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25-01-07 17:32:573427

想到這兒,楚亦稍微定了定心神。


這樣的話,派人出去找她就是無用功了,得讓她自己回來。


想了想,楚亦傳了令:


「三個月後的掌門繼任大典提前兩個月,將請帖速速發往各大門派,通曉江湖。」


雪央很聰明的,她一定能明白大典突然提前是他給她的臺階。


她會回來的。


她從來不肯錯過他任何一個重要的時刻。


就算她還生著他的氣,不願原諒。但作為珀雲宗的一員,她也沒有理由不回來觀禮。


思及此,楚亦的心徹底定了。


隻要再等一個月,就能再見到她了。


12


在蜀州逗留了大半個月,我決定繼續啟程。


「你還是要回宗裡觀禮嗎?」


我提出辭行的時候,鐵花問我。


「自然不是。」


月前,珀雲宗即將舉行新掌門繼任大典的消息傳遍了五湖四海,那時鐵花就問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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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能是看我在典禮前要離開,以為我改了主意。


然而並沒有。


其實我一開始沒有想過不參加典禮。


畢竟怎麼說我也是宗門一員。


而且比起其他師兄弟姐妹,珀雲宗更實打實地是我的家。


繼任典禮不隻關乎是誰繼任,這是宗門盛事,是家裡的大事。


我原本計劃著,再向南邊行進,多遊兩個月。


再繞個圈,花上月餘回到宗裡觀禮。


觀完禮後,就可以再出發往北走。


正好能趕上冬日,賞北境大雪紛飛。


可是不知道楚亦為什麼將原定好的日期提前了,攪亂了我的行程。


如此,索性便不回了。


反正,珀雲宗弟子遍及天下,也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去觀禮的。


我現在隻是最普通的一個弟子,觀不觀禮,也沒什麼要緊的。


況且,這般倉促提前了典禮日期,不隻影響了我的計劃,也讓許多準備觀禮的門派措手不及。


許多離珀雲宗距離較遠的門派不得不匆匆出發,也不知他們是否有計劃被影響。


宗內操持慶典的同門們,肯定也要忙得人仰馬翻了。


楚亦實在是草率至極。


觀這樣不穩重的禮,也是丟臉。


不如不觀。


13


我準備離開蜀州的前一夜,鐵花的煅器室叮叮當當地響了一整晚。


但不是她在裡面。


「託你的福,這輩子我竟然能親眼看到夜家的少主親自煅器的場面。太多能學的了,煅器世家果然是有些獨門絕技的!」


鐵花異常興奮。


「同我有什麼關系?或許是他太久沒打鐵,手痒罷了。」


「又嘴硬。」鐵花嘖嘖咋舌,「那玩意兒一看就是他專門給你設計的。」


「說真的,你對夜塵淵就半點沒心動?」


我在蜀州的這大半個月裡,夜塵淵也泰然地賴在了鐵花家。


他並沒有刻意做什麼撩撥行為,隻是每天同我跟鐵花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茶飲酒、打坐練功、登山遠眺、逛街消遣……


我在街上義診的時候,他也會搭把手,並不刻意,而是自然而然的那種,就像我的另一個故友。


這種分寸感,很令人舒服。


鐵花對他的評價是:「這小子真沉得住氣。」


「我和夜塵淵沒有可能,你別瞎起勁了。」我道,「我已經明確了,我此生的志向是走遍江湖,做個逍遙自在的遊醫。他是夜家的少主,還有偌大的家業要繼承呢。」


「連有沒有可能都思考過了,你對他有點兒動心。哦,或許不止一點。」鐵花下結論道。


「別瞎說。」我撓她痒痒。


「被說中了,惱羞成怒。」她大笑著閃躲。


我搶了被子。


哼!


臭丫頭,凍死她。


14


笑了一晚上的鐵花第二天早上就哭唧唧的了。


「雪寶,玩夠了就回來找我,我養你。」她眼眶含淚。


我笑著拍拍她的肩:「那你要多賺點銀子。你知道的,我沒富過,到時候我要天天吃海參翅肚、穿綾羅綢緞、住高門大戶……」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好,我努力。」


「雪央,這是給你的。」在我和鐵花難舍難分之際,夜塵淵精準地找到了空隙,插進了話。


他遞給我一柄造型奇異的軟劍。


「你按動這裡的機關……」他手把手教我如何使用,「它就會解體成可以甩得很遠的長鞭。再按這裡,就能收回來。」


「你擅用毒,不擅近戰。以後隻要提前將毒藥抹在劍尖上,再解鎖成鐵鞭使用,絕對能起到攻其不備的效果。」


確實是一把設計精妙的武器。


世間,獨一無二。


「謝謝你。」我誠懇道。


「我給它起名叫『雪塵』。因為它是銀白色的,又亮又輕盈……」夜塵淵結結巴巴地解釋著,「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就自己改一個。」


「我很喜歡。」我認真地看著他,肯定道。


夜塵淵的耳尖,紅了。


之前我提及要離開蜀州時,大肆渲染了一波我要遊遍江湖的決心。


很大一部分,就是說給夜塵淵聽的。


他多年的真摯情意,值得一個答復。


「前路不同,各行其道」便是我的答復。


他也聽懂了。


所以才會送我這樣一把武器,祝我一路順遂。


「我會好好鑽研雪塵的使用技巧,讓它日後在江湖神兵榜上佔據一席之地。」我笑著道。


15


然而,話說早了。


踏上旅程之後,我才發現我根本沒有使用雪塵的機會。


因為夜塵淵一直跟在我的身後。


還沒遇見兩個山匪,他一揮劍將人打跑了。


還沒誤入一家黑店,他幾顆霹靂彈將人店炸翻了。


「你跟著我做什麼?」我又好氣又好笑。


他兩手一攤:「沒啊。順路,順路而已。」


一路順個沒完了。


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行路時,他就不遠不近地騎馬走在我後面,也不主動搭話,好像我們真的隻是恰巧走在一條路上的人。


打尖時,他還會故作驚訝:「好巧啊,你也在這家店吃飯?拼個桌拼個桌。」


我啟程,他啟程;我停留,他停留。


我每路過一個地方,都會免費給當地瞧不起病的人家義診。


他則提著劍去教訓當地的土匪惡霸,為人家打抱不平。


漸漸地,許多地方竟傳起我們的故事,說我們是一對懲惡揚善的俠侶。


夜塵淵有次醉了酒,大庭廣眾下,深情款款地看著我,吟了一首詩:


「得成比目何辭死,隻羨鴛鴦不羨仙。」


傳出去後可了不得了,我們突然就有了名號:


「鴛鴦俠侶」。


謝謝,為什麼不是比目俠侶?


哦,什麼?比目也是形容恩愛的?那還是算了吧。


每到一個新地方,我都試圖跟吃瓜的病患們解釋:我和夜塵淵不是一起的,我們隻是恰好順道。


沒人信,根本沒人信!


「你說怎麼辦吧?我歲月靜好遺世獨立嬌俏女醫仙的人設都被你牽連完了。」我惡狠狠地找夜塵淵算賬。


他定定地看著我,極其認真地跟我說了句:「對不起。」


小心翼翼得好像真的在為給我添了麻煩而慚愧。


本來我隻是想同他開個玩笑,鬥鬥嘴皮子,此刻卻心虛地轉身而逃。


他的眼睛太過真摯,我不敢面對。


16


順路之旅就這樣一直進行著。


我沒有問他,怎麼這麼有空在外面亂轉,家裡沒有事需要打理嗎?


或許是為了方便自欺欺人吧。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不希望這樣的順路走散。


我不得不時刻提醒自己,終有一天,分岔口會到來,不要產生太多依賴。


可我沒想到,分岔口到來之前,一樁意外先行打破了這場旅途的寧靜。


17


我和夜塵淵都是隱藏真容行走江湖的。


區別在於,我是易容,他是戴面具。


我易容後,相貌平凡無奇,扔在人堆裡找都找不到。


他戴了面具後,俊朗的眉眼雖被遮住,卻越發凸顯出神秘不凡來。


再配上他挺拔的身姿、卓爾不群的氣質,便更加招人了。


我們行至瓊州時,夜塵淵被客棧女掌櫃看上了。


那女掌櫃也有些實力和膽色,二話不說,就給他下了藥,想求一晌貪歡。


後來才知道,她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在她店裡留宿的男客人,但凡被她相中,她都會半夜三更自薦枕席。


許多人是不需要下藥的。


夜塵淵入店時沒搭理她的暗示,所以她用了這樣令人不齒的手段。


可她還是沒能得手。


夜塵淵絲毫沒手軟地將她打成了重傷,她隻能含恨離去。


我聽到動靜趕去尋夜塵淵時,他已被藥性灼燒得雙目通紅,隻剩下最後一絲清明。


看向我的眼神,有本能的炙熱渴望。但更多的,是極力克制。


我的手剛搭上他的脈搏,就被他強行推開。


「沒事的……死不了,你別管我。」


像是快要撐不住了,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著我,「求求你……快走。」


可我怎麼能走?


他中的藥,格外歹毒。


雖不至死,但若半個時辰內得不到陰氣採補,會內力盡失,再難練成。


於武林中人而言,這樣的下場無異於,前途盡毀、形同廢人。


我心中已有計較,當下再無顧慮,輕褪羅衫。


夜塵淵卻將雙目緊閉了起來。


「不可以……雪央……你不能……我還沒有、沒有跟你提親……」


他還想推拒,可我卻不想聽了。


「閉嘴。」我攀上他的肩,吻上他的唇,「我是醫者,聽我的。」


這一路行來,他為我擋下過多少危險。


單憑這一點,我就沒辦法坐視他淪落到武功盡廢的下場。


更何況,我,亦有私心。


夜塵淵渾身都在戰慄,卻仍強撐著不給我回應。


「你不想嗎?」我在他耳旁悄聲低語,「我願意的。」


像是斬斷了最後一根束縛的弦。


又或者,藥性終於揮發到極致。


他急切地翻身覆住我。


最後一絲克制也不過是,強壓著身體迫切的渴望,極力維持著循序漸進,怕弄傷了我。


倒更添了幾分難耐。


「快些……」我忍不住催促他。


從他中藥開始,半個時辰馬上要過了,再不進入正題……


很快,我就後悔說了這兩個字。


他明顯是會錯了意。


我如一葉誤入深海的小舟,被層層巨浪快速衝刷著、攪弄著,似乎永無停歇。


潮水一波又一波湧出……


小舟徹底被巨浪擊碎前,我唯一殘存的意識是,已經過了多少個半個時辰了?


完全,不記得了……


18


楚亦從夢中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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