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幾月,我姐也喝了助孕湯。
綠兒說,她懷孕後頭暈眼花,隻想王爺抱抱。王爺沒理她。
綠兒又說,她懷孕後吃啥吐啥,快被折騰死了,請王爺見她一面。王爺避而不見。
王爺成日在我屋裡打轉,煩躁得好像隨時爆發的炸彈。
那日,王爺忍不住開口問我,究竟是他行不行……
話音未落。
正巧被我姐撞上。
於是,我姐得意地說:「王爺,您瞧我給她賜名綠兒,不冤吧?」
王爺被當場氣暈了過去。
王爺醒後,見不得綠,王府裡的花花草草都被薅光葉子,就連青菜也給斷了。
至於綠兒,她現在改了名字,叫悔之。
意思,就是王爺後悔了。
全府,隻有我姐,一聽到悔之哭唧唧,就快樂得在床上打滾。
這下,姐姐終於體驗一把惡意挑唆的快樂。
7
因為悔之的事,王爺要徹查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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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查了半個月,悔之的奸夫沒抓著,卻抓到王爺的一個侍妾與一個窮酸書生來往密切。
這個侍妾叫知許,是揚州知府的庶女。
她與窮酸書生相戀,情深甚篤。
原本,知許滿心歡喜地等著窮書生高中,好向他爹提親。
可他爹卻聽說她的樣子好生養,把她獻給了王爺。
如今窮書生進京趕考,窮得隻能住進破廟。
知許得知後,時時接濟他。
姐姐勃然大怒:「你這般與人私相授受,被人發現,別人會罵你不守婦德,還要被浸豬籠的!」
知許眼淚漣漣,拼命搖頭:「主母,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念著同鄉情誼,接濟他一二,絕不敢有其他心思啊!」
姐姐把他們往來信件拍桌子上:「那信裡那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又是什麼意思?!」
知許臉色一白,跌坐回地上。
半晌,知許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忽然一咬牙,梗著脖子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主母你便賜死我吧,隻求您莫牽連九郎。」
姐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時間罵不出聲了。
我把姐姐拉進屏風後邊,問她怎麼。
姐姐哀嘆道:「知許平日老實本分,伺候我十分周詳。就這麼處死她,也怪可惜的,唉。」
明白了,我姐是恨她戀愛腦上頭,想罵醒知許,要她迷途知返。
至於王爺這頂綠帽,被我嫡姐忽略了。
畢竟。
男人三妻四妾,睡個舞姬,叫風流才子。
一個連王爺面都見不到的侍妾與初戀藕斷絲連,卻要被罵不守婦德,被拉去浸豬籠。
到底是不公平。
我姐姐到底是心軟了。
我計上心頭:「姐姐,知許隻是一時糊塗。你想想,她怎麼說也是個知府小姐,從小錦衣玉食,不懂柴米生計,才會被書生幾句酸詩迷昏了腦子。」
我姐:「那怎麼辦?」
我說:「咱就讓她嘗嘗生活的苦,比如,打發到別院,斷她吃穿用度,讓她每日上山挖個一兩百斤野菜?」
姐姐眼睛發光:「妹妹,還得是你!」
姐姐飛快地把人打發了,結果王爺對一切無知無覺。
他大概,早忘了知許這個人。
王爺腦子裡隻剩下一件事。
悔之的肚子越來越大,周圍恭賀王爺的聲音越來越多,王爺的臉色就越來越鐵青。
終於有一日,王爺衝進我屋裡。
王爺把手擺到我前面:「你給本王看看,本王到底行不行了!」
於是我給王爺望聞問切,沒診出啥大毛病。
也許隻是他忙於爭太子之位,操勞算計太甚,壓力太大,導致精氣不足。
可我不能讓悔之好過,這小綠茶一得勢,那不得鼻孔翹上天。
於是我清清嗓子,嚴肅地對王爺說:「王爺放心,隻要你與我姐好好配合我,定讓王府香火得以傳承。」
王爺一聽,整個人晃了三晃。
8
這下子,悔之被王爺徹底冷落了。
哪怕他曾經與悔之海誓山盟,情比金堅,二人的感情,依舊比不過男人的臉面。
即使,一切,不過是王爺自己瞎想。
王爺成日問我,有沒有辦法判斷悔之肚子裡的是不是他的種。
我搖搖頭,我可沒有這種通天本事。
於是,王爺決定再等等。
等孩子生出來了,像不像他,還不容易分辨麼!
至於王爺為什麼要等?
因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悔之救過王爺的命,他不能毫無證據就發落他的救命恩人。
王爺因這層關系,和我見面機會變多。
但我姐姐很疑惑,為什麼王爺從來不宿在我屋。
有一回他被姐姐硬推進我屋裡,與我大眼瞪小眼。
最終,他還是落荒而逃。
他說一看到我就情不自禁想到一些不快樂的事。
我懂,他看到我,就想到他不行。
至於知許,我倒有些敬佩她。
戀愛腦的腦回路,實在震撼我。
她在別莊,吃盡苦頭,天天吃野菜,餓得面黃肌瘦,形容憔悴。
可她竟硬撐著不同姐姐低頭,隻說都是她的錯,要罰就罰她一人,莫要牽連她的心上人。
可與此同時,那住在破廟的窮書生,沒了知許的消息,隻不過在王府外徘徊幾日,從此,也再沒往王府遞書信。
我很好奇,那書生一點兒也不擔心知許死活嗎?
我派下人去打聽,卻聽說那書生對出侍郎府千金的絕句,一時間名聲大噪。
於是,我找到知許,向她提議。
我說:「如今科考在即,你的意中人若金榜題名,我便央求姐姐,找個人牙子發賣出府。你通知書生,到時候將你買回。從此,你便可與書生雙宿雙飛,如何?」
知許問:「你為何對我如此好心?」
我笑道:「因為我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你的意中人對出了侍郎府千金的絕句。」
知許傲然地打斷我道:「他必定不會負我!」
我搖搖頭。
戀愛腦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暫且將她放在一邊。
因為,我姐姐懷孕了。
姐姐孕吐得厲害,王府如今有兩個孕婦,忙得很。
又過數月。
金榜題名時,那個窮書生果然高中。
知許被帶回王府。
她讓人給書生遞了消息,悉心打扮,隻待書生來王府接她。
可知許在後院枯坐了七日,沒有等來她的狀元郎。
原來,她的狀元郎被侍郎府榜下捉婿,如今一身紅裝,騎著白馬招搖過市。
可狀元郎迎娶的新娘不是她。
知許為那窮書生吃的苦,受的罪,煎的熬,原來都是笑話。
我以為知許會一哭二鬧三上吊,結果她沒有。
她沉默地回到姐姐身邊,依舊謹小慎微,細心周到地伺候姐姐。
我姐怕她留在京城難過,便打發她外出,替姐姐巡查一遍王府的田莊。
我姐姐半躺在藤椅上,與我在花下曬太陽。
姐姐唏噓道:「男人靠得住,母豬都上樹!」
她忽然想起什麼,臉色變得復雜。
我知道,姐姐想起了王爺。
姐姐感慨地說:「妹妹,你說得對,我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寄託在別人身上。」
我不語。
我知道這一刻,姐姐一定是想到了悔之。
如今,悔之仗著懷孕,在院裡一哭二鬧三上吊。
可王爺一次都沒去看望過她。
而一切根源,隻是王爺的胡亂猜測。
想來,才更讓人倍覺得諷刺。
9
悔之大概是傷心過度,抑或者鬧騰得厲害,早產了。
她生的孩子,與王爺極為相似。
可那孩子,體弱多病,奶媽們都擔憂娃兒活不長。
這下,王爺想起他與綠兒的過往情深,對綠兒的愧疚到了頂峰。
啊……悔之現下,恢復了本名,又可以叫綠兒了。
孩子被送來寄養在姐姐名下。
綠兒哭哭啼啼地跪在姐姐門外,跟號喪似的:「姐姐,求您把孩子還給奴家!他是奴家拼死拼活才生下的骨肉啊,您怎舍得看我們母子分離啊嗚嗚嗚……」
我姐聽得很是頭痛,可她肚子大了,不想輕易動氣。
我把王爺請來,以退為進:「王爺,要不,孩子還是送還他生母吧。」
王爺遲疑:「這似乎,不合規矩。」
京城裡,哪個高門大戶的子女,不都是統一寄養在主母名下。
我說:「姐姐肚子大了,經不住勞累。再說了,綠兒天天往我姐門前號哭,多不吉利呀!」
王爺臉色頓時一沉。
可他剛走出門,綠兒便楚楚可憐地抱住他大腿。
王爺想起誤會她多時,才引起綠兒早產,那一點點遲疑全變成了愧疚。
王爺說:「王妃肚子大了,諸多不便。那便先給綠兒撫養孩子一陣,等王妃生產後,再從長計議!」
我姐似乎成長了許多,她不動怒,隻輕飄飄道了一句:「好。」
姐姐生產那日,我最為緊張。
我想,姐姐對王爺多少有感情。
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王爺理應過來看望姐姐吧?
可我找人通知王爺,王爺前腳剛進姐姐院子,綠兒的人也來了,說宇哥兒燒得厲害,得王爺哄才能寬心。
王爺左右為難,看到姐姐一時半會沒生出來,便又回到綠兒院子裡。
這一去,又被綠兒纏得脫不開身。
我與穩婆們忙到天亮,小世子終於落地。
貴妃娘娘聽說姐姐生了嫡長子,高興得賞賜了滿屋子的珍貴珠寶。
可我姐醒後,聽說王爺昨夜不在身邊,沉默了。
姐姐此刻虛得一想睡覺,也沒力氣計較別的什麼了。
王爺倒是好不容易脫了身,聞訊趕來,喜上眉梢:「嘉柔,我們生了個大胖小子!」
穩婆們喜滋滋地把小世子抱出來,給王爺抱抱。
可就在這時候,姐姐猛地睜開眼睛,冷不丁冒一句:「王爺,您昨夜總跟生病的宇哥兒湊一起,仔細別把病氣過給我們母子。」
王爺一愣,訕訕地縮回了手。
10
王爺大約也知道,自己做得太過分。
姐姐坐著月子。
一下朝,他就趕來姐姐院子裡噓寒問暖,送的禮物幾乎堆滿小雜物間。
姐姐對王爺卻不冷不淡,隻是王爺想親她,她便推脫自己身子虛,讓王爺找綠兒吧。
王爺沒敢真去找綠兒。
傻子都看出姐姐態度不對。
他與我們家,是政治聯姻。
他想爭奪太子之位,必要文官清流們的支持。
知許忍不住開口說:「王爺,我素來與綠兒無恩怨,隻說一句公道話,王爺這是要寵妾滅妻啊!」
我連忙帶著屋內眾人一道跪下:「請王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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