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真心,我唯有傾盡餘生相還。」
我想從他的雙眸裡把他看穿,可那裡深邃得毫無波瀾,我隻看到了志在必得的自己。
「去吧,時間久點也沒關系。」
因為這一次,我不會再信你,也不會再等你了。
一個時辰後,護衛驚慌失措衝進了城北的小院裡:
「侯爺不好了,夫人……沒了!」
19
溫柔鄉裡的顧淮辭慌亂地趕去沈家時,我母親的院子已經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一具焦黑屍體赤裸裸扔在院子裡。
他大驚失色,顫抖著衝護衛道:
「怎麼會這樣?!夫人不是在酒樓等我?」
護衛不知曉的,我早在他被沈清清叫去後,我便在諸位夫人面前裝夠了委屈,才流著淚走出了酒樓,隻身入了沈家。
在母親的院子裡站了半刻鍾,管家試探性來問我要不要留下用飯時,我才含笑轉身,冷冷地問道:
「當年管家娘子生產艱難,是我母親拿了兩隻百年人參為其請的太醫救命,管家可還記得?」
管家面色僵了僵,唯唯諾諾說著感謝的話,隻言片語都不曾提過我母親。
我便了然,舊時恩情,恰如流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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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恩惠與滋養的人,誰還會記得?
於是,我掏出他兒子的發簪:
「管家手藝真好,親手雕刻的簪子竟也如此精致。」
管家頓時嚇白了臉。
發簪冠於頭頂之上,我取之不費吹灰之力。
便是我取其首級,也如砍瓜切菜。
「小姐,王法大過天,您莫做糊塗事,便是不為自己想想,也為夫人母族名聲想想啊。」
我嘆了口氣:
「就是為舅父想得太多,才容忍沈崇山多活了這麼多年。可我的忍讓換來了什麼?管家比我更清楚吧?」
時常去沈清清院子的管家,當然清楚。
他嗫嚅著說不出話來,我便又道:
「我今日前來,已經服過穿腸毒藥了。可一個人死未免太孤單了些,總要拉幾個墊背的。」
管家兩股戰戰,我饒有興致問道:
「帶誰走,管家你選。」
一包帶毒的藥被放在石桌上,我甚至連倉皇下跪的管家都沒多看一眼,便去了父親書房。
他捧著愛子的信,滿眼都是贊賞。
卻驟然被我掃了雅興,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他還不知道,現在冷的是臉,很快冷的就是身子了。
「沈清清要入侯府也不是不行,但我有條件。」
沈崇山那雙充滿酒色財氣的眼睛,頓時亮了:
「這就對了。」
「雲宜啊,你要知曉一筆寫不出兩個沈字,我們才是一家人。」
「有什麼條件,不過分的為父都答應你。」
我抬眼看他:
「宋雪梅為我斟酒道歉!」
沈崇山頓時喜上眉梢:
「好好好,為父這就安排。」
「在母親的院子裡!」
「倒也無妨!」
20
他們滿心戒備,一杯酒水喝得小心翼翼。
我卻絲毫不在意一般一飲而盡。
在宋雪梅咬著憤恨的時候,我才正眼看她:
「你與沈清清母女情深,我當真看在眼裡,羨慕在了心上。」
沈崇山又要和稀泥,卻被我一把攔住:
「可我也隻有羨慕而已,我母親永遠地死在了你們手上。」ţųⁱ
二人面色一寒,我才站起身來:
「蝕骨之痛啊,爛在我身上十幾年,你們可知我是如何熬過來的?」
沈崇山寒了臉:
「說這個做什麼,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人該往前看。」
我眉尾一挑輕笑道:
「都過去了嗎?是我母親託夢給你的,還是我親口告訴你的?」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受害者面前沒過去的事,便永遠過不去,血債隻能血償。」
「我母親倒在血泊中,握著我的手活活痛死的一幕,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那般溫柔的人,竟得個死不瞑目的下場。沈崇山,你午夜夢回裡不會做噩夢不會怕嗎?」
沈崇山惱羞成怒,厲聲呵斥我:
「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瘋!和你那個短命的娘一樣,整日拈酸吃醋,目光短淺,死不足惜。」
我笑出了聲來:
「母親若是目光長遠,怎麼選你這個宋雪梅都不要的窮書生?拿嫁妝扶你青雲志,卻最後落得被你害死的悽慘下場。」
「你以為我不曉得,要母親的嫁妝,又要和宋雪梅雙宿雙棲,所以你一碗碗補藥灌大了胎兒,又借宋雪梅的手,讓我母親受驚難產,卻在沒有大夫與產婆的情況下,一屍兩命。」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
「無妨的,她還有我。我答應過會讓沈家所有害過她的人給她陪葬,不是假的。」
說罷,我扔出了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二人滿眼驚慌,我壓著聲音問:
「你們不認識?」
「那可是你們的寶貝兒子啊。」
21
二人又驚又氣,抬手便要衝我咆哮。
可惜,身子一晃,竟坐都坐不穩。
被我一人掏心窩一腳,將二人狠狠踹倒在了地上。
「多謝管家為我下了藥,你們兩個啊,今日就陪我去死吧!」
「與其用那支爛簪子毒死我,不如來個痛快,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地走多好。」
二人惶恐掙扎,我那個該死的父親沈崇山,還想往院子外爬,被我拽著腳踝拖了回來:
「一個一個來,別急。」
說著,拎起茶壺便砸在他的頭上。
在二人失去意識之前,我向他們保證道:
「放心好了,那好雙兒女不會忘了的。」
待兩個人兩眼一翻昏死過去時,我才喊來了大汗淋漓的管家。
「這時候害怕和後悔都是沒有用的,唯有一條路走到黑,為自己求條活路。」
「別忘了,毒是你下的,你是幫兇。隻有他們和我都死了,你的兒子才能安然回家。」
管家別無他法,既要救兒子,也要活命,隻能按我吩咐將地上的兩個人拖進了房間裡。
「好了,我要放火了,半個時辰以後來救火,立個忠心救主的好人設。」
管家逃也一般跑得飛快,我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騙了管家,給他的隻是一包面粉。
迷藥早被我放在了宋雪梅與沈崇山座位旁的燻香裡。
可要置管家於死地卻是真的。
當年便是他在高堂之上做了偽證,才將母親一屍兩命的慘死歸於意外。
便是我的奶娘,也因要去求助舅父,被他攔在門內,棍棒加身活活打死。
從前顧慮太多。
我的小命,舅父一家的前程,和顧淮辭的仕途與名聲。
可如今,我都是個死人了,誰又能拿我怎麼樣。
鞭屍?
可我連屍體都不會給他們留!
無懼者無畏,他們都得給我母親陪葬!
22
見管家徹底沒了蹤影,藏在暗處的周世子的人,才將亂葬崗拖來的屍體擺在房中間。
確保房梁正好能砸沈崇山的腿,而宋雪梅恰好傷皮傷肉不傷命後,我才放了那把火。
大火乘風起,蔓延上了房梁,我才翻牆而出。
半個時辰以後,管家按時來救火。
老爺被房梁砸斷了雙腿,姨娘半個身子燒得面目全非,可都還有一口氣,疼得要死不活,氣得撕心裂肺。
唯一焦黑的屍體,卻是殺人不成反丟了命的小姐。
但他不敢說。
作為幫兇,他隻能在顧侯的追問下一問三不知。
顧淮辭滿臉皆是不可置信的迷茫:
「不過一個時辰而已,怎會鬧成了這般?」
是啊,一個時辰而已,他的保護傘怎麼就沒了?
沈清清收買的那名護衛,連請他三次去城北的院子,他也像沒聽到一般。
直到第四聲「小夫人肚子痛,請侯爺去看看」才將人驚醒。
「滾!」
護衛一僵。
顧淮辭紅著眼大聲咆哮:
「我讓你滾,聽到了嗎?」
他通紅的眼眶是真的,不知是恐懼,還是害怕。
喬裝過後的我躲在人群裡看盡了顧淮辭的無措,才快馬加鞭趕去了城北看好戲。
23
護國公夫人向來脾氣火暴,要外室的命也不是一回兩回。
我便傳密信一封,告訴她護國公又在城北養了外室,如今肚裡孩子已經三個月。穿金戴玉,比夫人還風光。
她怒上眉梢,再也坐不住了。
帶著浩浩蕩蕩的奴僕殺去了城北沈清清的院子裡。
沈清清才與顧淮辭溫存過,身上還帶著床事過後的惡心痕跡。
著一層輕紗,半躺在榻上等著意猶未盡的顧淮辭再回去找她。
甚至為了更魅惑三分,她衣衫半褪,在左後肩上勾著豔麗的花朵。
一雙長腿,就那麼赤裸裸露在了外面。
護國公夫人殺進去時,看到的便是那幅景象。
「果真是個狐媚子,青天白日便做見不得人的勾當,給我拖出去打。」
大驚失色的沈清清甚至來不及開口,便被孔武有力的嬤嬤們捂著嘴拖去了大街上。
那一層輕紗,被當眾撕爛,雙眸含淚的沈清清就那般赤身裸體被壓在大街上打。
待十幾棍子下去,下身已經見了血。
「灌紅花!」
「下賤的東西,還想搞出外室子來,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一碗紅花下了肚子,沈清清的丫頭報的官才匆匆忙忙趕過來。
可躺在血泊裡的沈清清不僅丟了半條命,臉面都丟光了。
官府走一趟,才知護國公夫人找錯了人。
如今被打的卻是顧侯家的外室。
24
滿堂哗然之下,眾人似乎也知曉了顧夫人自焚的原因。
護國公夫人冷笑道:
「那顧侯可是斷指起誓,若辜負夫人萬箭穿心而死,我便要看看男人的誓言到底會不會應驗。」
「忘恩負義之輩,恬不知恥拿外室女往人胸膛捅刀子,她便是化成厲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呸,給你道歉,等你的顧侯來拿我質問!看看誰先參誰一本。」
陛下的表妹、護國公夫人前扶後擁耀武揚威地走了。
帶著今日見聞急急切切地進了宮。
與此同時,城北的事鬧得沸沸揚揚。
當然,少不了我的幫忙。
等顧淮辭得到消息時,滿京城都知道顧侯在城北養了外室,不是別人,還是我的殺母仇人。
他著急忙慌跑來城北時,戲都快演完了。
隻落得眾人的一臉鄙夷與恥笑。
顧淮辭何其重名聲與顏面,一張臉簡直比鍋底都黑。
松松垮垮披著一襲外衣的沈清清,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向顧淮辭伸了手,可他隻淡漠地轉過頭去,冷聲道:
「夫人最厭惡的外室女,我憐她賤奴之身無處可去,才借她一個院子小住罷了。也敢說是本侯的外室,當真無恥至極。」
孩子又如何?
歡愉又如何?
在顧侯的權勢與前程面前,何足掛齒!
我吃了七年的虧,如今該沈清清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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