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025-01-15 13:58:314185

我倆就像對民間普通夫妻,在夜市上玩玩鬧鬧。


當初那家成衣坊在老板的經營下,如今店面裝飾得富麗堂皇又氣派。


我好久沒來,一路過老板認出了我並熱情招呼:


「夫人,近來可好?進來喝杯熱茶吧,這次的款特別適合您!」


注意到我身邊平平無奇的齊臨風,又道:「爺對您真好,派著這高大的護衛專門護著您呢。」


老板這高情商,估計是拿眼神換來的。


我笑得前仰後合,忙道:「是啊是啊,家裡新來的小護衛。老板,你們家有沒有寬松點的衣裳?」


老板打量一番我的身形舉止,頓悟:


「恭喜夫人!巧了,店裡正好剛來一批適合小孩兒的衣服,上好的棉料!才開始賣呢,京城其他夫人都還沒買到的新款!夫人您盡管挑,我給您打折……」


我開開心心地進去,齊臨風抱著堆成小山的衣服出來。


老板誇了一堆我肚裡的小豆子將來必是奇才,未來萬事順遂等吉利話。


誇得老父親齊臨風都飄了。


出店門沒走幾步,老板還氣喘呼呼地追出來,道:「夫人留步!」


我以為和齊臨風落了什麼東西在店裡,老板卻遞給我們一個精美的小盒子,打開後,裡面放著一條小巧精美的銀鏈。


「我們老家有個習俗,給小孩子帶點銀飾,哈哈……都說是闢邪,希望小孩子平安健康長大。夫人,這鏈子不大值錢,就是一點心意,還希望您收下。」


齊臨風接過來檢查無誤後,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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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笑呵呵地揮手送別我跟齊臨風,轉頭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齊小護衛,你看我們家小豆子,多招人喜歡啊。」


小世子齊臨風一臉寵溺看著我。


不知不覺間,我倆又走到護城河邊,這一次還早,河邊熙熙攘攘的人群還沒散去,比往常這個節日似乎更加熱鬧。


我想找那個奶奶還在不在。


齊臨風說,不要找了,奶奶與她夫君在天上團聚了。


「齊臨風,你跟老奶奶很熟?」


「非常非常熟。」


「咦,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齊臨風想了想,說:「很久了,久到可以寫一本書。」


「那你好好潤色一下,寫出來後我當第一個讀者!」


「是,你當主角都可以。」


齊臨風把我的披風整了整,握住我的手,不許我再往護城河邊走。


身邊有個身著粗布麻衫,打扮如同普通百姓樣的人緊挨著齊臨風身邊擦過,小聲且快速地講了句:


「外人,走。」


說完便腳步匆匆走了。


齊臨風佯裝拉著我回家,實則防備著將我護在他身邊。


我意識到應該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沒有在路上多問,而是順從地跟齊臨風快速回了修竹苑。


「嫣兒,近期不要出門或者單獨行動,京城裡來了許多南邦人,意圖不明。」


南邦自從多年前被齊臨風的祖上打得節節敗退,又因善巫蠱之風,即使已歸順大渝國,其百姓也是非詔令不得隨意進出邊境。


何況大渝與南邦接壤處常年重兵把守,層層設防。


哪怕像百國宮宴這樣的盛會,南邦王攜侍從前來,人數也是要報備清楚的。


「我猜邊境出事了,已經派了人去偵察。」


齊臨風眉頭緊鎖,我很久沒見過他這麼嚴肅的樣子。


等邊境傳信回來的期間,我們的眼前遇到了一件更棘手的事。


老國公病了。


據他說腦袋昏沉,犯困,卻整夜睡不著,身體進入極度疲憊的狀態。


女醫如何診治都查不出病因,加上最近南邦人在京城活動愈發頻繁,我和齊臨風想到了一塊兒。


——有沒有可能是蠱毒?


可老國公因年輕時打仗落下了病根,已被父皇恩準卸甲在家頤養天年,上一次出門,還是在百國宮宴上。


齊臨風喚來了幾個齊家在朝為官的門生。


也發現他們或多或少出現了與老國公相似的症狀,但表現較輕,隻以為自己勞累過度,晚上有些失眠。


再說妤然那邊,自她回宮後,已做好了被母後懲罰的準備。


因禾寧的到來,母後反而要求她加強巫蠱之術的學習,不分晝夜煉藥習蠱,妤然說自己就是一隻被填的鴨子。


於是懿德皇後巫蠱太學班第一期優秀畢業生,小妤然,自信滿滿來到了國公府。


可惜在一番檢查後,妤然還是小臉一跨,不甘心地說:


「完了,症狀挺像,但我沒找到蠱的痕跡,就跟父皇一樣……」


「父皇也出事了?!」


我情緒有些激動,齊臨風怕我動胎氣,趕忙安撫我。


「姐姐你別急,父皇那邊好歹母後盯著,就是他對禾寧的迷戀,顯得十分不正常。」


阿嶽忍不住插了話:「世子,夫人,那個禾寧太邪門了!」


通過阿嶽的講述,我們大概知道了現在宮內的情況。


南邦王住外戚驛館,這些天都在屋內活動,


禾寧自從作妖幾次後,嫔妃無不繞著她所在的仙鴛宮走,母後宣示地位般每日坐鎮六宮,倒也相安無事。


父皇卻下了朝就往仙鴛宮去,夜夜笙歌作樂,連奏折都要搬到禾寧那兒。


朝中百官諫言不斷,以往勤勉的父皇卻大怒,拍板定下三月初一,便立禾寧為皇貴妃,賜國姓為蕭,地位僅次母後。


聯想到我母後當年以那樣普通的背景,卻封了皇後。


看吧,做啥都要趕早,禾寧生得晚了,同樣的伎倆,就隻能撈個皇貴妃了。


「蠱惑蠱惑,自是能惑人心。」


聰明如妤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母後呢?她應當也能看出。」


我有點疑惑,母後為何還沒任何行動。


「那還得多虧齊小世子讓你揣的小木刀。」


妤然意味深長地看了齊臨風一眼:「它能短暫喚醒母後身上沉睡的美人蠱,但起效前母後不能使用任何蠱術。這刀經過親近之人,也就是姐姐你的滋養,起效時間會更長,算了算,恰好是禾寧封妃那日。以母妃的性子,若是能用蠱,見到父皇這樣,非得跟禾寧拼個魚死網破不可……」


頓了頓,妤然又說道:「齊小世子好像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很佩服。」


齊臨風並不掩飾:「正常推理,算不得什麼未卜先知。禾寧封皇貴妃,皇上必會宣布天下同慶,屆時是最好的作亂時機,我隻是想看看南邦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在此之前,我不想有其他的亂子。」


我也能感到山雨欲來,可懷孕的我此時隻能乖乖站在他們身後,不衝動就是最好的幫助。


把手輕放在我小腹上,齊臨風又振振有詞:


「有什麼事一天之內解決最好,我要當爹了,我很忙的,沒空陪他們折騰。」


21


「小賤人!這麼大的陣仗也不怕撐死自己!」


母後喊我前來,叮囑封妃大典上我要做的活兒。


典禮流程看著看著,母後火氣就起來了,忍不住罵幾句禾寧小婊砸以泄心頭之恨。


妤然在一旁好言相勸:母後,生氣會變老長皺紋。


齊臨風不忘煽風點火:還不如留著力氣,待會等下手狠點。


已逐漸恢復絕美容顏的母後,一下子不知道先揍哪個崽子。


剛想說我,望見我的肚子,話又憋回去了。


她恨恨地把本子往齊臨風身上一扔,說:「你跟妤嫣瞧仔細了,出了差錯別怪我心狠!還有你,妤然,跟我來!」


本來竊笑的妤然被點名,連忙乖巧跟上。


我從齊臨風手上把本子扒拉過來,母後把典禮上的我們每個人要做的活兒寫成了小劇本,我翻得津津有味,大致劇情是:


祭天進行時,禾寧將為皇家人挨個倒酒表敬意時。


因我有孕,則會安排以茶代酒。


杯和壺均為特制,母後早已在上面放好了我體內蠱毒的解藥。


喝下禾寧的茶後,蠱母會在片刻後化血流出。


這時,正好是禾寧要戴冠封妃的時間點。


我要雙手捂腹,叫聲悽慘,大喊:「我喝了禾寧的茶,我的肚子好痛,救救我的孩兒!」


此處母後劃線:「切記表情動作臺詞應真情實意,富有感染力。」


我無語地合上本子,母後這十幾年宮鬥真是是靠這個套路嗎?


齊臨風安慰我,沒事,他被安排的劇情更狗血。


我好奇地重新打開本子,看了齊臨風那段,給我人都笑傻了,母後絕對公報私仇呢。


帕澤一事以奸細處理了,因此母後充分利用這個題材。


待我喊完,齊臨風要小抿一口杯中酒,接著臉色一變,痛苦捂胸,驚道:


「啊!兒臣曾在前線與南邦細作交手,這、這莫非是蠱術!諸位,近期是否出現頭暈乏力卻難以入睡之症狀?恐怕宴會那次,我們就中招了!」


接著他要滾下輪椅,艱難地趴伏在地上,面朝我父皇,聲淚俱下,涕泗橫流,高呼求聖上主持公道。


然後呢,就是母後以皇後威嚴怒斥禾寧惑亂後宮,將巫蠱邪術的帽子扣死在禾寧頭上。


由於百官被禾寧在宴席上下過藥,確有症狀,必會深信不疑,而圍觀百姓也驚恐不已。


「此境地下,禾寧必被打入死牢,永世不得翻身!(母後寫的)。」


……


就,怎麼評價呢?


我想象中的宮鬥,計謀環環相扣,招招借刀殺人,旁人渾然不覺。


實際中的宮鬥,當面哭喊:啊,大家都看到了吧,就是她害的!


這本子被妤然加了點小招數,當我們看完最後一頁後,字跡便消失不見了。


「哇,完了,齊臨風,我臺詞還沒背住。」


齊臨風安慰我別擔心,他也沒背詞。


但這人就很像那種前一晚跟你說,我也沒復習,結果第二天你考不及格他差一點滿分。


我這一孕傻三年的頭腦跟他常年徵戰思維靈活多變的,能比嗎?


「不慌,嫣兒,御花園養了幾隻彩色的小錦鯉,甚是可愛。」


於是我從緊張不安,變成了緊張不安的逛花園摸魚。


禾寧的大典前夕,宮裡內內外外就忙得不可開交。


偶爾有小宮婢竊竊私語,說這新來的娘娘比皇後當年派頭還大呢。


禾寧如墨長發被挽起,發端垂下鑲玉點翠步搖,她身著金色絲綢華服,袖口處綴以牡丹紋樣。各色首飾皆以寶石打造,雍容華貴,眼波流轉之間,頗有勾魂攝魄之意。


「俗氣。」


這是素來穿衣風格奢華的妤然,第一眼的評價。


「腦袋綠的,身上黃的,繡著紅花,戴的五顏六色大寶石,啊,仿佛看見了審美崩塌的母後……沒眼看,沒眼看。」


頂著與母後極其相似的臉蛋,若不是長得好,一般人真撐不起這打扮。


但禾寧抗住了,妤然卻極其不爽,表示穿衣是高級,不是俗氣,她以後寶石都不想戴了,必須避雷禾寧同款。


從皇宮到祭天的天壇,禾寧的容顏驚豔了無數圍觀百姓。


可我一想到臉上全是蟲子,還是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


「這就是美的代價嗎?齊臨風。」


齊臨風忙著給我調整腰墊,看暖爐火旺不旺,馬車上的香囊味兒會不會過濃,我的衣服有沒有穿好,頭飾重不重,百忙之中抽空敷衍了我:「皮囊而已。嫣兒,你餓嗎?」


「餓。」


「來,喝點米粥。」


從前齊臨風的行囊裡,可能是兵書,是防身暗器,是調兵虎符。


現在,是熱乎乎的米粥,是怕我冷帶的小披肩,是我嘴饞想吃的酸梅子。


被齊小護衛的粥一喂飽,又靠在他暖和舒適的懷裡睡了一覺。


醒來到了天壇現場,我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


我是誰,我等下做什麼,臺詞是啥?


小豆子你記得嗎,快救救為娘啊!


由於齊臨風還是殘疾毀容的悽慘模樣登場,收獲了圍觀百姓的真心實意的同情抱憾目光。


父皇與母後並坐高位,禾寧踩著蓮步款款登場。


她神色高傲,嘴角含笑,將目光與我看痴了的父皇緊緊交匯,一點也不在意我母後的眼神如何凌厲。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公公開始宣讀聖旨,後面無非就是一些誇禾寧如何美麗聰慧賢淑的套話,直到最後一句:


「……開大渝之先例,冊封為後,號華鴛,欽此!」


平地一聲驚雷,滿朝百官,圍觀百姓,紛紛炸了鍋。


文臣緊急組織諫言中。


說好的皇貴妃。


怎麼就成了和我母後平起平坐的華鴛皇後?


自大渝開國,怎麼會有二後並立的荒唐事。


母後寫話本子時,想破了頭也沒能想到,禾寧給自己加了一場大戲。


「皇上!此事未有先例,望您三思!」


母後幾乎要跪在父皇面前,面色驚疑,美目含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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