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姐少爺,有半點真心嗎?」
「可是,你父親當年,的確是違規操作,沒戴安全帽,我們也給了相應的賠償。」
「閉嘴!」
時淮序冷冷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你隻不過也是個,無能之輩。」
我渾身都在抖。
這個世界瘋了。
時淮序的話,每一句都扎在宋衍的死穴上。
他是不想活了嗎?
宋衍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打火機,摔在地上,瞬間熊熊大火燒了起來。
那股空氣中彌漫的機油味,原來是宋衍早就澆好的。
「就是你們,毀了我的人生!」
宋衍雙目猩紅地朝我走來,那張尚未修復完全的臉,此刻在火焰中,顯得十分可怖,
「桑寧,你為什麼不選我呢?如果你早說,你不喜歡毀容的,我當初就不會對自己下手那麼狠了……」
一盆涼水迎頭澆下。
真的是他自己。
「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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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這樣,我怎麼利用你的愧疚,打探到時淮序的消息!」
宋衍蟄伏多年,最終撕下來那副溫和面孔,露出偏執瘋狂的一面。
他的笑聲,像破了口的風箱,刺耳難聽,「寧寧,如果你選了我,不會是這個結局,走到現在,隻能怪你自己。跟我一塊下地獄吧……」
他掏出一枚遙控器。
我想也不想,轉身撲到時淮序身上,緊緊抱住他。
「桑寧!」
時淮序怒喝一聲,下一刻,砰!
伴隨著窗玻璃破碎的脆響,我什麼都聽不見了。
嗡嗡嗡……
耳鳴的銳響像一根針,不斷刺激著我的大腦。
眼前,是時淮序毫無血色的臉,正在對著我說什麼。
我仿佛感受到自己被炸成了碎片。
渾身都是麻的,沒有力氣。
可是跟他死在一起,我一點都不怕……
不怕嗎?
為什麼我在哭呢?
失聰隻是短暫的一瞬,下一秒,烏泱泱的喊聲像一顆原子彈,猛地灌進耳朵。
「嫌疑人已擊斃!屍體發現位置:廢舊廠房二樓。」
「一小隊報告,引爆裝置完好,確認人質安全。」
「現場未發現其餘可疑爆炸物。」
「火情兇猛,通知相關人員攜人質盡快撤離!」
我被人架著,離開時,回頭,看見宋衍背對著我,躺在地上。
死了。
一隻手蓋在我的眼睛上。
冰冷的空氣驅散了鼻腔裡的煙塵味。
警笛聲此起彼伏。
紅藍光交錯,映著半落到夕陽。
我腿一軟,跪在了雪地裡,抖成一團。
俞晚罵罵咧咧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宛若天籟。
「……都踏馬的 21 世紀法治社會,掃黃打黑都不知道幾波了,還玩炸藥呢!一個兩個的法外之徒,都給你們關進去,判無期,判死刑,一槍子兒給你丫的崩的媽都不認。哥,都抓了,別放過他們!」
「行了,你去看看桑寧,剩下的交給我們處理。」
俞晚一眼就發現了跪在雪地裡的我,嚎了一嗓子,「桑寧,起來,你有孩子了,別滿地亂爬。」
旁邊正在配合警察拆彈的時淮序,突然一僵,扭頭死死盯住我。
不等俞晚走到跟前,他脫掉了皮夾克,二話不說,抱起還在跟閨蜜說話我,面無表情地往車裡走。
「哎、哎,你什麼人啊,怎麼招呼都不打一個——」
砰!
車門聲隔絕了俞晚的抗議。
他把我塞進後座,自己也坐進來,陰沉沉地盯著我。
我突然有點害怕,往角落裡縮了縮,「你別這樣,我、我害怕——」
「知道害怕還敢撲過來!你以為是玩臥倒遊戲呢!」
短暫的沉默後,他劈頭蓋臉一頓罵。
時淮序從來沒用這樣嚴厲的語氣跟我說話,我眼淚當即就出來了。
「炸彈是在我身上的!」他氣狠了,頭上青筋都憋出來了,「萬一宋衍摁下去了,怎麼辦?」
見他還要開口,我閉著眼往他懷裡一倒,「糟了,我嚇暈了。」
時淮序一噎,深吸一口氣,憋得額頭的青筋嘣嘣直跳。
他突然把我抱得緊緊的,此時,我才察覺到,他的雙手竟然在抖。
「對不起……」
「剛才是我語氣不好。」
他搓亂了我的頭發,蹭著,盡力壓平語氣,
「我本來,是想從窗戶跳出去的,這樣哪怕狙擊手不成功,爆炸了,也不會傷到你。可是你為什麼要沖過來抱住我呢?以前從來沒見你有那麼大的力氣。」
「我沒想那麼多。以前看電視,有炸彈就臥倒,我總不能,抱著宋衍吧……」
「你——」時淮序一時失語,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萬幸,我們都還活著。
「你傷口都包扎好了嗎?」我問。
「嗯。」
「我不信,給我看看。」
「寧寧,」他哭笑不得,「在大腿根呢。」
我悶頭就扒他褲子,「都老夫老妻了,你害羞什麼?」
俞晚的聲音隔著玻璃悶悶地透過來,「……對,是,我懷疑我朋友被家暴了,她男人把她擄走的,你在婦聯的那個朋友管是吧?」
她說著,一把拉開車門。
光線傾瀉進來。
我跪在時淮序大腿兩側,手放在他的腰帶上,解了一半。
俞晚舉著電話,面無表情地跟我們對視了三秒,突然關上門。
「對了,狗被虐了,你們管嗎?不找婦聯了,找動物保護協會……」
12
我和時淮序補辦婚禮的時候,俞晚坐在了主桌。
她似乎沒吃幾個菜。
敬酒敬到跟前,時淮序溫文爾雅地說道:「以前總聽寧寧說起你,她說如果二婚還是我,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被他一雙探究的目光盯著,她想起當時都豪言壯語:「如果二婚還是他,我倒立吃屎。」
她看看我,我看看她。
相顧無言。
我就是順嘴一提,誰知道時淮序的記性這麼好。
俞晚笑笑,舉起酒杯,「那個,都過去了,我提一個,就……就祝你倆,百年好合吧!」
時淮序微微一笑,「謝謝。」
敬完酒,我小步跟在時淮序屁股後面,碎碎念,「都是過去的事,你提那個幹什麼?」
他笑道:「我好奇啊。」
「真好奇?」
「嗯。」
我猶豫半天,突然咧嘴一笑,「你趴過來,我偷偷跟你說。」
我抱著他嘀嘀咕咕一陣耳語。
時淮序俊眉一展,眉眼間逸出些許笑意。
我笑得肚子痛,「你說她要是真這麼幹了,還拉著我一起吃,怎麼辦?時總,您臉還要不要了哈哈哈哈哈……」
整個大廳都回蕩著我歡快的笑聲。
時淮序就這麼看著我,眼神溫柔得能掐出水。
婚宴結束,賓客可以在海邊的度假村自行遊玩。
傍晚,我脫掉了婚紗,穿上寬松的衣服,扣著一頂毛邊兒遮陽帽,被時淮序牽著,蹦蹦跳跳地踩在沙灘上。
「以前,你總說要陪我來海邊的,一直沒來。」
「以前,是指——」
「哦!就是 38 歲的你。」我脫口而出。
時淮序蹙蹙眉,「有點老。」
「才不老呢!」我回味似的砸吧砸吧嘴,「38 歲的你也很帥,比現在沉默寡言一點,禁不住人撩。」
38 歲的時淮序,多了一些沉穩,也是能讓人瘋狂心動的程度。
時淮序若有所思,剩下的過程,跟我說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到了晚上,我剛進臥室,就被人「扣押」了。
危險的氣息自身後襲來,滾熱的胸膛讓我一激靈。
咔嗒一聲。
我被鎖起來了。
時淮序清冷的聲音染了欲念,「那個老男人有我懂你嗎?」
我一愣,突然意識到,他這一天不對勁是因為啥了。
他吃醋了。
我撲哧笑出來,「喂,你……」
時淮序掐著我的下頜,對著鏡子,眼睛像帶了鉤子。
「禁不住撩?」他輕笑一聲,「那是他不行……」
「你、你別這麼說。」
「你還替他說話?」
這聲音顯然是醋缸子打翻了。
「不、不是,」我欲哭無淚,「你十年後想起這句話,是不是還要證明自己很行?」
時淮序頓了下,認真道,「原則上來說,沒錯。」
「你們兩個較勁,為什麼吃苦的是我……」
他充耳不聞,面無表情地看著鏡子裡的我,「真想讓那個老男人看看……」
我羞恥地捂著臉,「別說了。」
時淮序吻住我,不容拒絕地低聲呢喃,「寧寧,你是我的。」
這一晚,興許是我的一生中,情商最高的時刻了。
既要承認,他比 38 歲的老男人厲害,又要被他反復確認,38 歲的他,依舊很厲害。
夜深了。
月光穿過了窗紗,落在他的側臉上。
時淮序已經睡著了。
我輕輕摸了摸他的臉,心裡暖乎乎的。
曾經,我無數次牽著 38 歲的時淮序,感嘆,「要是我們早點在一起就好了。」
整整十年,我們活成了兩個痛苦的陌生人。
這十年裡,我想,我應該也是動過心的。
在他悄悄給我蓋被子的深夜,我有那麼一刻,是想抱緊他,說:我們和好吧。
但宋衍的意外,早已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
那些連我都不願意承認的悸動,每次發作時,刺便會狠狠扎進心裡。
提醒我,時淮序「害」過我的家人。
興許是被壓抑久了,所以當誤會解開,愛意噴湧而出,讓我度過短暫又浪漫的熱戀時光。
我比我自己以為的,喜歡他還要久。
「寧寧,怎麼醒了……」
時淮序的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沙啞。
我捧住他的臉,湊過去,在唇上落下一個很輕很輕的吻。
「我愛你。」
覆蓋在掌心之下,時淮序的心臟,又開始狂跳。
這個男人……
還是不禁撩啊……
「我也愛你。」他捉住了我逃走的唇,反客為主,加深這個吻。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招架不住。
「喂,你……這是怎麼了?」
「我剛才做了個夢。」
「嗯?」
時淮序睜開眼,眼底藏著一些看不清的情緒,像一坨即將崩盤的黑色風暴。
「我夢見了我們前世。」
我屏住呼吸,「真的?」
「嗯,」他勾開了我凌亂的頭發,像在看一個珍寶,「桑寧,我很慶幸,我們還有一次重來的機會。」
夜幕還長,月光羞怯,風也纏綿。
暖香浮動,吹起的窗紗撞起屋角的風鈴。
是心跳聲在此起彼伏。
我化身一片溫柔的海,擁抱著月亮,輕輕低語:「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結婚嗎?」
月亮說:「不是,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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