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024-12-18 10:36:063600

  她說,“不怕,我幫你訓。”


第18章


  “譚翰林可要來看看,你我何時成婚?”


  御書房裡空蕩蕩, 堆積在桌面上的隻有折子文件,桌子後面空無一人。


  司芸不在御書房中,吳大人幾人似乎見怪不怪, 跟著司牧朝他的龍案那邊走。


  譚柚牽著狗坐在用來休息的圓桌這邊, 司桉桉則是大膽的蹲在黑狗面前,好奇的觀察。


  “狗狗會咬人嗎?”司桉桉今年四歲, 正是活潑好動的年齡,蠢蠢欲動地伸手想摸狗脖子。


  譚柚垂眸看她, 手裡攥著繩, 明知有自己約束著松獅不會咬人, 但還是很認真地跟司桉桉說,“狗狗會咬人, 不能摸。”


  司桉桉嚇得眼睛睜圓, 一下子就把爪子縮回來抱在懷裡,滿臉疑惑,“可它都沒咬小舅舅。”


  剛才在路上, 司牧明明伸手摸了狗耳朵, 狗狗端正坐著, 紋絲不動,像是頭頂的那兩隻毛絨絨的耳朵是個擺設,跟它沒關系。


  譚柚面不改色,“嗯, 唯獨不咬你小舅舅。”


  司桉桉,“……”


  司桉桉眼珠往上偷偷睨譚柚, 又鼓著臉頰對松獅說, “那狗狗好偏心啊。”


  譚柚當做沒聽見。


  司桉桉攥著自己的手指頭, 皺巴著白嫩的包子臉, 小聲道:“可我就想摸摸,我都沒摸過狗狗。”


  司桉桉忽然想到什麼,抓住重點,昂起小臉看譚柚,眼睛微亮,“狗狗是小舅舅的,那我問完小舅舅再摸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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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柚這才露出清淺笑意,點頭道:“可以。”


  詢問過主人再摸,才是最基礎的禮貌。


  司桉桉蹬蹬蹬朝司牧跑過去,越過姑母吳大人,直奔龍案而去。


  司桉桉雙手扒拉著龍案一角,努力掂起腳尖看司牧,徵求道:“小舅舅,我能摸摸你的狗狗嗎?”


  司牧微頓,拿著朱筆的手移過來,眉眼彎彎,輕輕用筆尖在司桉桉鼻尖點了個小紅點,看起來格外俏皮,“可以哦。”


  司牧還是頭回見司桉桉在碰別人的東西前先開口詢問對方的意見。


  司桉桉是皇女,可宮裡宮外很多人明著暗著都拿她當太女供著,所有的好東西都緊著她來,加上吳貴君跟太君後嬌慣縱容,司桉桉難免被養成驕縱的性子。


  想要什麼東西從來都是直接上手拿,理所應當的覺得那就該她先玩,甚至天下的好東西都是她的。


  許是今天這狗個頭忒大看著又兇,她本能覺得危險才產生退縮心思,沒敢直接上手。


  司牧抬眸朝前方的圓桌看過去,譚柚腰背挺直坐在桌邊的圓凳上,正好抬頭往他這邊看。


  兩人視線對上,譚柚茫然,神色略顯疑問,像是問他,“怎麼了?”


  司牧笑著搖頭,轉身看向胭脂,低聲說了幾句話。胭脂頷首退出去。


  得到司牧許可的司桉桉開心極了,顛顛地朝回跑。


  吳大人眼巴巴看著她跑過來,滿心欣慰,以為這孩子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姑母了。誰知道她問完狗的事情,又頭都不回地跑開。


  剛準備蹲下來張開胳膊抱孩子的吳大人,“……”


  在司桉桉眼裡,吳大人對她的吸引力,的確不如一條威風凜凜的大狗。


  司桉桉跑到譚柚面前,指著自己鼻尖上的紅點,“我問了,小舅舅說可以摸。”


  她這才蹲下來,試探著朝松獅伸手,“我可以摸摸你嗎?”


  見松獅沒龇牙咧嘴拒絕,司桉桉才把小肉手貼過去,笑得一臉滿足,“毛毛好軟啊。”


  再軟再可愛司桉桉再喜歡,都沒開口說想要。因為她本能覺得面前這個女人不會因為她年齡小又是皇女,就把狗狗給她。


  有時候小孩子察言觀色洞察人心的本事,比大人還敏銳。


  譚柚坐在邊上看司桉桉跟松獅玩耍,怕她動手沒個分寸,狗狗急了疼了會嚇唬她。


  沒多大會兒,胭脂著人送來一盤桃。


  胭脂跟譚柚福禮,“主子說這盤比較甜,是特意為您留著的。”


  翡翠盤上清洗幹淨的硬桃顏色是白裡透粉的淺粉色,形狀晶瑩圓潤,像是溫玉雕刻而成,散發著獨屬於桃子的陣陣清甜。


  光是聞著,就比上次的甜。


  譚柚道了聲,“多謝。”


  譚柚頓了頓,目光掃向龍案前面的幾位大人,拇指捻著手裡粗糙麻繩編制的狗繩,看向胭脂,“跟長皇子說,吳嘉悅功課方面很用功,表現也不錯,隻要繼續努力完全有希望考上舉人。”


  她這話講的沒頭沒腦又有些突兀,胭脂沒明白其中的意思。


  按理說長皇子著他送了桃子過來,譚翰林不是應該感謝長皇子嗎,怎麼聊起了不相關的吳嘉悅?


  尤其是吳大人帶頭跟長皇子作對,譚翰林還要在長皇子面前誇贊吳大人的女兒吳嘉悅,這不是存心惹長皇子不高興嗎?


  胭脂雖然不懂,但絲毫沒將疑惑的心思在臉上顯現半分,微笑點頭應下,“是。”


  他離開,司桉桉才將小肉爪子搭在譚柚膝蓋上,饞蟲一樣眼巴巴看著她桌上的桃,奶聲奶氣的喊,“小舅母。”


  譚柚,“……”


  譚柚眼睫落下,先是拿巾帕將司桉桉手擦幹淨,才把桃給她。


  司桉桉像是知道怎麼打開糖罐子的蓋子一樣,抱著譚柚的腿,左右晃,“小舅母,小舅母你什麼時候娶小舅舅啊?”


  “小孩子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情,”譚柚手搭在她腦袋上,溫聲道:“你隻負責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努力學習功課,大人的事情不要多想,想太多會長不高。”


  “哦。”司桉桉拉長尾音慢慢縮回手,雙手捧著桃慢吞吞坐在凳子上啃。


  她眼睛滴溜溜轉,不太敢在譚柚面前繼續耍寶,生怕譚柚開口的下一句話就是,“書讀到哪兒了?既然闲著無事,不如背來聽聽?”


  司桉桉不是笨小孩,但再聰明的孩子,四歲的時候也隻想著跟狗玩,而不是被夫子盯著溫習功課。


  跟這邊和諧輕松的帶娃逗狗氛圍不同,龍案那邊的就略顯緊張嚴肅。


  司牧端坐著,手中翻看的是吳大人今早重新呈上來的改革章程,一言不發。


  他不開口,吳大人幾人也不敢多說話,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切都在不言中。


  左右她們統一陣營,長皇子就拿她們沒辦法。司牧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一口氣端了整個翰林院。


  這也是吳大人她們敢偷奸耍滑的原因,一是翰林院眾人心齊,二是身後還有皇上作為依仗。


  司牧面無表情,慢條斯理翻看吳大人遞過來的折子。


  跟昨天那份毫無區別,一樣的不能看。如果這就是翰林院協辦大學士真正的實力,那還不如回家養豬。


  低氣壓以司牧為中心往外蔓延,司牧抬眸掃過幾人,鳳眼微掀,沉沉的威壓逼過來,以吳大人為首的幾位大人頭都不敢抬。


  “吳大人,要不要再寫一份?”司牧輕聲開口,低氣壓這才陡然散去,像是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錯覺。


  別看司牧長得清清瘦瘦恬靜乖巧,坐在寬大的龍椅上顯得小小一隻,但他那張白淨的小臉沉下來的時候,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心思跟情緒,瞧著格外嚇人。


  帝王之心,最怕的就是喜怒無常,乖戾多變。


  雖然朝臣不願意承認,但長皇子司牧在這方面做的比皇上司芸優秀太多。


  幾位大人邊偷偷呼吸,邊將餘光掃向身前被點名的吳大人。


  司牧將折子擲在面前的桌面上,沒發半分火,甚至微微笑了一下,“今天你什麼時候寫完,桉桉什麼時候回去。”


  這都不是暗著來了,這分明是明著威脅!


  吳大人心髒瞬間懸起來,遲疑著開口,“前朝之事,怎能牽連到小皇女身上。”


  司牧垂眸看著掌心細碎的傷痕,語氣漫不經心,“哦?吳大人這話的意思是,皇女跟前朝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司桉桉將來可是要做太女的,既然是太女,必然跟江山社稷相關,跟前朝有關。皇家中,跟前朝無關的,要麼是廢人,要麼是死人。


  吳大人扯著袖筒輕輕擦拭鬢角的汗水,她比較胖,平時動一動就出汗,何況心裡發急,“臣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寫。”司牧沒給她商量的餘地,“其餘幾位大人在邊上等著。”


  隻有拿住吳大人,才能把改革推行下去。


  司牧打算以威逼為主,利誘為輔。


  隻是像吳大人這樣的,除非把後宮權力交給吳貴君,並扶持司桉桉為太女,否則再多的金銀賞賜都填不飽她的胃口。


  這次吳大人咬牙死扛,硬著頭皮跟他較勁,為的不過是逼他交出後宮權力。


  司牧掌心搭在龍椅扶手上,神色淡淡,想的已經是怎麼收拾吳貴君了。


  前朝跟後宮之間看似遙遠,其實息息相關。


  若是吳貴君出點什麼事情,司牧慢悠悠想,吳大人會不會害怕呢?


  跟一心為吳貴君跟司桉桉謀劃的吳大人不同,司牧沒有牽掛的人能鉗制住他。


  他孤身一人走在這鐵絲上,光腳踩的是輕薄的冰面,他身前既無人伸手相扶,背後也沒誰舉掌相託,他怕什麼呢?


  吳大人跟他比心狠比要挾,圖什麼呢?圖他心軟不會動司桉桉,還是圖他柔弱,不敢血洗翰林院?


  翰林院是沒辦法一鍋全端了,但若是裡面都是些啃噬朝堂根基的蛀蟲,司牧不介意見點血,把翰林院全部清掃一遍。


  今天是給吳大人最後的機會,也是司牧給自己最後的機會。


  而這一切都壓在吳大人新寫的那份章程上。


  吳大人被眾人注視著,臉上的汗是怎麼都擦不完。


  若是不認真寫,司牧擺明了要動司桉桉。若是認真寫,那她如何向身後的同僚交代?


  吳大人被卡在中間左右為難,最後一咬牙,提筆寫了方案交上去。


  她雙手將紙遞過去,往後退回來的時候借著擦汗動作跟同僚打了個眼色,表示一切放心。


  司牧接過紙,垂眸看,依舊不滿意。雖然跟前兩版比,這版認真許多,可還是不行,敷衍的痕跡依舊在。


  別看吳大人身形肥胖,但她當年可是三元及第名冠京城的才女,是先帝親口誇過的狀元!


  不然皇上也不會娶她的弟弟,更不會給她大學士的權力。


  可如今,她就寫出這麼個東西?


  司牧捏著紙的拇指指甲繃的發白,紙張邊角被他捏出褶皺。


  “吳大人吶。”


  司牧輕嘆,輕輕軟軟的聲音像把鋒利的軟刀子,刮在吳大人露出來的脖頸上,寸寸見血。


  吳大人原名吳思圓,聽司牧這個語氣,剛才一身的汗瞬間涼下來,竟是冷的打了個哆嗦。


  她抬眸小心翼翼看司牧臉上,就見司牧不知什麼時候往後靠在放了靠枕的椅背上,雙腿交疊,鳳眼正安安靜靜注視著她,宛如在看一頭死豬。


  對朝堂無用的人,在司牧眼裡還不如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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