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大家又一同誦了詩歌,鹿鳴宴也到達了高潮,不少舉子讀著讀著流下了眼淚。而看著不卑不亢的蘇解元,明大人心中的滿意也越來越甚,到現在,她恨不得讓兒子和蘇解元立刻成親。好讓蘇墨墨一邊金榜題名,一邊洞房花燭。
宴席尾聲已至,等到闌考官和明大人退席後,大家便陸續離開。隻是蘇墨墨才走到一半,突然冒出來一個小廝,恭敬道:“蘇解元,明大人請您一敘。”
第206章
明大人?蘇墨墨微微凝眉,想起了那氣度儒雅的中年女子。
隻是這明大人找她所謂何事,莫不是還在氣她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亦或是想要再求幅畫?
斟酌片刻,蘇墨墨淺笑道:“那子墨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侍從垂著頭,不敢直視這位容顏極盛的蘇解元,快速朝前走前,將其帶至明大人的院落。隨後推開門,低聲道:“就是這兒了,蘇解元。”
蘇墨墨緩步踏入這古樸的院落,這應當是明大人的書房所在。屋檐下的燈籠明亮,可惜清晰看見外面晾著的大大小小的狼毫,院子一側則有一個洗墨池,池水顏色沉沉。看著倒是極為文雅。
推開房間門後,果不其然,明大人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雖則並未起身相迎,但明大人還是主動道:“蘇解元。你可知我喚你何事?”
蘇墨墨隨意地找了張椅子坐下,隨意道:“子墨不知。”
她並未行禮,但明大人也未曾惱怒,眼中反倒劃過一抹欣賞。聽她自稱子墨,這才佯怒道:“子墨?蘇解元,不知該喚你蘇墨墨,還是蘇子墨?!”
蘇墨墨格外鎮定,甚至輕笑了聲:“明大人,子墨乃字也。子墨未曾蒙騙大人。說起來,還是多虧了大人兩年前的解囊相助,子墨才可專心學業。在此子墨多謝大人。”隨後,她便站起身,深深地做了一輯。
一番唱念做打下來,明大人是徹底沒脾氣了,也不禁笑道:“蘇子墨,好一個蘇子墨!”
親自上前,將那白衫女子扶起來後,明大人頓了頓,問道:“子墨,我聽聞你及笄兩年,尚未婚配?”
蘇墨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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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了。又有人想要讓她吃軟飯。
無奈地笑了笑,蘇墨墨看向明大人,真摯道:“明大人,大女子不立業何以成家?於子墨而言,如今科舉一途更為重要,這時娶夫,亦是耽誤了對方,實為不妥。且就算子墨高中,也未必會立即娶夫。女子在世,當有更重之任。當今嵐朝繁盛,仰的是前朝各代忠烈。子墨雖渺小,自讀書識字以來,卻也立志成為這般之人。哪怕是九品小吏,亦有自己的職責所在,子墨這輩子,唯願無愧於國。至於這家,子墨卻是分不出心神的。”
一番言談,明大人聽得是異彩連連。試問哪個讀書人最初沒有這般抱負?如她,能登上這三品之位,最初不也是仰仗的一腔熱血和忠心嗎?
隻是後來,她顧慮的太多太多,此刻才被這年輕人喚起了初心。明大人不禁嘆息一聲,如此女子,明笠不可攀也。
她的心中滿是江山社稷,有這樣的人在,是嵐朝之福,是百姓之福。唯獨不是明笠之福。
明大人實在想象不到,這般驚才絕豔的女子,究竟何等男子才能配得上。她的心中全是家國,個人情愛皆置之不理。倘若真的要娶夫,憑借著才華容貌,有的是貴公子前來。但她的品行又是如此出眾,與自己坦誠直言,不願耽誤了男子,不願她這個母親看著兒子獨守空閨。
明大人嘆息一聲,最終卻化做一抹贊賞的笑容。兒子又如何,她可以有許多兒子。但蘇墨墨,整個嵐朝卻隻有一個!
拍了拍蘇墨墨的肩膀,明大人語氣沉穩:“子墨,你一定會實現自己的抱負。”
隨後,明大人便與蘇墨墨探討了一番學問,興致越發高昂,兩人直至醜時方才散去。
至於那嫁子之說,明大人卻再也不曾提過。
……
昨晚被明大人的馬車送回後,蘇墨墨便沉沉睡去。翌日,她便收到了不少同窗發來的邀請函,甚至還有那府城的官家小姐。
鹿鳴宴過後,更多的人見識過這位蘇解元,她的絕色之名與天才之稱一同遠揚。大家都對這蘇解元格外好奇,府城的上層也以邀請到蘇解元為榮。
而蘇墨墨,卻還是思考一件事情。翻閱了地質、詢問了信藍鏢局的人之後,她做出了一個猜測:今天冬天,或許會有暴雪。
隻是這暴雪,卻不是在這西府城,而在南邊。
原主早早逝世,因此,蘇墨墨並不知曉前世的這一年是否有暴雪。但據鏢局幾人所說,最近南邊糧商們不若以往一般囤貨。俗話說“四九降雪糧價賤”,南邊是魚米之鄉,倘若降下暴雪,滋潤了土地,那麼明年的糧食便會長得更好。商人逐利,糧商們不屯糧,便是一個信號。
而鏢局的朱姐也和她說過,等到四九,也就是農歷的臘月十五那天,鏢局便會停止走鏢,直到來年的九九,也就是快至驚蟄時,才會重新走鏢。而驚蟄是二月十五,距離三月的會試隻有一旬多5天,時間遠遠不夠。
雖則隻是猜測,但蘇墨墨本就謹慎,即便隻是有一定的幾率,她也不會漏過。以防萬一,為今之計隻有提前出發。
做出決定後,蘇墨墨便去了趟信藍鏢局,約了三天後最近的車隊後,她才松了口氣。隨即,她才回到家裡,告知了穆家父子此事。
賀正君不用說,自是哭得滿臉淚痕。日子好過之後,這獨自扛著9年家、養活兩個孩子的穆家鳏夫,似乎也恢復了一些男子的脆弱。隨後賀正君很快收拾好情緒,幫著蘇墨墨收拾行李,打點細軟。
而穆巖的情緒則有些低落,雖則不如賀正君顯眼,但他的情緒卻持續了很久。這世界的男子總是多情善感的,蘇墨墨也不奇怪。隻是她還是找到穆巖,叮囑了一番,讓他莫要去些險地,以性命為重。
隨後,蘇墨墨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此去皇城,路途遙遠,她其實應該帶一個小廝的。隻是家裡的小廝都是男子,唯一的張姐家眷也在府城,也需要她看家護院,那自然是不能一同前去了。
就在她猶豫著是否要和牙婆買一個小廝時,卻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這次的走鏢,是藍姐帶隊。
藍姐是誰?那是僅僅相處過三日,卻讓蘇墨墨很有好感的人。在她最落魄之時,除了穆家父子的支持,便是藍姐的相助了。
在蘇墨墨心中,藍姐一直是姐姐一樣的存在。她性子沉穩,卻又格外細心。贈她銀子,卻是私底相贈,甚至藏於飯盒夾層,任誰也看不出分毫端倪。
這般溫潤的情誼,又有誰能拒絕?也是因此,蘇墨墨未曾立刻償還藍姐,便是抱著長久相處的心理。可惜兩年來,藍姐一直沒有消息,蘇墨墨也有些遺憾。
而現在,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藍姐竟然又出現了。有藍姐在,便完全無需那小廝了。此意非藍姐相當於她的小廝,而是藍姐這個人,便有著足夠的安全感。即便路途花費一月,她也完全無需擔心,無需小廝跟隨左右。
比起那才買來,不知根底,沒有相處過的小廝,藍姐無疑更讓她放心。
隻是蘇墨墨正想邀請藍姐一同用餐時,才知曉藍姐竟不在府城。朱姐意味深長道:“老大許久不曾走鏢,有些手生,正在家裡鍛煉呢。蘇解元莫急,三日後老大自會出現。”
蘇墨墨輕笑一聲:“多謝朱姐。”那般姿容,倒讓率先調侃的朱姐有些無措起來。不由心中吐槽道:這蘇解元,實屬妖孽啊!
……
三日轉瞬即逝,蘇墨墨收拾好了細軟,便隨著信藍鏢局的車隊一同前往皇城了。此去千裡,亦是經年,不知何時才會再次回到這西府城。
蘇墨墨回首看了眼高大的城門,還有那淚眼婆娑的賀正君和沉穩的穆巖,最終釋然地笑了笑。
“賀爹,哥哥,多保重。”女子聲線清越,她穿著一身長衫,身後便是一片廣闊的天空。但恍然看去,天空仿若都在為她做襯。
這一刻,誰也無法阻止她登頂青雲的步伐。城門口的人無比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
明大人也親自趕來送她,想起家裡絕食的兒子,再看看這志在青雲、心中隻有江山社稷的女子,明大人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兒子配不上她。倘若子墨願意,兒子或許能當個體貼的侍君,但正君之位,他卻無法承擔。而子墨心中無心情愛之時,便連這侍君之位,兒子也不曾有幸。
但無論如何,有這般出色的女子在,明大人能夠體諒兒子的不婚之舉。一個男子的一生中,又能遇見幾次這般驚才絕豔的女子呢?
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隻見一個高大的女子騎在馬背上,藍衣獵獵,烏發飛揚,正是藍姐。
見狀,蘇墨墨再次對著城門口做了一輯,便轉身踏上馬車離開。
那一刻,賀正君忍不住大哭出聲。他養了11年的女兒,便這麼離開了他的身邊。一旁攙扶著的穆巖,也不禁紅了眼眶,滑落幾行清淚,隻是他卻未曾擦拭,便這麼任其。
馬車漸行漸遠,逐漸化為一個小點。但任誰都知曉,那名女子不會消失,她會化作一枚星辰,以強勢之姿,照亮整個皇城。
……
藍姐和從前比沒什麼變化,中午休息時,蘇墨墨確認道。還是那般寡言,卻又帶著沉重的溫柔,比如中途,便給她送來了熟悉的酸梅幹。
車隊比以往的任何一支人都要更多,畢竟前去皇城,路途艱辛,人多一點更能保障車隊安全。而蘇墨墨第一次來府城時,那些熟悉的姐姐們倒是都在。
隻是比起兩年前的那個貧窮秀才,現在她卻成了風頭正甚的蘇解元,連容貌都今非昔比。一開始馬姐她們還有點拘束,很快,見蘇墨墨一如往常,便也放松下來,笑著道:“蘇秀才,蘇解元,沒想到才兩年不見,你竟變化如此之大!”
蘇墨墨抿唇笑了笑,隨意道:“姐姐謬贊了。”
馬姐糙慣了,沒說上兩句,便嘖嘖嘆道:“蘇解元,以你如今的才華容貌,不說娶正君,為何不娶個夫侍暖暖被窩?你瞧這風多大,倘若有個溫暖鄉,有男子在旁溫言軟語,那滋味,嘖。”
李姐跟著附和:“可不是麼,咱們是沒那個條件,那些嬌嬌軟軟的男子就喜歡你這樣的,既有才華,又溫潤那啥,你蘇解元壓根不愁夫侍啊!”
說著說著,大家倒是都羨慕起來。蘇墨墨不禁有些好笑,隨口道:“那藍姐不也未曾娶夫侍麼。”
馬姐一愣,笑罵道:“可不是麼,老大起了個壞頭!一個個的,都不懂享受了!要我說,你們就是沒開葷,要是嘗過了男子的滋味,那你們怕是比我老馬還要急!”
藍姐鎮定自若地舀過一碗野菜湯,遞給了蘇墨墨。馬姐不禁道:“老大,男子們喜歡蘇解元也就罷了,你一個女子,作甚也這般偏心!”
抿了口鮮美的菜湯,蘇墨墨笑道:“馬姐,我和藍姐都是沒有夫侍的‘可憐人’,你不是有好幾個溫柔鄉麼,何愁寂寞。”
被將了一軍,馬姐啞口無言,旋即卻是笑了起來:“你們兩個,可真是。”
火堆旁一片其樂融融。沒多久,大家便熄滅了火,繼續啟程。
趕路的日子總是單調的,這趟是藍姐親自帶隊,照顧著蘇墨墨的身子,車隊也刻意放緩了步子。轉眼半月已過,越往北走,加上此刻已經過了立冬,天氣越發寒冷。
幸虧車隊帶的物資夠多,路過城鎮時也會添補,偶爾被大雪困住時,才不至於窘迫。而這時,蘇墨墨換上了有著厚厚夾層的長衫,也披上了大氅。
倒是藍姐,她負責帶隊,便一直騎在馬上,注意著車隊方向。而她穿著一身勁裝,竟絲毫不覺寒涼。馬姐她們習以為常:“老大一貫如此,依我看啊,老大這是憋得太久了,火氣旺,這才不怕冷!”
隨即她看了看蘇墨墨,頓了一秒,這才道:“蘇解元,你雖也憋得久,但你讀書費腦子,便和老大不同了。”
又走了幾日,便是小雪了。晝短夜長,車隊趕路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就連藍姐,偶爾也會進馬車裡歇一歇了。
路邊的湖泊早已結冰,車隊幾人也開始輪流趕車,即便帶著厚厚的手套,手上也開始長出了凍瘡。蘇墨墨這才切身感受到走鏢的不易。
夜晚一大群人圍著篝火時,馬姐將手湊近火堆,翻來翻去地烤火,緩解了寒涼後,這才問道:“老大,這批貨,應該無礙吧?”
藍姐用木棍撥了撥煨在火堆中的紅薯,隨口道:“無礙。天氣雖寒涼,但這批料子材質特殊,防暑耐寒,並不會損傷。”
馬姐不禁有些羨慕:“這可真是,我走了那麼多趟鏢,還買不起一件衣裳!”
藍姐看了她一眼:“走鏢結束後,我送車隊裡每人一件。”
別說馬姐了,其他人也都來了興趣,剛好身子暖了,便熱火朝天道:“老大!你放心,我們一定盡快趕到皇城!”
“哎呀,我隻要布就好,我閨女今年6歲了,我給她做件衣裳剛好!”“那我也要布好了,我正君剛好有孕,我幾月不在家,委屈他了,便給他做件新衣裳,他必定要炫耀好久!”“呵,我可不一樣了,我要給我母親做件衣裳。”
大家一邊搓著手,緩解手上凍瘡的痒意,一邊熱烈地討論著,暢想著美好的未來。蘇墨墨則沉默地烤著火。其實鏢局的女子,雖則平日裡葷素不忌、大大咧咧,但都是正直之人,也在努力地生活著。
這時,一個烤紅薯遞了過來。抬頭一看,卻是藍姐。在火光的映照下,對方原本端正的五官,卻顯露幾分妖冶,那眸子,好似也成了琥珀色。眼底,隱隱有火光跳躍。
“三月寒涼,你身子弱,會試之時穿正好。”藍姐低低道,語氣有幾分溫柔。
蘇墨墨怔了怔,輕笑道:“那我便不與藍姐客氣了。”
藍姐頓了頓,唇角緩緩地勾出了一個罕見的笑容,隻是無人瞧見罷了。
火光燃燒了整晚,為了路途考慮,大家並未飲酒,隻是或許氛圍太好,竟都有幾分微醺。歡笑過後,大家互相攙扶著,回到了馬車休息。許是火光太過溫暖,不知不覺中,蘇墨墨沉沉睡去。巧的是,她正好枕到了身側之人的肩上。
藍姐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女子的呼吸正好撲到他的脖頸,暖暖的,痒痒的,不知不覺,他的耳根也開始發紅。或許是火光太過溫暖吧,將他的耳朵也灼熱了。
車隊其他人散去後,身側的少女許是被擾到,不由咕哝了幾聲,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而變動間,她的唇瓣,卻正好擦過了身側人那發紅的耳垂。
藍姐驀地睜大了眼,一陣刺激從尾椎骨升上來,素來不怕寒涼之人,身子竟絲毫不能動彈。
許久,天空出現零星幾顆星辰,四周一片寂靜。藍姐這才動了動身子。她的動作格外小心,扶著女子的肩膀,身子慢慢後挪,不至於驚擾到沉睡中的女子。隨後,藍姐俯身,小心地將她攔腰抱起。
懷中的女子很輕,但藍姐卻比第一次騎馬時還要慎重。短短幾米的距離,她走了一刻鍾。終於,她成功踏上馬車,將懷中的女子放到了榻上。
仔細地為她掖好被褥後,藍姐深深地看了女子一眼,便拉好車簾,轉身離開,走到火堆邊,開始收拾殘餘。
……
又是半月,十月初五出發,到冬月十四,正巧是大雪這一天,歷時四旬。
在紛飛的雪花間,那浩蕩巍峨、蒙上了一層素妝的皇城,總算出現在了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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