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兩日在做什麼,你說給我聽聽。”
張嬤嬤便道:“也沒什麼,大多在屋裡翻翻詩集,寫寫字。”
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竟擔心起來,“對了,這幾日姑娘時常去前頭逛,也不許人跟著,每每回來之後,便很高興。少爺,姑娘,姑娘不會動了遁入空門的心思吧?”
遁入空門?
田斌一愣,脫口而出,“不可能。”
他很清楚這個妹妹,最愛美衣華服珠寶首飾,怎麼可能受得了出家的清苦。
不過張嬤嬤這麼一說,田斌倒是開始擔心起另一種可能來。
“她為什麼不許人跟著?”
可別是遇見了什麼人,想著私奔吧?!
張嬤嬤說不出個一二三。
她們沒跟著過去,確實不知道自家姑娘有沒有同人見面。
“少爺,少爺!”
正說著,忽然有人急匆匆跑進來報信兒。
田斌不悅道:“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素日我教你們的都忘了嗎?”
可看清來人後,他就顧不上追究別的,猛地站起來,“怎麼是你?父親出什麼事了?”
來的竟是平時跟著田嵩的小廝。
Advertisement
那小廝跑得滿身塵土汗水,也顧不上擦,隻是神色慌亂道:“老爺病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田斌一愣,“怎麼忽然病了?前幾天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呢!請大夫了嗎?開了什麼藥?”
“倒是請了大夫,也開了藥,可是不管用啊。”小廝喘著粗氣搖頭,“換了兩個大夫,各說各的,具體什麼病症,如今小人也不知道。
隻是當日從這裡回家後,老爺就開始做噩夢,原本隻以為沒睡好,可這幾天吃了安神丸,竟愈演愈烈。從昨兒開始,大白天的就嚷嚷著有鬼,還喊什麼索命來了……”
有鬼?
索命?
田斌瞬間聯想到之前那封信。
當時父親不就說什麼“他們來了”,不會有這麼多巧合,二者之間必有關聯!
田斌顧不得許多,立刻開始更衣,口中一刻不停地問:“當日離開福雲寺後,父親果然去了肅親王府上嗎?那封信呢?”
小廝點頭,“確實去了,不過小人不知道什麼信啊。”
田斌眉頭緊鎖。
小廝不知道信的存在,倒也不意外。
父親素來多疑,既然是見不得人的東西,必然不會隨便示人。
“你說從肅親王府回家後,父親就開始做噩夢?”田斌動作一頓,“那肅親王呢?他病了嗎?”
小廝傻眼,“這,這小人也不曉得呀。”
肅親王府的事兒,他怎麼能知道呢?
就算人家病了,自然有府裡的太醫照料,也不可能嚷嚷得滿大街都知道。
這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田斌難免有些煩躁。
“罷了,我這就回去!”
田斌迅速換了騎裝,才要走,眼角的餘光又瞥見旁邊茫然不知所措的張嬤嬤,“你先回去,好好盯著姑娘,若她再去哪裡逛,務必跟著。”
頓了頓,又添了一句,“就說是父親說的!”
張嬤嬤應了一聲,就見田斌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轉瞬消失在道路盡頭。
剛才那小廝的話她也聽見了,不由憂心忡忡。
老爺病了,怎麼突然就病了?
不怕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小姐如今親事已經夠艱難的了,若再守三年孝,這輩子就別想嫁人了!
唉!
想到這裡,張嬤嬤不由加快了腳步。
天色不早了,照前幾日來看,姑娘出去逛,也該回來了。
然而還沒進院子,田淑的兩個丫頭滿面急色地迎上來,一看她,就跟見了救星似的,帶著哭腔道:“嬤嬤,小姐不見了!”
第90章 雲湧
什麼叫小姐不見了?
張嬤嬤直接傻在當場,腦瓜子嗡嗡作響。
“嬤嬤,怎麼辦啊!”
兩個丫頭哪裡經過這種大事,直接急得哭了出來。
弄丟了小姐,一定會被打死的!
張嬤嬤被她們的哭聲抓回神智,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抖。
她一挪腳就是天旋地轉,眼前發黑,卻強忍著不敢厥過去。
“哭有什麼用!”她恨聲道,“去找過了嗎?”
兩個丫頭甩著淚瓣子點頭,“我們久等不歸,就去找,可前頭大殿空空蕩蕩,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兩人也去四周喊了,哪怕是田淑跑到別的地方去,也該聽到了。
張嬤嬤踉跄幾步,跺著腳道:“我去告訴少爺!”
可她剛一轉身,又僵住。
少爺已經走了許久,隻怕這會兒都下山了,她兩條腿兒,怎麼追?
況且老爺也病了,難不成叫他舍棄親爹來找妹妹?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什麼事兒都趕到一處去!
這可如何是好!
張嬤嬤頓時沒了主意。
想了半日,張嬤嬤咬牙道:“此時耽誤不得,先打發小廝回去找少爺說明情形。”
夫人這幾年一直在養病,這種事可不敢貿然叫她知道。
丫頭們便十分恐懼,“這……”
少爺治家極嚴,萬一真給他知道,必然打死!
張嬤嬤罵道:“弄丟了小姐,我們本就該死,難不成還要瞞著?”
現在讓少爺知道,至少她們沒有知情不報,若找回來,不過虛驚一場,少爺也能看到她們的忠心,從輕發落。
若找不回來……左右都是個死,怕什麼!
這一罵之後,她竟奇跡般安定下來。
是了,少爺不在,她這個乳母就是主心骨,必須得穩住了。
思及此處,張嬤嬤立刻衝回田斌父子的院子,找了留守的小廝說明情況,請他回去報信兒。
那邊趙夫人正同馬冰介紹這幾日福雲寺來的客人之間的人情往來,忽然就聽見隔壁亂哄哄的起來。
一開始兩人還以為是田淑好了幾天,又鬧了,均有些無奈。
誰知過了一會兒,就有丫頭來報,說是田家的人來訪,務必想見一面。
趙夫人和馬冰都覺得不大對勁,便讓人進來。
來的正是張嬤嬤。
就見她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發髻都亂了,急得兩眼發直,強撐著行了禮,顫聲問道:“請恕奴婢失禮,請問夫人和姑娘,今天下午有沒有見過我家姑娘?”
趙夫人和馬冰對視一眼,“你家姑娘沒回來?”
張嬤嬤哆嗦著嘴唇點頭,到底不肯繼續失態,磕了個頭要往外走。
“你等等。”趙夫人叫住她,嘆了口氣,“天都要黑了,就你們這幾個人,怎麼夠找?”
說完,她就將院中的僕從都叫了來,隻留兩個丫頭使喚。
“你去告訴謝大人他們,也幫著找找。你去找方丈問問,到底是他們更熟悉些。剩下的你們都兩人一組,拿好火把四處瞧瞧,記住了,務必兩人一組,不要分開。”
福雲寺位於深山之中,地勢復雜險峻,天黑之後找人風險頗大,所以趙夫人才讓他們兩人一組,為的就是別再搭進人去。
到底是當家主母,哪怕對福雲寺並不熟悉,也在第一時間將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
張嬤嬤見了,感激得老淚縱橫,又跪下砰砰砰磕了幾個頭,再起來時,額頭上都見血了。
見她如此,馬冰十分感慨。
她確實不待見田家兄妹,但看見張嬤嬤,就仿佛看到了曾經自己的乳母。
無論小主人如何,她們卻是一般的掏心挖肺。
“我也去吧。”馬冰站起身來。
見趙夫人擔心,馬冰笑道:“無妨,以前我夜裡進山的時候多著呢!不怕。況且這幾日我也經常去山上採藥,論地形,遠比旁人熟悉些,您就在家裡等著,別急。”
張嬤嬤是知道她和自家姑娘的龃龉的,此時見她不計前嫌幫忙,既羞愧,又感動,若非時間緊迫,真是恨不得將腦袋割下來送了。
馬冰迅速整理好衣裳,又帶了火把、火折子和簡單的醫囊。萬一田淑真的失足落入山崖,但凡還剩口氣,也能拖一拖。
“對了,告訴你家少爺了嗎?”馬冰若無其事地問。
張嬤嬤現在已經急得沒了頭緒,又感激她仗義出手,竟不隱瞞,“老爺病了,少爺剛家去照看……”
“啊,這樣啊。”馬冰點點頭,抬腳出門。
病了啊,那就好~好~養著吧。
什麼時候人沒了,病自然就好了。
一行人剛出門,就迎面遇上謝鈺他們。
福雲寺也算開封府轄下,一個大活人丟了,謝鈺有權也有責任過問。
見跟著趙夫人來的一幹僕從都出動了,謝鈺朗聲道:“都不要亂走,聽本官安排。”
這麼亂糟糟撒出去,沒頭蒼蠅似的,找起來效果極差不說,還容易再出現減員。
“本官”兩個字一出,眾人頓覺有了主心骨,齊刷刷朝他望去。
剛才接到消息,謝鈺已經讓元培去找福雲寺的方丈,他則先往女眷這邊過來,就是防著眾人亂投醫。
卻說那邊元培去找到方丈,後者一聽就現場演繹了何謂追悔莫及。
方丈一面遣弟子去集結僧眾,一面念佛不迭。
“罪過罪過啊,貧僧就知道不該放出消息去要講經,若不放出消息去,就不會引這許多信眾過來。若不引信眾來,自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若不出這樣的事,福雲寺上下也不會平添業障……”
元培都給他這一大串話繞暈了。
早就知道福雲寺上下以謹慎,謹慎到慫聞名,卻不知道竟到了這個地步!
集結的鍾聲一響,福雲寺上下一幹成年僧侶迅速往院中來,而就在這短短幾息之間,方丈已經做出決定:
出家人果然還是本本分分念經得好,待此事一了,他就關閉山門,再也不做此類大型活動了。
不多時,謝鈺帶著篩選過後的人手與方丈碰面。
他本想要來福雲寺的地形圖,詳細了解情況後再行布防,誰知福雲寺多年來一直龜縮不出,竟連個像樣的圖都拿不出來。
所幸僧眾們日日去後山打水、採藥、耕種,一應地形地勢都是熟悉的。
無奈之下,謝鈺將兩撥人員打散重編,以田淑最後出現過的大殿為中心,三人一組往四周散開,並確保每一組內都至少有一名熟悉本地地形的僧侶。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