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其實是在為她的拒絕而抱怨,瘋狂暗示,還甩鍋給缺席的領帶夾。
而此刻,深藍色禮盒裡除去那枚金色的星形的領帶夾,還有一張小小的卡片。程亦川打開它,看見了她的筆跡。
她說:程亦川,縱使繁星萬千,也不要忘了用力發光。暗淡時,低頭看看你的luckystar吧。
走廊裡,腳下是柔軟的地毯,頭頂是昏黃的燈光。
內心有些波瀾壯闊的情緒在發酵。
其實是緊張的,是不安的,卡著門檻拿到了比賽資格,誰也不知道他和魏光嚴的心情如何。夜深時,兩人也曾互相奚落,說是去給歐美選手墊底的。
都是國內的頂尖選手,到了世界賽上才會感受到差距,包括今日的熱身,賽道上的人一個比一個快,他滑著滑著,都想賭氣說不滑了。
因為越比越打擊人。因為不甘於落後,而落後卻是無法更改的事實。
程亦川慢慢地從禮盒裡拿出那顆Lucky Star,聽見心髒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著。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即使不說她也明白他的心情。
程亦川咬住牙關,忽地回頭,一口氣跑回她的房門口,咚咚地敲起門來。
片刻後,她的腳步聲傳來,“誰啊?”
“我。”
她聽出了他的聲音,頓了頓,咔嚓一聲打開門。
下一刻,有個臭小子一頭扎進她懷裡,嚇得她差點沒失聲大叫出來。
“撒手!幹什麼呢你!”驚魂未定的宋詩意試圖把人推開。
卻聽見懷裡傳來他低低的、帶點暗啞的聲音:“別動,就一下,抱一下就好。”
Advertisement
那聲音暗啞得不尋常,仿佛帶了點難以察覺的哭腔。
宋詩意一愣,不動了。
良久,他自己松開手,扭頭就跑。
“哎,程亦川!”宋詩意探出門去,下意識叫住他。
卻見少年腳下一頓,頭也不回地站在昏黃燈光下,說:“我會努力發光的。”
即使如今還暗淡著。
揚揚手,吸吸鼻子,“謝謝你的Lucky star。”
但忘了告訴你,我早已擁有自己的lucky star,哪怕她還未曾落在我懷裡,隻容我抬頭仰望。
走廊裡一時寂靜,暗黃色的燈光在地毯上投下一顆顆跳躍的星光。
“給我三年。”終於,他紅著眼,回頭看著她。
讓我變成你的star。
第72章 第七十二個吻
距離世錦賽開幕隻剩下一天,訓練依然如火如荼。
由於次日的開幕式需要提前布置場地,最後一天的訓練到下午三點就得結束,雪場會有工作人員進行清理和布置工作。
都到下午了,運動員們隻剩下最後兩個小時的訓練時間,程亦川這邊卻出了岔子。
他從山上滑下來,在坡底減速剎車時,被一位美國運動員給絆了一跤,兩人撞在了一起,摔得非常慘。
緊隨其後的魏光嚴猛地衝上來,撲通一聲跪在雪地裡,伸手去扶程亦川,“你怎麼樣?摔到哪兒了?”
他是有過前車之鑑的,託盧金元的福,上一次程亦川在亞布力摔了一跤,險些去了半條命。這次又摔,魏光嚴差點沒被嚇出心髒病。
好在是在坡下,程亦川已經減過速,隻是一頭和那美國人扎在了一處,原地滾了幾圈。
程亦川很快爬了起來,抬頭就把魏光嚴嚇一大跳。
“別別別,別動!”魏光嚴讓他把頭仰著,“流鼻血了。”
程亦川的鼻子紅通通的,兩管鮮紅的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淌下,啪嗒滴在雪地上,融進了碎冰之中,頗像是盛開在雪地裡的梅花。
程亦川伸手捂住鼻子,沒管那麼多,回頭就朝那美國人走去。
“Is it funny?”他幾乎是咆哮著問的。
魏光嚴一愣,再一看,發覺那人異常眼熟。
他想起了,美國人叫Justin,也是這一次參加世界高山滑雪錦標賽的選手。昨天下午Justin還來和程亦川說過幾句話。
中國的參賽選手都來自於國家隊,由教練統一帶隊,規矩森嚴,自成體系。但國外不同,許多國家,尤其是歐美國家的運動員,他們多是業餘運動員,隻要個人成績達到參加比賽的標準,就可以獲得參賽資格,自行參加比賽。
這個Justin就是一位狂熱的滑雪愛好者,這一次是和他的同性伴侶Allen一起來的。
連續三天的熱身訓練,程亦川都穿著鮮豔醒目的大紅色滑雪服,在雪場裡心無旁騖地訓練,那身奪目的顏色和他出眾的外形很快引起其他運動員的注意。
不少人盯著他看,打聽他是誰,Allen就是其中之一。
Justin發現伴侶老盯著程亦川看,不高興了,問他到底在看什麼。
Allen笑眯眯說:“那個年輕人很可愛。”
一次就算了,明明自己還在場,Allen卻老是去看程亦川。偏偏雪場這麼多人,他一身紅色滑雪服,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衣服顏色,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他就像顆瓦數極高的燈泡似的,令人一眼望去很難忽視。
Justin脾氣上頭,昨天下午終於忍不住了,在程亦川新的一輪速降後跑了上來,非常直白地做了個自我介紹:“我叫Justin,是美國滑雪運動員,請問你是?”
“程亦川,中國人。”
Justin點頭,說你好程亦川,我們比一比吧。
程亦川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美國人,莫名其妙,問了句:“我為什麼要跟你比?”
Justin說:“都是滑雪愛好者,我看你滑得挺不錯的,就想跟你比賽,沒別的意思。”
魏光嚴英語不好,一頭霧水地在旁邊杵著,問:“他要幹嘛?”
“跟我比賽。”
“神經病啊,再過兩天就是世錦賽了,這時候比個屁。”
程亦川直接把魏光嚴的理由翻譯過去:“這時候比也沒什麼意思,賽場上見吧。”
Justin頗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追了上來問他:“你是不是不敢啊?”
要換作以前,程亦川說不定腦子一熱就答應了,可這是第一次參加世錦賽,對他和對隊裡來說都是意義重大。肩頭有了一分責任,程亦川也很穩重了,怕賽前和他國運動員起了什麼衝突,隻擺擺手,很快走了。
他頭也不回的拒絕令Justin很難堪,尤其是Allen走上來似笑非笑地說:“他還挺有個性。”
那種毫不掩飾的欣賞讓Justin怒火直線飆升,於是有了今天下午的這一出。Justin站在山下,正在休息,忽然瞥見程亦川從山上滑了下來,腦子裡靈光一閃。
這麼帥氣這麼可愛的人,要是忽然跌了個狗啃屎,那場面一定很滑稽。
再可愛也可愛不起來了吧?
一念之差,他快走了幾步,冷不丁伸出腳,用滑雪板絆倒了程亦川。
奈何程亦川速度太快,把他也給帶倒了,兩人都摔成了一堆,隻是程亦川的鼻子還磕在了他的雪板上。
程亦川捂著鼻血對Justin怒目而視,問他這樣做很有趣嗎。
Justin一眼看見他下巴上的血,和沿著下巴滴落在雪上的紅色花朵,腦子裡也是一懵。一念之差罷了,他並不是存心要讓程亦川受傷,隻是……
隻是源於嫉妒。
Justin張了張嘴,最後一臉尷尬地說Sorry。
程亦川冷笑:“Sorry for what? Stumbling me or not stumbling me to death?”
他問他為什麼抱歉,抱歉絆了他一跤,還是遺憾沒一跤把他摔死。
一旁的Allen哈哈大笑,就連Justin也愣了一愣,越發尷尬。倒是程亦川捂著鼻子轉身就走,沒幾步,被剛從山上滑下來的袁華給拉住了。
“摔倒哪兒了沒?”袁華急吼吼的,在山上看到這一幕,就跟魏光嚴似的心有餘悸,當即拋下其他幾個運動員,直接滑下來了。
“就流鼻血而已。”程亦川還氣著呢,把手一抽,“我他媽不練了。”
距離訓練結束隻剩下不到兩小時,他去處理個鼻血,來來回回也要半小時,再加上衣服上沾了血漬,他這種愛幹淨的人是無法忍受的。
幹脆訓練到此為止。
袁華也不勉強他,隻叫魏光嚴:“你陪他去洗手間處理一下,我去叫丁教練幫我看著點其他人,一會兒就來。”
程亦川說:“不用了,又不是沒流過鼻血,我要是來月經了你這麼大驚小怪還情有可原,流鼻血而已,我自己處理。”
魏光嚴哈哈大笑。
程亦川一個人回了酒店。他在半路上隨隨便便拿衛生紙卷成一卷,堵在鼻子裡,回來時鼻血已經止住,就扯了紙棒去敲宋詩意的門。
今天宋詩意沒去雪場,就在酒店裡休息,看見他很驚訝:“你不在雪場訓練,怎麼回來了?”
再一看,“鼻子怎麼了?”
程亦川一臉柔弱地趴在門框上,可憐巴巴說:“被美國人欺負了,摔了一跤,鼻子磕在他雪板上了。”
“……”
“痛死我了,你還不讓我進去坐著休息一下?”
宋詩意:“呵呵,你不說我還以為你傷的是腳,站也站不穩,還得趴門框上。”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側過了身,放他進屋了。
程亦川精神大振。想他先前都跟到房間來了,也隻能站在門口等她的禮物,沒被同意進門坐坐。你看,他果然是有聰明才智的人,知道流著鼻血可憐巴巴找上門來,她會心軟。
這是他這幾天以來第一次踏入宋詩意的房間。比之他那三人蝸居的屋子,這一間幹淨整潔,她早起後甚至疊了被子,桌上也沒有半點生活垃圾。
程亦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深吸一口氣,面露陶醉。
“你那什麼表情?”宋詩意問。
“好神奇,我感覺一走進你的房間,空氣裡都是你的味道。”少年臉蛋紅紅地小聲說。
宋詩意踹了他一腳:“你摔一跤把腦子摔壞了是不是?”
嘴上雖兇,她還是給前臺打了一通電話,請他們送點酒精、擦傷藥和棉棒來。程亦川的鼻尖磕破了,手背上也有擦傷,再加上頭發有些凌亂,配上他紅通通的鼻子,還真有些可憐。
服務生很快送來了她要的東西,在門口又問了她是否還有別的需求。宋詩意看著那瓶白蘭地,一個腦袋兩個大。
“沒有碘酒嗎?”
“不好意思,沒有碘酒。如果是擦傷,白蘭地也是一樣可以消毒的。”
宋詩意隻得點頭,說謝謝,轉身拿著東西回來了。
她把袋子放在桌上,抽了幾隻棉棒,用白蘭地沾湿後,囑咐了一句:“別動。”
然後就把棉棒摁在了他的鼻子上。
一陣刺痛,程亦川嗷嗷叫喚起來。
宋詩意嘲笑他:“還是個男人嗎?這點小傷就叫成這樣,你不說我以為你生孩子呢。”
這下程亦川不叫了,為轉移注意力,在她為他清理傷口時,重新找了個話題:“可以啊,宋詩意,我不在的日子裡,看來你很努力在學習英語,連擦傷、碘酒都會說了。”
熱門推薦
沈朝朝幼年因為容貌出眾差點被拐,導致十年不敢走出家門,逐漸變得孤僻。但是,害怕與其他人接觸的她沒有想到,為了不下鄉,自己竟然強行嫁給了人人懼怕的惡霸。因為打架被關進警察局,剛剛被放出來的顧祈越,這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媳婦。據說漂亮的跟個天仙一樣。嘖,是知道他有一個廠長爸,還是醫院主任媽?
網友皆知京圈太子爺和我是死敵,有他在的地方必不會有我。 直到有天我誤接了當紅小花從直播間打來的電話:「阿昀哥哥,我好想你。」 此時床上那人突然揚聲喊我:「蕭凌,你怎麼還不來啊?我害怕!」 一句話全網沸騰,熱搜爆了—— 「原來我們都隻是太子爺和頂流 play 中的一環。」
我被稱為內娛永遠不會塌房的人。因為一片廢墟沒房可塌。 反黑多年,越反黑粉越多。我直播洗白,第一次連麥就破防 了
"我死後的第四年,外婆翻出我以前的舊手機,打通了沈淮的電話。 沈淮:「蘇禾,整整四年了,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怎麼,金主沒錢了?沒錢你就去賣啊,少在我這裡裝可憐。」 「我告訴你,我一刻也不想見到你,哪怕是死!」 電話這頭的外婆有些愣住,佝偻的背影看起來格外孤單。 她捧著電話小心翼翼問:「沈淮,你跟小禾吵架了嗎?我找不到小禾了。」 外婆說完,渾濁的眼神看向空曠的房間,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呢喃了句:「對了,小禾死了,不在了,我怎麼又忘了..」"
衛瀾失聰那年,我提了分手。「我不想被一個聾子拖累,咱們好聚好散。」 多年後,衛瀾作為天才電競選手,奪冠歸國。 粉絲見面會現場,有媒體問他會不會跟前任復合。 他看著臺下的我,低眉冷笑,「我還沒那麼不值錢。」 「但如果對方不知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當晚,我被他困在身下,失聲求饒。
"上輩子林望舒是人人羨慕的好命人,下鄉一趟談了個四合院裡的對象,公婆給安排工作,男人也有出息,誰不羨慕? 隻是四合院裡有公婆有姑奶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當人家屋檐下的小媳婦,其中滋味隻有自己心裡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