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著一襲粉白色裙裳,發髻上插了一根蝶戀花步搖,略施粉黛,身上的香粉氣味很熟悉。
孟寒山昨晚回房時,身上也染上了這股味道。
他們相擁過。
但前世時,孟寒山與蘇玥直接有了夫妻之實。
此刻,蘇玥看著我的眼神,恨不能將我生吞活剝。
我身邊的婢女很防備她。
蘇玥:「楚二小姐,我有話與你單獨說。」
我笑了:「蘇小姐,你應該喊我三表嫂,亦或是三少夫人。」
蘇玥潔白的小臉,露出十分難堪的神色。
我給婢女使了個眼神,讓她退下。
婢女會意,這就去請孟寒山過來。
而此地,隻剩下了我與蘇玥二人了。
她更加不偽裝:「我與三表哥情投意合,少時定情,他娶你隻是家族逼迫。」
我不動怒:「哦?所以呢?」
前世,長姐直接與蘇玥爭執,她又會武功,幹脆打了蘇玥。
等到孟寒山趕來時,自然將長姐視作悍婦。而蘇玥還被孟寒山護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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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姐見此景,更加與孟寒山不對付,新婚夫妻之間徹底決裂。
可我不同。
我隻愛玩心眼,一點不想動手。
蘇玥顯然更怒了,畢竟,我這個情敵是正妻,而且門第高,容貌明豔。
她對我的挑釁,像是一拳頭砸在了棉花上。
蘇玥冷嘲熱諷:「三表哥對我說了,他對你毫無愛意,也不會與你同房,更不想讓你生下他的孩子!」
我雙眼睜大,一臉不可思議,瞬間眼眶微紅。
蘇玥不知,孟寒山已經站在她身後幾步開外的地方。
下一刻,她竟直接跳下水榭,並撲騰了幾下,大喊:「救命呀,三表嫂殺人啦!快來人救命呀!」
按著前世,孟寒山一直關注著蘇玥,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相救。
男女授受不親,如此,孟寒山將她從水裡撈上來,就隻能納她進門。
無疑,蘇玥很會算計。
她若是真的可以進門,我倒是不會覺得日子無趣,隔三差五就可以和她鬥一鬥。
可惜了……
孟寒山方才什麼都看見了。
我紅著眼眶,呆若木雞,旋即,便準備下水救人。
孟寒山一個箭步過來,長臂撈住了我纖細柔弱的腰肢:「夫人,你要做什麼?」
我慌慌張張、支支吾吾,仿佛人已經被嚇傻了:「夫、夫君,先救人!救人要緊!」
孟寒山本該跳下去。
但他遲疑了。
而蘇玥還在水裡撲騰:「三表哥,你快救救我呀!玥兒快不行了!」
孟寒山扯下我臂彎的披帛,長長的披帛扔入水中,剛好夠到了蘇玥:「表妹,你抓緊了,我拉你上來。」
蘇玥一愣,但小命要緊,抓住了披帛。
她被拉了上來。
孟寒山剛要去喊婆子,蘇玥就撲入他懷中,嚎啕大哭。
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而且對方渾身湿透,孟寒山當然動搖。
然而,下一刻,蘇玥竟倒打一把:「嗚嗚嗚,玥兒差點就見不到三表哥了,是表嫂推了我!是她推我下水!」
孟寒山臉上的憐香惜玉之色,瞬間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厭煩、質疑。
6
蘇玥一個勁的哭鬧。
我彷徨無措的杵在一旁,像受了驚嚇的小鳥,失了神。
孟寒山前一刻還摟著蘇玥安撫,下一刻就將她推開。
蘇玥:「三表哥?」
孟寒山看了我一眼,這才望向蘇玥:「你表嫂不曾推你,你不準信口雌黃,方才我看得一清二楚!還不快向你三嫂致歉!」
蘇玥呆住。
她:「三表哥!我是玥兒呀!你昨晚還摟著我安撫,告訴我無需心急!你說不會辜負我的!」
蘇玥的當面質問,不亞於是打臉孟寒山。
而孟寒山這樣的男子,即便會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當面讓他難堪。
更何況,他的妻子還在場。
我忙解圍:「表妹,今日府上來了不少族親,你莫要鬧事,會讓夫君為難的。有什麼事,且等到明日再慢慢說,可好?」
我的識大體,讓蘇玥更加無能狂怒。
可孟寒山看著我的眼神,又變了。
僅此一天之內,他的眼神更為溫柔。
但我心裡很清楚,孟寒山並非護著我,他隻是維護他自己的尊嚴。
而我在表面上與他是統一戰線。
蘇玥被婆子帶走。
此事傳到了老太君耳朵裡,老太君很是不滿,怒視了最愛的嫡孫:
「老三,你太令我失望了!枉我最信任你,也最看好你!」
孟寒山罕見被訓,臉色很難看,他這種讀慣聖賢書的男子,最怕被長輩訓斥。
「祖母,孫兒知錯。」
我提著裙擺跪下:「祖母,您就別怪夫君了,今日之事,夫君也是無辜的,他也沒料到表妹會那般衝動。」
「不過,祖母放心,孫媳婦一定會找機會去勸說表妹。」
「咱們孟家乃百年世家,夫君又是您的嫡孫,肩上還得擔起門楣重任,一切應當以和為貴,如此,家族才能永葆昌盛。」
老太君一愣,露出笑意,對我十分滿意,又賞賜了一堆東西。
「不愧是楚相的女兒呀,果然識大體。看來,這樁婚事當真極好啊!」
我腼腆笑了笑,卻很快表現得端莊大方:「祖母,表妹的事,您不必操心,孫媳一定好好處理。」
老太君連連點頭。
今日的變故,就算翻篇了。
前世,長姐不服就幹,忍受不了孟家內宅的彎彎繞繞,既被孟寒山冷落,又被老太君低看,日子過得很憋屈。
也難怪長姐會被活活氣死。
從老太君院裡出來,我主動對孟寒山道:「夫君,我去看看表妹,向她解釋清楚,以免你與她鬧了罅隙。」
孟寒山卻拉住了我的手:「夫人不用管她,是她自己恃寵而驕!」
我表面詫異,內心卻笑了。
聽聽,這就是男子的心聲。
他在大婚之夜,還和蘇玥摟摟抱抱,互訴衷腸。
這才一天不到,孟寒山就開始對蘇玥不耐煩了。
前世,長姐之所以敗在了內宅,便是因為看不懂男子。
我反握住孟寒山的手掌:「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我一定要讓你無後顧之憂,如此,你才能全心應對朝堂之事。」
7
我去見了蘇玥。
她染了風寒,神色憔悴。
一看見我,眼神立刻流露出憎恨:「你來幹什麼?」
我唇角含笑。
看著蘇玥的眼神,就像是看著話本子裡的小角色。
前世,長姐之所以輸給她,八成是因為長姐太剛烈,不會演戲。
可我太愛演了。
自幼體弱的緣故,我無法出遠門,母親便ŧūₖ尋來很多話本,家中也時常請來戲班子。
於我而言,人生如戲。
蘇玥慌了:「你笑什麼?」
我搖了搖頭:「好沒意思呀。」對手太弱,我自是覺得無趣。
也不知長姐眼下如何了?
按著長姐的性子,她去了邊關,大抵會像脫了韁的野馬吧?
蘇玥更急了:「你到底在笑什麼?!你以為你贏了我?三表哥與我年少定情,我已經是他的人了!」
呵,難道我會在意?
區區一個孟寒山,他的身份倒是可以利用。
當然,我最終一定會生下孟家的嫡子。
所以,孟寒山還有一個作用,便是生孩子。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留著他的理由。
我:「多謝表妹幫夫君啟蒙。如果沒有你,也會有其他通房替他啟蒙的。」
蘇玥以為,她會氣到我。
可事實上,我不稀罕男子的貞操。
我要的東西,始終很明確。
蘇玥圓目怒瞪:「你將我比作了通房?!我是孟家的表小姐!」
我始終情緒穩定:「你不過隻是二嫂的娘家人,算哪門子的表小姐?我會與夫君說,讓他納你為妾。」
蘇玥歇斯底裡:「不可能!我不做妾!我要當平妻!」
真傻呀。
我爹是當朝丞相,我才嫁進門,孟家怎麼可能讓她當平妻?
我:「是麼?我可以幫你求情,就看夫君是否願意抬你做平妻了。你也知道,夫君是個顧全大局的人。」
蘇玥怔住:「你會那麼好心?你這個女子……你一定不懷好意!不然,你怎會毫無情緒?」
我嫣然一笑:「讓表妹見笑了,我身子骨素來不好,動情緒會傷身的。表妹也要保重身子呢。」
看著蘇玥氣急敗壞,我滿意離開。
傍晚十分,孟寒山歸來,見我託腮沉思,他柔聲詢問:「夫人怎麼了?」
我裝作猛地回過神,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又避開視線,顯得猶豫又為難。
孟寒山很關切:「夫人,到底怎麼了?你……見過表妹了麼?可安撫好她了?」
到底是年少定情,孟寒山心裡還是有蘇玥的。
但,這種情,也隻建立在男女的原始衝動上。
不會維系太久。
我輕嘆了聲:「夫君,我原本打算先幫你納妾,可表妹不同意,她要當平妻,還說……她早就是夫君的人了。這可如何是好?」
8
我一言至此,孟寒山流露出極為窘迫的表情。
他是世家子弟中的翹楚。
自年少時就被人稱贊,是清風朗月的君子。
他身邊也沒什麼鶯鶯燕燕,亦或是通房丫頭。
隻有一個年少定情的白月光。
他素來以「君子」的德行要求自己。
雖然……
他可能是個不太聰明的男子,但絕對不會認為自己是偽君子。
所以,自己的妻子說出這番話時,他甚是窘迫。
更重要的是,我半分沒有責怪,亦或是吃醋,而隻是表現出理解。
他便更無措了。
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前世,長姐得知了孟寒山與蘇玥之間的事,她雷霆大怒,將孟寒山一通大罵。
而孟寒山本人十分在意德行、名譽,故此,長姐等同於撕開了孟寒山的面具。
可我不一樣。
我會假意維護他的尊榮。
我憂心忡忡:「夫君,眼下若是直接娶平妻,會對夫君的名譽不利,萬一被御史參一本,可就難看了。」
「咱們得想法子說服表妹。要不……先以妾室身份進門,過一兩年,再抬為平妻。如此可好?」
我拉著孟寒山的手,纖纖玉手輕輕摩挲他的虎口,見有一個傷疤,故意問道:「咦?夫君的手受過傷?當時疼麼?」
長姐告訴我,孟寒山少時被逼著練字,冰天雪地也不準歇息,一次偷玩,被已故的老太爺用枯枝捅破了手。
故而留疤。
見我如此關切他,孟寒山臉上的愧疚更甚:「夫人……你為何事事為我考慮?」
他的眼神真誠,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熾熱,以及……欲念。
一個美貌、溫柔的女子,對他釋放出了無盡的包容與愛意。他心動了。
竟如此之快!
我之前猜的沒錯,孟寒山是個多情人。
我含情脈脈:「夫君,你真傻,你我是結發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且不論旁人,你我此生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呀。」
「將來死後,咱們的孩子,還會將你我葬在一處。我自然與你同心同力。」
我提及了現狀、將來、死後。
我與他皆是捆綁在一塊的。
孟寒山更加動容,他眸光沉了沉,嗓音喑啞:「夫人……」
男人的臉一點點靠近,他的呼吸也有了微弱的變化。
我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9
孟寒山扣著我腰肢的長臂收緊。
就在他即將吻過來時,我卻撇過臉,避讓開了,故作嬌羞:「夫、夫君,我……給你打地鋪。」
孟寒山:「……」
前世,這人一直冷落長姐。
我那心性傲慢的長姐,幾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我得替長姐虐他一陣子。
況且,眼下還不是時候。
我更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下有孩子。
除卻一個蘇玥,內宅還有兩位妯娌要對付。孟寒山必須穩坐家主之位,如此,我才能是正兒八經的高門主母。
這一晚,孟寒山待在淨房的時間明顯變長。
夜間,他在地鋪上翻來覆去,似是無心睡眠。
還起夜喝了好幾次茶水。
他正血氣方剛,嬌妻又美豔溫柔,他自是難做柳下惠。
次日回門省親。
孟寒山早就命人準備好了登門禮。
他這人可以給足女子體面,但也可能翻臉不認人,全看能否抓住他的心。
上了馬車,車轱轆轉動,我身子一斜,倒在了孟寒山身上。
他順勢抱住了我。
我臉色微紅的看著他:「夫君,讓你見笑了,我的身子實在柔弱。」
孟寒山眼梢含笑:「無妨。」
他似乎很受用,抱了我好一段路,才不舍的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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