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之所以緊張到草木皆兵,是因為他媽和他姐,今天晚上會夜不歸宿。
這個家,現在是他的了。
“所以呢,你……”陳思雨說著,給收音機摁了暫停,慢慢靠了過去,手指在冷峻胸膛上輕輕敲了敲,又點了點:“是不是想親親你的女朋友?”
被她手指觸過的肌膚,汗毛都跟著陳思雨的指尖,在起舞,冷峻又下意識的舔了舔唇,沒說話,但其實他心裡就是那麼想的。
陳思雨憋笑差點憋出了內傷,心說這個男人怎麼就那麼可愛呢,明明隻想幹點偷白菜的壞事,可他的緊張程度,就好比要偷白.粉似。
第70章 知青之歌
冷峻這輩人, 生在硝煙戰火中,童年因為缺少物資,又經常顛沛流離, 過的非常苦寒。但因為從小就跟革命先輩們呆在一起,耳濡目染, 他們受的教育也是最純粹的。
就比如,行軍在外, 不踏麥苗是鐵律,跟女孩子約會,不耍流氓也是鐵律。
而在他看來,哪怕陳思雨確實是敵特, 甚至,哪怕她危害過國家,冷峻可以向上舉報,可以讓法律制裁她,但他不會改變對她的愛。
也正是因此,在提交政審報告的同時,他還提交了一份調離審請,準備在陳思雨被調到海膠島後,自己也一起去。
他也沒想過在婚前耍流氓。可在做完自己該做的一切後,在陳思雨能理解他的前提下,他覺得自己有理由,可以在徵得她同意的前提前, 吻她一下。
紗簾是拉上的, 外面的鄰居們即使經過, 也不會看到裡面。
而今天, 是冷峻主動的。
他也終於知道, 親吻女孩子的嘴唇,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了。可該死的是,他以為自己隻要親吻一次,知道那個感覺,就不會再想它了。
但並不是,他原本隻是想輕輕的吻她一下就好,可他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甚至在不經意間,把她的嘴唇都給嘬紅了。
還好倆人聊的事情是關乎他姐的,否則,冷峻今天晚上,都無法集中注意力,去聽陳思雨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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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梅霜母女不在,飯就由他倆做了。
抽空,陳思雨就把自己偷偷聽到冷梅被蕭文才勒索,以及,方主任接到蕭文才的舉報,還有,一旦這件事不遏制,很有可能,小將們會借此大做文章,跑到總空奪權的事給冷峻全講了一遍。
聽起來很荒誕,但在這個年月,這種情況極有可能發生。
因為在全國大部分地方,已經出現小將衝擊省委,市委,縣政府大院,強勢奪權,並把領導幹部們趕下鄉去勞動的事了。
公檢法,除了公安局還免強存在,別的全部停擺了。
部隊是如今唯一的淨土,一般人也不敢鼓動,唆使小將們上部隊奪松。
但蕭文才曾經在部隊幹過,又被下放了,他懷恨在心,又熟知政策,所以,他現在以報復吳勇為名,就準備唆使小將們,在部隊鬧亂子。
而一旦總空被小將奪權,各個地方的小將們就會照貓畫虎,效仿。
到那時,事態將無法遏制。
雖然部隊軍人不會輕易對小將開槍,可當小將們亂起來,開始衝擊各個軍事禁區時,部隊是不能坐視不理的,那麼,就很有可能會發生流血衝突。
而那,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
即使陳思雨不這樣說,冷峻都覺得吳勇的突然調離不正常,經她這樣一說,他恍然大悟:“吳營長不是調任去上班,他是去收拾蕭文才的。”
“吳營長去海膠島了?”陳思雨反問。
本來,她是基於吳勇送冷梅紅寶石項璉一事而展開的揣測,但冷峻間接的,把她的揣測給證實了。
她下意識湊近一點,手搭上他的膝蓋:“他去,會不會跟蕭文才同歸於盡?”
冷峻低頭看著女朋友的手,一開始,他隻想吻她一下,但在吻她的時候,他又在想,今天晚上老媽,姐姐都不在,他是不是可以請她留下來,留她到很晚,甚至,他想一晚上都跟她在一起,想一整晚都親吻她。
但那當然是不可能的,抓起她的手放到一邊,他說:“問題不大,我現在去打申請,趕下一班民航飛機趕過去即可。”
“吃了飯再走吧。”陳思雨說。
飯都做好了,他卻衣服一提,急吼吼的要走。
“不用,飛機上有飯。”冷峻到了門口,又回頭:“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吃飯了,你可以打開收音機,聽著音樂慢慢吃飯,如果想聽收音機,可以先把它帶回家,等我回來,給你再買個新的,你把它還回來就好。”
咦,這男朋友,雖然木訥了點,但還挺懂生活情趣的嘛。
頭一回請女朋友回家吃飯,卻扔了女朋友自己走了,陳思雨心裡本來很不高興,但因為冷峻這番話,她打算原諒他了。
……
而要不是冷峻提醒,陳思雨都差點忘了,陳念琴的歌,她還沒聽呢。
一個人的晚餐,打開收音機,她邊聽邊吃。
是陳念琴的聲音,唱的一首陳思雨從沒聽過的歌:藍藍的天上白雲在飛翔,美麗的塔裡木河兩岸,是遼闊的國營農場,我的第二故鄉,啊,清清的河水照映著燦爛的朝霞。
這歌不但感情豐沛,歌詞也好,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陳念琴原創的,但它講的是遠在塔裡木的,知青的心聲,從曲到詞,是一首不可多得的好歌。
再切下一首,歌詞是:每天沉重的修著地球,眼望著春去冬又來,雪花飄飄飛,美麗的青春被埋沒,誰來可憐我,這個小小的知青。
這一首更好聽,陳思雨雖然從來沒有當過知青,可在這首歌裡聽到了共鳴。
不過她也從中聽到一股莫名的危險。
在這個年代,上山下鄉是光榮,主流思想是,孩子們的青春和熱血就該揮灑在麥田裡,而陳念琴的歌裡,把上山下鄉唱成了修地球,把知青歲月唱成了埋沒青春,雖然它唱出了整個知青群體的艱辛和苦悶。但它跟主流思想是相違背的。
也就怪不得高大光會說,陳念琴唱的是禁歌了。
陳念琴也在海膠島,在知青隊,她唱的這些歌,太能引起知青們的共鳴了,於知青們枯燥,苦悶的生活來說,可謂一劑排遣寂寞的良藥,知青們肯定會喜歡,會悄悄的,用翻錄的方式去流傳。
但這歌一旦被蕭文才那樣的,善於抓辮子的人聽到,並舉報到思想委呢?
那麼,陳念琴就會沒命的。
當然,陳思雨跟陳念琴沒有任何關系,聽聽就得,陳念琴的好與壞,她才懶得操心。
不過聽到最後一首時,陳思雨愣了一下,因為它居然是《國際歌》。
這就有點莫名其妙了,整張專輯全是新歌,怎麼單單最後一首,變成了《國際歌》。
一個人吃完飯,收拾了廚房,趁著天麻黑回家,剛到家屬院門口,陳思雨迎面撞上李倩,站在寒風中,正在跺腳。
看到她來,李倩先翻白眼,再說:“思雨同志,告訴你件大好事。”
……
“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去海膠島吧,我姐死活不讓我去海膠島,我的名額,我讓給你了。”她再說。
李倩的姐姐是個知青,就在海膠島,而這次的慰問演出,第一站就是海島兵團,慰問演出是專機接送,而且慰演是非常光榮的任務,為了爭這個名額,李倩苦練了很久的《血色華章》。
結果就因為她姐不讓她去,她就不去了?
“你姐在海島,你倆兩三年沒見過了吧,她為什麼不讓你去?”陳思雨問。
李倩翻白眼:“我哪知道呀,反正她說,我要敢去,她就自殺。好了,位置讓給你了,你就偷著樂吧。”
說完,她揚長而去。
陳思雨總還是覺得不對,但李倩突然不去,任務就落她身上了。
正好軒昂還在寒假中,慰演可以坐飛機,海膠島又是個物產豐富,海鮮多的地方,軒昂又喜歡吃海鮮,陳思雨一琢磨,就把軒昂帶上,一起去了。
不怪李倩搶破了頭要慰演,在這年頭,坐飛機可是一大享受。
因為飛機上不但有汽水,可樂,提供的飯食居然是牛扒和意大利面。
不比陳思雨和軒昂,帶隊的許主任,別的文藝工作者們全是原來慰演過的,已經習慣了這種優質享受,大家坐在飛機上,都是樂悠悠,優哉遊哉的。
所有人也都想不通,李倩爭了那麼久,怎麼就會放棄這難得的,慰演機會。
而當一下飛機,大家發現麻煩了。
按計劃,下飛機以後,總團要跟海島文工團進行對接,就比如,陳思雨除了要跳《血色華章》,還要跳《紅色娘子軍》,但從總團來的,隻有她一個角兒,配角得帶地方文工團的人。
大家要趕緊彩排,明天開始,到各個基層部隊轉場演出。
可地方文工團是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不止陳思雨這組,《白毛女》,《小二黑結婚》,《沙家浜》,所有的組全都是。
這就意味著,大角兒們來了,可一根筷子吃不了飯,獨臂難支。
在飛機上大家還開開心心,結果一下飛機,被這個局面給打懵了,許主任帶著一幫角兒們在海島文工團的大門口等了好半天,才等到一個人,海島文工團的副團長,宋扶明,騎著自行車,一身海腥味兒,兩腳泥沙。
許主任把宋扶明拉到了一邊,說:“宋團,你們怎麼搞的,我們從總空下來慰演,來的全是大角兒,可你們文工團居然一個人都沒有,要不是看在咱們曾經是老戰友,我就該一個電話,打給你們司令員,軍法處置你!”
宋扶明顯然特別疲憊,攤了攤雙手,說:“許主任,不是我不想配合你,昨天下班時大家還好好的,可今天一早所有人集體請假,全部去知青點,自我下放,勞動去了,我剛才去喊人,一個都沒喊來。”
許主任聽的一頭霧水:“你們海島文工團的人全部自請下放了,為什麼?”
“本來我們計劃好的,從明天開始,三天時間,12場演出,計劃排的好好的,可他們今天突然全部請假,今晚,他們要在海島知青總隊搞演出,還通知海島所有人,都可以去看!”宋扶明說。
許主任皺眉:“你這話,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其實連宋扶明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因為就在昨天,海島文工團所有人都還好好兒的在上班,但今天一早,他們就集體去了海島農場,勞動去了。
總團來人了,演出單已經排好了,明晚開始,官兵們要看演出。
可地方文工團的同志們,卻集體以勞動的形勢罷工了。
而且他們還自己策劃了一場演出,以口口相傳的形勢,通知海島上所有的知青和居民今晚都去看。
地方文工團所有的人,都是宋扶明的戰友,他們現在所做的事情,等於是在非法聚集,而一旦宋扶明把這件事上報,他們是要被判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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