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芸想了一下,了然。今日譚母她們返回青水省,司牧應該是出宮送行。
譚家……
司芸頗為頭疼,這棵樹太大了,牽一發動全身,尤其是譚母遠離京城,更是難下手。譚老太太真是好謀劃,當年就已經猜到如今的局勢,提前將軟肋送走。
現在多年過去,整個青水省上上下下都在譚母的掌控之內,想要再安插視線可就太難了,也過於明顯。
被司芸“惦記”的譚母,此時正站在譚府門口。
“娘啊。”譚母伸手抱老太太,“我這一走,以後誰還跟你一起偷偷吃醬豬蹄。”
瞧見譚柚的視線掃過來,老太太笑呵呵地伸手掐譚母腰側軟肉,“你說什麼呢,我可聽不懂,什麼豬蹄不豬蹄的,我都沒見過呵呵。”
譚柚時常盯著她們娘倆,要她們控制體重,所以通常老太太跟譚母都是偷偷吃。
現在譚母這個沒腦子的,一張嘴全暴露了。她拍拍屁股扭身回青水省接著吃,可老太太走不了啊。
這件漏風的大棉袄,臨走還要斷了她的豬蹄。
譚母還要再說,老太太把臉一板,“再說的話,這母女情分今天就算走到盡頭了。”
譚母立馬閉嘴,果斷轉移話題,“阿洲啊,東西帶齊了嗎?”
她摸著肚子,跟來送行的幾個孩子說,“給青水省的好友們帶點京城特產回去,而且這次正好從黃河邊經過,順道去探望一下那邊的朋友。”
下面傳來折子,賑災銀已經到了地方,如今正在購買物資往下分發。譚母回去的時候剛好從那兒經過,能看看進度。
司牧知道譚母的心意,眼裡笑意更明顯。
沈氏過來,柔聲道:“東西都帶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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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準備趕在晌午之前出京,如此傍晚時分方能到京外驛站住宿。
譚主君拉著譚橙的手,嘆了口氣,輕輕拍拍她手背,“爹爹自知虧欠你許多,沒能陪在你身邊長大,還好你自己爭氣,長成了我們驕傲的樣子。娘跟爹爹們,始終以你為榮。”
譚橙抿唇頷首,不知道該如何回。
譚母當年外出也是逼不得已,她自己出去譚主君不放心,畢竟她一個女人出門在外有很多地方都照料不到,所以需要譚主君跟沈氏前去幫忙穩住後方。
譚橙作為譚府嫡長女,自然要留在京城跟著老太太,如此將來才能擔起譚家。
譚橙自幼懂事,心裡都清楚,從來沒生出過一句怨言。隻是譚主君這個當爹的,心裡多多少少對她還是有些愧疚。
譚主君甚至覺得,譚橙對女男之事不開竅,可能也跟成長過程中沒有父親陪在身邊有關。她學到的都是老太太身上的家國責任,沒有家長裡短的溫柔情意。
“既然你無心婚事,那爹也不逼你,”譚主君握著女兒的手,說,“你有自己的想法跟抱負,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這便夠了。”
他沒參與孩子的成長,自然不能對孩子的未來指手畫腳,最多隻是給她一個參考方向。可如今譚橙不要,他也不勉強。
譚橙露出笑意,心裡也是一陣輕松,“謝謝爹。”
那邊沈氏收拾完東西,走到司牧面前。他向來溫柔,跟司牧說話更是輕聲細語,“我們不在身邊,你還是要仔細自己的身體。”
司牧乖巧點頭,“爹放心,阿柚盯著我呢。”
沈氏笑,伸手摸摸司牧的腦袋,“乖孩子。”
時辰差不多了,譚主君跟沈氏先後上了馬車,譚母留在最後。
她遲疑著扭頭朝後看,視線落在兩個孩子身上。
譚柚看著譚母依依不舍的眼睛,一瞬間就懂了,抬腳往前走兩步,朝譚母張開雙臂。
譚母這才露出笑意,伸手抱住她,輕聲感慨,“娘的小柚子啊。”
像是抱著珍寶一般,緊緊擁著。
她來之前還在想,如果不行的話,她便把譚柚帶回青水省,左右能護譚柚一輩子,讓她在自己膝下永遠當個快樂的小柚子。
但如今看著女兒比自己還有出息,教出來的四個學生都在桂榜前二十,譚母又有股說不出的自豪跟驕傲。
隻是,多少有些不舍。
她用力抱了抱譚柚,最後隻說一句,“娘回頭找人給你寄魚幹。”
譚柚拍拍她寬實的後背,溫聲道:“好。”
譚母伸出一隻胳膊朝向譚橙,譚橙頓了頓,看在譚柚的面子上,這才不甚自在地擠進來。
譚母一把抱住兩個女兒,眼裡隱約有淚花閃爍,“娘走了啊,你倆好好的。”
說完譚母松開譚橙譚柚,然後,一頭扎進老太太懷裡,“嗚娘。”
老太太眼神無奈,但還是伸手摸摸她腦袋,“你啊你,就這麼點出息了。”
磨磨蹭蹭,四輛馬車終於啟程。
譚母撩開車簾探出腦袋朝外揮手,“記得寫信啊。”
她這一走,短期內怕是不能再回來。
老太太看著車輪滾動,兩隻手抄在身前袖筒裡,沉默了好一會兒。
司牧借著袖子遮擋,伸手勾住譚柚的小拇指,輕輕晃了兩下。
譚柚垂眸看他,司牧眨巴眼睛,朝老太太的方向示意,讓她去哄哄祖母。
老人家其實都一樣,年紀大了就見不得別離。
譚柚一頓,正要開口,就見老太太舒了口氣。
“可算送走了,”老太太一臉如釋重負,連連搖頭,“你們都不知道,你娘回來這短短一個月,家裡豬蹄的開銷直線上升。還好走的早,不然當真養不起。”
她可太能吃了。
老太太心態樂觀,沒對譚母離開有多少感傷,甚至提起別的話題,“阿柚,聽說蘇虞她們考的不錯?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提起這事,她想起來譚柚剛來京城科考那次,“你估計不知道,你放榜那天,你阿姐她——”
“祖母。”譚橙往前兩步,擰緊眉,說道:“外面日頭太曬,還是進府吧。”
老太太納悶地抬頭看天,“都秋天了,哪來的大日頭。你別擋著,司牧喜歡聽。”
司牧立馬點頭,“我喜歡聽。”
譚橙,“……”
譚橙一時氣結,隻得退讓。
譚柚也甚是好奇,“我放榜那日,阿姐怎麼了?”
“她啊,子時就去榜前蹲著了,誰勸都不聽。”
老太太沒忍住哈哈笑,“她當時傻了一樣,根本就忘了我能提前得知名次,傻愣愣地蹲在榜前幫你等,再回來的時候,鞋子都丟了一隻。”
“哎呦不行不行,太滑稽了。”老太太笑得想拍大腿,“她那時候已經入翰林,誰能想到堂堂譚翰林,譚府嫡長女,為了看自己妹妹的名次,摸黑跟一群人擠來擠去。”
面子跟身份都沒嘍,連鞋都沒了。後來還是藤黃偷偷摸摸去撿回來的,生怕被人認出來那是譚橙的鞋子。
譚橙薄唇緊抿,瞪著老太太。老太太伸手指她,笑著道:“你看你看,還不讓說。”
這些譚柚的確不知道。
她看向譚橙,譚橙抬頭看天,悄悄紅了耳朵。
她那時候也軸,以為蹲在最前面就能第一個知道榜單,完全沒了腦子。如今舊事重提才覺得是傻,但又覺得傻的值。
幾人往府裡走,說說笑笑。
譚母她們離開,剛開始眾人肯定不適應,覺得庭院都大了很多。但等再過一段時間,便會習慣。
秋闱放榜之後,沒中的考生收拾東西回家,中了的考生,自然要繼續學習備戰春闱。
對其她人來說,生活好像沒多大變化,但對於譚柚來說,變得可太多了。
不知為何,得知她是蘇白蘇吳四人的夫子後,朝堂上力薦她去太學院的折子一天比一天多。
那些大臣私下裡都覺得譚柚化朽木為神奇,這種人,怎麼能隻教四個學生?多加她家幾個孩子又怎麼了!
可她們現在不好站立場,畢竟中間還卡著長皇子跟皇上。
朝臣們還是頭回覺得皇上放在這求學之路的中間,怎麼看怎麼礙事。
好好的一個單純的學習之路,愣是被皇上這塊絆腳石堵住了。
孩子們的事情,就不能純粹一點嗎?皇上心眼忒小了。
她們若是私下找譚柚,就有巴結長皇子的嫌疑,然後被穿小鞋。若是不找,家裡那幾個貨怕是真沒救了。
於是眾人商量一番,決定,“讓她進太學院吧。”
求求了。
司牧坐在門內龍椅上,頗為苦惱一般,“可是譚翰林隻是個翰林。”
他抿出唇,眨巴眼睛,頭回覺得上朝這麼開心。
她們都在誇阿柚,不讓誇都不行。
哎呀,他都攔不住~
司牧剛開口,就有大臣反駁。
瞧這說的都是什麼話,不想進太學院的翰林肯定不是個好老師。
“譚翰林的能力我等有目共睹。”
那可不,連蘇虞吳嘉悅等人都能教出來,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她“點石為金”的能力?
“譚翰林以前那是屈才了,再說翰林院的翰林本來就有資格入太學院教學。”
破格也不是不行,都是為了孩子。
“我等願意推薦譚翰林進太學院。”
就讓她進去吧,我們花錢給她買資格也可以。
這還是最近提倡新稅以來,眾臣頭回這般齊心協力,隻為了給自家不爭氣的孩子找個好老師。
她們甚至想,如果譚柚不能進太學院,到時候可就真各憑本事搶老師了。
要麼還說譚府出人才,先是譚橙,後是譚柚。尤其是譚柚,她本來也沒比蘇虞等人好到哪裡去,結果被老太太這麼一教,還真就有出息了。
剛開始長皇子點譚柚當吳嘉悅的老師,眾人隻當長皇子踩吳思圓的臉,要吳家難看。
紈绔教紈绔,呵,能教出個什麼東西?
如今再看——
教出個秋闱桂榜第三。哦,第二也是她學生。
但凡不知道蘇虞吳嘉悅等人是什麼德行,她們都不會這麼吹捧譚柚。如今這活生生的金招牌一下子來了四個,朝臣們再看譚柚的目光頓時就不一樣了。
裝的吧,以前都是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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