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夢遊,也總不可能一直在外面敲吧!
然而終究是我低估了他,他就像是跟我在較勁,一直敲一直敲,大有種我不開門就不走了的感覺。
嗯,不就是耗,看誰能耗得更久。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敲門聲終於停了下來。
可是緊接著,卻又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
哭聲很壓抑,像是從胸腔中震出來。
我心中暗想,這一定是最後一次,一定是我最後一次管他。
一打開門,入眼就是靳白蹲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痛哭。
我蹲下來和他平視,目不轉睛地觀察他。
不就是失個戀而已,至於事後反應這麼大?
靳白的睫毛很長,現在哭起來被淚水暈染成一簇一簇的,在空氣中羸弱地顫動。
我從未見過他像現在這樣脆弱不堪。
就像路邊被遺棄的幼貓,絕望又卑微。
我盯著他哭得通紅的眼,每掉一滴眼淚,我就拿紙巾擦掉一滴。
陪著他蹲到我腿都麻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止住不哭了。
隻是像上次那樣張開手,抱了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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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擁抱得格外緊,他雙手像是鉗子一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嵌進血肉裡。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溫熱的氣息灑在我的耳畔,呢喃著模糊不清的話語:
「為什麼一個個都不要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媽媽,為什麼她也要丟下我,為什麼......」
他叫」媽媽「?!
我睜大雙眼,難怪靳白每次夢遊的時候都會抱抱我,合著這是把我當成了他媽。
在我的印象中,靳白的媽媽很早就去世了。
我五歲時跟著我媽進了靳家的門,就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媽媽。
那說明,在靳白剛記事的年齡,他媽媽就去世了。
身前的少年又顫抖了起來,我默了默,伸手抱了回去。
我很想說,其實她並沒有拋棄你,隻是因為你不知道真正的她是什麼樣的。
若是你知道她就是那個你從小最討厭、最不喜歡的人的女兒,你隻怕會更加崩潰。
我想沒有什麼會比愛上自己一直以來視為仇人的女兒更加痛苦。
網上談的戀愛網上結束,就這樣分手,才是最體面的方式。
又靜靜抱了一會兒,靳白的情緒安穩下來,他慢慢站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回去。
我打了個哈欠,慶幸自己今晚不用睡沙發了。
8
接下來的幾天,靳白每晚都會來我房門口哭一段時間再回去。
次次都這樣,我實在是大半夜被折騰得受不了。
於是,今天我打算找他好好談談。
去的時候,靳白正在電競房裡打王者,我打算等他打完這局再說。
他是當之無愧的野王,輕輕松松 carry 全場的那種。
我站在他身後,看他炫酷十足的操作和手法逐漸入了迷,甚至將來之前的目的完全拋之腦後。
忽然,靳白停下來,起身看向身後的我。
「林栀,幫忙打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我......可是,我很菜的,而且我不會玩這個英雄。」
我打遊戲是真的菜,屬於又菜又愛玩的那種。
他摁著我坐到電競椅上,毫不在意地說:
「就差最後一波打團了,壓Ṫů₀制性的,放心,肯定能贏。」
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玩下去。
靳白的王者 ID 名是與你歲歲年年,和我的什麼脆脆甜甜是情侶 ID。
沒想到分手後,我的 ID 早改了,他的還沒改。
難道是沒有改名卡了?
好奇心的驅動下,遊戲結束之後,我打開他背包看了一眼。
裡面還有十幾張改名卡未使用。
我呆呆愣愣地看著電腦界面,一種無法言喻的復雜感從心底升起。
「這麼久了,還沒看夠?」
一道清冽溫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這一瞬間,我竟然又聽到了那個隻會在電話裡出現的溫柔好聽的聲音。
但是,此時此刻,這對我來說不是驚喜,是驚嚇。
我慌忙切換回遊戲主頁,站起身,垂頭斂下眼底不安的情緒:
「對不起,遊戲輸了。」
他倏然笑了,像是烏雲撥開後明淨澄澈的天空。
「遊戲而已,沒事。」
「可是——」
我抬頭,才發現他看著我的目光灼灼,炙熱得像是一團火。
不是,這個眼神,怎麼感覺怪怪的?
「可是這是ṭŭ²巔峰賽.......」我忐忑地看著他。
靳白手伸到半空中,頓了頓,揉了揉我的頭:「還要玩嗎?輸多少局都無所謂。」
???
我傻了,瞪圓了眼,難以置信地ẗŭ⁰看著他。
「不、不不不......不用了!」
彎下身子脫離靳白的手,我逃命似的衝出門外。
9
回到房間,我『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靠在門後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靳白他這是什麼迷惑操作?
明明局勢那麼好的一局巔峰賽被我輸掉,他不生氣就算了,竟然還笑著讓我多輸幾局??
最最匪夷所思的是,他竟然還摸我頭?!!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盲猜或許是他對我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改觀了。
「糟了,我該說的事情還沒有和他說!」
我懊惱地拍了拍小腦袋,恨自己剛才沒有直接開門見山地說。
至於現在再重新返回去的話,我也不想面對他的那些騷操作,尷尬得一批。
思忖了一會兒,我打開百度,搜索關於夢遊症的所有有關信息。
一般心理障礙,家庭不和,壓力過大,情緒焦慮、緊張、抑鬱、低落等的人可能會產生夢遊這個症狀。
其中一條黑體加粗的專家建議是:
夢遊中的人不要阻止他的任何行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按照專家建議,那我不是不僅不能制止他,還必須得慣著他的所有行為?
我鬱悶地丟下手機,開啟擺爛模式。
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等靳白心裡真的放下了分手的事情,情緒上漲,說不定就好了。
10
到了晚上,我直接房門大開。
反正鎖門和沒鎖門的區別都不大,最後靳白夢遊來的時候都會被打開。
我躺在床上,佛系閉眼睡覺。
夜越來越深沉,月華如水。
這次我還沒睡著,靳白就來了。
我瞥了眼牆上的時鍾,晚上十點半。
咦,奇怪,他今天這麼早就夢遊?
靳白先是在房間門口停頓了一會兒,然後又在房間裡摸索了幾圈後,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靜待其變。
他走到床邊,一瞬不瞬地看著我,眼神晦暗不明。
我跪坐在床沿,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紙巾,打算像前幾天那樣為他擦拭眼淚。
正伸出手準備去擦的時候,我驚奇地發現,這一次,靳白竟然沒有再哭。
我的手在他眼前停下,他的長睫顫了顫,見我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後,主動彎腰低頭,用臉頰蹭了蹭我的手。
嗯,今天還挺乖,情緒看起來也很不錯。
我放下紙巾,兩隻手使勁捏了捏他的臉,吐槽心裡面一直想說的話:
「靳白你這個雙標狗,對你網戀女友就這樣這樣,對我就那樣那樣,你就活該沒有女朋友!
「平時對我臉色那麼臭,沒想到吧,其實我就是你的那個網戀女友。」
「……」
「聽到沒有!以後對我要溫柔點!」
一番蹂躪完,我心情頗好地拍了拍手掌。
再抬眼看靳白,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眼中帶笑,嘴角抽動了些許。
待我細看時,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沒有多想,重新躺在床上,扯過被子蓋好,閉上眼睛,打算睡覺。
至於靳白,等他夢遊完,自然就會自己回去。
沒想到下一刻,床的另一邊沉了沉,靳白直接躺在了我的身旁。
我詐屍式睜眼,對上靳白那雙清澈無波的眼。
「不是,大哥,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你不能睡這裡!」我急著朝他解釋。
然而他隻是茫然地眨了眨眼,身體依舊一動不動。
嗷,我怎麼忘了,他現在還在夢遊階段,估計是聽不明白我的話,我特麼現在就是在對牛彈琴。
我抱起枕頭,不甘心地咬咬牙:「很好,我宣布,這個房間現在是你的了!」
話音一落,我起身想要離開去沙發上將就。
腳還未沾地,身後就有一雙大手箍住我的腰,把我撈回去緊緊抱在懷中。
我用力掙扎,發現於事無補。
特麼,他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我的後背貼在他的胸前,嚴絲合縫。
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梗起脖頸,側過頭看他。
抱著一絲絲他能聽懂的希望,我打著商量似的開口:
「靳白,你放開我好不好?
「雖然說我們倆之間並無絲毫血緣關系,但是我畢竟是你名義上的妹妹嘶——」
話音未落,靳白隔著薄薄睡裙一口咬在了我肩膀上。
力道不算大,沒出血,但是肯定留下了很深的牙印。
而且最主要的是,真的很疼,剛才那一刻我差點飆淚!
我破罐子破摔,惡狠狠地開口:「靳白,你瘋了,咬得我肩膀很痛,快點放開!」
這一次,他倒是很聽我ţṻₓ的話,松口沒有再咬我。
不僅如此,他輕輕地蹭了蹭我的脖頸,帶著點討好的意味。
隻不過,他環抱在我腰間的雙手,一直都沒有放開。
我怕動靜鬧太大會驚醒夢遊中的他,於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暗戳戳地和他較勁,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幾次三番下來,我始終都出不來,最後累得直接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11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我動了動身子想翻個身,發現根本完全動彈不得。
這才想起來,身邊還躺著一個靳白。
他依舊抱著我,手環住我的腰。
我輕輕地把手搭在他手上,試圖把他的手掰開。
然而我還沒開始掰,他似是察覺到我的動作,腰間的雙手再次收緊。
「還早,再陪我睡一會兒。」
慵懶低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你——」
我剛想問他是幾個意思時,身下一股熱流猝不及防直接湧出來。
我大腦瞬間死機,一片空白。
造孽!我大姨媽提前來了。
12
眼下我正被靳白安置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
我蓋著被子,被子下面是暖寶寶和熱水袋。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些竟然都是靳白為我準備的!
要不是東邊的窗戶外面掛著太陽,我都懷疑今天的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畢竟,早上我大姨媽來拜訪的時候,不僅弄髒了床鋪,還弄髒了他當時穿在身上的睡衣。
可是,他竟然不生氣!也不擺臭臉給我看!
更加沒有叫我滾,把我趕出門外!
這也太不正常了!
靳白洗完澡,端了一碗剛煮好的紅糖水過來。
我受寵若驚,想要坐起身來道謝,卻被他按著肩膀重新躺在床上。
他嗓音略帶責備,更多的是溫柔:
「你肚子不舒服,好好躺著,別亂動。」
我怔怔地看著他,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就好像是,之前那個每天叫我滾的人現在變成了網上那個對我輕聲細語的人。
「乖,張嘴。」溫柔的聲音又響起來。
靳白用勺子舀了一勺紅糖水,遞到我嘴邊喂我喝。
我屬實被嚇到了,連忙開口:「謝、謝謝你啊,我還是自己來吧!」
他眼角帶笑,神情溫柔繾綣:「好,那我先去洗衣服。」
「等等——」
我叫住他:「別洗,等我自己來洗!對,還有你昨晚的衣服,我也一起洗!」
上面紅紅的一片都是我弄髒的,怎麼可能讓他給我洗。
靳白聞言,皺了皺眉:「不行,我不準,你現在不能碰涼水,需要好好休息。
「聽話,我來洗,就這樣。」
還沒等我回話,他就徑直走出門外,開始收拾被褥和衣服。
在看到他把我弄髒的被褥、衣服一一手洗,放在手心揉搓的時候,我捂在被子裡的臉通紅。
就在他洗的這段時間內,我腦海中已經閃過一百種逃離這個星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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