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
他倚著欄桿,那張燒毀的臉隱在暗處,隻剩清雋帥氣的半張臉。
「寧寧,好久不見。」
我眼睫毛微微一顫,藏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好久不見。」
他輕笑了聲,「怎麼跟我生分了呢?」
我努力緩解緊張的情緒,深吸一口氣,「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去哪了?手機拉黑我是吧,你長能耐了。」
我像以前一樣,開玩笑似的推了他一把。
突然門外的光被人遮住了。
我餘光一瞥,時淮序正隨意地倚在窗戶邊,淡淡看著這邊。
宋衍被徹底推入暗中,「我去做手術了。」
「手術?」
他微微傾身上前,模糊的光線照亮了他的臉。
原本被燒毀的皮膚,已經修復了大概。
「仔細看,我跟以前,一樣嗎?」
我呆呆地望著他,半晌說:「一樣。」
「所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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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退一步,拉開了距離,「我為你高興,真的。」
門突然被推開,二叔領著一群賓客過來。
「來,給大家介紹一下。」
「我侄女,桑寧,旁邊這位,是我們公司新簽的演員,宋衍。他們兩個打很小就認識了,這次宴會,其實我也是想給兩個孩子,解決一下終身大事。」
四周人頭攢動,賓客紛紛說著恭維之語。
將我和宋衍圍得水泄不通。
我蹙蹙眉,「二叔,我還不想——」
宋衍攬住我的肩膀,笑著說:「二叔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寧寧的。」
我掙了掙,發現他力氣很大,有些慌。
好在短暫的半分鐘後,他松開了我,遊刃有餘地跟賓客寒暄。
我心情復雜,等宋衍寒暄完,問:「你什麼時候跟我二叔攪和到一起的?」
宋衍慢條斯理地扯了扯領結,「隻有得到桑家的認可,我才能娶你。原本我還有別的打算,不過你離婚,給我省了不少事。」
我看著他的臉,隻覺得他陌生得可怕。
宋衍笑了笑,「怎麼?不認識我了?是不是覺得,我跟你心裡的宋衍,不太一樣。」
從前,我覺得宋衍笑起來陽光燦爛,跟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現在看來,似乎是我錯了。
他步步上前,將我逼得節節敗退。
最終我後背抵在玻璃門上。
「桑寧,我本來就是這樣。」
他扯出個笑容,在昏暗的光線裡,有些猙獰,
「原本,你我也不該放過的,可是我愛你啊,隻要你還回來,我們跟以前一樣。你應該也不想像前世一樣,陪著時淮序一起死吧?」
我渾身一顫,瞬間被卷進巨大的恐懼裡。
他……都知道了?
宋衍清楚察覺到我因恐懼而張大的瞳孔,和粗重的呼吸,俯身越過我,手落在我後面的門把手上,輕輕一壓,門開了。
宴會輕快悠揚的小提琴曲飄進來。
光線瞬間明媚。
宋衍微笑著對我發出唇語:
「回去吧,好好享受晚宴,我們改天見。」
直到走入人群,我才意識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明麗璀璨的光讓我頭暈目眩。
我緩緩靠著樓梯,依照記憶,上了二樓。
走廊盡頭,是我曾經住過的房間,我想進去休息休息。
幾乎剛推開門,我就被人捂著嘴,拖到了門後。
熟悉的香氣襲來,時淮序低沉的聲音灌進耳朵裡,帶著一點點的酒氣。
「他碰你哪兒了?」
我脫了力氣,軟倒在時淮序懷裡。
渾身輕輕發抖。
「肩膀……」
瞬間,一個炙熱的吻落在我的肩頭。
輾轉纏綿。
時淮序一言不發,耐心細致地將方才的觸感吻去,換成他的烙印,最後尋到我的唇,一點點噬咬。
驚懼緊張終於在他的安撫下,漸漸褪去。
我站在黑暗中,和他接吻。
很久之後,我紅著臉,小聲問:「你吃醋了?」
「吃了一缸。」時淮序語氣沉悶,「不準別人碰你,誰都不可以。」
說完就要往我肩膀上咬。
「哎!」我一把推開他,「待會還要下樓,肩膀上有牙印算怎麼回事?」
見時淮序皺起眉,顯然沒被說服。
我說:「他們就會說,我剛離婚,就無縫銜接宋衍,你願意聽到這樣的閑言碎語嗎?」
他沉默了會兒,「不願意。」
「那你克制一點。」我把頭靠在他接近心臟的地方,聽到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說,「宋衍跟我二叔聯手了,甚至已經猜到我的情況,對你的布置有所防備。有把握嗎?」
「寧寧。」
「嗯?」
「倘若桑家因此而遭受重創,你會怎麼辦?」
原來他是在擔心這個。
我拉著時淮序的大手,「我的父母是商業聯姻,互相厭惡,我出生那年,他們把我丟給二叔,各自移居海外。二叔把我當作為家族籠絡權勢的工具,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嫁給了 70 歲高齡的老頭。」
「所以,不要顧忌我。」我勾著他的無名指,看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重新把婚戒帶上了,心裡一暖,「桑家要是真的垮了,那也是我二叔做了缺德事,他罪有應得。」
11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回歸了打工人生活。
畢竟成年後,我沒要過桑家一分錢,全靠自己勤工儉學撐到現在,有了一門糊口的技術。
除了被二叔強制叫回去安排和宋衍相親,我的生活還算平靜。
俞晚對此極其不滿,「你都斷絕關系了,幹嗎還要言聽計從啊?」
我沒解釋。
宋衍知道我的情況,隻要我不順從他的意思,他就會唆使二叔給時淮序使絆子。
在時淮序搞垮他們倆之前,必須穩住。
而且宋衍把約會地點的選擇權交給了我,我選在白天的鬧市區,倒還算安全。
俞晚喜歡看電視。
最近時淮序常常出現在財經頻道。
她見一次罵一次。
「衣冠禽獸啊,桑寧,你二婚新郎必須帶給我過目。」她端著遙控器,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指著時淮序的俊臉,破了音,「像這樣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我要是讓你穿上婚紗,倒立吃屎。」
我從一堆設計稿裡爬出來,為難地說:「你……話別說死,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行,我拉著你一起吃!」
「……」
由於俞晚的強烈抵觸,我連見時淮序,都要偷偷摸摸的。
深冬,剛下過一場大雪。
我穿著厚實的毛衣,手提垃圾袋,從樓道裡鉆出來。
時淮序的車就停在樓下,天很冷,他卻站在車外面等我。
身上穿了我給他買的羊毛大衣,也帶了我買的圍巾。
「過來。」
他對著我招了招手。
我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歡快地撲進他懷裡,向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聲音小一點,我們去車裡。」
「怎麼了?」
「我閨蜜,現在認為你是個絕世大渣男……」
我做賊一樣,把他拽上了車。
車燈熄滅,四周陷入黑暗。
隻剩不遠處的路燈在潔白的雪上投下一片光影。
我裹著厚實的羽絨服,顧湧半天,從口袋裡掏出一雙毛線手套。
「送你的!」
時淮序笑著,認真接過我的禮物,「時太太,我有很多雙了。」
「你不喜歡啊?」
我伸手去奪,他眼疾手快地抽走。
「謝謝,很喜歡。」
其實我和他也沒什麼共同話題,但就是有說不完的話。
我懶散地倚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我閨蜜說,二婚要是敢嫁給你這樣的,她就……」
「就怎麼樣?」
那幾個字過於粗俗,我沒好意思說,潦草帶過,「反正就是會發生很惡心的事。」
我嘆了口氣,「我已經能想象到她痛打我的樣子了。」
時淮序笑出了聲,牽住我的手。
「要不,你換個人?」
「時淮序!」我兇巴巴地搡了他下,「你胡說什麼呢!」
他垂著眼睛,默不作聲地把我的手攏進手心。
他的手指很長,也很完美,大到足以包下我的兩隻手。
「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我悶悶不樂的,強打的精神瞬間萎靡下去。
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麼回事,總是做噩夢。
回回夢見時淮序說,要我一個人好好過。
醒來眼睛都哭腫了。
「寧寧,我是說如果……」他頓了下,「有天,我突然跟你分開了——」
他話還沒說完,我的眼淚啪嗒落在他的手背上,將他打斷。
頭頂傳來一聲嘆息,時淮序把我抱住,摸了摸頭,「隻是打個比方。」
「比方也嚇人。」我說起話來悶悶的,「我這個人,從小沒受過父母的關愛,所以誰對我好,我就喜歡誰。宋衍是,一開始對你也是。可是後來不一樣了。」
「喜歡一個人,會高興,也會難過。我對你不僅僅是這樣。我更想讓你高興,看見別人有的,我就想說,你也要有,會在意自己說的話,生怕讓你不開心。我的喜怒哀樂似乎跟你綁在了一起,所以你說分開,我會很痛。」
時淮序吻過我的發絲,嘆了口氣,「寧寧,你在愛我。」
「那不分開好不好?你說過,不會拒絕我的要求。」
他嗯了聲,安撫似地拍拍我的後背,「好,不分開。」
第二天一早,我腫著眼睛從臥室裡出來。
俞晚嘴裡叼著裡脊肉餅,「你昨晚哭了?」
「嗯,麻煩給我支冰棍。」
她起身去廚房,從冰箱下層掏出一隻過了期的老冰棍,懟在我眼皮上。
「我昨晚,可看見你上了一輛豪車。」
我敷著冰,保持緘默。
她白眼一翻,「得,吃回頭草了,還讓前夫羞辱了吧,哭哭哭,天天趴被窩裡哭男人,瞅你那點出息。」
「不是這樣的……他挺好——」
「打住!」她掏掏耳朵,「再讓姐聽見你給他說好話,給你扔出去。」
我放棄了掙扎,端起碗喝了口豆漿。
鼓著腮愣愣地看著閨蜜。
她:「咽啊,腦子跟男人跑了,飯也不會吃了?」
「噗……」
我原封不動地噴出來,在她罵我前,已經跑到廁所幹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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