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頂著一臉豆漿,罵罵咧咧地端了杯水來,拍著後背,「老天爺,你這是怎麼了?可別嚇我啊,等我給你叫救護車——」
我抓住她,「別……」
「哎呀,你起開,你知道你臉色多難看不?」
我死死抓住她,說:「我懷了。」
「啥亂七八糟的——」
她突然住了嘴,說了句:「我……擦……」
幾分鐘後,我被她拽上了出租車。
宋衍打來電話,「寧寧,你到哪了?」
我這才想起,今天要跟他「約會」。
「對不起,我有急事。」
「在哪,地址發我?」
俞晚知道我不喜歡他,奪過電話直接關了機。
「天大的事,就瞞著,不跟他爸說,行,桑寧,你真行。」
關機也好,安全。
我嘆了口氣,說,「你替我保密,別告訴你家人,我怕桑家知道。」
她生著悶氣,不愛搭理我,過會兒,又問:「就這麼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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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行吧。你生,我給孩子當小姨,女人能頂半邊天,咋也養得活個孩子。」
出租車裡放著廣播新聞。
我倆聽了一會兒,沉默了。
桑家出事了。
今早曝出來的。
涉及很久以前,一場嚴重的工地安全事故。
時家作為當時的合作方,也受到了波及。
閨蜜握住我的手,擔憂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沒事。」
我沒想到時淮序的動作這麼快,桑家隨之曝出的其他醜聞,就像接二連三壓在駱駝身上的稻草,隻待最後一根,駱駝就會轟然倒下。
想起前世,二叔作為幕後主使,唆使方老板制造了那場爆炸,我懸了很久的心,漸漸放下些許。
這次,提前了十年。
時淮序的商業帝國如日中天,二叔的積業亦沒有壯大到可怕的程度,應該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吧?
今天路上的車不太多,司機開車很穩,行程過半,我眼皮發沉。
於是打算短暫地靠在俞晚身上歇一歇,「待會到了叫我。」
還沒聽到她的回答,我就昏了過去。
好一陣兒,有聲音自很遠的地方傳來。
「桑寧,你趕緊給老娘睜眼!」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我隻覺得四肢發沉。
徐徐睜眼,是水泥鋼管,和靠在水泥鋼管上的俞晚。
風吹過,刺鼻的工業機油和沙土的腥味傳來。
我茫然地從地上爬起來。
俞晚徒勞地踢著腿,背後傳來咯吱聲,「艾瑪,謝天謝地,趕緊來,給我解開繩子。」
意識到我和她處在陌生的地方,還被人綁了,我快步走過去,蹲下身,看到了綁她的粗麻繩。
熟悉的記憶湧來,我猛地抬頭,環顧四周,冷汗瞬間淌下來。
這不是前世,我死於非命的廢棄工廠嗎?
繩子系了死扣,解不開,隻能磨。
咯吱咯吱的鋼筋聲傳遍了整棟大樓。
俞晚罵罵咧咧,「敢綁架我,我看他們不想活了。」
繩子磨了半天不見細。
她脫力地靠在石板上,「桑寧,別掙扎了,他們捆了我,沒捆你,說明目標是我家。趁著沒人,你趕緊跑吧,找人報警。」
我苦笑著,「對不起,這次恐怕是我連累你了。」
「什麼意思?」
話音未落,宋衍的聲音突然自身後傳來。
「你閨蜜可真夠吵的。」
俞晚探頭去看,我忙捂住她的眼,回頭,盯著宋衍道:「她什麼都不知道,你讓她走。」
俞晚先忍不住了,「你媽的,老娘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姓俞,俞家的,你敢綁我,我老爹知道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宋衍聽完,臉色陰沉了下來。
我說:「你聽見了,我們的事,沒必要把俞家牽扯進來。」
俞晚的父輩從政,哥哥還是警察,她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
真要讓她出了事,誰都活不成。
宋衍丟給我一把美工刀。
「割開繩子,你不許動。否則,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我匆忙撿起,把俞晚從繩子的束縛裡解出來。
「什麼都別看,回家待著。」
俞晚皺皺眉,小聲問:「不會有詐吧?我要出去肯定報警。」
「報警也好,」我低聲說,「隻是我感覺,窮途末路,他們已經不怕警察了。」
想起前世那場爆炸,我推了閨蜜一把。
能走一個,是一個。
她握了握我的肩膀,「桑寧,你一定等我!我讓警察來救你。」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空蕩蕩的四周,隻剩下我和宋衍。
我站起來,對上宋衍陰沉沉的眼,「你想幹什麼?」
「你去醫院幹什麼?」他反問。
「胃疼,拿藥。」
宋衍唇角勾出一抹諷笑,「桑寧,別拿我當傻子耍。」
他一把拽住我,拖到窗邊,掐住我的下巴朝下看去,「讓我們看看是誰來了。」
樓下,一個男人正在被二叔拿槍指著。
我一眼就認出來時淮序,心臟一緊。
宋衍輕笑出聲,「等警察趕來,就會看到時淮序的屍體。你二叔也逃不掉。」
我心跳得很快,指尖冰冷,微微發著抖。
可是此刻越表現得在意他,就越危險。
我幹脆閉上了眼,「我和他離婚了。他怎麼樣,都跟我沒關系。」
「是嗎?」宋衍冷冰冰地看著樓下,說,「桑二叔,打他一條腿。」
砰!
一陣槍響過後。
時淮序的大腿上,滲出了殷殷血跡。
他一條腿已經跪了下去,抬頭望著我和宋衍的方向,臉色慘白。
「宋衍,我在這裡,你放她走。」
宋衍不予理會,對著我說:「寧寧,高興嗎?」
我渾身冰冷,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桑二叔,第二條——」
我突然抓住他的手,顫抖著說,「別,求你了……」
宋衍的笑容陡然消失,手指都因為攥得緊,而骨節發白。
時淮序一雙眼睛暗沉沉的,額頭滲出了汗,「你別嚇到她。」
宋衍的一雙眼睛冷漠得可怕,他挑釁地望著時淮序,下一刻抬起我的下頜,吻上來。
幹裂的唇,兇狠的力道,讓我陣陣作嘔,不自主地劇烈掙扎。
他說:「你想讓他死嗎?」
我僵住不動了。
宋衍緊緊貼著我的唇,磨蹭。
惡心自胃裡反上來,我猛地推開他,跪在地上,吐得昏天黑地。
「動手。」
宋衍冷冷吩咐道。
樓下突然一聲槍響,我大腦一片空白,連滾帶爬地撲到窗邊,「時淮序!」
想象中他倒在血泊裡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是二叔。
他後背中槍,趴在地上。
時淮序的左手正在滴答淌血。
不遠處,一隊武警正蜂擁而入,很快將四周圍得水泄不通。
宋衍臉色一變,突然揪住我的領子退進二樓的水泥柱子後。
窗外,是警察對著宋衍喊話。
他沒料到,警察來得這樣快。
宋衍掐著我,躲在狙擊槍手看不見的死角,喊道:
「我手裡有炸藥,讓時淮序進來見我。不然,我就帶她一起死。」
我張著嘴,大口喘著氣,隻覺得眼前發黑,「宋衍,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前世你肯跟時淮序死在一起,怎麼,換我就不行了?」
我拼命地拍打他的手,「我不……我不要……」
宋衍語氣越來越激動,「我本可以挽回一切的!可你為什麼也要一起回來!你把原來的桑寧還給我!」
我徒勞地伸著手,眼前的光正在變暗。
「宋衍。」一道熟悉的、低沉的聲音從幾步外傳來。
「我來了,你放開她。」
頸間的壓力驟然消失。
我彎著腰,劇烈咳嗽,眼睛蒙了一層水霧,茍延殘喘地望著時淮序,本能地朝他伸出來手。
他腿上的血跡已然幹涸,手上纏了繃帶,倒是比前世更狼狽。
自登上二樓的那一刻,他的一雙眼睛就緊緊盯著我不放,生怕我出什麼意外。
宋衍拉著我,後退幾步,掏出一把匕首比在我脖子上,「時淮序,這次,我們來玩點不一樣的吧。」
他指著不遠處的一件皮夾克,對時淮序說:「穿上。」
那件衣服我再熟悉不過。
「不……不能穿!」我劇烈掙扎,第一次破了音,「不可以!」
宋衍瘋了似的,發出興奮的笑聲,「寧寧,前世時淮序敢抱著你一起死,你呢?你有多愛他?」
「不……」我發了狠地在宋衍的手背上亂抓。
他掐住我,冷笑,「你以為他鬥得過我?他把你保護得再好有什麼用?你不出來,我照樣可以開門進去,把你綁了。我等這一天很久了,今天,他不死,就是你死。」
時淮序並沒有聽見我們的悄悄話,「你刀子離她遠一點,我穿。」
「時淮序!你走吧!」我哭得聲嘶力竭,「求你了。」
時淮序像是沒聽見一樣,盯著我被刀尖兒刺出的血珠,飛快套上衣服。
滴一聲。
倒計時開啟。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
宋衍突然把我往前一推,「桑寧,選一個。」
我站在兩人中間,哭著往時淮序走了一步,他便後退半步。
「寧寧,別過來。」時淮序鄭重地叮囑道,「有炸彈。」
我站在原地,不敢再走一步。
我不怕死,可是此刻當著他的面,選擇時淮序,無異於激化宋衍的情緒。
甚至可能提前引爆炸彈。
「桑寧,承認吧,你隻愛你自己,你跟你二叔一樣,自私薄情。」
宋衍冷笑一聲,在旁邊說風涼話。
時淮序退到了窗邊,看了我一眼,隨後開口,「宋衍,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
「你不配提我的父親。」
原本還下看熱鬧的宋衍驟然被激怒,往前走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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