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她有些小心地問我:
「怎麼樣,要不先見一面,吃個飯了解一下?正好明天有時間,日子也不錯。」
我沉默片刻,咬牙切齒地答應下來:「好啊。」
11
第二天,我盛裝打扮,氣勢洶洶地奔赴現場。
結果一進門,正對上賀遠看過來的目光。
平靜,灑脫,甚至帶著一點輕松的笑意。
我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盯著他的眼睛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賀遠一下就笑了:「孟芝芝,你是不是傻了?」
我忍著內心的酸澀,問他:
「你既然那天已經答應了我追你,為什麼今天還來相親?是覺得無所謂,我可以作為你眾多備選對象之一是嗎?」
說到最後,我的聲音裡已經隱隱帶上了哭腔。
我可以接受賀遠不喜歡我、拒絕我,但無法接受他一邊和我聊得熱火朝天,一邊又隻是拿我當備胎。
聽我這麼問,賀遠的表情裡多了一絲少見的無奈。
他嘆了口氣,反問我:「你既然都說了要追我,今天又為什麼要來相親呢?」
「還不是因為我知道相親對象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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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一樣。」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我放在桌子上的手,重復了一遍:「孟芝芝,我和你一樣。」
……啊?
在賀遠的解釋下,我總算懂了。
他是先跟那位吳阿姨確認了相親對象是我,才答應下來。
「昨天我約你出門,你為什麼不直說?」
「給你個驚喜啊。還有,既然你說要追我,這件事在長輩面前過個明路,才比較放心吧。」
他又恢復了那副隨性的模樣,把手裡的菜單遞給我:
「好了,點菜吧。你昨天說的那電影,我已經買好票了,吃完飯我們就去看。」
我也沒了脾氣,把菜單接過來,按照自己的和記憶中賀遠的口味點了幾個菜,然後專心低頭吃飯。
他買票的那家影院,就在對面的商業街區。
正好是過年期間,又是情人節,商場裡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我和賀遠並肩走到影院門口,賀遠去一旁取票,我去買爆米花可樂。
結果剛走到隊尾,餘光忽然瞟見,斜裡走過來兩道熟悉的身影。
是林柯和曲心瑤。
看到我後的下一秒,曲心瑤立刻收斂笑容,轉頭去看林柯的表情。
林柯看著我,抿了抿嘴唇:「你一個人?」
「關你什麼事?」
我剛說完,賀遠就取好票回來了。
看到賀遠,林柯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望向我的眼神也越發晦澀難辨。
賀遠目光掃過他們,沒有片刻停留,重新看向了我:「票取好了,走吧。」
他的態度,就好像面前這兩個人,和普通路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不值得他浪費半個眼神。
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轉身往檢票口走去。
自始至終,我像賀遠一樣,沒有再看過林柯一眼。
12
電影其實就是普通的賀歲愛情片,中規中矩,結局也是大家一向愛看的大團圓,熱熱鬧鬧的,很符合過年的氣氛。
隻是,到最後男女主相擁接吻時,影院裡的氣氛一下就曖昧起來。
我坐在最後一排,看著前面親得難舍難分的小情侶,有點尷尬,又有點蠢蠢欲動。
糾結間,有隻溫熱的手伸過來,輕輕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這一點接觸給了我莫大的鼓勵,我反手與賀遠十指相扣,側過身小聲說:「你把頭低下來一點。」
然後吻上去。
這個吻很短暫,蜻蜓點水般就過去了,但沒有像那天晚上借著醉意,此刻的我完全清醒,所以退開後,臉也飛快地紅起來。
好在電影院裡光線昏暗,賀遠沒有注意到,他隻是用額頭抵著我的額頭,很小聲地說:「孟芝芝,你現在膽子這麼大了?」
我強裝鎮定:「我都說了要追你,當然要主動一點啊。」
看完電影後,賀遠送我回家,然後在上次停車的地方跟我告別。
等我上了樓,趴在窗口往下看,才發現賀遠沒有走。
他站在原地,靠著路燈,指間有一截煙,在漸沉的天色中明暗閃爍。
我突然意識到,其實賀遠一直都有抽煙的習慣。
隻是因為我有慢性咽炎,聞到煙味就會咳嗽,所以他在我面前時,連煙盒都很少掏出來。
明明看起來是個漫不經心又隨性的人,偏偏在這種事情上無比細心。
我抬起手,貼著胸口,清晰地感受到心跳正在加速。
「芝芝。」
我媽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轉過頭,我才發現她和我爸正站在我身後,小心翼翼地問:
「今天和小賀見面,感覺怎麼樣?聊得還愉快嗎?」
「……挺好的,他剛還送我回家了。」
我媽似乎舒了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你跟小賀好好相處啊,他對你也挺上心的,媽覺得,這孩子比林柯那個人可靠……」
我耐心地聽著她溫暖的絮叨,不由得想到之前。
在過年前剛和林柯分手的那段時間,我還沒有重新遇到賀遠,沒有撿起曾經對於他的喜歡。
甚至每天失眠到很晚,因為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林柯和曲心瑤格外親昵的畫面。
那段最絕望無助的時光,是我爸媽陪著我一點一點熬過來的。
想到這裡,我深吸一口氣,走過去抱住我媽,把臉埋在她肩上,悶聲說:
「我會和他好好相處的,媽你不用擔心了。」
13
新年假期結束後ẗū́₍,我重新回到了公司上班。
我工作的地方在省會,老家則在離這裡最近的一座三線小城。
回去後我才知道,賀遠他們公司設立的分部並不遠,離我隻有六站地鐵。
大概是巧合,賀遠租的房子,就在我對面的小區。
因為住得近,接觸頻繁也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一開始,是我主動約賀遠每天下班一起吃晚飯,到後來,隻要不加班的日子,這就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
那天晚上,臨近 DDL,因為要盯著修改一個方案,我在公司熬到十一點多才下班。
地鐵已經停運,我想打車回家,結果到園區門口掏出手機,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了。
現在回去充電已經不可能了,我站在凜冽的夜風中,一時無措。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露出賀遠的臉。
他皺著眉,神情看起來有些冷硬:「怎麼關機了?手機沒電?」
「嗯……忙著改方案,沒注意。」
我上了車,用凍得發僵的指尖搓了搓臉頰,小聲問:「這麼晚了,你怎麼會想到來接我啊?」
「因為這麼晚了,你一直不回信息,打電話手機還關機。」
他說著,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側頭看了我一眼:
「前兩天還有個女生走夜路碰上搶劫的新聞,孟芝芝,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
我鬼使神差地想到去年。
那天暴雨,林柯親自開車去接曲心瑤回家,讓我獨自一個人打車,等排到我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
其實我膽子很小,那天太晚,再加上看了很多社會新聞,我也怕得要命,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微信上和杜玲連著麥,直到平安到家才掛斷。
然後就看到了曲心瑤那條朋友圈。
即使現在我對林柯已經沒有感覺,但當初的難過,卻是真實存在過的。
車在我住的小區門口停下。
下車後,我正要向賀遠告別,他卻跟著下了車,說要把我送到樓下去。
「太晚了,我怕你不安全。」
我和他並肩走過了一段黑漆漆的路,穿過綠化帶,到了我住的樓下。
「以後加班太晚,直接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好了,你上去吧。」他很隨意地衝我揮了揮手,「到家早點休息。」
我到家後,第一時間給賀遠發去了平安到達的消息,然後才放下手機去洗澡。
這天晚上,我一時沒有睡意,於是躺在床上想過去的事情。
我膽子小,這事賀遠一直是知道的。
高中時,經常有人晚自習前放電影。
如果放的是恐怖片,前奏一起我就嚇得不行,電影也不看了,直接跑出教室,到走廊上散心。
這種時候,一般賀遠都會跟出來,靠著我身邊的走廊欄杆,埋頭玩手遊。
我問過他,為什麼不進去看電影。
賀遠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語氣似乎十分隨意:「之前看過了,所以出來透透氣。」
結果他幾乎每一部恐怖片都這樣。
那時候我還傻乎乎地問他:「你是不是很喜歡看恐怖片啊?怎麼每一部都看過?」
直到現在,我才反應過來,當初的自己,某些時候也挺遲鈍的。
14
從那天之後,賀遠開始在我每一次加班後都來接我下班。
甚至有幾次,他是在把我安全送到樓下後,又折返回自己的公司,接著做項目。
我才知道,他被派來剛設立的分部,屬於研發部門的核心人員,十分重要,所以平時工作都很忙。
但即使這樣,他還是經常秒回我消息。
周年慶那天,公司給我們發了福利——兩張溫泉酒店的入場券。
我給賀遠打電話,問他要不要一起。
電話那邊傳來幾下鍵盤敲擊的動靜,接著是賀遠帶著一點笑意的聲音:
「你要跟我一起去泡溫泉?」
我微微紅了臉:「嗯,聽說酒店的自助餐也很不錯……」
「好,等這一陣趕工忙過去吧。」
我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距離,越走越近。
之前那些遺落在時光長河中的情愫,也在一點一點被找回來,甚至在朝夕相處中越發生機蓬勃。
賀遠身上,有著令我萬分心動的迷人氣質,也有周全細致的體貼照料。
偶爾跟我媽提起,她也會說:「你跟小賀很般配。」
隻是……每次想到那封被拒絕的表白信,我還是會瞬間喪失掉再跟賀遠表白一次的勇氣。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特意跟賀遠約好,晚上下班後一起吃飯。
然而剛下班,我就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孟芝,是我,何志年。」
我遲了幾秒才想起來,這人是我們高中籃球隊的成員,和賀遠家住一個小區。
當初,因為我考駕照,賀遠又考上北大所以挺忙,兩個人的時間一直對不上。
我給賀遠的那封表白信,就是拜託他轉交的。
後來的回信也是他拿給我。
「什麼事?」
「林柯在酒吧喝醉了,一直念叨你的名字,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我原本想拒絕的,但他又說:
「你還是過來一下吧,當初你跟賀遠表白那件事,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件事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我心頭一沉,還是伸手打了輛車,直奔他報給我的地址。
去的路上,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何志年不是跟賀遠關系比較好嗎?他和林柯,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燈光溫暖的清吧,我快步走到角落桌前,伸手敲了敲桌面。
林柯抬起醉得朦朧的眼睛,望向我:「芝芝……」
「你還是和賀遠在一起了,是嗎?」
我深吸一口氣:「這和你有什麼關系?林柯,是你出軌在先,你沒有質問我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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