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您的裙子,隻能稍稍帶一點紅~」
15、
大宅院裡,可真沒意思。
每個人說話都陰陽怪氣的,臉上笑著,心中卻恨不得撲上來咬你一口。
難怪謝時安不願意在府中長呆。
誰喜歡每天一睜眼,就面對無數張面具呢?
不過他不喜歡,為什麼要把我也拉到這個地方來...
豆蔻幫我梳頭的動作,實在算不得溫柔。
梳完頭,她又在我臉上胡亂抹了幾把胭脂。
原本白皙的皮膚上糊著一Ŧũ⁷層厚厚的鉛粉,感覺一說話就能帶著粉往下掉。
嘴唇被塗得猩紅,看起來像個吃人的妖怪。
我看著鏡子中濃妝豔抹的自己,嗯,還挺像青樓中迎來送往的老鸨。
豆蔻滿意得點點頭,一邊打哈欠一邊扶住我手臂;
「姨娘,快點,可不敢讓三爺三奶奶久等!」
此時天剛蒙蒙亮,豆蔻給我準備的衣裙十分單薄。
我站在主院的廊下,被風一吹,寒氣直往骨頭縫裡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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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冷啊。
天光越來越亮,屋裡總算有了響動。
翡翠掀開門簾看到我,吃了一驚,隨即朝豆蔻點了點手指;
「你個促狹丫頭。」
豆蔻調皮得朝她眨眼;
「好姐姐,我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情!」
門簾掀開,屋內的暖氣燻得我半眯起眼。
我還沒回過神,就被豆蔻推進了屋。
膝蓋上被人頂了一下,等我反應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跪在地上。
16、
江雲溪和謝時安正一左一右坐在塌上,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尋常的恩愛夫妻。
看清我的臉後,謝時安一愣,隨即有些不悅;
「怎麼化成這幅模樣?」
豆蔻行了個禮,搶著回答;
「姨娘許是沒見過這麼多珠寶首飾,看到什麼都喜歡。」
「還有那些胭脂水粉,姨娘恨不得都往臉上抹,我實在是沒攔住...」
謝時安瞬間黑了臉。
江雲溪拉住他的手,朝他嗔了一眼;
「夫君,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定是你之前虧待了妹妹,才會讓她失了分寸。」
謝時安打量了我一會,嫌棄地別過頭;
「行了,別跪著,趕緊敬茶吧。」
我仰起頭盯著他;
「昨天被她們拉著跪了一宿,現在手腳發麻,抬不起來。」
「豆蔻,你就是這麼伺候你主子的?!」
葉婉清柳眉倒豎,剛要罵人,就被謝時安攔住了;
「婉清,你調教的人,我信得過。Ťû⁻」
「她既然進了府,自然該守府中的規矩。」
葉婉清笑了,眉眼舒展,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夫君,多謝你體諒我。」
兩人握著手對視,好似眼中隻看得到彼此。
我有些不懂謝時安了。
他費那麼大勁安排我進府,就為了讓我看著他們夫妻恩愛,琴瑟和鳴?
17、
因為我不肯敬茶,謝時安罰我閉門思過三日。
我昨晚就沒吃東西,到了晚上,實在是餓得受不住。
之前就知道謝府不好進,著實沒想到還能餓肚子。
正當我準備偷溜出去找東西吃時,謝時安來了。
他一進門,就心疼得抱住我;
「雲溪,你受苦了。」
?
都說女人善變,我怎麼覺得男人變得更快。
謝時安掏出帕子,仔細地將我臉上的脂粉擦幹淨;
「順眼多了。」
「你還是這樣最好看。」
「我知道你不愛那些金銀俗物,早上化成那樣,是不是為了氣我?」
「你呀你,婉清畢竟是正妻,你該給她應有的臉面和尊重。」
「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
回應他的,是我肚子發出的一連串「咕咕」聲。
當聽到我沒吃飯時,謝時安眼神冷了下來;
「雲溪,你這是用絕食來拿捏我?」
「你為什麼不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隻有在婉清面前給足她面子,她才不會為難你。」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為什麼不能理解呢?」
眼前的謝時安,可真是陌生。
陌生到讓我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夢。
曾經那個溫柔愛笑,每天都變著法子哄我開心的男人,仿佛是我幻想出來的。
「乖,好好吃飯。」
「還有,把這些金銀俗物都收起來吧,別再打扮成那樣了,我不喜歡。」
18、
謝時安讓我好好吃飯。
但是他沒給我帶飯。
他安撫了我一通,又要求我三天後再次去給葉婉清敬茶。
他說,希望我能為他受點委屈。
他還說,葉婉清畢竟是大家閨秀,出生名門,絕不會真的苛待我。
最多隻是發一點小脾氣。
我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就覺得,噬心蠱好像差了一點。
謝時安走之前,我拉住他的衣袖;
「明日我能不能回家一趟?」
「我之前給你做了一個荷包,我想繡完它。」
「等從家裡回來,我肯定好好向三夫人敬茶。」
這對謝時安來說,實在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非常爽快就答應了。
謝時安走的時候,心情大好。
豆蔻的心情,卻不是很好。
她捏著帕子,目光陰鬱;
「姨娘還真是好本事。」
「都禁了足,竟還能引得三爺過來看你。」
「都說姨娘是泥腿子出生,我覺得,姨娘更像是那勾欄院裡出來的。」
「這勾男人的本事,連窯姐兒都比不過你!」
我實在是太餓了,餓得沒力氣同她吵架。
豆蔻發泄了一通,見我沒回應,沉著臉出了院子。
看樣子,是去和葉婉清告狀了。
隨她們吧,反正到了明日,我就能回家了。
19、
送我回家的婆子就是上次押我回謝府的劉媽媽。
她斜睨了我一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
「姨奶奶,可別怪老奴多事情。」
「這村子離咱們謝府可遠著呢,您要是動作再慢些,府門可是要落鎖的!」
我直接撸下手上的銀镯子塞給她。
這镯子雖然是銀的,工藝卻十分精巧。
上頭雕著一簇又一簇玉蘭花,活靈活現,看著十分雅致。
這镯子,是謝時安送我的定情信物。
他說我就像玉蘭花一樣清麗脫俗,不染塵埃。
劉媽媽掂了掂銀镯子的重量,眉眼間閃過喜色;
「姨奶奶,您可抓緊點。」
她不是苗人,不懂蠱女送出的東西,絕不能亂接。
我把能帶的蠱蟲都帶在身上後,又起鍋燒水,給自己煮了一碗雞蛋面。
等將面湯全都喝光後,才滿意得拍了拍肚子。
吃飽喝足,好辦事。
回到謝府後,豆蔻的態度很奇怪。
沒有像以往一樣對著我翻白眼,也不再冷嘲熱諷。
而是時不時的,看著我發呆。
那眼神十分奇怪,三分幸災樂禍,三分嫉恨,三分痛快,甚至還有一分同情。
我被她看得寒毛豎起,渾身不自在。
不過很快,我就明白了她這麼看我的原因。
因為到了晚上,屋外傳來了響動。
一道身影摸黑,翻窗而入,身上還有股迷香味。
20、
「小美人,別躲呀!」
男人身材很是健壯,手臂上肌肉高高隆起。
我被他按在床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幸好,身上藏了不少蠱蟲。
在他動手撕扯我衣服時,我趁著機會把紅豆蠱下在了他手臂上。
紅豆蠱,是我最新研制的一種蠱蟲。
它們如同紅豆般大小,喜歡藏在人皮膚之下。
紅豆蠱爬行過的地方,會留下粘液。
那些粘液讓人奇痒無比,恨不得揭下身上一層皮。
男人看到我露出的肩頭,眼眸大亮,正要彎下身啃咬,突然身體一僵。
他「嘶」了一聲,咬住嘴唇,額頭上青筋曝起。
「直娘賊!」
罵完,男人跳起身拼命撓著手臂。
他之前已經迫不及待脫了衣裳,此刻光著上半身站在屋裡,看起來像得了癲病。
麥色的肌膚上很快被抓出一條條血痕。
紅豆蠱最是闲不住,喜歡在人全身遊走。
尤其是夜間,活動更加頻繁。
除非等它們準備產卵,才會停在某處一動不動。
這時候,皮膚下就會摸到一個小小的鼓包。
「痒,好痒!」
男人越抓越崩潰,不到片刻功夫,胸前和手臂上竟沒一塊好肉。
「姨奶奶,是您叫我嗎?」
「快來人啊,姨奶奶屋裡藏了個男人!」
21、
屋外早已埋伏著一堆丫鬟婆子。
聽到豆蔻的聲音,眾人一擁而上。
有人忙著點蠟燭,有人飛奔出去喊人。
「哎呀,姨奶奶,您這麼做,怎麼對得起三爺!」
「謝府的臉都被你丟淨了!」
豆蔻忙著給我頭上扣屎盆子,等話說完,才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丫鬟婆子們面面相覷,十幾雙眼睛盯著那個瘋狂抓痒的男人,有些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
劉媽媽走上前,突然扯著嗓子大喊;
「哎呀,這不是趕車的張三嗎!」
「之前姨奶奶就是張三接回府的,路上一直盯著張三瞧。」
「沒成想,就幾天時間,竟然和張三...」
要不說,辦事情還得年紀大的人靠譜呢。
小丫鬟們早都看傻了眼,連豆蔻都站在一旁發愣。
關鍵時刻,隻有劉媽媽謹記自己的任務。
隻是她這番話,現在看來有些不合時宜。
因為張三的模樣看起來十分嚇人,不像是來偷情,倒像是中了邪。
他一邊慘叫一邊用力撓著臉,恨不得在臉上撓下一塊肉來。
「劉媽媽,救命啊!」
「痒,好痒!」
劉媽媽一跺腳,扯住豆蔻的衣袖;
「怎麼辦,夫人和三爺馬上就到了!」
豆蔻轉了轉眼珠,指揮另外兩個婆子按住張三;
「給我打暈他!」
22、
等謝時安黑著臉趕到時,劉二已經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
我也被人按住,跪在劉二身邊。
地上還扔著我被撕破的衣裙,看著頗為曖昧。
謝時安咬牙切齒瞪著我,半晌,才顫著嗓音問豆蔻;
「你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五一十給我說清楚,一個字都不許隱瞞!」
葉婉清擔憂地拍著他的背;
「夫君,可別氣壞了身子。」
後宅女人的手段,當真是來來去去就那麼幾樣。
而男人,卻總是會被糊弄住,真是奇怪。
這趕車的張三其貌不揚,五官平平,我為什麼要和他偷情?
謝時安平常看起來挺聰明的,不會連這都相信吧?
「嗚,嗚嗚!」
豆蔻清了清嗓子,剛準備開口,卻愕然地發現自己說不清話了。
她的舌頭迅速腫起,腫到連嘴巴都合不攏。
乍一看,像口中含了一大塊粉色的肉。
葉婉清嫌惡得皺起眉;
「還不退到一邊去,別在這惡心人!」
「劉媽媽,你一直守在院外,你來說。」
豆蔻驚慌失措爬起身站到一邊,滿眼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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