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可別眼皮子淺,得端莊大度。」
「我知曉,阿娘。」
「那日在寺廟,她不辭而別,你可別生怒,看在嫁妝面上,你得對她好些。」
「那日之後,我還寫信問過她緣由,不過她沒回我。」
未來弟媳說得還挺委屈。
信?什麼信,估計是阿弟讓人處理了,這事我是真不知曉。
看來阿弟那日也如同今日一般,都是不小心聽到真實想法的。
那母女二人還在說,隔壁傳出砰砰敲門的聲響。
「你二人背後說人長短,能否小聲些,擾了我家小姐清淨。」
這聲音傲氣中帶著些嘲諷。
對面沒再說話,過了一會兒,隔壁房門打開,一陣腳步聲漸行漸遠。
阿娘等徹底沒聲之後,拳頭一下落在桌子上,桌子裂成了兩半。
「沒想到這齊家還有這等心思,其心可誅。」
「阿娘休怒,氣大傷身,氣大傷身。」
我忙用手帕裹住阿娘流血的手指,這一拳頭拍得,手背上全是血珠。
「就你是個沒出息的,是我當場就讓她倆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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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如今阿爹還沒提出退婚,你且等阿爹忙完再說。」
我氣啥,氣死自己便宜別人,何況本就要與齊家退婚,犯不著為這生氣。
「忙?我看他能有多忙。」
阿娘二話不說,帶上幾名貼身婆子就去捉阿爹回家,我隻得跟著她走,一路安慰著,可別把自己身子氣壞了,不值當。
6
「齊家還有如此狼子野心,沒想到我這輩子還有看走眼的一天。」
阿爹聽完阿娘控訴,悔不當初。
「你就沒看對眼過!」
阿娘沒好氣地揭短。
「夫人所言極是,極是,我這就去找齊家老兒退了這門親事。」
這時女子名節最為重要,阿爹本想著給齊家臉面,讓齊家找個由頭退了親事。
奈何齊家是想要死綁住何家的,齊大人死活不同意。
自從定親後,清貧出身的齊家,手中可寬裕不少。
最後是阿弟說通五皇子當說客,威逼利誘下,齊家這才松口同意。
為不影響女子名聲,對外宣稱有一坐化登仙的高僧斷言,二人八字不合,這才成功退親。
「簡直是太便宜他們了。」
阿弟踱步,憤憤不平。
「能退成便可行,畢竟齊家是官身,你爹我隻是個商人,地位低下。」
阿爹躺在躺椅上,優哉遊哉。
是呀,世道使然,改變不得。
「三萬兩呀,我的三萬兩白銀。」
阿弟又氣又怒,這三萬兩白銀是給五皇子的說客茶錢。
「花錢免災,花錢免災。」
一時間,我竟不知,是齊家做事太過,引他發怒,還是錢財花費太多,讓他心疼。
「都怪阿爹,什麼眼神呀。」
阿弟跑去阿娘身邊撒嬌,絲毫沒在外的沉穩大度。
「好了,這些銀錢,阿娘給你。」
阿娘最是受不了阿弟如此。
他這才喜笑顏開,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7
阿爹將家中大半資產全部捐出,避免中途延誤,親自帶隊前去邊關,隻為能第一時間送達這些物資。
三月後,邊關傳來捷報,外敵已除,大軍擇日回京。
皇上龍顏大悅,賞了阿弟一個從六品的戶部闲職當。
剛從邊關回來的阿爹這幾日一直咧嘴大笑。
擺了三日流水席,慶祝何家終於榮升為官家,能在阿弟這輩改換門庭。
「我何銀子不負祖宗呀。」
喝醉酒的阿爹大著嗓門喊了一句,接著就醉酒酣睡過去。
阿娘淚眼婆娑著說:
「幸事,幸事。」
我的阿爹,一直有個做官Ṭůₐ夢,這是家中都知曉的事,可他對我和阿弟常說的是,國安,家才能旺。
之前阿娘擔心去邊關的阿爹,從不信佛的她在家吃齋念佛了好些日子。
「戰事可算結束了,我嘴淡得喝水都是甜的,珠兒,走,我們出去打牙祭。」
阿娘拉著我去下館子。
我倆選在我嫁妝鋪子的酒樓吃食。
「這不是我前二嫂子嗎?」
聲音尖銳,還挺熟悉的。
我回眸一看,陸家庶出的四小姐,旁邊還跟著位大著肚子的女子。
「何事?」
「前二嫂子,雅間聊會兒可行?」
阿娘見我沒上樓,派丫鬟前來尋我。
見周圍食客在看我們,我抬手請她們先行。
可別因這二人影響我酒樓的生意。
「可否請我們吃上一桌?」
若是我沒記錯,和離前,陸家光是在酒樓記的賬就有三千多兩,和離時,我一筆勾銷。
自然,和離後,陸家不給錢,可吃不到、拿不著我的東西。
「陸四小姐張嘴就是請,櫻桃,拿個破碗給她,酒樓外有乞丐討吃,四小姐可褪去裝扮,蹲下乞討。」
阿娘看不過去,一點都不給陸四臉面。
「都是誤會,小四隻是開個玩笑。」
陸四小姐身邊女子這是緩緩開口。
「這是二哥家的。」
陸四瞅她一眼,又瞅我肚皮一眼。
「不像你,不會下蛋的雞。」
「陸四小姐,我不像你,至少我是個人。」
陸四沒反應過來,倒是她身邊那個,撲哧一笑。
想必這位就是陸二外室林淼淼了吧。
單純善良,溫柔嫵媚,這是夢中陸二對她的形容。
我看是矯揉造作、不諳世事吧。
不過這些日子也沒聽說陸家娶新婦啊,這怕不是一頂小轎納回去的?
「多有唐突,告辭。」
林淼淼扶腰起身,欲走。
陸四不肯走,阿娘一ṱůₛ句:
「陸四小姐,是要在這請客買單?」
陸四這才不甘心地走出雅間。
「陸家不成氣候了。」
阿娘嘆息。
當日夜裡,窗外傳來聲響,一封信落了進來。
信中問我是不是穿越者,為何還活著。讓我不要阻擋她的路,還Ṫű̂⁶說什麼後果自負。
我知道,這是林淼淼所寫,可何為穿越者,我不懂。
深夜,我夢魘而醒,汗已浸透衣衫。
我又做了一個夢,夢中還是死局,這次是我全家皆亡。
8
「阿姐,你說一女子一直盯著我瞧是何意?」
阿弟這日風風火火回府,回來就是這句話。
「該不會是看上你了?」
我吃驚,阿弟光看外表,長得還是挺招人待見的。
他耳根子紅透,又有些不確定:
「那不應該是對視之後就害羞轉開?她隻是有些略顯尷尬。」
他這話說得讓我蒙了。
「可能,她隻是想看看你長得如何?」
「她以前不是如此呀。」
阿弟說得肯定。
好吧,敢情兩人還是舊相識,可阿弟之前除了在自家府中和五皇子府,其他地方幾乎是沒待過的。
若說以前認識,五皇子府中規矩多,不可能有侍女敢如此大膽,依次排除,隻剩下常入五皇子府的寶康公主。
這小子該不會有此等機緣?傳聞寶康公主最是飛揚跋扈,一手鞭子甩得那是虎虎生威,是個厲害角色。
「你,該不會心悅她?」
我試探著問弟弟,那可是公主,非我等能肖想的。
「那倒不是,我豈敢呀,阿姐,就是不一樣。」
阿弟面紅耳赤,還說不敢肖想?
我看他是敢得很,隻不過有賊心沒賊膽。
「阿弟,並非阿姐妄自菲薄,你要知門當戶對。」
我諄諄教導,不願看阿弟鑽進死胡同。
「我知曉,阿姐,我先去忙。」
阿弟說完就落寞而去,背影蕭條。
偶遇寶康公主時,她正在抽打地上跪著的一乞兒。
鞭子抽在乞兒周圍空地上,揚起灰塵。
圍觀百姓對她指指點點,我和阿娘湊近看才聽她邊抽地邊罵:
「混賬東西,速速拿出本小姐荷包,否則抽你一頓,再報官處置。」
那乞兒一直下跪求饒,被公主身邊侍衛團團圍住,逃脫不得。
一丫鬟用手帕捂著鼻子,將那乞兒扒得隻剩褻褲,找出裡邊藏著的荷包。
「你這小娘子,怎能胡亂抽人。」
「是呀,小娘子這麼厲害,可不好找夫家。」
「大庭廣眾之下剝人衣物,不知羞恥!」
周圍人化身正義勇士,都在指責寶康公主。
「明顯是這人偷了小娘子荷包,你們都是睜眼瞎?何況,小娘子隻是嚇唬他而已,都未抽到他身上去。」
阿娘看不過去,大聲幫腔。
寶康公主往阿娘這邊看著,眼中含笑。
「多謝伯母仗義執言。」
說完收鞭就走。
阿娘是沒見過的寶康公主的,她不夠格,她純粹是仗義執言。
Ťṻₘ 我是跟著陸老夫人參加宮宴,有幸見過寶康公主,才能認識。
一輛馬車停靠在不遠處,側目一望,馬車裡下來的正是女主林淼淼。
隻見林淼淼靠近公主,想和公主套近乎。
奈何寶康公主白眼一翻,讓護衛攔著林淼淼,她大步離去。
9
今日城門大開,迎接將士們凱旋。
鑼鼓敲響,大軍歸來,全民歡慶。
領頭的是阿爹帶回來的男子,此人高大偉岸,皮膚黝黑,一股肅殺之氣油然而生。
「是阿運,女兒,是阿運領頭。」
阿娘歡呼而起,抑制不住興奮情緒。
我正疑惑為何不是鎮北侯領頭時,男子後方出現一輛馬車,車簾打開,胸口處綁著紗布的鎮北侯端坐在馬車裡,神情嚴肅。
鎮北侯爺,傷得還挺重。
熱鬧過後,皇上賞下一道道聖旨,光是我們府中就有兩道。
阿運的全是獎賞,沒給他升官。
還有一道出乎意料,是阿爹封男爵的聖旨,喜得阿爹當場就暈了過去。
這是阿爹用大半家當和自身安危換來的,不虧。
阿娘讓阿弟把聖旨供奉在祠堂,得讓何氏祖宗知曉,這是天賜的榮譽。
改換門庭,終於不再靠阿弟一人。
然而,我的內心卻很慌張,這是夢中發生過的事。
夢裡,過幾日,鎮北侯就會帶陸承殷上我家負荊請罪。
三次後,阿爹同意我回陸家,不久之後,何家出事,無一幸免。
甚至讓我回府的鎮北侯,也會因傷口感染而亡。
這次阿爹又擺了三天流水席,三日後,鎮北侯負傷帶陸承殷前來拜訪。
「何兄,是我兒的錯,我帶他來請罪,望你諒解。」
說完,鎮北侯一腳踹向陸承殷膝蓋,逼迫他跪倒在地Ŧù⁵。
跪地的陸承殷臉陰沉可怕,又不敢違背父命。
阿爹阿娘和我對視一眼,昨夜我已將夢境中的事告知他們,當時他們不可置信,如今,不信也得信。
「陸兄,使不得,使不得,還不快將陸二公子扶起。」
阿爹囑咐身邊小廝,讓人將陸承殷扶起。
「讓他跪著,此等孽子,若不是留著給你請罪,我定打得他下不來床。」
陸承殷還是被小廝扶起,嘴卻很硬:
「用不了假好心,你何家女是沒人要了?非要扒著我不放!」
「孽子!跪下!」
鎮北侯大怒,抄起桌邊茶杯就往他身上甩去。
上等的青玉茶杯呀,摔得我肉疼。
阿爹知曉我夢中之事,自然不會由著鎮北侯在我家訓斥陸承殷。
讓阿弟帶陸承殷下去歇著,他和鎮北侯單獨聊天。
一盞茶後,鎮北侯帶著些喜色告辭。
「鎮北侯認你做義女。」
阿爹語出驚人,合著他和娘想了一晚上想出這鬼主意。
可我不想啊,我想離著林淼淼遠些。
「權宜之計。」
阿爹摸著胡須說,似又想起,說道:
「對了,福伯,前院收拾出個院子,阿運要來家中住段時間。」
「好。」官家福伯領命前去。
那帶隊的將軍是阿運,是阿爹的義弟,我才知曉。
「當初說動你叔,可費了你爹不少銀錢。」
阿娘偷笑,給我說了事情原委。
原是鎮北侯爺請阿爹去說通運叔的。
侯爺說才得知運叔是他副將的遺腹子,讓阿爹考驗一番,是否得用。
還說邊關危急,若運叔得用,快些說服。
阿爹找到運叔時,運叔是有名的山匪頭子,他劫富濟貧,從不傷人。
百姓說他從無敗績,手下人都神出鬼沒,一招制勝,官府根本抓不著。
阿爹親自去遊說,被劫了數次,就賴著他不肯走。
運叔沒法,隻得管吃管住。
阿爹沒事就在運叔面前遊說,運叔本就俠膽義膽,還能走上明路,思考再三點頭同意。
阿爹擺上祭壇,兩人在月下起盟,成了拜巴子兄弟。
回京路上,阿爹對外說運叔是開國大將軍聶贏後人,這才得皇上重用。
一路順遂,阿爹物資給得多,將士們沒有後患,自然勇猛上前。
這仗打得敞亮。
「可惜天不遂人願,阿運就是出身不好。」
我心頭咯噔一下,我夢中的運叔,是在囚車裡,被打得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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