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1-15 13:58:313342

「哇,叫太醫,齊臨風,齊臨風我要死了!」


鬼哭狼嚎。


哭天喊地。


夜深人靜的齊國公府,忽然之間亮堂如晝,人聲鼎沸。


女醫替我換好了藥,跟老國公說我已無大礙,讓大家都安心休息。


待到人散盡了,女醫獨獨留下了齊臨風,隔著屏風我聽見她的口吻略帶訓斥:


「齊世子,雖新婚燕爾,但公主身體終究抱恙,您還是……」


羞紅了一張老臉的我,已經不知道後面他們在講什麼了。


隻是等齊臨風再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倆竟一時無言。


「手給我。」


「哦。」


我蒙圈地把手伸過去,齊臨風輕輕握住。


「不必這樣的。」


「啥?」


「喜帕的血不必用這樣的方式作假。」


「小傷口啦,再晚點都愈合了。而且要不是我這一刀,那天早上你得被揍成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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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是指這個。」


我知道齊臨風在看著我說話,但我辨別不出他表情,戴了面具果然就是好啊。


沉默了一會,他說:「因為我可以的。」


!!!


6


雖然回宮拜見母後父皇,給老國公和國公夫人敬茶這些新婚後要做的事兒,以後終究得補上,但沒有什麼比現在的日子更快樂了。


我每天找齊臨風嘰嘰喳喳,他也非常樂意陪我講一堆口水話。


齊臨風這人,難怪那麼多妹子仰慕他。


他從不擺架子,也不因為自己的傷而自暴自棄,在我面前永遠挺拔著身姿,哪怕坐在輪椅上,姿勢也沒有半分倦怠感。


當年齊臨風在前線殺敵,必是英姿勃發。


面具是不可能摘的,但在我怒氣衝衝地表示,我也很醜,我就敢給你看,你還對我如此不坦誠後。


齊臨風非常認真且嚴肅的問我:


「你不害怕嗎?」


「怕啥,我能治!」我晃了晃手中的瓷瓶,「我有宮裡帶出來的藥,我這傷口都沒留痕跡了,你那點小傷不是輕輕松松。」


「別鬧,傷口快好了,躺著休息會。」


我不死心地把藥放回床頭,想著總有一天能有機會給他抹上。


陽光有些晃眼,往年到了快十月,京城已有涼意了,如今還是燥熱不減。


齊臨風讓我躺好,自己在一旁執扇替我扇風。


好幾次我其實忍不住想問齊臨風,與我成親,即使他不反抗,但我也應該不是他的意中人,為何這段日子要對我這麼好?


說好的傳說中高冷酷帥無情小世子呢?


可我舍不得捅破這層窗戶紙,萬一齊臨風答曰這是聖上的旨意。


那我不是氣得吐血,畢竟他們齊家上下對父皇的一片赤誠忠心簡直感天動地。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哈?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事情?」


「是個人都看得出了。」


「齊臨風,你臉上的傷,我真能治,你信我好不好。」


要是真把想法說出來,齊臨風會膨脹的,為了他好,我決定換個話題。


齊臨風也顯然沒想到我對這個事兒如此執著。


「你整天戴著面具,我怎麼親你啊?」


齊臨風更沒想到,我,堂堂一位公主,說話風格竟如此不拘小節。


「等你臉好了,我不會嫌你太帥的,也不會嫌棄你的爛桃花朵朵都愛找茬,唔……」


我的嘴上忽然覆蓋一陣溫熱。


齊臨風這個男人,該說不說,的確很快。


摘面具,親吻,一氣呵成,我來不及反應。


他的臉在我面前放大,我能清晰地看到每一道傷痕,猙獰著宣示它們的存在。


我一點都不想去猜齊臨風到底怎麼想的。


隻敢大膽猜測自己的心意。


如果我像妤然一樣被寵愛著長大,必定充滿了自信,不會像現在這樣,隻是遇見了一位不把嫌棄寫在臉上的齊臨風,就如同黯淡失色的生命裡迎來了微光,情不自禁地便產生了眷戀之情吧?


一個吻很快便結束,齊臨風立刻戴回了面具。


我細細回味著,總感覺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齊臨風的臉,不對勁。


「再一次,齊臨風,我剛沒做好準備!」


頂著如同煮熟的蝦子一般紅彤彤的臉,我恬不知恥地發出請求。


但齊臨風說什麼也不肯,摸了摸我的頭,說:「睡吧。」


我便暈暈沉沉地睡去了。


這狗賊,嘴上塗了安眠藥嗎?


7


次日醒來,我習慣性地往床邊張望,睡眼惺忪間不見齊臨風,而是坐著一位身著奢華的女子。


那張與我母妃有九成相似度的美豔臉龐,化成灰我也能一眼認出。


「妤然?你來啦。」


我開心地想從床上爬起來,妤然見狀起身往後,與我拉開一個身位的距離。


「先去梳洗。」


「好好好。」


看著妤然對我嫌棄的小模樣,我隻得灰溜溜爬起來漱了口,又簡單把自己頭發在腦後扎了起來。


果然還是齊臨風細心,給我特意留了發帶。


妤然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在那洗洗刷刷,問道:「齊臨風屋裡的丫鬟呢?」


「大婚那天因為嫁給齊臨風的不是她,一頭撞死了。」


「那國公府也沒給你重新配幾個?」


「配了,大婚那天因為嫁給齊臨風的竟是我,一釵刺過來……」


「別說了,後面我知道了。」


妤然扶額,好看的眉微微蹙起。


我瞧著她,美人兒真是什麼樣子都惹人喜歡呀。


「但是母後起疑心了。」


好一會兒,妤然才開口告訴我。


我滿不在乎,大婚發生的這些事,本來就曲折得跟畫本子似的,依我母後的性格,能相信是意外事件才怪呢。


「姐姐,你要盡快。」


「妤然,要是你還能用用美人計,我呢,空有一個有趣的靈魂。這齊臨風,他眼神不好,瞅不著呀。」


「那你自己想辦法吧,我沒時間了,先走了。」


臨走前,妤然往我手裡塞了一個小藥包。


我打開數了數,大約能撐個幾月的。


看來妤然從母妃那偷了次大的。


我太貪圖在齊國公府無憂無慮的小日子了,快要忘記母後在我出嫁前夕的叮囑。


當個公主真難,要顏沒顏,任務艱難,唯一的優點,就是富得隻剩下錢了。


「齊臨風啊齊臨風,要不我倆私奔得了……」


我在房間裡嘀嘀咕咕,沒注意齊臨風何時待在了我身旁。


「齊臨風,你這是出門定制了一套靜音輪椅?」


「是你想事情太認真而已,別動。」


齊臨風把手伸向我的腦後,一把將我的發帶扯下,青絲散落。


過分,他這是打算白日宣淫不成!


「過些日子,我帶你出門逛逛,要是喜歡什麼首飾,買就是。我雖然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把我的腰帶系在頭上,妤嫣,這愛好不合適。」


「……」


尬不活了,齊臨風這話我沒臉接。


「齊臨風,快換個話題,我好丟臉啊嗚嗚嗚嗚。」


「好,我剛聽見你說想跟我私奔……」


「打住!」


問題大了,我這是在妤然剛走之後嘀咕的話,那齊臨風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試探著問:「這你也聽到了。」


「嗯。」


「那妤然在的時候……?」


「我回來的時候,她剛離開。」


還好還好,我心裡的石頭落下了。


但一說起妤然,我又不禁想起母妃給我的任務,心裡更加煩悶不安。


手腕上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觸到我,低頭一看,齊臨風拿著一個很細的镯子在我手上比劃。


「應該正好戴上,試試吧。成親後,沒給你送過禮物,倒先讓你受了傷。」


鼻尖一酸,我的眼淚突然有點剎不住了。


8


我們的婚後生活,有個大問題沒能解決。


成親這麼久,一到晚上齊臨風就推著輪椅吱呀吱呀去書房,次日隻要沒別的安排肯定出現在我床邊,等我醒來,順便投喂早餐。


按他的說法:妤嫣,你有傷在身。


現在我傷好了,這理由站不住腳了。


誰知道他又說:自己腿腳不便,擔心每晚歇息會麻煩我,他在書房睡,有侍衛阿嶽照顧。


我怒了:「那你去娶阿嶽當二房!」


餘光瞥見阿嶽在角落瑟瑟發抖。


「我每月俸祿不多,隻養得起你一個。」


「……」


可以,齊臨風你讓我無言以對。


「好了,嫣兒。」齊臨風示意阿嶽先退下,對我說:「你先把衣裳換好,今晚帶你逛京城集市,還去嗎?」


「去去去,當然去!不過……」我扯了扯身上的灰裙子,「我已經換好了呀,這身不好看?」


齊臨風表示不行,並直接去了我的衣櫃邊,打算親自挑選。


引入眼簾的,是一片黑的灰的黑的灰的……


「哎我就喜歡這些個顏色,那什麼粉的,白的,不適合我,我襯不上。何況今晚出門,我們得低調點。」


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從小生活在一堆長得粉雕玉琢、面容精致的兄弟姐妹間,我很少穿華麗或是鮮豔宣告自己的存在,而是盡可能低調又低調。


年少時總有點自尊心,怕被人說醜,說你怎麼沒遺傳母妃半分容顏。


現在雖然看淡了,不過那時養成的習慣存留至今,倒也懶得改了。


「走吧,先出門。」


我連聲答應,推著齊臨風的輪椅就出發了。


今晚恰逢集會,京城熱鬧非凡。


齊臨風穿著一身月白長衫,看著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如同話本子裡妖精們最愛勾搭的小書生。


我瞧了瞧我這一身灰,我就是那勾搭齊臨風的烏雲精。


一個走神,齊臨風就在成衣坊裡挑了一大堆衣裳。


老板隻以為是哪個富人家的少爺出來給自己妻妾們採買,一張老臉笑得盡是褶子。


「爺,您的妻妾們真是有福了!」


「我沒有妻妾,隻有一位夫人。」


「哎呀,伉儷情深!令人羨慕!」


難怪這老板能開個這麼大的店子,這腦袋轉得還挺快。


隻是我看著齊臨風挑的這堆五顏六色的服飾,心情復雜。


老板剛準備包上,我湊上前阻止:「這顏色不合適,換換吧。」


「你這小丫鬟,你家少爺給夫人買的,人喜歡就好!少有些不該有的心思。」


老板揮手讓我一邊兒去。


「他夫人不喜歡!」


「喜不喜歡哪輪得到你這小丫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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