
萬一敵人已經潛入肅親王府呢?
萬一王府中有皇上埋下的眼線,等他們一走,真就抓起碎片拼湊起來呢?
還是燒了的好,黑灰一衝,不留痕跡。
不多時,那信紙便熊熊燃燒起來,田嵩松手,任它飄落。
空氣中迅速彌漫起劣質墨汁特有的味道,肅親王很是嫌棄地皺起眉頭,又忍不住擠兌田嵩。
“看看,那賊人落魄至斯,你還有什麼可怕的!”
田嵩不管,就坐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那信紙和信封都化為灰燼,這才長出一口氣。
妥了!
********
來到福雲寺的第二日,大師正式開始講經。
原本趙夫人不信這個,但考慮到馬冰前幾日剛病了一場,便臨時決定去聽一聽。
萬一有用呢?
人家為了自己,馬冰也不可能真就縮在屋裡,沒奈何,隻好陪著去。
結果一去,就後悔了。
並非大師不好,而是大師太好了!
大和尚約莫六十歲上下,長得慈眉善目,說話也很溫和,然後……就很讓人昏昏欲睡。
但因趙夫人的關系,馬冰的位置也很靠前,幾乎一抬頭,那大師就有所覺察,然後一臉普度眾生的衝她微笑。
馬冰最受不了這種,隻好拼命掐著自己大腿,做出一副聽得如痴如醉的模樣來。
大師就很欣慰、
女施主頗有慧根啊,老衲才講了這麼幾句就如此頓悟。
不入空門可惜了!
馬冰聽得眼含熱淚,大師見了,越發感動。
馬冰:“……”
啊啊啊好痛!
我為什麼要來遭這份罪!
不遠處的謝鈺和元培:“……”
元培撓頭,就很不解,“原來二兩這麼喜歡佛法?”
沒看出來啊!
平時殺雞宰兔多麻利啊。
謝鈺:“……”
他是不信這個的,也確信推崇私刑的馬冰不信。
原本他還想著趁大家來聽講經的空檔,一起去後山逛逛,結果就在一眾蒲團裡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並且那身影在狠掐自己大腿。
何苦來哉!
說她聰明吧,是真聰明,有時連自己都拿她沒轍。
說傻吧……好像也確實缺根弦。
見謝鈺轉身就走,元培忙跳下樹來,“大人,你去哪兒啊?”
謝鈺頭也不回,“去找紅花油。”
等講經結束,估計某人的腿都青了!
接下來的兩天可以說風平浪靜。
沒有什麼人出來作妖,也沒有案子,馬冰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和謝鈺一起去後山採採藥,十分愜意。
當然,如果中間沒遇見大師說她有慧根就好了……
第三天,他們偶遇田淑,意外的是,對方竟表現得很平靜,隻是隔著老遠微微頷首示意,便轉向別處,並未再像之前那般痴纏。
馬冰眨了眨眼,用胳膊肘碰碰謝鈺,打趣道:“小侯爺被冷落啦!”
謝鈺無奈道:“別鬧……”
對田淑的這種變化,還有另一個人更意外。
“姑娘這幾日沒再發脾氣?”田斌特意單獨叫了張嬤嬤來問。
張嬤嬤也是歡喜,“確實沒有。必然是姑娘體會到了老爺和少爺的良苦用心,長大了。”
田斌不信。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沒遇到什麼大轉機,怎麼可能突然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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