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剛才是故意跳下去的嗎?」
時淮序握著方向盤,指尖輕輕敲在真皮套子上,說:
「一般來說,樓層不高的地方,警察都會支起充氣床。倘若是我,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跳下去而摔不死。」
我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的側臉,「哦……那你覺得他會是什麼心理?」
他輕輕哼了聲,「騙取你的同情心,好讓你偏向他而已。」
這真的是時淮序兩輩子以來,頭一次跟我說如此「酸溜溜」的話。
我抿著嘴,鄭重其事地點頭,「嗯,你挺懂啊……」
他幹巴巴道:「男人最懂男人。」
我沒點破,而是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陷入了沉思。
提前十年,告訴時淮序要提防誰,事情應該不會變得更糟糕。
想起前世他義無反顧沖進火場,抱住我的那個場景,心臟又開始痛。
怎麼會不動心呢……
人對人好,是會被看見的。
來回在路上折騰了幾個小時,到家時夜已深。
劉媽回去了。
客廳裡沒有開燈,時淮序剛要伸手,我猛地撲過去,將他推倒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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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長腿不得已跨在兩側,撐住我的重量。
時淮序衣衫亂了,啞聲說:「你想幹什麼?」
「時淮序。」我貼近他的耳朵,輕聲說,「我愛你。」
他的呼吸瞬間變得凌亂不堪。
喉結一滾,扶住我的腰,以免我從他身上翻下去。
「下去。」
近乎狼狽的命令語氣。
我詫異地眨眨眼,「不會吧,你——」
「別說。」他捂住我的眼睛,說出的話冷酷無情,「也別看。」
眼前驟然黑下來,隨著眼皮開合,睫毛刷過溫熱的手心。
誰知道「我愛你」殺傷力這麼大。
能讓他這樣方寸大亂。
我咧嘴一笑,「我愛你……我愛你……」
俏皮的玩笑話,像羽毛,往他心坎裡撓。
撓得烈火綿延成片。
我撐著他的胸膛,能直接感受到掌心之下,逐漸加速的心跳。
於是放軟了語調,「阿序,我愛你——」
下一刻,嘴唇被他堵住了。
他前所未有地強勢,將我困在角落裡,不容拒絕地承受他的愛意。
那雙手像撫摸珍寶一般,滑過我的側臉,頸子,輕輕託住。
癡迷輾轉。
「不聽話……」他嘆了口氣,「你不餓嗎?」
「餓呀……」我像隻樹袋熊,牢牢扒在他身上,手呲溜一聲竄進他襯衣裡,「餓了,吃飯……」
見他還是不為所動,我幹脆豁出去了,「喂……孩子的小名想好了嗎?」
時淮序眼神一點點暗下去,抱著我經過餐桌,徑直往臥室裡走。
一股烤雞腿的味道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探出頭往餐桌上一看,眼睛亮起來。
「哎,先等等,劉媽給我留了雞腿——」
「不要想了。」時淮序頭一次無情地拒絕了我,「機會隻有一次,現在我說了算。」
8
我感覺,時淮序是有點談判手段在身上的。
他豈止是有點,簡直奸商一個。
他的聲音在暗夜中呢喃,帶著我如浪潮中的一葉小舟。
細碎的吻吻遍了指尖,最後被他揉進心窩。
「我是你的。」
我沉迷美色,哼哼了一聲,翻身將這個男人牢牢撲倒,「我的,都是我的……」
後來,洗完澡,我眼皮發黏。
一雙手趁著抱他的功夫,四處亂竄,佔盡便宜。
他像一隻溫順的大狗,似乎永遠不會有脾氣。
「寧寧。」
「嗯?」
我困極了,聲音都黏黏糊糊的。
「剛結婚那會,你答應跟我去看電影,結果第二天胃疼,取消,去了醫院。是去見他嗎?」
對我來說,真的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我回憶了下,似乎跟宋衍沒什麼關系。
前一天時淮序託人送回了小蛋糕,再加上我又吃了包泡椒鳳爪,得了胃腸炎。
去醫院掛了點滴,拿完藥,就回家躺著了。
但是聽時淮序的語氣,似乎不太對。
我睡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爬起來坐著。
時淮序短暫的錯愕後,說:「對不起。」
「你先別道歉,我沒生氣。」我盤腿坐起,「我就是好奇,你怎麼會認為,我是去找宋衍了?」
按理說,以他的本事,可以輕輕松松獲取我的行程,自然也會知道,我正半死不活地在醫院裡掛水呢。
可是他並沒有查。
時淮序在短暫的沉默後,老老實實招了,「我能看到宋衍的朋友圈。」
「他不是不愛發朋友圈嗎?」
四目相對。
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疑惑。
時淮序掏出手機,遞給我。
我迫不及待地點開宋衍的頭像,在看見他朋友圈內容都那一刻,腦子嗡的一聲。
「八月初九,今天寧寧說要給我過生日。感謝我的愛人。」
「八月初一,嘗到了寧寧親手做的飯菜。還是以前的味道。」
……
我瘋狂往前扒,直到半年前,那一條。
「電影上映了,等寧寧來……」
正是我胃腸炎那一天。
而打開我的手機,宋衍的朋友圈空空蕩蕩的。
這些內容,隻對時淮序可見。
然而事實上,自從結婚後,我很少跟他有什麼交集。
頂多是醫院打電話來繳費,或者醫生要調整治療方案的時候,出現。
我是真的拿他當一個老朋友對待,可是他卻在背地裡,一次又一次傷害我的親人。
我氣得腦袋疼,「你就信了?」
裡面連張我的照片都沒有。
時淮序垂眼,盯著我手機上空蕩蕩的朋友圈,眼睛裡有什麼在慢慢亮起。
「寧寧,我不敢不信。」他反復地點開,又退出,似乎在確認什麼,又似乎隻是乍見光明後,無意識的動作,「我怕找人去查,得到你和他真的坐在電影院的消息,如果是那樣,我寧願不知道。」
我又氣又心疼,「你問我一下也——」
說一半,突然頓住了。
是啊,他不敢問。
那時候的我,動輒對他惡語相向。
恐怕得到的答復,也不會比時淮序自己猜測得好多少。
「我錯了。」
我一頭扎進時淮序的懷裡,眼睛發酸,「對不起,以後再也不對你發脾氣了。」
他低低地笑了聲,吻過我的耳畔,「不會,我喜歡你發脾氣的樣子,可愛。」
「隻是……別再說不要我管了。」
這一晚,我們之間最後一點隔閡,也消失了。
9
我懷疑時淮序是有點受虐傾向的。
一天不找罵就渾身不自在。
立秋的某天早上,我又一次爆發了。
「時淮序,你是想累死在公司,好讓我給你送愛崗敬業的錦旗嗎?」
電話裡,時淮序性感的聲音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砂質,略微帶了點鼻音,笑道:「我還撐得住。」
昨夜後半夜,他發了場高燒,渾身滾燙。
我打電話叫了家庭醫生,開了退熱藥。
半哄半強迫給他喂下去,又端著小盆,給他擦洗身體。
到了天快亮的時候,燒退了。
我給劉媽寫了張清淡的食譜,好讓時淮序起床的時候吃,然後就縮他懷裡沉沉睡去。
誰知道一睜眼,十點,人去上班了。
興許有了前世的陰影,我格外注意他的安全問題。
簡單吃過早飯後,又帶上劉媽做的粥,急匆匆去了他的公司。
秘書一見到我,緊張地站起來,「時總在辦公室,不便見客。」
「沒關系,我等會兒就好。」
說完在門口的沙發上坐下來,玩手機。
漸漸地,我聽見時淮序跟人說話。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淡和犀利。
「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抓住。」
「時總,您這明明是故意讓我犯錯——」
時淮序輕笑一聲,「那又如何?」
「您這是不講道理。」
「我是個生意人,唯利是圖。從不會跟人講道理。」
我託著腮,聽得認真,秘書卻要被嚇死了。
門猛地被打開,裡面沖出來一個慍怒的中年男人。
臨走時,不經意跟我對視了一眼,我愣住了。
方老板……
不就是前世捅傷我的那個兇手?
難道時淮序已經開始行動了?
提前十年,不愧是行動派。
秘書滿頭是汗,扯大了嗓門,「時總,您太太來了。」
我回神,拎起食盒走進去。
並沒有看到執掌職場生殺大權的冷酷男人。
時淮序坐在窗邊,白襯衣一塵不染,對著我笑得溫柔,「我中午會回去的。」
我把飯盒咚地放在他桌子上,在他對面坐下,「剛剛那個……」
「嚇到你了?」
他聲音很輕,笑道,「抱歉,我下次注意語氣。」
「不是……」我撓了撓頭,「這個人,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捅傷我的人。」
時淮序眼底淬了一層冰,簡簡單單說一句「交給我就好」,便埋頭認真吃飯。
時間剛剛好,粥還是溫熱的。
他真是有著很好的教養,連吃個飯都賞心悅目。
見我還盯著他瞧,時淮序頓了頓,「你要跟我一起吃嗎?」
「不要。」
我糾結地探了探身子,「那個……」
時淮序重新停下,嘆了口氣,「你想買包?還是買衣服?用我給你的那張卡就可以,或者等我結束工作後,陪你。」
我一咬牙,耳根都紅了,「麻煩你……能不能……用剛才的語氣跟我說話……」
「什麼?」
我捂著臉,就差縮到桌子下面了,「拜託,我真的很吃那一套。」
時淮序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我又想到某個夜晚,腦子一抽跟他說:「拿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我……」
突然如坐針氈。
有些騷話真的是不經意就脫口而出。
時淮序咽下食物,突然笑了。
我羞赧地踢了踢他,「不許笑我,忘掉我說的話……」
「不會忘的,」他盯著我,「我永遠無法拒絕你的任何要求。」
當天,他們公司的人,看見我臉紅得像個柿子一樣,沖出了公司。
前世今生糾纏了這麼多年,最近才有熱戀的感覺。
時淮序的朋友圈被我徵用了。
隔三岔五發失敗的廚房作品,心血來潮拍出的模糊情侶照,還配上酸的倒牙的小學雞文案。
時淮序委婉地說:「其實……我還是有一些朋友的。」
言下之意,確實有點丟臉。
但見我玩得不亦樂乎,他索性也接受了眾人的調侃。
每個朋友圈下面,都躺著固定幾條評論。
「老光棍栽了。」
「又出來曬老婆了……」
「你要是被嫂子綁架了,就眨眨眼。」
時間飛逝,眨眼便至深秋。
宋衍似乎以及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手機號注銷了,切斷了一切聯系方式。
偶爾看到高中生放學的場景,我還會想起以前。
可是直覺告訴我,一切不會以如此簡單的形式落幕。
時淮序變得很忙。
早出晚歸。
有時候,我在家裡等他,會想起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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