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光嚴哼了一聲:“你先我先,結局都一樣。那就你先來,我留著壓軸。”
程亦川臉色一凜:“你想得美,壓軸的都是長的帥的。你先來。”
“Excuseme???不是你問的誰先來嗎?”
“我就跟你客氣一下。”畢竟姿態要做足。
魏光嚴罵了兩句,“我先來就我先來,老子當仁不讓。”
然後他就全神貫注地下去了。
今天的第一場專項,時隔兩個多月,眾人都有些生疏了,手腳打不開,魏光嚴也不例外。但他始終是男隊的頭號種子,即使大家都生手,他也是手生裡最不生的那一個。
他滑得還不錯,是他的平均成績。
下山後,他隔著大老遠的,扭頭衝山上揮手吼:“趁早認輸吧你!”
腦門上被孫健平拿著記錄板啪的一聲拍了下來。
“兔崽子還挺得意?這個成績你都滑了一年了,怎麼,覺得自己特牛逼是吧,一年了都還沒進步?”
魏光嚴的臉一下子耷拉下來,急忙辯解:“不是,我沒有,我也心急如焚,恨不能趕緊突破!”
看孫健平一臉恨鐵不成鋼,他狗腿子一樣發誓:“我看著您和袁教練都為我著急,我是真難受,這個年都沒過好!”
“得了吧你,年沒過好還胖了一圈兒。”孫健平抬手,揮蒼蠅似的,“滾滾滾,上去再來。”
看著魏光嚴溜之大吉的背影,他罵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剛罵完,山上一聲槍響,他的目光不由自主望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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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剛說完曹操,曹操就下來了。
程亦川要在魏光嚴之後滑是有道理的。
為了那份大禮能順利送到魏光嚴手上,這場比賽他必輸無疑。
而魏光嚴一整個假期疏於訓練,程亦川自己卻在冰島忙得風生水起。田徑雖不是滑雪,但每日高強度的體育訓練仍是有助於滑雪運動員的自我提升,至少他覺得自己的耐力和爆發力都在Jeremy啊Mary啊這些國際運動員的幫助下進步了一大截。
他還真怕魏光嚴輸給自己。
所以程亦川打算先看看魏光嚴的表現,然後再定時定量地完成自己的速降,免得一不留神把魏光嚴給贏了。
當然,他這麼膨脹,魏光嚴可不知道。知道了可不得跟他打一架。
看完魏光嚴的速降,程亦川松了口氣,好在這家伙沒有發揮得太差勁。要真是差得沒底了,他也跟著滑個超爛的成績,一則惹人生疑,二則免不了兩人一起去辦公室報道,被孫健平噴個狗血淋頭。
他信心百倍地在槍響後滑了下去,心道隻要發揮得中規中矩,應該八九不離十,和以前一樣跟魏光嚴差那麼一點點吧。
然而出人意料的,他乘風而下,放飛自我的一場速降,瞬間創造了這一天亞布力的小高潮。
新年之後,在眾人都還手生施展不開的情況下,程亦川的第一次速降就突破了年前自己的最好記錄,並且一躍趕超先於他速降的魏光嚴,哪怕優勢隻是0.42秒,那也是實實在在的贏了。
此前,隊裡的現役速降運動員裡還從未有人超過魏光嚴,程亦川是這幾年的第一個。
山下的丁俊亞摁下計時器,神色一頓。
孫健平湊過來看,目光落在計時器上時,也是一頓。哪怕剛才目測就能看出程亦川的提高,但親眼印證了他趕超魏光嚴的事實,依然是個不小的震撼。
丁俊亞側頭:“一分四十秒七三。”
孫健平笑罵了一聲:“這臭小子!”
“比魏光嚴的最好成績還差了零點二。”
“所以還不能誇他。”孫健平努力板起臉來,但鬼都看得出他眼裡載不下的笑意。
他幾步走上前去,迎上了程亦川。
後者對自己破紀錄一事還一無所知,探頭探腦往這邊走,準備去看看丁俊亞手裡的計時器。半道撞見孫健平,他撓撓後腦勺,說:“沒退步吧?”
還是有點心虛,畢竟在半山腰也看見了,每一個下來的運動員都被孫健平迎上去一陣批鬥。
孫健平板著臉,神情莫測:“退沒退步,你心裡沒數?”
“就是有點逼數,所以才覺得您應該不至於罵我一頓。”程亦川笑嘻嘻,指指他手裡的記錄冊,“這個應該跟我沒緣分了——”
話音未落,那隻板子毫不遲疑落了下來,砸在他腦門上。
孫健平指著山上,“滾上去,繼續。下一輪要是比這輪慢,還有你挨的!”
程亦川一懵,捂著腦門兒往丁俊亞處走:“哎哎,我到底滑了多少?”
他湊過去一看,看見了自己的用時,先是一愣,然後是一驚,回頭就衝孫健平叫起來:“哎,我這不是破了紀錄嗎?破紀錄了也挨打???”
“沒聽說過嗎?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退役!”孫健平說得有板有眼,鏗鏘有力。
程亦川:“……”
這他媽還真沒聽說過!驕傲使人退役是什麼鬼???
他不服氣,捂著腦門兒往纜車走,一邊沾沾自喜地想著,嘿,破紀錄了,叫宋詩意知道指不定會羨慕死。他連如何報喜的臺詞都想好了,就說:“嗨呀,真羨慕你這麼年輕就認識我了,才華橫溢猶不自知,心地善良還盛世美顏。”
結果想到一半,看見在纜車處等他的魏光嚴,那點驚喜一下子變成了驚嚇。
魏光嚴在等他報成績,隔得大老遠就扯著嗓門兒問:“怎麼著,滑了多少?”
程亦川心裡咯噔一下。
完犢子了,隨便一滑,把他給超了……
前一陣的驚喜不翼而飛,他如喪考妣、心情沉重地走了過去,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後腦勺。為了輸,一會兒他毫不意外地會滑得不如這一輪。
親娘啊,孫健平的板子,他是挨定了。
第68章 第六十八個吻
這一天的大賭局,三局兩勝,魏光嚴是最終獲勝的那一個。
程亦川在首輪勝出的情況下,第二輪和第三輪卻被奮起直追的魏光嚴反超,最終以微弱的劣勢輸掉了這場比賽。
拉回一點面子的魏光嚴在終點處松了口氣,哈哈大笑,說:“怎麼樣,姜還是老的辣吧?”
程亦川:“你不止辣,你還辣眼睛。”
“怎麼說話呢?我怎麼就辣眼睛了?”
“不止辣眼睛,還沒有自知之明。”
魏光嚴不高興了:“嘿,我說你輸了就輸了,有點風度行不行?怎麼還人身攻擊上了?”
然後又大度地自我排遣:“行了行了,知道你輸了心情不好,我還能怎麼著?還不是隻能多讓著點你。”
程亦川:呵呵。
午間休息,教練們在休息室裡討論今天大家的表現,程亦川毫無疑問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
袁華說:“我在上面就看見了,那小子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第一輪賊猛。我還在上頭叫出聲來了呢,哪知道後勁還是缺了點,哎!”
高鵬:“沒事,哪能次次都破紀錄呢?隔了一個假期,他非但沒退步,還破了個記錄,哪怕隻有一次也夠可以了。等過幾天狀態提上來了,保持住現有的最好記錄,甚至有所突破,也是遲早的事。嗨,你是沒看見我們技巧隊的,一個個手腳都跟生鏽了似的,我這才是看著都糟心!”
孫健平:“上午都抓速降了,下午我去你那邊看看。”
高鵬連連搖頭:“看不得,看不得。我才看了一輪,都要氣出毛病來了。”
孫健平不緊不慢從胸口的兜裡掏出一小瓶藥來:“不要緊,我備了這個。”
眾人定睛一看,行吧,速效救心丸。
飯吃完了,大家該休息休息,孫健平出門抽煙。丁俊亞跟了上去,說:“您這幾年身體不好,就該把煙戒了。”
“不礙事。”
“不礙事?那您連速效救心丸都給隨身帶著了。”
“也就偶爾心髒不舒服。這不是我們家老李多事嗎?非得讓我帶在身上。為了讓她安個心,我才帶著的。”
孫建平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也不願老提身體這回事。他的目光落在雪地裡,把那半截煙頭掐滅了,說:“已經開春了,明年這個時候就是世界杯了。”
高山滑雪世界杯(Skierscup)起源於1961年,每四年舉辦一次,被認為是僅次於四年一屆的冬奧會的高山滑雪賽事。許多人甚至認為世界杯是比冬奧會及兩年一屆的世錦賽更有價值的賽事,因為它要求選手在整個賽季始終保持極高水平,完成一系列巡回賽,而不是僅僅在一站比賽。
可惜的是,自丁俊亞退役後,三年前的世界杯我國就已經沒有選手參加了。不是不想參加,是成績不夠,連參賽資格都沒有。
丁俊亞頓了頓,說:“女隊有羅雪,再抓一抓,門檻應該是能過的。男隊這邊,魏光嚴和程亦川是很有希望的。”
有希望也就是取得參賽資格,拿獎是不可能的,畢竟現階段我國的滑雪水平與世界仍有很大差距。
又提起程亦川,孫健平笑了:“今天他的表現,你怎麼看?”
其實之前提的不止程亦川,還有魏光嚴,可他這麼問,丁俊亞心知肚明他問的是誰。
丁俊亞笑笑:“第一輪還行吧,後面明顯水了不少。”
“你也覺得他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我不清楚,發揮不如第一輪倒是真的。一般來說首輪都該是最差勁的,後面無論如何都該有所提升,他倒是反過來了。”
“我也覺得不對勁。”孫健平摸摸胡茬,像是在琢磨著是不是該剃一剃。
丁俊亞回頭看看大廳,一群運動員三三兩兩坐在那,吃過中飯後都在休息,準備下午的訓練。他輕而易舉找到了人群裡的程亦川,正和薛同、陳曉春等人說笑打鬧。
“來的路上,我聽見他們在打賭。”
“誰?”
“兩個技巧隊的,還有程亦川和魏光嚴。”
“賭什麼?”
“賭今天他倆誰的表現更好,輸的人要送贏的人一份大禮。”
“……”已經不單純是幼稚兩字能概括的了。孫健平無語。
可視線落在程亦川和魏光嚴身上,兩人毫無芥蒂,哪怕剛才還在雪場上較量過,這會兒又跟穿連襠褲似的黏在一起了。
孫健平心裡一動,又摸了根煙出來,下一秒,對上丁俊亞不贊同的眼神,咳嗽兩聲,又塞回了煙盒。
“行,聽你的,少抽點。”
他收起煙盒,大步流星往大廳裡走,一路走到打打鬧鬧的四個人面前。
男生們不敢放肆,手上嘴上都規矩多了,齊聲叫:“孫教練。”
孫健平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手指頭往程亦川身上一指:“你,跟我出來。”
“你故意輸給他,怎麼,是同情他一直沒突破瓶頸,所以給他點面子?”孫健平故意這麼問。
“怎麼可能!”程亦川眉頭一皺,扯開嗓門兒就嚷嚷起來。
“那你說,到底為了什麼?”
姜還是老的辣,這話沒毛病。兩人往雪地裡一站,三兩句話的功夫,程亦川就老實交代了。
衣櫃裡藏著的那套從歐洲帶回來的最新裝備,希望魏光嚴能夠突破自我、渡劫成功的真心,他和盤託出。
孫健平立在雪地裡,定睛看他片刻,問:“你就不怕他突破了瓶頸,你一直出不了頭,當個千年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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