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不是咱們的場子,砸不得啊!」
「冷靜!冷靜!」
「洛洛,坐下。」我說,「有些事隻能當事人去解決。」
谌律臉色有些蒼白,離開前還是朝我們致意,「抱歉,我處理完會盡快回來。」
我給洛洛的盤子裡丟了幾隻剝好的小龍蝦。
她總算坐下了,邊吃邊嘟囔,「好好一大帥比!學霸!高精尖人才!怎麼就是個戀愛腦呢?」
包廂裡大家各自悶頭幹飯,也不知道谌律會迎來什麼狂風驟雨。
畢竟這是他初戀。
為防止因愛生恨再有什麼過激行為,蘇擇被安排了艱巨使命,去遠遠看著。
我慢慢喝著湯,心裡卻莫名煩躁得很。
抓不住根源,就像是找不到線頭的毛線團。
是因為谌律嗎?
年少不經事說的話,何必時過這麼久還較真。
是因為蘇擇?
喜歡他更是小學的老皇歷了。連谌律也心屬他人,更何況自帶招桃花體質的蘇狐狸?
「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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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擇回來了,自然而然拉開椅子坐我旁邊——原本谌律的位置。
「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呢?」我問。
「這麼在意啊?」微醺醉意染上眼角,微涼的手指點在我鼻尖,蘇擇半邊胳膊搭上椅背,幾乎將我整個籠罩住,「那還不去追?」
我皺眉。
「蘇擇,你知道我不喜歡煙味。」
他霧氣朦朧一雙眼盯著我,盯了會兒,乖乖坐回去了。
好像還有點委屈似的。
讓這人去盯梢,怎麼滿身酒氣地回來了?
飯也吃得差不多了,看他的狀態估計也套不出什麼話,大家各自收拾東西,三兩結伴地準備回家。
蘇擇是真醉了,我和洛洛一左一右地架著他才勉為其難扛到了我車上。
就在我慶幸自己沒喝酒的時候,洛洛轉身就上了她家的邁巴赫。
得,就我一個冤種負責到底了唄?
車準備啟動,我看著倒在副駕的蘇擇,又氣又無奈地給他扣好安全帶,被他捉住了手。
本來這麼熟了,碰一下手也沒什麼。
但……
車內的燈光昏暖,外面是入夜的冷風,手心相觸的溫度便格外曖昧。我佯作不耐,「幹嘛?」又聽蘇執呢喃不清地小聲念叨。
無奈之下,隻能整個上半身都湊過去聽。
聽完我勃然大怒,一拳擂在胸口。
「給你睡!?你聽聽,說的是人話嗎?蘇擇你連我你都敢動這種心思?我呸!信不信我明天就告叔叔?你——」
他被我錘得直咳嗽,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
「現在給我滾下車去!你還湊過來幹什麼?非讓我——」
他的手,握住了我身前儲物箱裡的……農夫山泉。
後半句生生卡在嗓子裡。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咕咚咕咚大口灌,喉結上下滾動,手指修長有力,臉瞬間紅到了耳朵根。
呃……
喝完水,他將空瓶精準投入路邊垃圾桶。
再度轉向我,神色很是晦澀難言,「許縱,我真難以想象你在佛羅倫薩美院都學了點什麼。」
我真的是。
丟人丟大發了。
不然我還是滾回學校吧。
很顯然這裡已經不適合我生存下去了。
蘇擇眼底透著些許玩味,口齒清晰地重復,「給——我——水。那個水,讀三聲。」
我瞪著眼兇他,「閉嘴!蹭我的車還那麼多話?一瓶水五塊,微信還是支付寶?現在就轉!」
5.
蘇擇的單身漢公寓比我想象中幹淨整潔得多。
除了必要的陳設家具啥也沒有,落地窗外的月色一照,甚至顯得有點蕭條。
我開了玄關處的燈,給男人攙扶到沙發上。
「可以哈,收拾得很利索嘛。」
他鼓弄著腮肉,還有點得意,「我愛幹淨,你知道的。」
我正在調飲水機開關,聞聲差點樂出來了。
「蘇擇,你還真好賴話都當誇你的?」說完把自己的小香包往桌上一撂,「我的意思是,那些狂蜂浪蝶居然沒能在蘇少爺的棲息地留下絲毫蹤跡。」
沙發上的蘇擇皺眉,順嘴就接,「哪來的狂蜂浪蝶?」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驀然意識到了我下的連環套,鯉魚打挺起來指著我,「許縱!你——」
我便握住那根手指頭,慢慢掰了下去。
「原來我出國這段時間……」
「你,一,個,也,沒,談,成,啊?」
他急了他急了,蘇狐狸此刻像個炸了毛龇牙咧嘴的小狗,估摸著是醉意還在,腦子運行緩慢,一時間找不到話來懟我,老半天了才吭哧吭哧憋出一句,「那你有談?」
「當然了。」
我起身接水,樂不可支地逗他。
「百來個不至於,兩位數的男朋友還是有的。拜託,那可是意大利最有名的藝術學院诶。」
蘇執瞪著我。
我還之微笑。
這家伙傲嬌又毒舌,自負得很,當初我走連送都不來送,現在我就是故意氣他的。
我是小人,擅長記仇。
「我告你家長!」他無力地控訴,「我明天就告去!許縱你怎麼這麼不學好呀你?」
「啊,我媽還是我爸?電話號有嗎?」
他兇巴巴地瞪久了,一把給水杯薅過去咕咚咕咚灌,「沒良心。我不是看著你對谌律那小子關心得要死,能替他擋酒?你——」
我掏出叮叮當當響的手機,順勢起身。
「抱歉,接個電話。……您想起我來了?是的,是在中國,不過您需要的話我隨時待命。 」
蘇擇直接從背後攬過來,一把奪了過去。
「Hey,Why are you still awake?(你為什麼還不睡?)」
那邊略帶疑惑地報了意大利的時間。
「But her boyfriend is going to sleep!」他的英語都快帶出上海口音了,「With she!」
蘇擇怒而掛之電話,我瞳孔地震。
震驚之餘,我指了指手機屏幕,「你要不要看看你對誰講了什麼?」
通話欄赫然一排:喬瑟-21 研 A 組油畫導師。
蘇擇:?
沉默。
還是沉默。
蘇擇的氣勢瞬間渣也不剩,可憐巴巴地把電話還給我,又苦惱地抓了抓頭發。
「不然你說你手機被偷了?」
我:……
第二天從他家離開,我拎了倆柚子拜訪我母上大人,開門的卻是洛洛。
「小縱來啦,哎呀,這麼客氣幹嘛,就當是自己家哈。」
「我去你的。」我踢掉高跟鞋,朝廚房揚聲,「媽,我回來了!」
廚房隔得遠,估計沒聽清,聽清是我也不可能這麼溫柔,「哎呀,洛洛,你喜歡的湯還得一會兒呢,不然你先吃桌上的零食,許縱寄來的。」
……
我媽如沐春風地出來,和我撞個正著。
她自帶社牛體質,毫不尷尬,甚至還催問我,「阿律的事情解決沒有?那個女孩子怎麼說?」
洛洛終於說了句人話,替我解圍。飯桌上我媽又自以為順口其實特別刻意地提起我的年齡和婚事,順便說谌律媽媽特別喜歡我,而且兩家知根交底……
我有些不是滋味。
回國後見了每個朋友,甚至於我早早獨身的爹,唯獨沒有單獨見谌律。他不提,我不說,這段關系仿佛在無形中變得微妙。
洛洛哄好了我媽,拉我進臥室鎖了門,剛剛的笑臉瞬間收起。
「你之前不是讓我問問,那段爆火的視頻怎麼回事嗎?」
「正好今天我組員跟我講八卦,更巧的是聊著聊著,我發現她老公就在蔣娉婷所在的『鳴躍』。」
我說,「這有啥稀奇的?咱們這兒傳媒公司的巨頭也就那幾家。」
洛洛冷笑一聲,「同在一個公司不稀奇,宣稱自己是鳴躍新星,卻查無此人才稀奇。」
「什麼?」
「她老公人事部的,非常肯定,鳴躍壓根沒有『蔣娉婷』這個人。」
6.
嚇得我柚子都快掉了。
這從愛情保衛戰一下子變成驚悚懸疑劇是怎麼回事?
「女人,你以為這就結束了?」
洛洛滿臉寫著「誇我求我」。
「你可太強了,求求你告訴我後續吧。」該配合演出的我盡力表演。
「哼,我就覺得蹊蹺,又返回去看那條視頻下面的評論。有一條贊不多,但很醒目,那人說,臥槽,穿白裙子這不是 xx 整容醫院的整容模板嗎?他家黑醫美,姐妹們千萬避雷!」
我覺得吧,洛洛能混到執行總監,不是沒道理的。
「然後我就找到了那個人,私信說自己想整容,又違心誇了一通蔣娉婷自然好看……問他為啥不能去那家。」
「有一說一,蔣娉婷是不大像整過容啊。」我小聲嘀咕。
「注意立場!」
「好的好的,您繼續。」
「嘿,結果不問不知道,一挖出猛料,」洛洛眉飛色舞,是壓不住的激動,「那家機構以各種兼職之名騙小姑娘去咨詢,然後哐哐一頓洗腦,讓你籤合同貸款整容,你知道利息多少嗎?二十個點!說得天花亂墜……」
我倒吸一口冷氣,死死抓住洛洛的胳膊。
「你的意思是,這才是蔣娉婷缺錢的理由?她在利用谌律還貸?」
「對!」
渾身瞬間汗毛聳立。
「那她要真和谌律結婚,谌律不成了冤大頭了?!」
洛洛瞪我一眼。
「他戀愛腦,拉著你智商也下線了是嗎?被潑髒水的可是你诶!」
我閉眼,努力回憶那個在訂婚宴上出言譏諷的女生。
高聳鼻梁微笑唇,下巴尖到能戳人。
「蔣娉婷那個朋友,也在這家籤了合同?既然短視頻爆火得這麼快,她的職業是……主播?」
洛洛這才滿意點了點頭。
「沒錯。」
「不過視頻啊文章啊全找不到了,也不知道是她們自己做賊心虛,還是後知後覺補了法律常識,造謠可是能進局子的。」
萬萬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拿證據找蔣娉婷興師問罪,谌律的電話倒是先打過來了,他的聲音疲倦而無奈,背景還有蔣娉婷隱隱的啜泣。
「許縱,現在方便嗎?『一陣子』咖啡廳,我們談談。」
其實本來我答應了導師下午回復我那個線上進行的課題。但是到底是多年的好友,我總不能看著他往火坑裡跳,所以還是草草收拾了一下赴約了。
這家咖啡廳老板也是我們熟人,屬於懶散佛系的,店裡面不喜歡人太多太鬧騰。
蔣娉婷的哭聲斷斷續續格外明顯。
我感覺我拳頭硬了。
「許縱,你要是這杯不打算用來喝,我可不給你用我這進口的咖啡豆了啊。」老板小聲嘀咕,「老難搞來的。」
「當然,她也不配。」
「是啊是啊,息怒息怒。」
「所以給我一杯白開水,謝謝。」
「……」
熟人知道我的性子,我端著水杯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搡開了谌律,潑在蔣娉婷臉上。
「許縱!」
「閉嘴。」我冷冷地轉向男人,一字一頓,「她找我,正好我也要找她。你敢攔著,下杯就換成開水潑在你臉上。」
蔣娉婷被淋了滿頭滿臉,幾乎不可置信地抬頭,聲音帶著哭腔,「你……阿律,你看她,你現在知道了吧?她就是做得出來!」
「我做什麼了?」
谌律看蔣娉婷哭得一抽一抽地,代為解釋道,「她說她閨蜜賬號被封停,人也被公司辭退了,要賠一大筆錢。我怕你倆有什麼誤會,就……」
我抱臂嗤笑,「谌律,你的意思懷疑是我幹的?」
谌律緘默不語,然而此刻沉默的含義不言而喻,我感覺心涼了大半,轉向蔣娉婷,「請問你,好端端的賬號為什麼封停?告狀也得把前因後果說清楚不是嗎?」
她哭得愈發不可收拾,好像真的受了天大委屈。
「你破壞我訂婚宴不是事實嗎!你搶走了谌律不是事實嗎!」
我抽了幾下紙巾,團巴團巴扔她臉上,「別哭得太用力,小心假體錯位。」
這句話特好使,蔣娉婷立刻不嚎了,轉為小聲抽噎。
谌律則和我長久地沉默地對視著。
說實話,我根本不在乎蔣娉婷如何潑髒水造謠,反正擺平是早晚的事,她太自不量力。我也不是不接受昔日好友尋找到幸福,因為愛情而分散了精力和我們疏遠。
我隻是在乎他的判斷。
我在等曾經最重要的人給出的答案。
「許縱。」他喊我,低垂著眼睫,慢慢說道,「許縱,鬧場的事的確過火了,我知道你性格一向如此,但……給婷婷道個歉吧。畢竟大庭廣眾下大家看著呢。」
7.
一秒。
兩秒。
我看著他,驀然笑出聲。
「谌律,你大概不記得了。在挺早之前你說過,別在意別人的看法,我既是我。」
他好像倏地被回憶刺痛,抓住我的胳膊想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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