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就是思想部的一把手。
因為其是單身,生活作風又極為艱苦樸素,所以由他負責清理革命隊伍裡的思想敗類們,首長們放心,他自己有底氣,別人也怕。他的後臺,也特別信任他。
但現在,梅霜已經掌握到他會貪汙這條線索了。
一旦能查實證據,於整個思想部,將是一場沉重的打擊。
思想部本就是個臨時單位,是用來清理革命隊伍中的敵特和敗類的。
但是,當其的一把手被發現貪汙,那整個思想部的基石就垮塌了,且不說這年頭貪汙是要被槍斃的,很可能整個部門,都會被裁撤掉,而思想部的後臺,也會因此而受到沉重的打擊。
眼見思想部的隊伍越來越壯大,現在還有了白山這種一級編導來編劇目做宣傳,要再不找到他藏東西的地方,整個文藝界,就要被思想部給霸佔了。
到那時,全國的文藝人士們,要不做思想部的喉舌,要不,就得等著遭殃。
可金部長是一個老光棍,身無長物,也沒有多餘的房子。
他貪汙的時候,總是特別謹慎,特別的小心,大多是借著查機密的名義,支開別人,自己一個人進黑五類分子的家,進行搜刮的。
就梅霜,在思想部忍辱負重,呆了半年,還曾冒冒悄悄跟蹤了金部長幾回,跟幾個黑.五類私下聊天,對過口供之後,才猜測到,金部長會貪汙的。
但是,推理她有,事情,她心裡知道。
可她苦於找不到證據,不知道對方把東西藏哪兒了。
從人群中出來,梅霜邊走邊感慨:“既然他偷了大黃魚,就該有個藏的地兒,平常呢,他三點一線,除了單位就是上門搞抄家,除了抄家,就是回自己家睡覺,他也不去別的地兒,他私藏的那些黃魚,會在哪兒?”
陳思雨還是頭一回見金部長那種級別的大領導。
既沒去過對方的家,更不了解對方的人,自然也想不到,對方會把大黃魚藏在什麼地方,所以,梅霜問她,她也隻能幹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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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霜還是思想部的一員,得去上班,跟陳思雨告了別,就急匆匆走了。
陳思雨是一個人出來的,離家遠,得擠公交車回去。
車擠的就像魚罐頭一樣,一路走走停停,公交車每停一次,對於車上的人就是一次摧殘,車下的人拼了命想擠下來,車上的則在大叫:“乖乖,已經裝不下了,等下一趟吧!”
是啊,陳思雨已經被擠成一片,而不是一個人了。
她個頭高一點,還好,有些個頭矮些的孩子們,已經給擠的喘不過氣來了。
看有一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給擠的面色鐵青,不住喘息著,陳思雨彎腰,努力幫她撐開人群,也回頭喊:“再別上啦,裝不下啦,車上真的裝不下啦!”
但她才一喊完,突然腦子裡一個機靈。
“裝不下了,裝不下了!”反復念叨著這四個字,陳思雨腦子裡瞬間清醒。
思想部部長,馬幹事,重新歸來的白山,三個人,可謂三角鼎立,不說整個文藝界,就陳思雨自己,面臨的形勢也非常嚴竣。
因為白山是被她一手搗鬼,捉的奸,身敗名裂,下放的,他不可能放過她。
但要思想部的最高領導人貪汙,而且被抓了,那一切不就破局,她的難題不也就迎刃而解了?
要是原來的陳思雨,也想不到,一個老奸巨猾的大貪官會把贓物藏在哪兒。
但誰叫她有一個天生會藏寶,且藏的特別好,誰都找不著的弟弟呢。
基於剛才梅霜所說的話,她知道那位金部長的東西藏在哪裡了!
第85章 跟蹤
這是陳思雨頭一回去思想部。
它跟人民法院是並排而列的, 而現在,人民法院已經被小將們衝擊,奪權, 之後就癱瘓了,思想委員部, 取代了它的工作。
而在這些年裡,被它打成黑. 五類, 送到鄉下勞改的知識分子,不計其數。
當然,這地兒也不是隨便能進去的,因為門口有警衛站崗。
陳思雨敬禮:“同志, 我來找一下梅霜梅幹事。”
警衛把她轉到了門房大爺處,門房大爺冷冷說:“梅幹事不在,跟金部長一起開會去了,有事改天來。”
陳思雨說:“那我找一下白山同志吧,我是他朋友。”
顯然,白山是在的,門房大爺鼻哼一聲:“這是思想部,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地方,進去可不準亂跑,辦完事馬上出來。”
思想部會議多,既大爺說梅霜和金部長都開會去了,就證明他們都不在。
而陳思雨來, 就是為了亂跑。
碩大的院子裡, 前面是辦公樓, 但沒有部長辦公室。
陳思雨一路溜達, 看到白山在一間名字叫文娛部的辦公室裡, 走著走著,還看到吳小婉在一間名字叫政宣部的辦公室裡。
她不是來找這倆人的,自然不會去打擾他們,下了樓,再往後走,是一排平房,兩邊有警衛室,最中間的一間大房子的門上,才貼著部長辦公室幾個大字。
見兩邊警衛室沒人,陳思雨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這屋子裡,中間有兩尊石膏雕塑,一尊是馬克斯,另一尊是列寧,而在兩尊雕塑的中間,貼著領導像,上面有一行紅字:世界無產階級大團結萬歲。
除此之外幹幹淨淨,屋裡連張畫都沒有,辦公桌也是幹幹淨淨的。
陳思雨伸手,正準備觸去摸那尊馬克斯雕塑,卻聽到外面傳來誇誇一陣皮鞋聲,她立刻彎腰,躲到了窗戶下面,等到皮鞋聲經過,趕忙溜了出來。
一路小跑,她出院子時,迎面碰上吳小婉,但陳思雨沒說話,低頭走了。
出來之後,一路走到公交車站,陳思雨正準備上公交車回單位,就聽身後有人在喊她:“陳思雨,你慌慌張張亂跑啥呢?”
回頭一看,陳思雨說:“吳老師好。”
是吳小婉,追著她一起出來的。她穿一件的確良裁成的西服,肩上背著一隻酒紅色的漆皮包。
上下打量陳思雨,她說:“你剛才在我們思想部的院子裡鬼鬼祟祟的,幹啥呢,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陳思雨笑:“我是去找梅霜老師的,沒找著,這就準備回家呢。”
吳小婉應該是新來的,不太清楚思想部門房的情況,不然,就該發現陳思雨是在撒謊了,但她腦子簡單,也想不到,陳思雨,一螞蟻一樣的小人物,能盯上思想部的部長,那麼牛的大人物,此時眼皮一翻,故意高聲說:“你可是咱的大白天鵝呀,穿著褲衩子,露著精溝子在舞臺上跳黃舞的,跑我們思想部來,是想汙染,勾搭我們單位的男同志吧,找梅霜,我不信。”
這是公交站,是人來人往的地方。
而吳小婉當眾這樣說,就會有很多人看陳思雨。
一小伙定晴看了半天,突然一聲喊:“這是陳思雨,大白天鵝。”
這一聲招來了更多的人,有一姑娘說:“天啦,你不化妝也這麼漂亮的嗎。”
還有個小伙直戳戳的說:“果然是白天鵝,真漂亮,可不像那個黑天鵝,醜的跟啥一樣。”
想當初,吳小婉可是被陳思雨捉奸當場,還扯走了裙子,以致於被下放到陝北的,一開始去的時候,因為犯的是風紀問題,她是被關在牛棚裡的。
真牛棚,牛和馬都栓在裡面,臭烘烘的,還髒,惡心的要死。
後來她請了病假,借著白雲給的積蓄逃到了申城,才算逃出生天。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本來吧,回北城後,吳小婉是想通過關系跳白天鵝的。
誰知北城思想委搞了半天,單位都差點被小將們給衝掉了,陳思雨愣是毫發無傷,還登臺,成了家喻戶曉的大白天鵝,吳小婉既氣,又恨,此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自然就要多損陳思雨幾句。
她高聲說:“同志們,不但白天鵝是陳思雨,那個騷首弄姿,勾引王子,臭不要臉的黑天鵝也是陳思雨跳的,《天鵝湖》那個大黃舞,就是她一人分飾兩角兒,跳出來的。”
於演員一分飾二角這種事,行內懂,但行外人不懂。
而且坐公交車的這幫人並沒有現場看過《天鵝湖》,都隻是在報紙上看了報道,看過黑天鵝和白天鵝的劇照而已。
而在這個年代,《天鵝湖》在民眾印象中,就是黃舞。
所以吳小婉這樣一說,立刻就有老太太接茬:“黃舞,傷風敗俗吶。”
還有個大媽說:“我兒子要敢去現場看那種東西,我打斷他的腿。”
真正現場看過,感受過高雅藝術的人是少數,而此刻在公交車站上的,沒有一個是去過現場的,他們隻是聽人傳說,要有人說它是高雅藝術,他們會附和,有人說是黃舞,他們自然也會附和。
這叫從眾心理。
而現場還有好幾號小混混,圍著陳思雨,不但阻止她上車,還朝她吹起了口哨,目光也逐漸下流,猥瑣。
吳小婉一臉得意洋洋,眼神仿佛在說:陳思雨,你也有今天。
陳思雨是個沒有仇人的人,因為有仇,她講究當場就報!
默默站了片刻,等那幫小混混口哨吹完了,發泄完了,陳思雨擠出了人群,回頭說:“吳老師,我有個關於白山的秘密要告訴你,咱們借一步說話。”
吳小婉和白山是這樣,他們有兩年沒有見過面,是吳小婉先想辦法回了北城,並到思想部工作了,之後,才想辦法把白山調回來的。
倆人也才剛剛到一起,雖然白山偶爾狂躁的時候,會動手打吳小婉,但平常對她很不錯,整天不是甜心就是寶貝的,又寫了很多劇本可以給吳小婉演,所以吳小婉對白山,不但怕,而且很在乎,很愛他。
聽說是有關白山的小秘密,她感興趣了,跟上了。
陳思雨走進一條胡同,七拐八彎,轉到一個公廁後面,這才停下。
吳小婉穿的可是真皮皮鞋,公廁後面髒的跟啥一樣,捏著鼻子,她說:“陳思雨,有話就快點說,這地兒太臭……”
她話還沒說完,隻聽啪的一聲,一巴掌已經甩過來了。
臉給打的火辣辣的疼,吳小婉驚呆了:“陳思雨,你敢打我!”
揚起手臂又是一耳光,比剛才的還狠,吳小婉另一邊臉火速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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